第317章 摘冠冕，影子塔
征服歷301年，克雷·曼德勒於孿河城，向北境和河間地的所有貴族領主，下達了來自封君的徵召令。
不需要帶軍隊，只需要貴族只身前來就可以了。
當然，也沒有貴族想帶。
面對盤旋於孿河城上空的巨龍，他們提不起反抗的勇氣。
克雷·曼德勒還沒有向整個七國宣布他的王冠，但是誰敢只把他當一個曼德勒家族繼承人來看待？
於是，渡鴉到達奔流城的一個星期之後，河間地和北境的所有貴族，都來到了孿河城。
一時之間，整座城市被各式各樣的家族旗幟填滿。
這是正式的會議，因此，按照慣例，各家貴族都要威儀而來。
如果這不是戰時，那麼，可能都會舉辦一場盛大的比武大會。
克雷沒有邀請史塔克家族來。
第一，他不想跟三眼烏鴉那個老梆子做戲，雖然知道「布蘭·史塔克」一定會配合自己，但現在這麼幹，多少有點著急欺負人家孤兒寡母的意思。
第二，叫一個史塔克過來，不利於克雷整合北境的其他勢力。
克雷沒打算直接當他們的國王，也沒打算動史塔克家族北境守護的位置。
如果克雷不是北境人，那麼這場會議，史塔克是肯定要來的。
巨龍受到主人的提示，這段時間，天天在孿河城上空展示著它的強大姿態。
已經兩歲多，相當大的巨龍，每一次出現，都能帶給這些貴族以強大的震撼，順便壓制一下他們心頭的小心思。
各家貴族到了之後，都沒有明著來拜訪克雷，他們也找不著克雷在哪。
但暗地裡，給老爺子遞話，想辦法跟薇爾菲德和薇拉製造偶遇的事情，那就多的數都數不過來。
他們不知道克雷的秘密，於是想當然地認為，曼德勒家族所有的成員，都擁有駕馭巨龍的能力。
大家僅僅是好奇這份血脈究竟是從哪裡來的，但沒有一個人深究。
明擺著，克雷稱王，王后的位置他們無法插手，但兩位公主，如果能想辦法拿下，那就會誕生一個更伊耿征服時的拜拉席恩家族一模一樣的強大家族。
戰爭還在繼續，在他們看來，拜拉席恩和蘭尼斯特必然得到清算，那這空出來的位置，憑藉著這層關係，是不是就有想像的空間了？
說穿了，都是利益算計而已。
沒有過去複雜的人際關係的龍王家族，那就是一塊兒閃閃發光的巨大寶藏。
讓別人捷足先登了，未免可惜不是嗎？
克雷收到了姐姐薇爾菲德的求助，她自己可以應付的過來，但傻乎乎的薇拉可就不行了。
孿河城裡一下子來了好多人，一個個說話又好聽，她超級喜歡這裡的。
沒辦法，克雷只好命令，以他的名義，將姐姐和妹妹都關在了家堡里。
惡人他來做好了。
他不是不支持妹妹自由選擇，兩世為人，他的觀念要開放的多，但問題是，現在是他整個事業開創的關鍵期，行差踏錯，一旦糊裡糊塗多了個親家，就等於是跟一些人深度捆綁了。
這可不是他想要的。
其實還是利益算計，只不過，他是站在整個曼德勒家族的立場，來考慮這些事情的。
這就是他的責任。
……
在得知薇爾菲德·曼德勒，以及薇拉·曼德勒都被克雷·曼德勒給保護起來之後，貴族們就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經被這位年輕的龍王給看出來了。
想提前生米煮成熟飯的盤算破產了，貴族們只是感到可惜和遺憾，但並不覺得奇怪。
如果新王朝的公主，這麼容易就被得手的話，那他們反而要懷疑起克雷·曼德勒日後真正的執政能力了。
指揮打仗而不會治國的君王，歷史上比比皆是，這樣的國王是國家的不幸，準確來說，就是貴族們的不幸。
既然現在看起來，這位還未加冕的新國王，還算可以，貴族們的膽子就大了起來。
他們當然見過克雷，之前很多人都跟著克雷打過仗。
自認為有交情，能在他面前說上話的，一個二個全部在絞盡腦汁地，想辦法私下裡跟克雷見一面。
這裡面，也包括了代表徒利家族的「黑魚」布林登·徒利爵士。
克雷一直沒有漏一絲口風，到底怎麼處理徒家族當年的背叛問題。
雖然這事兒跟曼德勒家族無關，但是當時兩條巨龍的互動大家都看在了眼裡，克雷不可能為了一個徒利，而放棄坦格利安的。
之前，艾德慕·徒利一直抹不開面子，不想跟手握軍權的克雷低頭。
但隨著巨龍的出現，高傲如艾德慕·徒利，也只能承認，自己當時真的是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所以，這一次隨著克雷的徵召令，「黑魚」布林登·徒利爵士，只能儘可能先見到克雷，想盡一切辦法，表示徒利家族的恭順之意。
這時候再硬頂，可就要完蛋了。
孿河城就這麼大，低頭不見抬頭見，克雷終於還是在正式開會之前，被布林登·徒利逮到了。
「克雷……陛下。」
看來改口還是很難。
既然都撞見了，那克雷就沒有躲著的道理。
心裡無奈，但嘴上還是問道：
「布林登爵士，有事嗎？」
語氣冷硬。
「陛下，我……代表……」
小老頭一副可憐相，但克雷根本沒跟他客氣，直接揮手打斷。
「我知道你來幹什麼的，跟我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他本來是要出去騎上蓋列索斯兜圈子的，但現在看來是得推遲一會兒了。
回到孿河城曼德勒家族的居住地。
克雷直接就說：
「徒利家族必須為上一次戰爭中的錯誤償還債務。」
一聽這話，布林登心裡就是一緊。
這已經是很壞的結果了。
雖然知道，這大概率是起一個高調子，但從這就能看出，克雷·曼德勒根本不打算讓徒利家族順利過關。
「陛下……言重了，徒利家族一定盡力為陛下征戰，就像……」
在克雷奇怪的眼神中，布林登說不下去了。
他想說就像三百年前的伊耿征服一樣，但這一次的問題，恰恰就是徒利家族背叛了伊耿的後人。
「想活嗎？」
克雷問。
冷漠，帶著一縷若有若無的殺機。
布林登·徒利很熟悉這種語氣，上次他跟克雷一同征戰的時候，克雷準備對敵人下狠手的時候，就是這種語氣。
這個時候，年齡的差距一點用都沒有。
布林登·徒利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回答：
「想…想！」
「這就是了。」
克雷輕輕地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
「你想活，徒利家族也想活，但你很清楚，河間地剩下的貴族們，沒一個想讓你們活著的。」
他來到布林登·徒利的身邊，盯著他那一頭花白而凌亂的頭髮。
「你只是一個人，一張嘴。」
「來到這裡的河間地貴族，有多少？」
「你能給我什麼？徒利家族能給我什麼許諾？」
「別跟我談忠誠，那早就是該扔到臭水溝里的東西。」
克雷俯下身，將自己的嘴，擱在了布林登·徒利的耳畔。
「你說……犧牲你們徒利家族，換來其他河間地貴族的認可，把你們切碎了，丟給他們分食，是不是一個很有用的做法？」
身體陡然一激靈，布林登·徒利害怕了。
他不是沒想過克雷說的這種可能。
但畢竟身在局中，又統治了河間地整整三百年，讓他們對自己地盤的掌控力，有一種迷之自信。
總覺得施恩日久，多少能收穫一些忠心的。
徒利家族潛意識認為自己代表著河間地，卻不知道，所有的河間地貴族，都在時刻盯著他們屁股底下的那個位置。
畢竟，這個地方，可從來沒有什麼河間之王的共同歷史記憶。
看著沉默不語的布林登·徒利，克雷繼續說道：
「其實你今天來，今天不來，都一樣的，我不可能因為你布林登·徒利的幾乎話，改變我的整體安排。」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想要不被丹妮莉絲的龍焰燒成灰，就自己讓出來河間地守護這個位置。」
雖然心中早有預感，但真的聽到了這個判決，還是令他難以接受。
徒利家族本來就不是什麼強勢家族，真麼多年能在河間地稱王稱霸，就是靠著三河之主這個頭銜。
現在，克雷·曼德勒，這個從頭到尾都壓制著他們的人，現在以國王的身份，摘下了徒利家族的守護頭銜，布林登·徒利絕望地發現，他們就是想反抗，都做不到。
手底下的封臣們，是不會真的支持自己的。
因為自己倒下了，他們才有上位的可能。
「離開吧，去告訴艾德慕·徒利，儘可能收拾好河間地的爛攤子，他多做一份，到時候徒利家族就少削弱一分，如果還有別的心思……」
克雷的嘴巴，離開了布林登·徒利的耳畔。
「不用丹妮莉絲來，我現在就可以宣判你們的死刑。」
看著布林登·徒利失魂落魄離開的背影，克雷搖了搖頭。
老傢伙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但這沒辦法。
他對於布林登·徒利本人沒什麼惡感，但他心裡很清楚，徒利家族是一定要下課的。
而且，他剛剛有一部分實際上是在忽悠布林登·徒利。
他弄下來徒利家族以後，根本就沒有打算再扶上去一個。
在克雷看來，當初伊里斯二世的失敗，除了雷加本人在戰場上被勞勃打敗之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直屬於王室的力量實在是太小了。
維斯特洛除了鐵群島之外，分為八個獨立區域，裡面最小的，就是以君臨城為核心的王領。
而這，在克雷看來，其實是極不合理的。
一個國王啊，居然戰爭爆發，理論上能調動的軍隊極限，連自己的手下的封臣都不如。
就那麼大點地方，也沒有什麼人口爆炸的大城市。
所以，雷加一戰失敗之後，居然整個鐵王座，就只能困守君臨城了。
這可不行。
在克雷的計劃里，當他完成七國統一之後，王領，也就是只屬於王座的領地，必須得到顯著擴張，至少在體諒上，對單個區域形成碾壓，強於兩個的聯合。
北方的谷地沒辦法下手，南方的風暴地隔著一個御林。
都不是什麼好選擇。
所以，這一刀，就要從河間地以及河灣地身上來割了。
具體的實施方案，是等到以後具體來磋商實施。
但大方向，是不會變的。
……
布林登·徒利淒悽惶惶離開曼德勒家族的消息，在這個滿都是眼睛的孿河城，到底還是不脛而走了。
不少人開心地幹了一杯，在他們看來，這意味著，徒利家族已經被新王放棄了。
這些人少不了對克雷歌功頌德。
多麼英明睿智的克雷·曼德勒陛下啊，竟然這麼快就發現了徒利家族的真面目。
這些毫無榮譽感，只會背信棄義的小人，陛下還是早點處理得好。
不過啊……陛下，處理了他們之後，這河間地守護的位置，你看我有機會嗎？
……
長城
東海望
「呼……這鬼天氣，是他媽的寒神在爬長城嗎？」
作為這裡的指揮官，卡特·派克縮在自己的屋子裡，盯著窗外絲毫不停的飄雪，暗暗地咒罵道。
他是個性格粗魯的人，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愚蠢。
能成為東海望的指揮官，掌握著守夜人軍團所有的艦隊，自然不可能是個庸庸碌碌的人。
前段時間，那場奇怪的嗜睡癥結束了之後，一個身著紅袍的美麗女人，突然就來到了東海望。
她向卡特·派克提出，希望從他這裡出塞外一趟。
而她本人，自稱為拉赫洛的使者。
卡特·派克問她的目的，但這女人卻始終對此隻字未提。
這令他非常惱火。
一個不知道怕冷，穿得這麼少就敢出塞外，那不是找死是什麼。
所以，在這女人身上狠狠地過了幾把眼福之後，他拒絕了對方的提議。
女人沒有堅持，一言不發地離開了他這裡。
然而，當天晚上，就有下屬來報告說，這女人登上了東海望艦隊的一個小艇，走海豹灣越過了長城。
卡特·派克生氣歸生氣，但他卻非常理解這一點。
這鬼地方是絕境長城，能在這地方待著的人，身上都帶了根棍子。
就算有機會去鼴鼠村放鬆一下，但那個紅袍女人的樣子，所有鼴鼠村的女人，加一塊兒都比不上。
所以，這個奇怪的女人，只要稍稍使些手段，他麾下這些傢伙，怎麼能抵抗的了？
卡特·派克是個聰明人。
漂亮女人到這個地方來，除了剛開始被這個女人的臉龐驚艷到，產生了本能的反應之外，剩下的時間裡，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在為他瘋狂報警。
這個女人，很危險。
ps，我正在恢復，但仍然頭昏腦脹，儘快提高輸出量，爭取下周恢復正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