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龍臨戰場
布林登·徒利的一千多騎兵,從戰場的西側沖了出去,他們的目標,是正在嘗試合圍的西境軍團靠西側的那一千人。
馬蹄聲陣陣,這一支主要由徒利家族士兵組成的騎兵,實際上一直是被艾德慕·徒利和布林登·徒利,當作家族的武力支柱,不肯打光了的。
畢竟,河間地雖然比北境富裕,但騎兵還是無比昂貴的,之前一戰,要不是被克雷逼得沒有辦法,他們也不會送上去和蘭尼斯特血戰一場。
當他們發起進攻之後,克雷就緊緊盯著戰場上發生的每一處變化,他不相信,老獅子還會按兵不動。
只要這一千多騎兵到位,那等於就是和裡面的威廉·慕頓伯爵,對西境軍在西邊的這一千人,形成了一個獨特的包圍圈。
用一千多騎兵和裡面的步兵組成的包圍圈,呈東西包夾之勢。
在威廉·慕頓的主力沒有戰敗之前,把這一千人打崩潰,那麼,這一陣泰溫·蘭尼斯特就輸定了,因為接下來,克雷就會指揮剩下的人,反過來包他的餃子了。
果然,泰溫·蘭尼斯特沒讓克雷失望,在布林登·徒利插入戰場僅僅過去了十分鐘不到,戰場兩側的密林中,頓時就隱隱綽綽出現了大隊騎兵的身影。
又是一聲悠揚沉悶的攻擊號角聲,首先衝出來的,就是西側的蘭尼斯特騎兵軍團。
泰溫公爵可是個有錢人,除開谷地這種全部加點騎兵的之外,他掌握的騎兵是整個七國最多的,因此,在戰場兩側再布下兩千騎兵,對他而言不是什麼問題。
東側的騎兵,沒有朝正打得熱火朝天的主戰場進攻,而是朝北側繞行,因為東側最外面就是他們自己的軍隊,他們並不是輕騎兵,沒辦法進行拋射。
所以,他們選擇封上威廉·慕頓部北側的口子,想要儘快吞下這支陷入包圍的河間地軍團。
但克雷怎麼可能讓他輕鬆如願呢?
一聲令下,作為中軍的三千步兵,扛著對付騎兵的重盾長矛,立刻開始朝已經繞行到北面的蘭尼斯特騎兵壓了過去。
戰場都是透明的,克雷這邊的部署自然也瞞不過泰溫的眼睛,現在雙方都是在搶時間。
於是,繞道北面的騎兵,以及本來要攻擊布林登·徒利的騎兵,都暫時放開了對手,朝著克雷這三千開來的步兵發起了進攻。
克雷當然猜到了這一點,事實上,之前的三千步兵加上布林登·徒利的騎兵,組成的一大團餌料,把老獅子的騎兵調出來之後,他親自帶領的三千中軍,就是為了讓騎兵打的。
他自己就善用騎兵,當然知道這個兵種的優勢和劣勢都是什麼。
騎兵之所以是騎兵,首先就得有一匹馬。
而戰場上,跑起來的馬才叫馬。
所以,一旦騎兵失去了速度,陷入步兵的包圍,那騎兵就沒有那樣的威脅了。
「傳令,起盾,各部準備迎接衝擊!」
這個時代,戰場上的命令傳達,除了號角,就得靠各種各樣的鼓點。
效率低,但好歹能用。
很快,雙方的碰撞就開始了,騎兵們嘗試衝擊克雷擺出來的盾陣,付出了一定傷亡之後,還是沖開了第一道防線。
不過這並不致命,因為克雷的三千中軍主力,足足擺下了四層防線讓蘭尼斯特的騎兵進行衝擊。
外層人最多,越往裡人數越少,逐層遞減。
只要放進來一些騎兵之後,被沖開的缺口都會儘可能想辦法把口子合攏,截斷後續跟進的蘭尼斯特騎兵。
至於衝進來的。
就交給己方的長矛手吧。
……
城外打的熱火朝天,城內也絲毫不減。
「魔山」格雷果·克里岡爵士的沖塔之路,已經取得了長足的進展。
在大軍團的戰場上,個人的勇武起不了太大作用,但在赫倫堡焚王塔的這種塔樓通道內,渾身被血染紅的「魔山」,就是一尊不折不扣的大殺器。
沒有人能在他那勢大力沉的巨劍下走過幾個回合,不是武器被砍斷,跟席恩·葛雷喬伊一樣虎口崩裂,就是直接被一劍重創,甚至當場死亡。
通道狹窄,長弓沒有發揮的空間,就是一些手弩,也沒辦法在破開「魔山」沉重的鐵甲之後,對他造成致命傷害,反倒是激發了他的凶性。
北境士兵也是人,也會恐懼。
而恐懼是會傳染的。
要不是他們現在退無可退。
現在他們早就在「魔山」的攻擊下星散了。
然而,他們還是在節節敗退,距離羅伯·史塔克所在的領主房間這一層,已經不遠了。
壞消息不斷傳來,北境貴族們都知道,不能再進行無意義的爭吵,必須做出決定了。
「我提議,立刻帶陛下轉移!」
有人說。
「陛下的身體,能撐得住嗎?」
有人立刻反駁。
二人立刻又爭論了起來,然後,被一聲充滿了疲憊之色的呵斥打斷了。
「好了,閉嘴吧!」
這是瓊恩·安柏的聲音。
最後壁爐城伯爵站起身,緊了緊身上厚厚的衣服,低聲道:
「都別吵了,沒用的。」
他看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臉上的表情充滿了不甘和無奈。
「帶陛下走吧,如果真的是在路上,陛下去見了七神,那至少,他是死在我們自己人的身邊,而不是被蘭尼斯特俘獲,被帶到那腥臭的獅子窩裡,離去的時候,連最後的體面都沒有。「
「這個責任,我來承擔,真要出事,我的爵位,會由我的兒子來繼承,我回去之後,會在臨冬城的神木林里,跪在心樹下,向艾德大人懺悔的。」
說完,眼窩深陷的最後壁爐城伯爵率先離開了會議室。
在場的所有北境貴族,屬他爵位最高,威望也最終,因此,這個最後的決斷,只能他來下。
會議室里的其他人對視一眼,都嘆了口氣。
讓最後壁爐城伯爵一個人承擔這個責任,他們雖然在心裡鬆了口氣,但還是覺得不是滋味兒。
但眼下,保命要緊,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於是,很快,呼吸已經非常微弱的羅伯·史塔克,被抬到了一個臨時製作的擔架里,蓋上了厚厚的毛毯,帶出了他的房間。
最精銳的護衛帶著他,小心翼翼地走上了連同焚王塔和寡婦塔之間的石橋。
由於「黑心」赫倫當年建造赫倫堡的時候,工程量嚴重超標,這就導致這座聯通的石橋的位置非常高。
當年赫倫堡建成的時候,石橋兩側還是有著可以隔風的石牆的。
但這幾百里風吹雨打,這些石牆已經基本坍塌完了。
現在還是大雪天,光滑的石橋上結了一層薄冰,就使得四個抬著羅伯·史塔克的護衛走的更加小心。
雖然說絕大多數情況下,小心駛得萬年船,但凡事總有例外。
走到一半的時候,一陣猛烈的橫風突兀地吹了進來。
左前側的士兵腳底一滑,身體頓時就向外面歪了過去。
他本能地抓住一切自己能抓住的東西。
比如羅伯·史塔克的擔架。
然而,他卻抓了一個空。
滑倒的時候下意識放開了,現在想在慌亂中再抓到,可就是難上加難了。
然後,這倒霉的傢伙,直接從石橋左側給摔了出去,在空中拉出一聲長長的慘叫,然後狠狠砸在了地面。
那個場面,不忍多描述了。
他這一倒,羅伯·史塔克倒沒有直接掉下去,但還是從突然歪倒的擔架上給掉了出來。
滾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也沒有被寒風給叫醒。
等到士兵們手忙腳亂地把他們的國王從地上給重新抬回擔架里,背後的焚王塔里,他們已經能聽到乒桌球乓的打鬥聲了。
顯然,他們這一耽誤,「魔山」已經追上來了。
「快走!」
瓊恩·安柏怒吼道。
要是在這石橋上被西境軍隊追上,倉促之間,讓羅伯·史塔克陛下跟剛剛那傢伙一樣,他們這些封臣,一個二個,全部跪在心樹下自殺算了。
一行人提起十二萬分小心,儘可能提高自己的速度,帶著羅伯·史塔克成功來到了寡婦塔。
好在,寡婦塔還在北境軍隊控制之下,等到他們終於重新回到地面之後,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然而,他們這口氣剛剛呼出來,還沒來的及接著吸氣,他們就發現,他們好像被附近的西境軍隊給發現了。
這下可大事不好!
他們這幫大貴族,一個個都是衣冠楚楚,就算是再簡陋一些,和普通士兵也是天壤之別。
所以,不需要任何人的指認,西境士兵們立刻就意識到,眼前的這幫人,全是大魚。
要是能逮到一條,那這一次,這些西境士兵的戰功都是妥妥跑不掉了。
回到貧苦的家裡,憑藉著這份功勳,他們一個二個都能翻身農奴把歌唱。
看到這幫北境貴族的西境士兵全都紅了眼,不知道是誰率先喊了一句,他們紛紛揮舞著自己的武器,朝著瓊恩·安柏一行人沖了過去。
「快!帶陛下先走!」
瓊恩·安柏推了一把席恩·葛雷喬伊。
他已經決定,今天要在這裡給羅伯·史塔克拖延足夠的時間,也算是盡了他這個封臣,對史塔克家族的義務了。
至於後面,他就算是投降了,也沒人會指責他了。
「來吧!西境的崽子們!」
拔出鋼劍,剛想惡戰一場的瓊恩·安柏,突然發現,眼前朝他們衝來的西境軍隊,突然停止了腳步。
每個人臉上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整齊劃一,呆呆地望向天空。
似乎那上面有什麼東西。
然後,瓊恩·安柏就知道了他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現了,因為他聽到了巨大的振翼聲。
……
蓋列索斯比丹妮莉絲駕馭的卓耿,先一步到達赫倫堡上空。
起初,它只是很單純地想來找克雷玩兒而已,但遵循著體內的魔力感應到了之後,它卻發現,自己的主人現在應該是有點忙的。
它在雲層里盤旋了一段時間,但終究還是決定飛下去找克雷。
然而,它不知道,自己的出現,將會給眼下的戰局,帶來怎麼樣的變數。
克雷當然知道蓋列索斯要來了。
畢竟那是他的龍,他不知道才是怪事。
所以,他才決定趕緊處理完眼前這一仗。
反正自從蓋列索斯快到了之後,克雷的心態一下子就放鬆了很多。
本來,還有一萬援軍即將到達戰場的他,就不怵泰溫的軍隊,現在,巨龍來了,他就更無所謂了。
似有所感,在蓋列索斯從雲層中一衝而下的時候,克雷是第一個有所反應的。
……
「克雷大人……那是……龍?」
好不容易控制住了惴惴不安的戰馬,艾德慕·徒利嘴唇顫抖著,暗藍色的雙眸死死地盯著那翱翔於天空中的巨大藍金色身影。
這條龍的大小,比他想像中的要大太多了。
巨龍的雙翼,遮蔽了天空中的陽光,在整個戰場上投下了大片的陰影。
當他飛過克雷頭頂的時候,克雷意識到,自己又一次能感受到蓋列索斯的想法了。
這傢伙看起來比之前要肥多了,看樣子丹妮莉絲把它餵的不錯。
克雷看著這滿是愉悅情緒的巨龍,心裡暗暗地想。
他看了一眼身旁臉色非常難看的艾德慕·徒利,心裡的鄙夷越發強烈,但嘴上卻說:
「是的,那就是龍。」
語氣平靜,跟艾德慕·徒利那幾乎與羊癲瘋一般的樣子宛如雲泥之別。
「那……它……它是來幹什麼的?」
「誰知道呢?反正上一次的怒火燎原之戰,你們徒利家族不是就跟巨龍一起作戰過嗎?我想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的。」
「啊……」
艾德慕·徒利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他怔怔地看著眼前鎮定自若的克雷·曼德勒,沒來由地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越發強烈的陌生感。
剛剛克雷的那一句怒火燎原提醒了他。
在他看來,巨龍屬於坦格利安,而坦格利安勢必對蘭尼斯特充滿仇恨,因此,自己這邊,搞不好還真不是巨龍的第一目標。
反正,泰溫·蘭尼斯特現在肯定比自己要著急多了。
他其實想的不錯,因為泰溫·蘭尼斯特看到巨龍的第一眼,腦子裡想到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逃跑。
當年,怒火燎原之戰,他蘭尼斯特的祖先,當初的凱岩王,差一點就被伊耿·坦格利安和他的兩位王后的龍焰,給活活燒死在戰場上。
那場戰爭,是整個征服戰爭期間,貝勒里恩,米拉西斯,瓦格哈爾三條巨龍同時出現的一個戰場的唯一一次。
這一戰贏了之後,基本就宣告了維斯特洛原本的七國國王統治的徹底終結,後來在屈膝之棧發生的北境之王托倫·史塔克屈膝投降,根子就來源於這一場燒死了幾千人的慘烈戰爭。
可以說,蘭尼斯特家族在面對巨龍這件事兒上,是有前科的。
所以,老獅子為了自己的安全考慮,第一反應就是跑路。
……
蓋列索斯在天空中飛了好幾圈,陣陣巨龍的吼叫聲,傳遍了前一秒還拼得個你死我活,現在卻陷入死一般安靜的戰場。
就像是按下了暫停鍵,原本要刺向對手腰子的劍都停了,有些二百五還不忘提醒一下殺紅了眼的對手,先看看天上再說。
源自血脈的壓制,讓正在奔騰的騎兵們要不然止步,要不然就是人仰馬翻。
無他,所有戰馬全部驚了。
這就是巨龍的威壓!
本來,這場仗打到現在,雙方正是難分難捨的局面,威廉·慕頓伯爵的兩千多人,面對泰溫的三千大軍,從三個方向進攻,正在死死地咬牙支撐。
而正面,克雷三千中軍發起的攻勢,老獅子的騎兵拼死阻擋,付出的代價也相當慘重。
可以說,不拼到最後,是很難看到雙方的勝負的。
然而,蓋列索斯這個傢伙一出現,這場仗明顯變成了虎頭蛇尾,打不下去了。
克雷看著正在努力尋找自己的蓋列索斯,笑了笑,給自己胯下躁動不安的戰馬,來了一發亞克席法印,使得後者安靜了下來。
然後,驅使著它,慢慢地走向了戰場西北側的一片空地。
既然蓋列索斯已經出現,那麼他克雷·曼德勒就再也沒有騎馬的道理了。
反正早晚要站在七國的台前,既然事情走到了這一步,那克雷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
所有人幾乎都被施加了定身術,克雷這個時候閒庭信步地往出走,就顯得非常特立獨行。
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他,但沒人知道他要幹什麼。
「克雷·曼德勒,他要幹什麼?」
凡斯伯爵不由得出聲問道。
但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回答他這個問題,因為,他們也想知道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畢竟,克雷·曼德勒作為大軍的指揮者,就這麼離開了他的指揮位置,走去了軍陣之外地一處空地上。
然而,下一秒,令所有人下巴都要跌到地上地的事情發生了。
藍金色的巨龍,在看到了克雷·曼德勒一人一馬之後,發出了一聲歡快的龍吟,呼扇了兩下翅膀,然後,穩穩落在了克雷所在的那片空地上。
看到這一幕的人,心中不免生起了一種荒謬的感覺:
這條巨龍,不會真的是來找他們的指揮官的吧?
這怎麼可能?!
克雷不去管他們怎麼想,他看著眼前這條已經比上次自己離開時大了一圈的肥傢伙,笑了笑。
他注意到,蓋列索斯現在盯著的,不是他,而是他跨下的這匹被亞克席法印強行控制住的戰馬。
那意思,克雷明白。
騎它不騎我?
蓋列索斯表示不服。
翻身下馬,克雷瞅著眼前光是嘴巴前端就跟自己一般高的大傢伙,笑著說道:
「放過它吧,畢竟載著你主子我到處跑,還是挺辛苦的。」
說罷,一巴掌拍在戰馬的後臀上,讓這倒霉的傢伙趕進遠離。
他太了解自己養的這條龍是什麼性格了,骨子裡就是個小氣鬼。
克雷不這麼說,估計這匹戰馬的唯一下場,就是被龍焰烤熟了,成為蓋列索斯的午餐。
巨龍帶有藍金色紋理的鼻孔里噴出一縷灼熱的鼻息。
算是放過了那匹馬。
克雷接著問道:
「你怎麼不在多恩待著了?我不是告訴你等我回去嗎?」
他這麼說,蓋列索斯就不吱聲了。
因為這事兒確實是它違背了克雷的命令。
巨大的頭顱前伸,在克雷的胸口蹭了蹭。
這副憊懶樣子,克雷也是無奈。
來都來了,克雷也沒有必要斥責它什麼。
正好,給了他一個人前顯聖的機會。
「走吧,好久沒有體驗過天上是什麼樣子了。」
克雷順著蓋列索斯傾斜的身體,在其他人瞋目結舌的注視下,緩緩爬上了龍背。
感受著巨龍體表灼熱的高溫,克雷抓住了蓋列索斯背上的刺。
他輕聲說:
「飛吧。」
巨龍得到主人的命令,歡快地嚎了一嗓子,前沖幾步,巨大的龍翼展開,沖天而起,帶起猛烈的狂風。
……
「諸神在上,我……我……我沒看錯吧?」
艾德慕·徒利簡直不敢相信他剛剛看到的那一幕。
一直以來,都被他認為是在實質上架空他的克雷·曼德勒,居然上了一頭不知道打哪裡來的巨龍背上,現在,還直接起飛了。
也就是說,克雷·曼德勒……能御龍?
艾德慕·徒利的腦子徹底亂了,他怎麼也不能理解,克雷·曼德勒為什麼能御龍,他沒記得曼德勒祖上跟坦格利安有過姻親關係啊。
最要命的是,克雷·曼德勒是在哪兒,弄出來這麼一條讓艾德慕·徒利提不起任何反抗勇氣的巨龍的?
無數混亂的念頭充斥著這位河間地守護的腦海,讓他徹底傻在了原地。
這個時候,剛剛脫離戰場,急匆匆趕過來的布林登·徒利趕回了他的身邊,他沒看見克雷出陣的那一幕。
發現自家侄子的身邊沒見克雷,布林登·徒利皺眉問道:
「克雷大人呢?」
回答他的,是艾德慕·徒利一根朝上伸直的手指。
「在天上。」
奔流城公爵苦笑著說。
……
克雷駕馭著蓋列索斯,在天空中盤旋著,他並沒有著急命令蓋列索斯直接攻擊。
現在整個戰場上,壓根就沒有能克制巨龍的武器,唯一有點用的守城弩,現在都在之前的城市攻防戰中被摧毀地差不多了。
所以,蓋列索斯一到,克雷現在是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全看他的心情。
蓋列索斯來了,那麼他曼德勒家族和北境以及河間地之前的聯盟,就已經在實際意義上給瓦解了。
他們也沒有這個膽子,再用以前的態度來跟克雷相處了。
正思索著,克雷突然在天空中,看到了另外一條熟悉的漆黑身影。
她也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