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援軍到位,該反攻了
在谷地對河間地發動進攻近兩個月之後,艾德慕·徒利,這位明面上的河間地主人,終於再次到達了對他還算忠誠的石籬城。
兩萬大軍中,三千人繼續留守奔流城,防止西境的詹姆·蘭尼斯特突然襲擊。
剩下的一萬七千人,浩浩蕩蕩,結成嚴密的陣型,向著石籬城運動了過來。
奔流城到石籬城的距離相當近,騎兵在石籬城附近轉悠,就基本可以保證大軍的後勤不出問題。
哈利·河文的信發出去半個月之後,站在石籬城城頭的克雷,看到了連綿不斷的大軍身影。
河間地大軍整體擺出了一個不太規則的方陣,其中,徒利家族的兩千騎兵居中,呼啦啦的一大團向前移動,看的克雷凝眉不語。
再之後,兩翼是河間地貴族組成的軍團。
由於騎兵被克雷借走玩去了,因此他們全是步兵,大軍右側全部是凡斯家族的步兵,另一邊是其他河間地貴族的步兵軍團。
一邊旗幟鮮明,只有兩色,另一邊旗幟雜亂,士兵們之間的移動也凌亂一些。
這也是河間地的一大特色了,怎麼說呢?主弱臣強罷了。
克雷之前不了解,後來才知道,原來論實力,也就是掌握的土地和實際戰爭中能出兵的數量,凡斯家族是穩穩地壓他們的封君一頭的。
河間地姓凡斯的家族有兩支,分別是亞蘭城的凡斯家族,旅息城的凡斯家族。
這倆加一塊兒,領地面積比作為封君的徒利家族大出好多,並且兵強馬壯,第一次河間地和西境的衝突中,凡斯家族就被艾德慕·徒利坑掉了不少人。
但是這些人的損失,對於凡斯家族而言並不算傷筋動骨,這次河間地能再次聚集兩萬大軍,凡斯家族也是出了大力氣的。
要不是凡斯家族一分為二,兩支族群統治了不同的地方,並且一直沒有出什麼才能出眾的人物,徒利家族能承平這麼多年,也是一個異數了。
但他們畢竟都姓凡斯,擁有同樣的祖先,因此在內部還是比較抱團的,因此,這支大軍的右翼,就全部是凡斯家族的步兵。
艾德慕·徒利的鱒魚大旗打在中央,帶著少於右翼方陣的徒利家族士兵,一步步地朝石籬城靠近。
克雷目力所及,並沒有看到殿後的軍隊,不過這並不重要,因為這點距離也用不著後軍。
輕聲嘆了口氣,克雷搖搖頭,準備下城去迎接這位河間地的主人。
艾德慕·徒利儘可能威儀而來,反倒是說明了他自己的底氣不足,如果他的威信足夠強大,幹什麼要擺出這個樣子?
不過,現在克雷已經沒興趣再跟艾德慕·徒利玩這種過家家的遊戲了,這種沒什麼意義的事情,克雷不想跟他抬槓。
就帶著兩名親衛出石籬城西門,克雷駐馬於城門外最近的高坡上,靜靜等待著艾德慕·徒利的大軍靠近。
「加蘭,你說說,河間地人的戰鬥力與我曼德勒家族,到底如何?」
克雷似笑非笑地問了一句立於自己身邊的年輕騎士。
「克雷大人,這兒沒外人,我就直說了,步兵我沒見過,單論這騎兵,河間地的騎兵普遍存在一個問題,那就是戰鬥意志確實不大行。」
「怎麼個不太行?」
「額……怎麼說呢,我反正覺得他跟咱們曼德勒家族,或者說北境騎兵比起來,總是差一點感覺,但具體的,我不大好描述。」
加蘭·曼德勒扭著眉毛思索了半天,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彙來形容他的這種感覺。
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的另一名親衛戴斯蒙·曼德勒,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他們太惜命了。」
加蘭·曼德勒品味了一下這句話,眼睛一亮,連忙點頭道:
「對,是這樣,他們太在乎自己,每次跟敵人拼殺的時候,咱們北境人敢跟對手以傷換傷,用自己的氣勢壓倒對手,而這幫河間地人就沒這個感覺了。」
「我注意觀察過,這幾次戰鬥中,在對方武器砍來的時候,河間地騎兵第一反應不是怎麼想辦法藉機幹掉對手,而是拼了命地進行抵擋。」
「咱們北境人就不是這樣,你要敢來砍我,我就要先怒吼著砍死你。」
克雷點了點頭,兩個親衛其實已經總結的很到位了,這就是河間地人和其他地方軍隊的不同。
由於歷史上就是一攤爛帳,河間地根本就沒有統一的自我認知。
比如說史塔克家族,統治整個北境好幾千年,上下團結沒什麼問題,北境人蠻勇而尚武,除了環境之外,還因為整個政局穩定,戰士戰死之後得到的東西不會被埋沒。
而河間地,幾千年來不停地被其他地方征服,坦格利安家族統一七國,也只是封了個沒節操的帶路黨當河間地的領袖。
在這種情況下,所有河間地人都有種潛意識,這地方遲早要亂,所以遇到危險,首先自保,就是這種潛意識邏輯的產物。
河灣地也差不多,土地豐饒,卻人心不齊,提利爾家族根本沒有統御四方的威望,所以,明明完全有自立為王的實力,提利爾家族卻到處找靠山,從沒想過自己稱王。
「青手」的後裔也好,園丁家族也罷,跟提利爾家族一個銅星的關係都沒有,在這個血統為王的時代,提利爾家族無論怎樣,都是一個頭重腳輕的傢伙,成不了大事。
史塔克家族要是出了問題,北境其他貴族,估計會在武力脅迫下捏著鼻子向新的臨冬城家族俯首稱臣,但心底里,肯定是瞧不上的。
一有機會,肯定會想方設法把史塔克家族的子嗣給迎回來。
但如果這事兒發生在河間地或者河灣地,那就會演變成,其他貴族老爺們聽到了這個消息,待在自己的城堡里嗤笑一聲,然後把徒利或者提利爾這個名字永遠忘掉,開始尋思自己有什麼辦法謀取更多的利益。
……
「克雷·曼德勒大人,我想現在,泰溫·蘭尼斯特和培提爾·貝里席兩個傢伙,肯定是恨死你了。」
在石籬城的大廳里,艾德慕·徒利用非常感嘆的語氣,對克雷說道。
河間地有名有姓的大貴族齊聚一堂,目光都落在站在艾德慕·徒利身邊,神色平靜的克雷身上。
他們很清楚,自己這些人能站在這裡開這場所謂的勝利宴會,沒有克雷·曼德勒一系列花里胡哨的操作,根本就不可能。
因此,大家都很機靈地附和著,把克雷的戰功夸到了天上,恨不得下一秒就能把泰溫·蘭尼斯特和小指頭擒來一般。
「無須如此,艾德慕大人,至少河間地士兵在這次戰爭中所展現出的勇武,還是令我印象深刻的,沒有他們,我又談何戰功呢?」
克雷淡淡地回應了一句,本是謙虛客氣的話,但卻讓艾德慕·徒利臉色有些不自然。
在他聽來,克雷這是在諷刺自己壓根就不會用兵,本身河間地軍人還是能打的,怎麼放你手裡一敗再敗,到頭來被谷地人嚇得縮在奔流城?
艾德慕·徒利臉色有些泛紅,他想反駁,但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為克雷明面上也沒有攻擊他,而且他自己也沒有拿得出手的戰績,只能吶吶無言,有些尷尬地站在了一邊。
這時候,鴉樹城伯爵泰陀斯·布萊伍德給自己的封君解了圍,他端著一杯酒,來到兩人身邊,笑道:
「克雷大人,現在我們一萬七千大軍壓在石籬城,左右大家都高興,能跟我們都說說大人你接下來的進攻計劃嗎?」
泰陀斯·布萊伍德伯爵敬了克雷一杯酒,然後頗為豪爽地一飲而盡。
他看著克雷,張開雙臂接著說:
「克雷大人,這一仗打完,我本人對你的軍事能力再無疑惑,在以後的戰爭里,布萊伍德家族將站在你的身後。」
他的話引起了諸位河間地伯爵一陣共鳴,嘈嘈雜雜的聲音掩蓋過了艾德慕·徒利努力發出的咳嗽聲。
雖然這不是說河間地諸侯要對他克雷·曼德勒搞什麼宣誓效忠,但這是一個擺在檯面上的信號,代表著艾德慕·徒利離徹底失去軍權又近了一步。
還是那句話,河間地的貴族們都不是傻子,艾德慕·徒利打仗拉跨,然後關鍵時刻畏戰不前,大家都能看得到。
咱們也不是說要直接不理你徒利家族,但在這個隨時都能要命的時候,跟著一個會打仗的,把軍隊交給他,不正是一個明智的決定嗎?
一切的一切,要怨就怨你艾德慕·徒利在戰場太讓我們失望了。
克雷不管這些,他巴不得河間地的貴族們把兵都給自己,反正艾德慕·徒利現在必須依靠自己,也不敢把自己怎麼樣。
等到熬過了這一段時間,克雷就會著手從幕後往台前移動,君臨城的勝負一旦分出,下一步,坦格利安和曼德的旗幟,可能就要靠在一起了。
到那個時候,這些河間地家族的軍隊,在誰的手裡真的無所謂了。
但是現在,他們還有用。
克雷沖泰陀斯·布萊伍德伯爵點了點頭,然後沉聲說道:
「諸位,我們,該反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