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西大營投了
克雷這一千多騎兵的反應速度很快,留下幾百人守衛石籬城。剩下的一千人,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完成了在西大營外圍的列陣。
這個時候,在他們的面前,是一座熊熊燃燒,幾乎照亮了整個天空的營盤。
由於各個建築之間的距離太小,或者說當時紮營的時候,谷地人壓根就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大營,居然會有一天被人一把火給點了。
於是,糧倉和軍械庫燒起來之後,立刻就引起了周圍幾個帳篷燒了起來,趕來的谷地人還沒來得及弄出來隔離帶,他們的後面,加蘭和戴斯蒙又順手點了幾把火。
這一下,谷地人顧此失彼,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火勢就變得不可收拾了。
躺在帳篷中安睡的士兵被烈焰驚醒,一睜眼,能灼傷皮膚的火舌就在眼前,濃煙滾滾,整座西大營里一片混亂,到處都是意義不明的喊聲。
傑洛·格拉夫森伯爵和趕來的蛇木城伯爵瓊恩·林德利,一看這個情況,立刻就明白情況已經變得無比糟糕,因為大火,他們對整座大營的指揮完全崩潰了。
這就是現實,這個時代的指揮系統就是這個脆弱,在沒有其他通訊手段的情況下,士兵們一旦因為外力失去了跟指揮官的聯繫,立刻就會變成一盤散沙,無法收拾。
「怎麼辦傑洛大人?這已經沒辦法了,一會兒要是亂起來,我們都沒有好結果!」
瓊恩·林德利伯爵已經有些急眼了,這些谷地士兵一旦發現自己無路可退,會幹什麼他們可說不好,在過去的歷史上,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太多回。
傑洛·格拉夫森伯爵,這個統治海鷗鎮的一方大諸侯,看了一眼瓊恩·林德利,他已經讀懂了這位蛇木城伯爵的眼神,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明擺著,就是現在把火撲滅了,這座西大營肯定是守不住了,在格拉夫森伯爵的視角里,大火的火舌已經舔到了木質的寨牆上。
等到火滅了,沒有糧食,沒有武器,還沒有任何防禦工事,他們這一千多人孤零零地縮在河間地的荒野上,除了等死,什麼都做不了。
「唉……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啊!約恩·羅伊斯那個蠢貨到底是在幹什麼,怎麼會把克雷·曼德勒這個煞星給放進來啊?」」
這個問題,兩個伯爵都想知道答案,自從他們知道克雷神兵天降一般出現在了他們的附近,對約恩·羅伊斯的謾罵就沒有停過。
你這不是坑人嗎?
咱們知道你能打仗,所以信了你的邪,把部隊留在這裡替你看家,現在好了,你出去追克雷·曼德勒,怎麼把他給趕到家裡來了?
兩個伯爵甚至有的時候在想,這是不是約恩·羅伊斯這個混蛋,在借克雷·曼德勒的手來剷除自己這兩個不大聽話的貿易家族。
總之一句話,約恩·羅伊斯你壞事做盡,咱們都要被你給坑死了!
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們了,反正是你先動手的!
「行吧,事情已經這樣了,現在出去不體面,等到火滅了,咱倆被手下的人給綁了丟在他克雷·曼德勒的馬前更不體面。」
「識時務一點吧,既然克雷·曼德勒沒打算跟我們見血,那我們也不能多做什麼了,走吧,瓊恩·林德利,能帶上多少人是多少人,去石籬城,找克雷·曼德勒投降吧。」
這是沒辦法,對於貴族而言,一般投降的話,貴族自己的性命是無憂的,但這個家族的榮譽也就算完蛋了。
老爺們都是要臉的,在自己家族士兵眾目睽睽之下,向著自己的敵人下跪,以後回到自己的封地,還好意思端著自己領主老爺的派頭嗎?
但凡有一絲機會,這倆谷地貴族都不想跟克雷屈膝,實在是沒辦法了,因為他們清楚,現在的克雷·曼德勒,有一百種方法讓他倆直接葬身火海,連投降的機會都不給你。
……
等到兩位灰頭土臉的伯爵,帶著能收攏的大約五百名士兵,打開大營的東大門,逃離已經火燒連營的駐地之後。
他們看到,在他們的面前,一千威風凜凜的騎兵,已經列成了整齊的隊形,似乎早就算到了他們會出來投降。
兩位谷地伯爵對視一眼,都是恨恨地咬了咬牙,現在不用懷疑了,這把火就是克雷·曼德勒這個不講武德的傢伙放的。
要不然,就算再快,也不可能這邊剛著火,你這邊就已經擺好了陣型等著我來投降,這世界上哪來這麼巧合的事情?
但是,成王敗寇,輸了就是輸了,深深地嘆了口氣,他倆垂頭喪氣地帶著五百殘兵敗將朝著最中間的那一桿金戟人魚旗走去。
他們剛剛有所動作,對面的騎兵已經分成兩隊,從他們兩側疾馳而過,隱隱將他們包圍在了中間,這是為了防止他們有變故的必要手段。
走到了大約一箭之地的距離,金戟人魚旗下跑出來一位騎士,他拄著一桿小一些的曼德勒家族旗幟,看著眼前的一大幫子殘軍,冷聲問道:
「說出你們的指揮者的名字,然後,解除武裝,由我方人員進行管理,如有反抗,則一律視為敵人,必然誅殺。」
傑洛·格拉夫森和瓊恩·林德利伯爵快把後槽牙咬碎了,要是擱以前,有騎士敢跟他們這麼說話,早就拖出去餵谷地的老鷹了。
但現在形勢比人強,他們還能怎麼辦?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傑洛·格拉夫森臉上扯起了一個很勉強的笑容,雖然黑燈瞎火的誰也看不到就是了,他說:
「我……海鷗鎮的傑洛·格拉夫森,我是伯爵,我希望見到你們的指揮者克雷·曼德勒大人,我會向他屈膝,而不是你騎士。」
前半段話語氣還很軟,但說著說著,他又不由自主地拿捏起他那令人討厭的貴族腔調,讓一旁比較務實的瓊恩·林德利伯爵聽得一腦門子的汗。
還好,眼前的騎士知道海鷗鎮伯爵的分量,沒有因為格拉夫森伯爵的裝腔作勢而憤怒,揮了揮手,高聲道:
「那麼,格拉夫森伯爵,把你的佩劍交給我,那麼你就是海鷗鎮的伯爵,克雷大人會見你,否則,這裡就沒有伯爵,只有我的敵人。」
「放肆!你……唔……」
格拉夫森伯爵當時就火了,正準備繼續說話,到嘴邊的謾罵直接被一旁的林德利伯爵給按了回去。
媽的,你想死不要帶上我,人家都說的很明白了,老實點,我當你是個伯爵,要不老實,你是個狗屁伯爵,照殺不誤!
克雷·曼德勒是誰,那是宰了蘭尼斯特一萬多人的煞星,現在背靠強大,而且元氣未損的曼德勒家族,跟這樣的人講身份,活膩歪了?
「哎……不是不是,我們聽從克雷·曼德勒大人的安排,我是蛇木城伯爵瓊恩·林德利,我們只希望能得到一個貴族該有的待遇。」
騎士冷冷地掃了一眼還在張牙舞爪,奮力掙扎的格拉夫森伯爵,冷哼一聲,不再說什麼。
揮了揮手,身後跟上來的士兵直接從兩個谷地伯爵的腰間把佩劍摘走,檢查了一邊確實沒有攜帶武器之後,這才對馬上的騎士點了點頭。
「請吧,兩位伯爵,相信不用我再來告訴你該怎麼跟克雷大人說話了,他可沒有我這樣的好脾氣,你們想要見到明天的太陽,就想清楚了再說話。」
這話一出,剛剛被林德利伯爵放開的格拉夫森伯爵剛想急眼,但想了想,還是蔫了下去。
人的名樹的影,克雷·曼德勒手上的人命太多,就算他們谷地軍團,也是靠夜襲才勉強打敗了羅伯·史塔克的北境大軍,真正死在刀劍下的人其實根本就沒那麼多。
但這位克雷·曼德勒就不一樣了,人家可是用了弱勢兵力,硬生生地全殲了詹姆·蘭尼斯特的一萬兩千大軍。
雙方在食物鏈上的位置是不一樣的,谷地人再怎麼驕傲,這一點他們必須承認。
所以,對於這個騎士的話,他們倆只能捏著鼻子認了,克雷·曼德勒想要宰了他們倆,那真的是沒一點心理負擔。
反正現在雙方已經是敵人了,戰場上刀劍無眼,士兵們成百上千的陣亡,也死一個貴族來給大家助助興不是?
他們倆又不是什麼兵強馬壯的軍事家族,克雷動起手來還要掂量一下,兩個商業家族,說干你就干你,多猶豫一秒算我慫。
無可奈何,兩個伯爵脫離了他們家族士兵的保護,跟在這個騎士的馬屁股後面,深一腳淺一腳地往那杆最高的金戟人魚旗之下走去。
沒辦法,天太黑,實在是看不清楚地面。
到了近前,他們倆看到,兩個穿著他們谷地人鎧甲的人,正騎著戰馬立於正中間,跟一個披著黑色大氅的年輕人交談著什麼。
周圍的士兵隱隱然將這個年輕人護在中間,不用問,這個年輕人就是克雷·曼德勒。
這個時候,帶他們來的那名騎士上前,低聲跟克雷匯報了這兩個俘虜的身份。
克雷有些意外,咱這一網下去,真的撈著大魚了?
他看了過來,那冷漠的眼神,讓兩個伯爵頭皮一緊。
這就是克雷·曼德勒嗎?
好可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