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舊鎮，我盯上了
雷加系好披散的長髮，提醒道：「在這沒有我的幫手，你們要參與其中。」
他手下接觸魔法的人才寥寥。
特魯在舊鎮，瓦里斯難辨忠奸。
伊蒙德第一個舉手，積極道：「我來，多恩應該學會銘記血與火。」
付出一隻眼睛的代價，多恩是他最大的敵人。
海倫娜避開視野里的屍骸，默默舉手。
伊耿瞥了愚蠢的弟弟妹妹一眼，笑嘻嘻向前一步。
這種好事，怎麼能少的了他。
戴蒙與雷妮絲對視一眼，神態不一的各自點頭。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多恩戰場不由他們掌控，面對侄子的請求，壓力勝過韋賽里斯的申斥。
何況，多恩確實需要一個教訓。
環顧一圈，雷加滿意點頭：「很好，接下來幾個月，讓多恩仔細感受龍之怒的餘威。」
一聲令下，大量屍骸搬運城中。
雷加將【龍石】分享給他們，挨個啟蒙感受血液里的魔法。
從前就有傳授魔法的想法，礙於種種原因耽擱。
征服多恩是一個機會。
坦格利安前所未有的團結，蛻變為全方位的龍王家族。
不懂巫術的龍王，又怎麼配稱為龍王。
……
白駒過隙，一月流逝。
伊倫伍德城。
昔日繁華的城鎮化作一片焦土，堆積無數碎石與屍骸。
乍一看，如墮地獄。
塌陷的城牆外，大量河灣地士兵匯聚，守護骨路駐紮一座數里營地。
「嘶嘎——」
「嘶嘎……」
這一日，六頭巨龍飛出營地，爭相嘶鳴著追逐。
漆黑雙翼遮天蔽日，猩紅龍影快若閃電，淡藍鱗片融入藍天……
還一頭醜陋的爛泥龍，在一堆外表猙獰、俊美的巨龍映襯下。
鶴立雞群！
巨龍緩緩降落，宛若六座大小不一的山峰紮根。
六道紅袍身影，走下龍背聚在一處。
一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張蒼白如紙的精緻面孔。
雷加保持龍裔狀態，額頭凸起一根犄角，習以為常的掏出一根琉璃蠟燭。
「第一輪龍之怒結束快一個月了，該給多恩人一些回憶。」
說著，腰間真火插入地面，劍柄末端的烈焰紅心與琉璃蠟燭一齊閃爍赤光。
「動手吧。」
戴蒙摘下兜帽，話音不耐煩，眼底透著探索欲。
他提前學會束縛魔咒，不想侄子會的更多。
【龍石】可是戰略級別的血巫術。
雷加表情淡然，最後遙望一眼伊倫伍德城，自語道：「下次見面，該叫龍王祭壇。」
拍了拍手掌，琉璃蠟燭隨意置於腳邊。
噗！
琉璃燭芯冒出火苗，搖曳出詭異弧度。
仿佛得到信號，龍群瞬間躁動。
「嘶嘎——」
貪食者綠色豎瞳陰森，咆哮著衝上高空，對準廢墟城鎮噴出龍焰。
其餘五頭巨龍有樣學樣，盤旋在廢墟上空，不約而同噴射龍焰。
轟！轟！
廢墟中事先放置木材、火油，引爆後加劇火勢。
一盞茶功夫，整座廢墟城鎮再度陷入火海。
仿佛重演巨龍焚城的慘劇。
「咕咪瑪西……」
雷加眼神璀璨，默默念誦稀奇古怪的咒語。
戴蒙等人也不含糊，聚在一塊跟隨念誦。
從高空俯視，六人不像坦格利安的王室，更像狹海外的紅袍巫術。
神奇的一幕發生。
隨著咒語出口，龍焰點燃的石頭融化成液體，吞噬堆積的多恩貴族、騎士遺骸，凝固成黑色龍石。
貪食者所過之處，幽綠龍焰吞沒一切，材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材質。
真火斜插在地，尾端烈焰紅心一邊吸納火魔法，一邊催發火焰漲勢。
琉璃蠟燭通體綻放七彩，活似一條彩虹。
不知不覺間，天空一片昏暗。
刺鼻硝煙瀰漫，灼熱大風吹刮。
雷加不動如松，憑藉充盈的火魔力操控黑色龍石成型。
大火蔓延，吞併整座城鎮。
漸漸的，黑天了。
火光照亮黑夜，硫磺味隨風傳遍方圓幾十英里。
……
七個晝夜後。
天氣晴朗，白雲悠悠。
骨路出口，雄偉的伊倫伍德城化作夢幻泡影。
「嘶嘎——」
黑色巨龍翱翔天空，圍繞一座扎眼的煤山一圈圈盤旋。
在它的身後，幾頭顏色各異的巨龍跟隨，將「煤山」團團包圍。
那是一座高聳、險峻的怪誕巨峰。
通體漆黑，形狀怪異，散發著不祥氣息，獨立於沙漠之上。
山體呈現匍匐龍形，表面嶙峋的黑石，神似黑曜石般的鱗片。
山腳覆蓋原本的城堡，占地面積並不大。
高度卻異常凸出，足足有一千五百英尺。
巨峰山頂，擬態龍頸抻長，頂著一顆猙獰龍首。
此時，
黑色巨龍速度放緩，扇動雙翼降落，後足抓握陡峭山體。
粗壯龍頸伸長，龍首剛好覆蓋黑石龍首
「貪食者，你擋到景色了。」
雷加面上帶笑，就坐在涼風呼嘯的黑石龍吻邊緣。
海倫娜裹緊松垮的紅袍子，側身躺在哥哥的腿上熟睡。
伊蒙德滿眼羨慕，與雷加背靠著背，拿出匕首向一臉鄙夷的伊耿炫耀。
戴蒙和雷妮絲是長輩，躲避突然下壓的貪食者，站在角冠位置上向下眺望。
「要不是親手參與，真像一場神跡。」
雷妮絲面露感慨，還沒從塑造一座巨峰的震撼中回神。
雷加捏捏海倫娜的臉頰，笑著道：「相比建築一座城堡，龍山要簡單的多。」
只需要準備耗材，不用費心費力規劃。
「嘶嘎……」
一聲尖銳的嘶鳴自龍山山腰傳出，那是黑石巨龍的脊背。
科拉克休蛇頸伸長，緩緩爬出洞穴。
龍山上下，大大小小的窟窿暴露，形成天然的巨龍巢穴。
光看外觀，像一頭隕落的巨型黑龍，化作一座反哺後代的巨峰。
無論實質效果，亦是外在形體，遠超君臨龍穴與千面嶼龍巢。
完全是一件跨越時代的驚世之作。
戴蒙眼冒精光，自問道：「這才是古瓦雷利亞的冰山一角，巔峰時期的古瓦雷利亞又該是何等偉大。」
他與蘭娜爾週遊自由貿易城邦時，曾投身圖書館翻閱古瓦雷利亞的龍王見聞。
一千頭巨龍，四十個龍王家族。
一次洛恩河戰爭，三百頭巨龍燒乾被譽為「母親河」的洛恩河。
雷加回眸一笑：「坦格利安從今往後也有魔法，只要內部不出現問題，早晚能重現古瓦雷利亞榮光。」
四十個龍王家族，花費數千年才征服厄斯索斯大陸西部。
坦格利安家族沒有競爭者，如今坐擁一整個維斯特洛大陸，只需要穩定、長久的發展下去。
戴蒙野心勃勃，扯出一抹笑容：「我已經開始迫不及待。」
見識到頂級龍王家族的底蘊，眼界迅速開闊。
一座小小的泰洛西，似乎沒有了最初的飽腹感。
正說著，龍山上傳來一陣攀爬動靜。
一名傳信兵冷汗直冒，趴在陡峭的黑石龍頸上，咬字很重：「王子，舊鎮傳來消息，星墜城與布萊蒙城進攻青亭島防線，有大舉進攻舊鎮的意向。」
聞言，雷加沒有表示，隱晦瞥過戴蒙。
戴蒙笑而不語，雙手抱在胸前看戲。
尤其是在裹成一條紅色毛毛蟲的侄女身上停留兩眼，眼裡飽含戲弄。
好小子，一個鷹巢城夫人不夠禍害，還敢把手伸向阿利森的女兒。
有他當年的幾分風采。
「舊鎮？」
雷加還沒說話，伊耿先接過話茬。
一提舊臣海塔爾，伊耿臉色就像吃了一隻死蒼蠅，不耐煩道：「不是沒打到舊鎮，著什麼急？」
傳信兵臉色尷尬，回道：「舊鎮的代理城主傳信，蒙德伯爵請求王室摧毀星墜城與布萊蒙城，確保舊鎮的安全。」
伊耿異常煩躁：「多恩戰局糜爛，我父親都還沒說什麼，舊鎮就想插手？」
不管有沒有，先扣一頂大帽子。
雷加詫異的看著他，暗自懷疑：「我愚蠢的弟弟，長腦子了？」
轉念一想。
海塔爾以不恥的方式強制與伊耿聯姻，不怪他憤憤不平。
傳信兵害怕極了，嚇的說不出話。
雷加揮揮手，說道：「下去吧，關鍵時刻我會保護舊鎮無虞。」
星墜城和布萊蒙城是他親自焚燒，知曉其中隱情。
舊鎮被打，先挺一挺。
關鍵時刻，他會有所表示。
傳信兵不懂這些，如臨大赦的下山。
第一輪龍之怒席捲整個多恩，王儲又以多恩人的遺骸獻祭一座可怕巨峰。
坦格利安家族的威名平添一抹黑暗。
雷加.坦格利安的名字在多恩無人不知，不僅能令小兒止啼，膽小的聽到能活活嚇死。
「唔~~」
海倫娜被吵醒，身體像毛毛蟲似的蛄蛹一會，傻乎乎：「哥哥，龍山的事情會傳回多恩。」
「怎麼了？」雷加使勁扯她的臉頰。
海倫娜睡眼惺忪，小聲嘀咕：「你可能會被冠以殘酷的污名。」
就像殘酷的梅葛一樣。
雷加毫不在意，甚至想笑：「龍之怒可是征服者最先施行，別忘了怒火燎原死了多少人。」
歷史由勝利者書寫。
梅葛被稱為殘酷，除了他死而復生後的瘋狂行為，更因為他輸掉性命。
他不會輸！
更不會被人莫名其妙刺殺在鐵王座上。
拍了拍海倫娜的細腰，笑道：「睡醒就起來，多恩人還沒長夠記性，渴望第二輪龍之怒到來。」
最溫和的語氣，說出最殘忍的事件。
海倫娜打了個冷顫，乖巧的麻利爬起。
雷妮絲從旁插嘴：「舊鎮怎麼辦，蒙德伯爵已經求援。」
「到時候，我會出手。」
雷加自有想法，說道：「我父親遭遇刺殺，現在還在臥榻修養，一天大半時間都在昏睡，多恩付出代價遠遠不夠。」
他要繼續殺戮。
殺到多恩無人反抗。
殺到多恩俯首稱臣。
殺到多恩一提起鐵王座三個字，膝蓋就會發軟。
一日達不到目的，龍之怒一日不會結束。
哪怕，多恩亡族滅種！
「走吧。」
雷加騎上貪食者，居高臨下的道：「骨路與陽戟城方面都有異動，反抗勢力就像破殼春筍，幾天不管就從地下冒出。」
舊鎮，自求多福。
下次去的時候，務必清算一些爛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