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血脈爆發
雷加悚然一驚，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學城真的對坦格利安不懷好意！
這一刻，他回憶起幼時的夢火被鎖鏈束縛。
作為一頭成年巨龍，夢火被那個無良學士虐待，害的他差點馴龍失敗丟掉半條命。
這件事後，無良學士砍斷雙手前往長城，龍穴正式取消鎖鏈。
雷加呼吸加重兩分，再次想到前任大學士梅羅斯。
那條不要臉的老狗，故意苛待他的父親，坐視父親的割傷惡化。
這可不是一個大學士該有的素養。
隨後，猛然勾起母親難產刨腹時的夢境碎片。
梅羅斯親手操刀，活生生刨開母親的肚子。
「為什麼母親會難產，不斷滑胎和嬰兒夭折？」
雷加怔怔出神，腦海中不禁浮現塞妮菈的一句話。
「維斯特洛太冷了，不歡迎坦格利安的到來。」
雷加初時還未深思，回過頭再看。
「曾祖父那麼多孩子，除了一個加入學城，一個流浪狹海之外，沒有一個善終。」
英武如伊蒙與貝爾隆，年紀輕輕成為馭龍者，兄弟親密無間，一片大好未來。
一個意外遇刺，一個疑似中毒身亡。
祖母阿萊莎，有著不遜色男人的豪爽，生產第三個孩子感染產褥熱。
外祖母丹妮菈，健康的少女，難產死於產褥熱。
還有成為修女，感染灰鱗病的瑪格娜。
意外摔斷脖子的維桑瑞拉。
被流浪歌手誘姦，恐懼投河的蓋蕊。
一共十三個子嗣，除去夭折的數位，竟是一個留在身邊的孩子都沒存活。
合理嗎？
雷加神情陰沉如水，寒氣順著尾椎骨上涌。
捏緊羊皮紙，指節用力泛白，牙縫裡擠出一句：「學城！」
他不信世上有那麼多巧合。
巧合讓一眾祖輩死神點名一樣夭折。
巧合讓母親不斷滑胎，生不出健康的孩子。
沒錯！雷加將艾瑪.艾林的苦難一同算上學城頭上。
特魯縮著脖子，猶豫道：「王子，我說的那艘船很詭異，提利爾公爵遇害，船也巧合的消失在港口。」
「沒有巧合。」
回答他的是一句異常冷靜的話語。
特魯脊背發涼，低眉順眼的偷瞄。
雷加面無表情，眼底蘊含一抹久違的陰鬱，嗓音突然顫抖：「學城！我真沒想到，他們那麼想要去死！」
不止嗓音顫抖，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一頭銀金長發遮蓋臉頰，瓷白肌膚瞬轉蒼白無血色，額頭一枚菱形黑鱗鑽出皮肉。
滋啦！
嘴角不受控制扯起，一縷黑火隨著開口溢出。
特魯嚇了大跳，哆哆嗦嗦的後退兩步。
王子現在的狀態，很不符合常理。
「特魯。」
雷加聲音清冽。
「在的，王子。」
「回到學城，替我打扮情報，招募所有不得志的學士與見習學士。」
雷加緩緩抬起頭，眸子仿佛兩顆璀璨的紫水晶，陰冷道：「學城不忠於人民公僕的職務，那就摧毀它！！」
學城超然物外太多年了，以至於忘記血與火的偉大。
等著吧，它迎來了末日。
這一幕落在特魯眼中，嚇的他連呼吸都忘記，直勾勾盯著王儲。
蒼白的額頭上，緊挨著第一枚黑鱗位置，第二枚黑鱗擠出皮肉。
緊接著，是第三枚。
還沒完。
三枚黑鱗疊在一塊，覆蓋大半個左額，仿佛刺青塗黑。
驀然，三枚黑鱗有生命似的蠕動，一根枯樹枝似的犄角鑽出。
「嘶~~」
雷加腦仁刺痛，咬牙甩動頭顱。
銀金長發散到兩邊，露出一張冷峻面孔，隱隱透出痛苦的癲狂。
痛！太痛了！
雷加緊咬牙關，感覺頭要炸了。
調出系統面板。
【雷加.坦格利安】
天賦：夢者（金）
血統：龍裔（+56%）
符文：銜尾蛇（藍）、青銅（綠）
血巫術：龍石（藍）、加持魔咒（藍）……
遺物：血火同源、夢之視野……
評價：「超凡不等於偉大，怒火焚空一切。」
雷加草草看過一眼，喝退想要靠前的特魯，用力敲打腦袋。
血統再次提純，出現副作用。
「哥哥，放空心思。」
一雙小胖手從背後伸來，輕輕按揉鼓動的太陽穴。
雷加想要推開，克制著心中急躁，任由施為。
不對勁，他的狀態很不對勁。
龍裔的蛻變要求是純度高達50%的瓦雷利亞龍王血統。
6歲時，他的血統純粹只有5%。
他不認為是自己血統不純。
事實上，血統應該是隨著年齡成長，馴服巨龍相伴，潛移默化的增進。
6歲時是5%，16歲時可能會遞進為25%。
兄弟姐妹中，雷妮拉天賦最好，海倫娜具備夢者天賦，戴倫小小年紀馴龍。
伊耿與伊蒙德也不差，馴龍時間早過很多坦格利安。
但，都沒有自主成長到50%的地步。
雷加扯著長發，腦海里不斷思索問題出在哪兒。
「哥哥，不要思考。」
海倫娜眼中混雜茫然與緊張，嘟囔著：「不要變成龍，龍都會死。」
「我是人，怎麼會變成龍！」
雷加咬著牙，抵抗疼痛侵襲。
說來奇怪。
當血統一欄的「+」消除，劇痛隨之消失。
雷加大鬆一口氣，冷汗打濕額頭。
伸手一摸，鱗片與犄角隱沒。
「給我塊鏡子。」
「哦哦。」
海倫娜猛的回神，從空間手鐲里取出一塊小圓鏡。
雷加大口喘息，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肌膚瓷白，唇色正常，俊美依舊。
心念一動，現出龍裔狀態。
肌膚瞬間蒼白，嘴唇殷紅如血，一股難掩的病態感。
撩起長發，左額覆蓋一層黑鱗，多出一根七扭八歪，黑溜溜的犄角。
犄角很小，還沒有小手指長，看上去非常的……
雷加唇角蠕動，不想承認那個詞：「畸形！」
那不是龍角，也不是鹿角，就是一根怪模怪樣的畸形物。
「怎麼會這樣？」
雷加收斂龍裔狀態，一時心情沉重。
血統純正帶給他太多好處。
血液里魔力更高，更容易獲得巨龍親近，自身攜帶一種威懾。
甚至，體魄強化，壽命增長。
為什麼會有副作用。
海倫娜看出哥哥傷心，小鹿似的跑到身前，張開懷抱給予溫暖。
雷加有點好笑，拍了拍她的後背，表示自己沒事。
多恩叛亂還沒結束，布拉佛斯還沒投降，罪惡的學城還沒清算。
他只是頭疼，不影響提劍殺人。
這時，特魯小心翼翼湊上前，謹慎道：「王子，您這種症狀，有點類似坦格利安一些夭折的，怪胎！」
坦格利安血脈的女性生產，有概率生出長有鱗片、翅膀、尾巴的畸形胎兒。
雷加聞言一怔。
母親身前懷孕多次，在雷妮拉之後，他之前，中間有數個夭折的嬰兒。
有的中途流產，有的生出死胎。
有一位「兄弟」，貌似就是渾身鱗片的畸形。
雷加恍恍惚惚，一個陌生的詞彙憑空浮現大腦。
【龍血反噬】
血統太純或受孕途中出意外，胞宮中的脆弱胚胎承受不住。
雷加緊了緊懷裡的海倫娜，心中詫異：「我也是？」
坦格利安能馭龍，功歸於特殊的龍王血統。
這份血統蘊含火焰，霸道而濃烈。
雷加憑藉血統完成了物種蛻變，獲利的同時帶來潛藏隱患。
血統太純淨，會發生未知變化。
「古瓦雷利亞一定有龍裔，他們又是怎麼解決的？」
雷加懶的想為什麼，只在乎解放辦法。
古瓦雷利亞供奉火術士與血巫，不會缺少針對龍裔的知識。
按照他的理解。
龍裔應當是一群特殊戰士，隱藏在普通龍王中的異類。
雷加默默想著：「龍裔既然存在，一定有相應的發揮表現。」
一隻手順著小姑娘的後背滑落，摸到腰間的馴龍鞭。
血統不是壞事，只是他沒有發掘寶藏的能力。
「起來吧，我頭不疼了。」
雷加展顏一笑，輕撫小姑娘的腦袋瓜，嗓音恢復溫和。
人不能被情緒控制，要錨定一個令自己舒心的狀態。
當然，他不會忘記背叛。
「嗯嗯。」
海倫娜嚇壞了，淚眼婆娑的點頭，伸頭在他側臉上啄了一口。
雷加欣然接受，感受濕噠噠的觸感。
看了眼天色，太陽爬到天空正中，高溫烘烤大地。
廳外的庭院裡，水池噴灑泉水，澆灌綠色瀑布。
「特魯，還記得我說的話嗎？」
雷加笑著道。
「時刻銘記。」
「那就好，竭盡所能的把人才帶回赫倫堡，我有大用。」
雷加凝望著太陽，眼裡迸發出毫不遜色的光芒。
學城太不識好歹了。
真以為壟斷維斯特洛大陸的知識，就把所有人當成傻子，肆無忌憚的搞小動作。
他暫時沒有時間幹掉學城，也沒條件平息後續的風波。
可他明白一個道理。
一旦某種東西你有我沒有，就會形成掣肘。
他要打破這種維持數千年的文化壟斷。
招攬落魄學士，打造一個隨時替換學城的機構。
特魯連連點頭，邁著小碎步離開。
他要去動工了。
狠狠挖學城牆角！
雷加環顧空蕩的白色大廳，牽著海倫娜的手邁向陽光照耀的庭院。
「咱們也走，狹海之外的戰爭離的太遠，維斯特洛需要一場近在咫尺的血與火！」
說罷，一步跨出大廳。
「嘶嘎——」
貪食者綠瞳幽幽，遮天蔽日的雙翼鋪展，一頭扎入精心布置的庭園。
一落地，雙足踩碎打破地板，龍尾甩動扯開綠色瀑布。
雷加攔腰抱起海倫娜，登上龍背坐好。
神情淡定，口吐馴龍語：「展翅高飛！」
下一刻。
白色的城堡里，衝出一頭漆黑魔龍。
魔龍迅捷的衝出城堡範圍，躍過白牆外的人類聯軍，朝著相隔數百里的赤紅山脈挺進。
「嘶嘎……」
又是一聲嘹亮嘶吼，淺藍巨龍自一塊湖畔沖天而起，似一隻精靈般的追逐漆黑魔龍。
高庭外。
蒙德騎著一匹白色戰馬，仰頭眺望兩頭巨龍。
「駕~」
唐納德騎馬而來，背負巨劍碎心，遞給對方一個眼神。
蒙德冷哼一聲，唰的拔出腰間真理，大喝一聲：「大軍拔營，出發！！」
霎時間，數萬人馬躁動。
一支扛著各色旗幟的河灣地聯軍義無反顧的追隨巨龍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