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階級的概念
話說到這種份上，很難令一眾曾宣誓效忠的老臣反對。
科利斯隱晦瞥過女兒，大手拍打桌面，表示贊同提議。
與他重任海政大臣一個道理。
一個女人選舉里斯親王，總好過王儲親自管理。
否則，瓦列利安家族很難插進一腳，分潤更多利益。
萊昂諾同樣認同，轉入下一話題：「公主管理里斯並無問題，咱們或許可以商量一下議員人選。」
林曼思索道：「議員有多位人選，鐵王座理應派遣一位或更多。」
「陛下，咱們應該號召各地英才，公正選拔。」歐維爾第一次開口，語氣謙卑。
「先等等，議員人選有待商榷。」
韋賽里斯笑呵呵的，想到了在場的兩位使臣。
一時間，沒人在意臉色不虞的奧托。
只有阿利森沉著臉，默默飲了一大口酒水。
父女二人想為綠黨的孩子們爭取利益，恍然發現御前會議上的力量大大不足。
國王與王儲之間，已經將他們碾入塵埃。
議會還在繼續。
雷加扶著雷妮拉坐下，直言坦白：「議員初步定為三人，黑天鵝喬漢娜要占據一個名額，留在里斯輔佐未來的女王。」
韋賽里斯聞言好奇道：「就是那個被擄走的史文家族的女兒？」
喬漢娜.史文的悲慘遭遇，可是轟動一時。
雷加點點頭：「一個很厲害的女人，里斯之戰功績甚偉。」
他對喬漢娜抱有好感。
出於一部分憐憫，更多是能力出眾，替他處理許多里斯的事務。
同樣是新征服的自由貿易城邦，泰洛西在戴蒙的暴政下遲遲不服從，雷妮絲也未能將密爾的老舊貴族壓服。
只有里斯，喬漢娜出面遊說，將僅剩的權貴階層收攏在手，基本穩定局勢。
韋賽里斯聽了也很佩服，由衷高興的說：「有這樣一位忠於王室的人才，相信雷妮拉後續的治理會輕鬆很多。」
一句話，決定喬漢娜的議員身份。
雷加笑了笑，提杯敬酒。
他需要喬漢娜效力，暗自把控里斯的政壇。
總不能說分潤權利，便真傻乎乎的拱手讓人。
父子倆一唱一和，在場諸人面面相覷。
科利斯眼神深邃，瞥過潘托斯與瓦蘭提斯的使臣，暗自點了點頭。
遠離政治中心多年，國王兼堂弟的政治能力增強不少。
可能還要歸功一個好繼承人，賦予他敢於說「不」的底氣。
稍加琢磨，科利斯舉起一隻手，淡定道：「按照王子先前所言，第二位議員人選歸屬瓦列利安家族。」
「當然，科利斯大人。」
韋賽里斯也不含糊，果斷答應。
得到確信答案，科利斯死板的臉上浮現一絲笑意，不再多言。
事關家族利益，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直言。
王室許諾好處，他沒有退讓的理由。
三言兩語間，兩個名額有主。
潘托斯與瓦蘭提斯的使臣不復淡然，急切道：「鐵王座的陛下，我們的城邦也該得到一個議員名額。」
戰爭之初，坦格利安與多方進行利益談判。
首先，港口的稅收分配。
這一點不難實現。
三女國的城邦落入手中，稅收多少都是鐵王座制定。
潘托斯親王與瓦蘭提斯的總督會議認為應該大幅度提高稅收，討論出一個合適的稅收分給他們。
甚至，三座自由貿易城邦稅務過高，商人便會更多的流入潘托斯與瓦蘭提斯。
其次，便是土地與人口。
泰洛西落入戴蒙手中，密爾與里斯掌管在鐵王座手中。
潘托斯與瓦蘭提斯不約而同的認為，至少該有一座城邦分給他們。
最低限度，也該分割大量土地與奴隸人口償還。
但！坦格利安顯然不打算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韋賽里斯攤開雙手，故作無辜：「名額只有這麼多，我可以分配給你們最後一名，兩座貴邦需要私下商議。」
潘托斯使臣皺起眉，追問道：「除了議員名額，還請陛下將三女國的土地與人口拿出來分配。」
「不！」韋賽里斯搖搖頭，否決道：「我不會割裂屬於坦格利安的土地。」
頓了頓，強調道：「維斯特洛不允許買賣奴隸，任何形式！」
話說的明白，土地與人口想都別想。
潘托斯使臣徹底黑臉，肅然道：「不分配土地與人口，鐵王座想用什麼彌補盟友的損失？」
「港口稅收！」
雷加面色淡然，接過話題。
瓦蘭提斯使臣聲音沉悶：「以科利斯大人制定的稅收，就算全額分配十年，也不足以抵消應得的財富！」
雷加轉動著石球，大方道：「正因如此，所以我打算瓜分一百年！」
「什麼？」
韋賽里斯頓時一愣，還以為聽錯了。
一百年！
那可是一年、十年，坦格利安統治維斯特洛也才一百多年。
「聽我說完，父親。」
不等諸位大臣反對，雷加正色說道：「為了彌補多方盟友，我甘願拿出里斯的稅收公平分配，抵消土地與人口。」
「相應的，瓦列利安家族、潘托斯與瓦蘭提斯，要為了港口的修繕與發展出工出力，不要坐享其成。」
科利斯眉頭緊鎖，謹慎道：「依您所言，我們能分配幾成收益？」
雷加早有準備，示意托蒙德遞上幾份清單，有理有據：「鐵王座占據一成，里斯親王占據三成，餘下六成平均分給三方。」
三方各自分配兩成，時長高達一百年。
一筆超乎想像的財富。
里斯親王占比不多，分潤一成上繳鐵王座，加強雙方的聯繫。
科利斯接過清單查看，愕然道：「王子，重建里斯還要我們出錢？」
清單寫的清楚，里斯發展脫不開三方與鐵王座一同提供錢財供應。
雷加理由應當的說：「里斯遭遇戰爭，鐵王座不足以獨自承擔財力，不然您認為我為何分出一百年的收稅。」
「我們的回報要等一百年回本？」科利斯抓住關鍵。
雷加說道：「細水長流，您的家族未來百年內都有一筆不菲的收入。」
「容我仔細想想。」科利斯鄭重道。
雷加笑笑不語，給三方時間思考。
里斯的港口稅收的價值毋庸置疑，放眼九大自由貿易城邦，只有布拉佛斯與潘托斯更勝一籌。
給出的條件里，除了每方兩成受益，還有一定程度上的港口管理權。
這是一塊相當誘人的肥肉。
做出這項決策，雷加自己也有點心疼。
不過，能以此換取三女國的土地與人口，還能用利益長久籠絡潘托斯與瓦蘭提斯，有利於坦格利安在厄斯索斯大陸立足。
左右手裡有三座城邦，里斯的受益瓜分，密爾便能得到保全。
還有泰洛西，有必要找戴蒙分潤利益，扣除港口的稅收。
幾位盟友陷入沉思，議會略顯冷場。
奧托平復心情，試探道：「王子，里斯採取高塔制度，您對密爾有何想法？」
雷加平靜道：「作為內陸城邦，密爾將直轄王領，借鑑君臨的管理方式。」
王室掛名治理，選舉出各類內政大臣，打造成以城邦向外擴張的殖民地。
按照他的設想，封賞一批作戰英勇的貴族次子與無產騎士，以貸款的形式幫忙發展領地。
再提拔一些密爾本土的奴隸階層，加固城邦內部的統治地位。
長此以往，形成村鎮包圍城邦的完善架構。
奧托眸光閃爍，說道：「密爾需要人才輸送，御前會議可以選舉一批青年才俊。」
「沒錯，這一點還要拜託諸位大臣。」
雷加並不否認，轉而說道：「奧托大人，您身為民務大臣，我有一些想法需要您配合。」
說著，目光不由銳利。
托蒙德搖搖晃晃，袖子裡掏出另一份清單遞過。
奧托心中一突，遲疑的拿過清單查看。
上一次爭取民務大臣，他便耗費了三年時光，完成君臨的街道清理計劃。
為此，每日都有百姓向他的住所丟死老鼠、死貓，跳蚤窩將他罵成「屎尿大臣」。
這一次，對方又想搞什麼詭計。
雷加看出他的不安，笑道：「三座城邦修建，所求大量工匠，我打算統一發放「匠籍」。」
「匠人單獨劃分一個戶籍？」
奧托飽讀詩書，立馬意識到問題所在。
雷加不置可否。
奧托皺起眉頭，不解道：「匠人地位卑賤，君臨中一抓一大把，劃分匠籍多此一舉。」
戶籍的說法過於超前，當前的維斯特洛還是以一戶一家之稱，沒有正式籍貫記錄。
階級劃分；貴族、騎士、平民。
匠人飽含在平民之內，地位不見得多高。
「這是為了培養匠人。」
雷加說道：「匠人整體很多，單拎出一種卻相較稀少，分門別類的匠籍有助於匠人傳承。」
例如，石匠就分為石匠戶籍，後代傳承戶籍，將手藝一代代延續。
不能私自改換戶籍，除非後代有人想上戰場博取戰功。
奧托性格古板：「王子，即使您單獨劃分匠人階層，他們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一張紙質證明，怎麼會幫助匠人。
就算有所幫忙，區區匠人又能掀起什麼風浪？
維斯特洛大陸，始終是貴族與騎士階層的天下。
雷加很有耐心，講述道：「匠籍是用來保護匠人，匠人建築了城堡，造出了盔甲與馬鐙，他們是最好的僕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