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黑天鵝，龍蛋孵化
黃昏，落日餘暉。
一淺銀一淺灰兩條巨龍盤旋里斯上空，嬉鬧著穿梭紅彤彤的火燒雲。
巍峨城邦，遍地建築廢墟，滾滾黑煙冒出。
港口告破，懸掛三首紅龍、海馬、猛虎旗幟的軍隊登岸，湧入城邦各處。
「嘶嘎……」
貪食者龍首前探，雙翼撐著周遭高聳建築，後足刨開一片碎石堆。
近乎廢墟的碎石堆里，掩埋著莫古爾的遺骸。
貪食者只吃過幼龍與龍蛋，偶爾吃過一些成年龍的遺骸，單獨獵食一條成年龍還是頭一次。
久違的珍惜血食。
所在的街道淪為廢墟，遍地焦黑痕跡。
雷加站在街頭，背後放置一顆屍首分離的閉目龍首。
「王子，饒命啊！」
「我們是無辜的……」
次子團的精銳包圍街道，幾十名衣著奢華的權貴齊刷刷跪地，涕泗橫流的哭求。
雷加直接無視，掂量手裡的一枚新鮮龍蛋。
龍蛋覆蓋菱形鱗片，大頭通體漆黑，隨著向下浮現一絲絲銀亮光澤。
兩名次子團的精銳侍立一旁，扣押著一名鬍子拉碴的銀髮中年。
「貝勒里恩保佑，讓莫古爾留下了一枚龍蛋。」
雷加眼神柔和，唇角勾勒一抹笑意。
莫古爾來自煙海，血統區別於坦格利安家族的龍。
龍斗一起，留不下莫古爾的性命。
不過莫古爾產下了龍蛋，孵化後也將是一條血統罕見的幼龍。
一名次子團的年輕騎士開口匯報：「王子，這名龍種是在附近建築抓捕，懷揣著龍蛋。」
雷加撇過頭，清澈雙眸投去視線。
「王子，我是在保護龍蛋，不是竊取龍蛋逃跑。」
崔斯丹搖晃著腦袋，露出憔悴的英俊面孔，反覆辯解自己的境遇。
他真沒想到，乖乖的躲在建築里避難。
鐵王座的軍隊好像長了狗鼻子，一番搜查將他逮捕，冒險奪取的龍蛋也被繳獲。
聽聞他的哭求，雷加似在思索，輕笑道：「我記得你，崔斯丹.維水。梅葛一世的私生子後代，還有一個8歲的女兒。」
莫古爾產下龍蛋，本就是預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進攻里斯前夕，探子便將大小港口堵死，時刻窺視圓頂龍穴的一舉一動。
就算崔斯丹生有二心，也跑不出里斯範圍。
他的一番，仿佛救命稻草。
崔斯丹急壞了，點頭道：「是我，龍蛋是貝勒私心藏起，我從修夫手裡奪回，想要獻給王子您。」
龍種的任務是馴龍。
他沒接觸到龍，但一枚龍蛋也足夠換取一輩子富貴。
雷加不置可否，揮揮手：「先帶下去，不要苛待他。」
龍蛋是意外之喜，他卻沒功夫審問一個私生子。
聞言，次子團的青年騎士將崔斯丹帶走。
雷加捧著龍蛋，走向跪倒一片的權貴堆前。
環視一圈，各個哭泣哀求，沒一個硬骨頭。
「這些人，都是支持班巴羅的里斯人？」雷加好奇的問。
「是的，王子。」
希留站在人堆前，臉上洋溢笑容。
雷加點點頭，考慮如何處置。
希留沒閒著，叫人拖來一具紅袍老者的屍體，手上遞過一本羊皮書。
屍體比較悽慘，被捅了十幾刀。
希留挑了挑眉，說道：「里斯總督供奉的血巫，懷裡揣著這本鬼畫符的書籍。」
老東西還想畏罪潛逃，被士兵亂刀砍死。
雷加新奇「哦」了一聲，重視的接過羊皮書。
他的血統發生蛻變，急需各類知識補充。
還沒來得及翻看，兩支渾身浴血的軍隊趕來。
「王子，港口完全奪下了。」
海蛇沉聲開口，氣勢十足。
另一支為番邦隊伍，士兵臉上紋著猛虎刺青。
首領是瓦蘭提斯的虎黨執政官「泰斯里奧」。
泰斯里奧面容彪悍，放下身段行禮：「坦格利安的雷加殿下，好久不見。」
雷加簡單聊了兩句，吩咐二人掃清街道，督促城邦的秩序。
次子團的精銳拽起幾十名權貴，跟在他身後走向里斯的首腦建築。
——總督府。
哪裡還有一個人等他。
……
太陽漸漸落山，氣溫直線降低。
雷加在兩名妖艷女子的帶領下，來到總督府一間面朝落日的典雅閣樓。
嘎吱——
推開房門，一道白紗裙的倩影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著夕陽。
雷加十分淡定，沒有急著開口。
就是對方在給他通風報信，並且裡應外合攻下了里斯。
聽希留的意思，對方還想見他一面，說能幫他解決難題。
倩影緩緩轉身過，露出美麗面孔，笑語嫣然道：「史文家族的喬漢娜，向王子誠摯問候。」
雷加微微蹙眉，認真打量眼前的美艷女子一眼。
嗓音有點熟悉，長相也有點熟悉。
但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喬漢娜笑眼迷人，黑色捲髮垂在胸前，搖曳曼妙腰肢款款靠近。
舉手投足間，散發充足的女性魅力。
知性而嫵媚，有一股熟女味道。
雷加突兀想到一個片段，眉頭擰成一個疙瘩，直言疑問：「你是三年前的那個妓女？」
第一次石階列島戰役，他率軍洗劫了里斯。
尋找羅佳爾銀行的時候，一個青樓妓女大膽的為他指引方向。
喬漢娜美眸閃過一點亮光，並不否認：「算上這次，我幫了您兩次哦。」
距離不斷拉近，不足兩米時停下白皙長腿。
雷加眉心一松，錯身走向落地窗，撇撇嘴：「除了我的人，你想要什麼儘管開口。」
他聽說過喬漢娜的名字，史文家族被劫掠的女兒，伯爵叔叔不願花錢贖人，被迫淪落風塵。
不得不說，一個妓女混到插手裡斯政務的地步，是個了不起的女人。
但！不能饞他身子！
被乾脆的拒絕，喬漢娜微微錯愕，心道有些判定錯誤。
據她所知，坦格利安的儲君偏好熟女，應該會喜歡她的樣貌才對。
「嗯哼~」
喬漢娜溫婉一笑，坦誠道：「王子，您將是里斯的主人，我可以做一個得利的管家。」
「不想回維斯特洛？」
雷加一屁股坐在窗沿上，扭頭眺望夕陽，看似玩笑道：「我可以幫你除掉史文伯爵，讓你當一位女伯爵。」
喬漢娜輕輕搖頭：「我是只黑天鵝，不招喜歡。」
雷加笑了笑，沒有說話。
喬漢娜捋了捋秀髮，蔥白指尖抹過胸前白膩，柔聲道：「留下我吧，我能幫您打理好里斯，讓那些權貴真心效忠您。」
「可以。」
雷加點點頭，提議道：「先把那些不聽話的傢伙處理掉，再替我交涉瓦蘭提斯與瓦列利安家族。」
奪下里斯，三女國只剩下一個背腹受敵的泰洛西。
三座城邦，王室直轄一座，戴蒙分封一座，剩下一座王室與各方瓜分。
這是初步策略，具體需要返回君臨商議。
黑天鵝不簡單，提前幫他控制里斯，談判會占據更大優勢。
「沒問題。」
喬漢娜欣然接受，斜靠在門框上，嫵媚道：「我這就出去，需要為您叫幾名美人嗎？」
雷加懶得去看，十分嫌棄的說：「出去，好好幹活。」
喬漢娜也不生氣，笑眯眯的欠身退下。
聰明人交流，就是簡單方便。
砰——
房門關閉，天色愈發深邃。
雷加伸了個攔腰，望向匍匐在廢墟中的漆黑巨龍。
貪食者滿足了獵食慾望，挖掘出莫古爾的遺骸，慢斯條理的咀嚼入腹。
不過兩個鐘頭，廢墟里只剩下一具殘破骸骨。
貪食者終於飽腹，睏倦的匍匐在地，陷入淺度沉睡。
「消化。」雷加暗自琢磨。
蛻變為龍裔，一人一龍的聯繫更加牢固。
貪食者傳遞了「撐」的概念，通過沉睡「轉化」能量。
雷加一手撐著下巴，腹誹道：「十年了，貪食者可算飽餐一頓。」
然而這種飽餐，實在代價過大。
唰唰……
龍蛋放在腿上，掏出血巫的羊皮書單手翻看。
一名老年血巫的書籍，可能蘊藏許多知識。
太陽徹底落山，天色一片昏暗。
雷加紫眸璀璨，頂著黑暗翻來覆去的看書。
書頁記錄一些藥材、醫理的經驗，一部分厄斯索斯大陸的地理、名風習俗的講述。
書中穿插一些特殊符號與圖案，記載著不知名的血巫術理念。
翻到一半，書頁出現變化。
以瓦雷利亞文字，清晰記載了幾個段落。
「安靜」、「停止」、「忠誠」……
雷加眼眸閃過一抹精光，驚喜道：「飛翔魔咒？」
再多看看，魔咒並不完整，缺失了關鍵的「飛翔」詞彙。
雷加大為可惜。
缺失關鍵詞彙，魔咒便無法施展，僅能有限的利用馴龍技巧。
難怪莫古爾會被馴服，估計與飛翔魔咒有一定關係。
雷加舔了舔唇，意猶未盡的繼續翻書。
關於「龍」的推測、某個龍王家族的豢龍知識、馴龍的準備與歷程……
書頁翻動加快，直到末尾頁。
「呼~，這個不知名的龍王家族，有點關於豢龍的心得。」
雷加滿意一笑。
例如龍的習性、火山地貌、龍蛋保存。
這些知識坦格利安也有一些，卻沒有書里記載的詳細。
「龍蛋……孵化。」
雷加撂下羊皮書，思索著拿起腿邊的銀黑龍蛋。
舉過頭頂，借著朦朧月光細看。
雷加腦中靈光一閃，調動血液里的火魔力，一點點滋養龍蛋。
書中說，龍蛋保存在火山地貌，也就是十四火峰的龍巢。
龍蛋孵化率更高，幼龍成長更快。
雷加一本正經，念叨道：「龍蛋龍蛋，快快孵化。」
他突然想起了小時候。
雷妮拉挑選了一枚夢火的黑色龍蛋，放置在他的搖籃里。
這麼多年過去，那枚龍蛋還在龍穴里沒有孵化。
看著貝妮拉與雷妮婭姐妹順利孵化龍蛋，他有點心痒痒的。
咔嚓——
冷不丁，龍蛋一聲脆響，脫落一塊銀黑鱗片。
「嗯？」雷加雙眼一瞪，瞬間坐直身體。
海風吹散烏雲，一輪皎月灑落輝光。
透過寬大的落地窗，巧合的落在龍蛋上，也落在雷加的臉上。
咔噠咔噠……
龍蛋輕輕晃動，碎裂面積越來越大。
噗——
似薄膜撞破，一顆小巧的龍首探出蛋殼，月光下映出銀黑色光澤。
雷加呼吸一滯，舉著手不敢動。
不敢相信，他親手孵化出了一條幼龍。
「嘶嘎……」
幼龍黑黝黝的豎瞳亂瞄，慢吞吞的爬出蛋殼，像只小黑貓似的伸展懶腰。
單看外形，幼龍幾乎是莫古爾的翻版。
瘦小的銀黑色身軀不大丁點，黑不溜秋的腦袋卻有鵝蛋大，頭身比例達到驚人的一比三。
幼龍細小的脖頸撐著腦袋，費力巴拉的挪動身體，蒲扇大的灰色雙翼摟住雷加的胳膊。
噗通——
一個不留神，腦袋太大沒掌握好平衡，歪歪扭扭的栽倒。
雷加眼疾手快，併攏雙臂拖住它，阻止了一場幼龍剛孵化就夭折的慘案。
「嘶嘎……」
幼龍弱氣的嘶鳴，雙翼撐著雷加胳膊站起身，龍首對著他瞅來瞅去。
「嘬嘬嘬！~」
雷加滿眼欣喜，笑吟吟道：「小傢伙，你還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