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血與火！
「我也要去！」
海倫娜兩眼放光，歘的一下舉起手。
伊蒙德撇過了眼伊耿，積極道：「我有龍，帶上我。」
小戴倫還沒石桌高，小模樣躍躍欲試。
雷加不予理會，直視對面的父親，說道：「父親，如何？」
布拉佛斯的談判多半沒什麼好結果，他帶著兄弟姐妹們馭龍走個過場，起到威懾作用便足矣。
韋賽里斯眉頭微蹙，沉靜道：「你們都去，萬一出意外怎麼辦？」
布拉佛斯遍地刺客，他可不想冒風險。
另一側，雷妮絲面色欣慰，不顧丈夫的攔阻，徒然起身說道：「陛下，我是龍族親王，我來陪伴參與談判。」
韋賽里斯猶豫不決，掃過幾個孩子不說話。
雷加看出他的心思，按住小戴倫，對著伊耿三人問道：「想好了，你們要去？」
伊耿臉色一垮，仰頭長嘆。
他不想去，但顯然說了不算。
海倫娜拍著微微鼓起的小胸脯，肯定道：「夢火會保護我！」
「我和偷羊賊沒問題。」伊蒙德偷瞄了眼姐姐，緊隨其後說道。
見狀，韋賽里斯阻止的話咽回去，不太高興的盯向樂呵呵看戲的戴蒙，發火似的訓斥：「戰爭有你的責任，伱跟他們一塊去！」
戴蒙被罵的一愣，嗤笑道：「是，陛下。」
……
次日，天蒙蒙亮。
雷加摟著依依不捨的雷妮拉，輕吻額頭告別。
「小心一點。」雷妮拉千叮萬囑。
雷加笑著點頭，摸了摸她的隆起小腹，轉身走出房門。
一大早，海倫娜守在門外，笑嘻嘻道：「哥哥，咱們馬上出發。」
雷加一邊走下樓，一邊聊天：「到了布拉佛斯，可能會有點波折。」
「我不怕，我不會拖你後腿的。」
海倫娜皺起小眉頭，驕傲道：「我一直有練習劍術，亞利克爵士說我很有天賦。」
「哦？」
雷加饒有興趣，打量道：「你的劍呢？」
海倫娜神秘一笑，可愛道：「不告訴你，我藏在身上。」
雷加笑了笑，揉搓她的腦袋瓜，兄妹倆走出石鼓樓。
「嘶嘎！！……」
一身猩紅鱗片的梅麗亞斯屹立在石階長橋上，抻長脖頸厲聲嘶鳴。
在它的龍背上，雷妮絲身披紅色皮甲，俯瞰著兩個後輩，揚起下巴：「孩子們，該出發了！」
「嘶嘎……」
「嘶嘎……」
天邊雲霧傳來兩聲龍吼，外表華美的陽炎與醜陋不堪的偷羊賊一前一後衝出龍石島。
雷加咧嘴一笑，心胸無比開闊。
坦格利安，不弱於人。
……
一日後，布拉佛斯。
港口，一艘艘貨船湧入，匯聚著世界各地的人種。
一艘豪華大船漸漸駛入，甲板上站著一夥來自潘托斯的商人。
進入港口前，須得通過一座歷史悠久的奇觀。
——泰坦巨人
它是一座石頭與青銅製造的巨型雕像，守衛著通往布拉佛斯的大醮湖入口。
商人第一次拜訪布拉佛斯，高高仰著腦袋，眺望高聳入雲的泰坦雕像。
雕像的雙腳分別踏在兩個獨立小島的山峰之上，一左一右形成了天然的出入通道。
巨人腰間繫著一件綠色青銅戰裙，兩個空洞的眼睛是山洞，裡面燃燒熊熊篝火。
他的一隻手搭在左側山脊，青銅手指捏著一塊巨岩。
另一隻手伸向天空，抓著一把斷劍的劍柄。
仔細觀察，巨人的大腿內側點綴著很多箭孔，戰裙地下也有殺人孔。
雕像不止是布拉佛斯的一種勇武象徵，更是防守城邦的第一座要塞。
「諸神在上，世上竟然有如此宏偉的建築！」
商人目瞪口呆，雙手合十祈禱自己這次賺的盆滿缽滿。
「嘶嘎——」
正在這時，聲如洪鐘的龍吼響徹雲霄，一條龐然大物俯衝而下，漆黑的粗壯龍尾掃過泰坦巨人的頭頂。
砰的一聲悶響，巨人頭頂的冠飾半盔被抽落，滾石般砸落入海。
「龍！」
甲板上的水手驚呼一聲，膽戰心驚的趴下，遙望著漆黑巨龍飛往城邦。
「走……走了？」
水手剛鬆了口氣，以為巨龍已經離開。
「嘶嘎……」
又一道嘹亮的嘶鳴傳自上空，一條鱗片熠熠生光的淺藍色巨龍紮下雲層，勻稱的身形搭配一對華麗的寬大雙翼，追趕向上一條黑龍。
「嘶嘎……」
「……」
緊接著，一條棕色爛泥龍、兩條體型各異的猩紅巨龍，一條太陽般閃耀的金龍，連續飛躍狹海，直奔泰坦巨人背後的布拉佛斯而去。
沒有一條龍正視這座古老雕像，戲謔的繞著泰坦飛翔半圈，仿佛在挑逗一個笨拙寵物。
泰坦附近聚攏了不少貨船，世界各地的商人一同抬頭仰望，心中不約而同升起一個想法。
龍，來了！
……
布拉佛斯是自由貿易城邦中最特殊也是最強大的城邦，由厄斯索斯大陸最西北段的一系列島嶼組成。
正處於狹海和顫抖海交匯的地方。
通過泰坦巨人，眼前會出現一片一望無際的環礁湖。
數百個密集島嶼將河灣割裂成許多狹窄的河道，跨越河道的許多石拱橋將整座城市連接在一起。
城邦內沒有樹木，到處是石頭建築與花崗岩雕像。
街道兩旁密集著灰色的石頭房子，房屋密集的幾乎要靠在一起，彰顯出人口的擁擠。
最大港口的南邊，坐擁一塊特殊的高塔建築群體。
那裡是布拉佛斯海王居住的行政區域——海王殿。
「嘶嘎——」
伴隨震耳欲聾的嘶吼，貪食者緩緩降落，漆黑如炭的身軀遮蔽太陽，降落在大殿前的噴泉池旁。
轟——
雙翼輕輕一扇，地面掀起狂風，將聞聲趕來的侍衛通通吹颳倒地。
很快，其餘幾條龍依次抵達，圍繞著高聳的大殿一一降落。
砰——
雷加滑下龍背，面色淡然的整理衣袍，凝視前方戰戰兢兢不敢靠近的侍衛隊伍。
雷妮絲、戴蒙等人匯聚在他身旁，以相同的眼神等待來人恭迎。
……
海王殿，穹頂會議室。
布拉佛斯海王親自出門迎接一眾坦格利安的成員，直奔主題進入此地。
面對此人的噓寒問暖，雷加沉默不語，帶著三個弟弟妹妹觀摩建築內部。
通體白石建造，內里雕刻各種航海、風暴之類的圖案，地面鋪著里斯紅毯，牆壁掛著油畫、藏品。
單調的搭配充滿歷史滄桑，奢華中透露一種文學氣息。
「諸位坦格利安的朋友，還請入內。」
布拉佛斯海王帶人來到會議室。
雷加抽空瞥了他一眼。
一個典型的瓦雷利亞後裔，白金色波浪捲髮，藍色的瞳孔，白裡透紅的皮膚。
面容並不年輕與英俊，是一位年近四十的老成男人。
長的濃眉大眼，下巴濃密的絡腮鬍子，說話聲音洪亮。
初次見面介紹了名字，費雷哥.安塔里昂。
進入會議室，早已有人等候多時。
一張橢圓形的石板長桌，雕刻貝殼與笑臉圖案，兩側坐著七八個人。
費雷哥滿面春風，介紹道：「這幾位是坦格利安家族的王子與公主……」
桌邊坐著的人，則是來自潘托斯、科霍爾及三女國的代表人物。
他們提前就到了，其餘三座自由貿易城邦並未參加談判。
簡單寒暄，落座。
費雷哥坐在正對著房門的一側，身邊侍立一名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的精瘦劍士。
雷加掃過一眼，走到他的對面，房間最里側的位子。
長桌兩側座位打亂，雷妮絲等人也只能分開坐。
見眾人入座，費雷哥輕咳一聲清嗓子，鄭重其事道：「諸位，咱們匯聚一堂，只為了化解鐵王座與三女兒王國的矛盾。」
咚咚……
雷加斜靠著椅子，手指扣動桌面，淡定道：「坦格利安與三女國的仇怨先放到一邊，我來此是來討要我家族的龍！」
說著，目光落在左手鄰座的一名黝黑胖子身上。
魁斗.阿塔，密爾的總督之一，也是這次三女國的總代表。
被如此冷冽的注視，魁斗本就黝黑的臉龐更加深沉，斜視一眼裡斯、泰洛斯的代表，悶聲道：「雷加王子，咱們商議的是戰事，並非那條無主之龍。」
「什麼叫戰事？什麼又叫無主之龍？」
雷加面色不虞，義正言辭道：「莫古爾是坦格利安的龍，里斯人惡意捕捉它，我唯有視作一種恥辱來選擇戰爭！」
煙海野龍的名字——莫古爾。
古瓦雷利亞的諸多神靈中，象徵災害與自然之神。
別管莫古爾來自哪裡，雷加為它取了名字，它就是坦格利安的龍！
魁斗被問的愣愣出神，肥胖的臉龐擠在一塊，腹誹事情的棘手。
里斯捕捉了一條坦格利安從未出現的野龍，三女國實則各懷心思。
但里斯總督給出了潑天好處。
召集三女國的所有權貴，鼓勵馴服這條野龍。
馭龍者自古只有龍王家族，現今只剩下坦格利安一家。
好不容易有一條野龍擺在眼前，整個三女國為之沸騰，冒著與坦格利安開戰的風險也要嘗試一下。
氣氛瞬間凝固，在場人皆感到壓力。
戴蒙掃了一眼身邊的潘托斯重臣，舉杯飲了口酒，眼神逐漸危險。
伊耿、海倫娜、伊蒙德危襟正坐，時刻等待大哥的號令。
這時，費雷哥輕咳一聲，緩解氣氛：「雷加王子，此次談判是為了和平，還望您以和為貴。」
雷妮絲登時不悅，冷聲道：「海王，我的堂弟看中布拉佛斯這座城邦才派我們前來談判，這不代表你可以混淆視聽，暗中打壓坦格利安這個姓氏。」
事到如今，談判已經毫無意義。
布拉佛斯海王只是一個卑劣的政客，打著和平的口號和稀泥。
費雷哥臉色一僵，吶吶不語。
會議室的壓力再加幾分，溫暖陽光打在身上，去給人一種如墜冰窖的冷意。
雷加眸光深邃，看向坐在海倫娜身旁的白淨青年，嗓音冷冽：「里斯人，交出莫古爾，否則等待你們的唯有血與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