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家族的隱患
海倫娜的是他的姐姐，兄弟姐妹中陪伴他最多的一位。
伊耿嗤之以鼻，貶低道：「我們沒有任何共同點。」
「她馴服了夢火，是真正的坦格利安。」伊蒙德語氣平平，透著淡淡嚮往。
伊耿斜視一眼，無所謂道：「那你娶她吧。」
自幼籠罩在大哥雷加的陰影下，他生不出半點爭權奪利的念頭。
他還沒浪蕩夠，放蕩不羈的生活才是他的追求。
伊蒙德聞言沉默了一會，隱藏在綠色披風下的雙手攥成拳頭。
凝視下方的海倫娜，銀金色捲髮隨著動作飄揚，一絲不苟的揮舞木劍。
他知道海倫娜不是傻瓜，只是有時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她聽到了母親與伊耿的吵架，才會跑到神木林練劍發泄。
伊耿還在身旁言語嘲弄，不停撩動他的情緒。
伊蒙德抬起頭，平靜道：「我倒是願意履行職責，如果母親讓我們訂婚的話。」
他還不懂複雜的情愛，但他對海倫娜有一種同病相憐的眷戀。
如果叫他來執行家族傳統，不會像伊耿一樣拒絕。
「如果？呵呵……」伊耿撇了撇嘴角。
母親想將海倫娜強塞給他，照顧這個「與眾不同」的親人。
伊蒙德暫時還沒資格替代他的位置。
已經暴露一部分內心想法，伊蒙德不再隱藏平庸外表下的本性，冷靜道：「這樣能增強家族實力，保持瓦雷利亞血統的純正。」
伊耿被他這番話驚動了，反感道：「她是一個白痴。」
「她很可能是你未來的妻子。」伊蒙德頗為嚴肅，與之對視。
「嘖嘖。」
伊耿咂了咂舌，仿佛剛認識眼前的弟弟。
膽子大了，敢反駁他說的話。
這樣想著，心底升起一股惱怒，想要譏諷兩句。
微微屈膝，伊耿降低高度與伊蒙德平視，玩味道：「其實我們有一個相同之處，那就是你我都喜歡長腿美人。」
說著，側臉貼在其的耳畔，壞笑道：「還記得嗎？把這裡弄濕。」
這句話是他上次心血來潮，帶伊蒙德逛妓院時的高深指點。
伊蒙德聽出了話中的嘲弄，低頭不語。
「切，無聊。」
沒得到得到想要的回應，伊耿臭著一張臉，轉身獨自離開。
這個弟弟與海倫娜一樣愚笨。
伊蒙德注視著對方的背影，眼裡浮現失望，微微搖頭：「伊耿……」
在他還未經歷風雨的內心裡，一母同胞的伊耿、海倫娜、他與戴倫應該是最為親密無間的人。
就像同父異母的長姐雷妮拉與長兄雷加一樣相愛。
這是母親阿利森給他灌輸的思想，同樣也是他自己的真實想法。
但伊耿的惡劣性格與不負責態度令他倍感失望。
沉默片刻，神木林內傳來一陣動靜。
海倫娜打飛了弄臣蘑菇手裡的木劍，氣喘吁吁的走出露天長廊的視線範圍。
看著海倫娜的背影，伊蒙德表情平淡，滿腦子都是母親所說的家人。
但，沒人在乎他。
隨後，他想到了自己與兄弟姐妹的不同之處。
伊蒙德低下頭，喃喃自語：「我，沒有龍。」
……
打完比拼，海倫娜累的不行，抱著有些拎不動的木劍往回走。
她太疲憊了，想回去喝一杯冰鎮甜酒，然後倒在床榻上一醉不起。
「海倫娜。」
少女低著頭路過魚梁木，被忽視的雷加出聲輕喚。
「嗯？哥哥。」
海倫娜嗖的一下抬起頭，順著聲音尋找到魚梁木下的英俊少年。
「哥哥，我還以為要晚宴才能見到你。」
海倫娜一改鬱悶之色，驚喜的仰起小臉。
剛說完，她稍稍一怔，似發現稀罕事一樣上下打量一身黑衣的雷加。
蒼白的膚色，稜角分明的面孔，清冷的憂鬱氣息……
最終，蔥白的指頭指向雷加的銀金短髮上，好奇的瞪大眼睛。
哥哥的長髮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頭利落短髮。
雷加招了招手，大方道：「我剛剛見到你在練劍。」
「沒、隨便玩玩。」
玩鬧似的練劍被發現，海倫娜仿佛被揭露了小秘密，支支吾吾的否認。
眼睛飄忽不定，發現魚梁木另一側的雷妮拉，小聲問候：「姐姐。」
雷妮拉點了點頭，懷抱著綠色龍蛋坐在靠枕上。
雷加沒讓小姑娘繼續害羞下去，岔開話題：「海倫娜，是在為伊耿的事煩惱？」
海倫娜一向安靜，從不會像普通女孩兒一樣蹦蹦跳跳。
今天一改常態的練習木劍，定然有心事。
「沒有。」海倫娜興致缺缺，晃了晃小腦袋。
見她這副受氣包的樣子，雷加心有無奈，大手牽過她的小手。
海倫娜丟掉木劍，順勢走到哥哥的身旁。
「有什麼心裡話要和我說嗎？」
雷加半蹲下身，剛好與海倫娜面對面，保持平視。
因為剛剛練劍的緣故，海倫娜雙頰紅暈，額頭冒出一排細汗，微卷長發系成一個丸子包。
此時，正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緊盯著他。
兄妹倆四目相對，雷加看出了海倫娜隱藏的感傷，輕聲道：「有什麼困難，一定要跟我說。」
他已經了解事情的起因。
由拜拉席恩家族的不敬引出伊耿的聯姻。
阿利森又從中拋出了對一雙兒女婚姻的操控欲。
拜拉席恩家族的問題他會在御前會議上想辦法解決。
聯姻也不是為一個穩固統治的方式。
前提，不能有人付出所謂的「犧牲。」
雷加揉了揉海倫娜的腦袋，強調道：「龍族不需要犧牲任意一人。」
家族現在有十幾條龍，數位可上戰場的馭龍者。
煙海之行尋找到貝勒里斯家族的「禁止魔咒」，坦格利安的實力將再次攀升。
他所要做的就是庇護一眾兄弟姐妹，聯合一眾兄弟姐妹，將所有坦格利安擰成一股繩。
阿利森的孩子中海倫娜最先與他親近，亦是這根繩子的重要部分。
他不想海倫娜受委屈。
「哥哥……」
感受到雷加散發出的底氣，海倫娜觸動很深，嗓音低沉：「母親想讓我嫁給伊耿，她們大吵了一架。」
雷加眸子微閃，聽出了許多內容。
伊耿不願意與海倫娜遵循家族傳統。
也對，伊耿從小就看不上海倫娜，為此沒少被雷加教訓。
稍加沉吟，雷加沒問「你想嫁給伊耿嗎」這種蠢話，摟過她的小腦袋，試探道：「她們當著你的面爭吵？」
「嗯~」海倫娜用力點頭，臉蛋埋在哥哥懷裡。
「他們該問問你的意見。」
雷加揉搓著海倫娜的銀髮，關懷道：「好姑娘，就知道伱受了委屈。」
「嗯~」
海倫娜委屈的哼唧，眼眶飛快泛紅，努力癟嘴不哭。
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發呆，並不是徹底脫離外界。
母親與伊耿的爭吵全都入她的耳，直刺內心。
「噓！不哭。」
雷加捧起海倫娜的臉蛋，為她抹去眼角淚花，認真道：「想要擺脫困境，首先你自己要勇敢起來。」
他能插手拜拉席恩家族與伊耿的聯姻。
但很難動搖阿利森對子女的婚姻打算。
左右伊耿與海倫娜兩看生厭，鼓勵海倫娜找尋真我，剩下的順其自然就夠了。
海倫娜怔怔出神，迷茫道：「勇敢。」
身體蜷縮在哥哥懷裡，她緊了緊木劍，深思勇敢的含義。
……
當晚，為了慶祝雷加回歸，紅堡召開了一場熱鬧晚宴。
韋賽里斯大張旗鼓的邀請許多賓客，打算徹夜狂歡。
剛喝了幾杯酒，壓不住嗓子開始咳嗽，憋得臉色漲紅。
「慢點喝。」阿利森拿著帕子為丈夫擦拭嘴角，輕聲勸說。
韋賽里斯面露苦笑，依舊嘴硬：「我可是千杯不倒。」
主位下首，雷加皺著眉，擔憂的看著這一幕。
隨著年齡增長，父親原本硬朗的身體愈發不濟。
鐵王座造成的割傷無法癒合，疼痛始終相伴。
過度酗酒、縱情也是拖垮身體的重要因素。
「開心點，這是為你舉辦的宴會。」
雷妮拉湊到耳畔小聲提醒，兩人緊挨著坐在一塊。
雷加撫平眉心，舉杯與她對碰一下。
「明日會召開御前會議，你少喝一點。」
雷妮拉美眸流轉，替他夾了一些愛吃的菜。
雷加無奈一笑：「當然。」
簡單吃了一些菜品，宴會來到跳舞環節。
趁著沒人主意，雷加從空間手鐲拿出縛影士留下的羊皮書，翻到刻印貝勒里斯家族古老知識的一頁。
那面石壁上不僅記錄了「禁止魔咒」，還有許多坦格利安沒有的關於龍的解析。
他依稀記得，上面有提過一句「龍與駕馭者」的共存關係。
駕馭者會影響龍的情緒，龍也會影響駕馭者的意志。
長久接觸下，甚至影響彼此的身體。
雷加比較認可這一觀點。
他的血脈有一定程度上是受到貪食者的影響，從而緩慢提升。
或許，可以讓父親嘗試接觸家族中的龍。
說不定有助身體康復。
……
翌日，上午。
議會大廳。
陽光透著琉璃窗折射進廳內，灑落在御前會議的長桌上。
噹啷——
一顆黑色夾雜綠色龍紋的石球落入卡糟。
今日，雷加穿著一套白色內襯，搭配醒目的紅色條紋衫，雙眸平靜的環顧一圈。
身為王儲，參加御前會議向來坐在父親的左手首席。
首席萊昂諾與他相對而坐。
雷加嘴角擒笑，對著每一位御前大臣點頭示意，目光落在桌邊的兩位女士身上。
雷妮拉一身露肩紅裙，坐在他的身邊。
阿利森面色平靜，坐在丈夫的身側，不與御前大臣相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