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戴蒙的擅自行動
走進城堡，石砌的大廳空蕩蕩一片，點燃著幾盆篝火照明。
踩在柔軟的地毯上，雷加注視著兩個女人帶著僕從迎面走來。
「表弟，快來擦擦雨水，別著涼了。」
蘭娜爾披著毛毯，招呼僕從送上毛巾、披肩。
在她的身旁，一位黑色捲髮的成熟女性面容靚麗，彬彬有禮道：「歡迎各位王子、公主光臨風息堡，不勝榮幸。」
雷加沒見過這位夫人，探問的看向雷妮拉。
雷妮拉緊了緊披風，上前惋惜道：「我們為了已故的博蒙德公爵而來，埃琳娜夫人。」
埃琳娜溫和道：「我見識到了坦格利安的誠意，還請準備泡一泡溫湯，以免著涼。」
「感謝您，夫人。」
雷妮拉致以謝意，悄悄告知雷加對方的身份。
埃琳娜.卡倫，出生夜歌城的卡倫家族，族地位於風暴地西南方向的多恩邊疆地。
其嫁給了博洛斯.拜拉席恩，早年名聲不顯，現已是風息堡公爵夫人。
雷加捋了捋打濕的發梢，禮貌的寒暄兩句，直言問道：「博洛斯大人呢，怎麼不見他？」
「夫君在招待科利斯大人與雷妮絲公主，祭拜故去的公公。」
埃琳娜夫人嗓音磁性，從容應對問話。
博洛斯沒來出面迎接，是一種失禮行為。
她說出了合理的原因，打消一眾王子、公主的不滿。
畢竟是為了祭奠而來，雷加不過多挑剔，在侍從的帶領下走上樓梯。
渾身濕漉漉的，可沒法見人。
眾人聊天之際，一些賓客被招待進城堡，埃琳娜夫人上前致謝，井井有條。
……
洗漱完畢，雷加走出浴室，找到一眾兄弟姐妹。
蘭娜爾等候多時，將表弟、表妹們聚在一塊，前往風息堡樓上的大廳參加宴會。
她一手摸著小腹，細心解釋：「宴會沒有外人，博洛斯大人特別為了你我兩個家族。」
「戴蒙和蘭尼諾表哥沒來嗎？」
雷加心中疑惑，沒看見海煙的出現。
蘭娜爾猶豫一二，埋怨的說道：「戴蒙晚些來，蘭尼諾被他叫去石階列島巡防去了。」
科拉克休傷勢未愈，戴蒙沒有龍駕馭，巡邏的任務大多時候由蘭尼諾和伊耿帶隊輪換。
邊聊邊走，很快來到布置宴會的大廳。
一臉絡腮鬍的博洛斯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正煩躁的訓斥僕從。
在他的對面，科利斯神情淡然，摩挲著下巴。
雷妮絲一身束身裙裝，站在酒櫃前方，不悅的注視大喊大叫的博洛斯。
對方要不是她的表弟，一定給他甩一巴掌。
雷加與雷妮拉攜手走來，帶笑問好：「姑姑、科利斯大人。」
見到侄子、侄女到來，雷妮絲揚起笑容，握住一瓶好酒上前：「沒想到你們都來了，真是給我一個驚喜。」
「博蒙德公爵功績卓越，父親反覆強調我們都要到場。」
雷加說著場面話，主動擁抱了一下熱情的姑姑。
雷妮絲依次與侄子、侄女擁抱，牽過雷妮拉與海倫娜的手，大步走向餐桌，說道：「博洛斯是個粗性子，招待不周的地方不要見怪，難為你們冒雨趕來。」
雷加兄弟幾個跟上步伐，目光瞥向停止聒噪的博洛斯。
似是察覺到被目光凝視，博洛斯拍了拍衣角站起身，高傲的揚起下巴：「拜拉席恩家族感謝您與您的家族拜訪，王子殿下。」
說著，彎下臃腫的肚子，假模假樣的行了一禮。
「呵呵。」伊耿切了一聲，自顧自坐到椅子上。
雷加瞟了他一眼，沒說什麼，伸手搭在博洛斯的肩膀，淡淡道：「為您的父親默哀。」
說罷，不再理會這個傢伙，坐在雷妮拉身邊。
博洛斯臉色有點掛不住，傲慢的坐上主位，扯著嗓子叫嚷僕從端上菜餚。
他在以這種方式，發泄心頭的不滿。
父親去世，失去親人的悲傷與權力飛躍的激盪令他不能自我，有點控制不能很好的控制情緒。
宴會即將開始，埃琳娜夫人姍姍來遲，抱歉道：「剛剛招呼黑港的唐德利恩家族，希望還沒遲到。」
「沒有，快坐吧。」
雷妮絲品嘗著紅葡萄酒，分享給丈夫與兩位侄女。
宴會正式開始。
雷加享受雷妮拉精心挑選的布菜，笑著看向科利斯，自然說道：「科利斯大人，聽聞您最近與潘托斯的親王做了一筆大買賣？」
科利斯神情不變，叉著一塊牛扒，淡淡道：「潘托斯的香料與酒水不錯。」
「我去過潘托斯，當地的風土人情尚可。」
雷加意有所指，卻沒有挑明，主動放下話題。
海蛇沉寂了三年，與自由貿易城邦的聯絡日漸緊密。
他不得不注意。
科利斯沒有接話，轉而與博洛斯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說一些奇聞異事。
宴會氛圍有些清冷，好在有埃琳娜夫人與蘭娜爾從旁周旋，與女眷們歡聲笑語。
伊耿無視這些聲音，猛灌了一口酒，暗自思索：「戴蒙居然沒來，不然要他好看。」
雖然上次被好叔叔教育了一頓，但他不認為自己打不過。
純屬輸在戴蒙先手偷襲，他沒來得及招架。
……
血石島。
天空一片昏沉，烏雲翻滾著水汽，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
蔚藍的大海上，一艘艘戰船航行，朝著臨近紛爭之地的航道駛去。
航道上，幾艘掛著三女國旗幟的貨船航行。
嗚嗚嗚——
一座偏僻的島嶼上，瞭望塔內的瞭望手吹響號角，傳播出數里開外。
「怎麼回事，加強警戒！」
貨船上的傭兵立馬警惕，一股腦跑出船艙，守衛在甲板上。
「嘶嘎……」
驀地，一聲尖銳的龍吼響起，淺灰色巨龍翱翔而來，一口龍焰噴射。
轟——
貨船正中龍焰，桅杆頓時斷裂，燃起大火砸倒一片傭兵。
「是龍，快撤退！」
傭兵頭目大驚失色，想破腦袋也沒想到會引來巨龍襲擊。
就在貨船打算調頭逃離時，遠方的海面駛來一艘艘戰船，桅杆上懸掛著三首紅龍旗幟。
一身漆黑甲冑的戴蒙面若寒霜，與天氣一般陰沉，虎視眈眈的注視幾艘貨船。
唰的一聲拔出腰間長劍，號令弓箭手拉弓準備，高聲大喝：「進攻，一個不留！」
嗖嗖嗖……
一支支利箭射出，箭頭點燃火焰，如雨點般密集的落在貨船上。
一陣聲嘶力竭的慘叫中，幾艘貨船燃起大火，傭兵們自亂陣腳。
「嘶嘎……」
蘭尼諾騎著海煙迂迴折返，放肆大喊：「龍焰！」
霎時間，一場一邊倒的碾壓性海戰突然爆發。
戰船不斷逼近，撞角兇猛的撞破貨船船體，一根根鎖鏈拋出固定船隻。
戴蒙頭戴兩耳龍翼的頭盔，如一陣風般順著撞角跳到貨船甲板，盡情施展高超的武藝。
砍倒一個個傭兵，戴蒙毫不留情，眼神冷冽非常。
良久，戰爭結束。
士兵們打掃戰場，將一具具傭兵屍體拋入海中餵魚。
「大人饒命，我只是一個商人……」
隨船的貨商跪地求饒，被一刀砍中脖頸，帶著滿滿的不甘死亡。
戴蒙摘下頭盔，靠坐在甲板的圍欄上，接過一張渡鴉傳來的信紙。
仔細看完，他咧嘴一笑，滿意的踩了踩腳下的屍體。
信紙的印泥上，烙印著瓦蘭提斯的徽章。
隨手撕碎信紙，戴蒙走到船艙前，一腳踹開艙門。
「啊！……」
「不要殺我……」
船艙內，除了載滿貨物的木箱，還關押著一群衣衫襤褸的奴隸。
戴蒙掃了一眼，招呼來手下副官，漠然道：「女奴留下，其他處理掉。」
「是，王子殿下。」
副官滿臉冷酷，提著劍走進船艙。
不多時，響起一陣悽厲的慘叫。
戴蒙全然無視，指揮著士兵搜刮貨物，搬運到戰船上。
呼——
海煙遠遠飛來，翅膀拍打出冷風。
龍背上的蘭尼諾面帶糾結，猶豫道：「真的有必要劫掠三女國的船隻？」
三女國也分鷹派與鴿派。
主張侵略的鷹派已經落寞，現在執政的是手段溫和的鴿派。
雙方摩擦依舊，但都保持一份理智。
惡意劫掠對方的貨船，很容易引起劇烈反彈。
戴蒙臉色淡然，理所應當的說道：「三女國能劫掠咱們的船隻，我亦然可以。」
蘭尼諾不習慣這種鐵血手腕，調轉話音：「蘭娜爾叫你前往風息堡參加葬禮，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不需要，沒有龍我也能去想去的地方。」
戴蒙在一具屍體衣服上擦拭長劍的血漬，勾勒起唇角：「正好繳獲一批財貨，我乘船載著禮物赴約。」
……
三日後，風息堡舉辦葬禮。
天空有些昏暗，前庭中央堆砌一人高的木頭平台，盛放博蒙德公爵的遺體。
雷加送上一束鮮花，低頭以示默哀。
在他之後，博洛斯與一眾賓客依次祭奠，送上花束與悼詞。
望著父親緊閉雙眼的遺容，博洛斯紅腫著眼眶，牽著妻子與幾個女兒的手強忍著悲傷。
雷妮絲輕聲勸慰：「博洛斯，讓舅舅安穩離開吧。」
博洛斯重重點頭，鬆開妻女緊握的手，一步一步走到黑色華服的雷加身前，鄭重道：「拜託您了，王子殿下。」
「節哀。」
雷加勸說一句，轉頭看向城門口的貪食者。
按照博蒙德公爵臨終前的遺囑，他希望能與妻子一般進行火葬。
雷加與貪食者心靈相通，以高等瓦雷利亞語說道：「貪食者，龍焰！」
「嘶嘎……」
貪食者雙翼撐著前庭地板，緩緩走到木頭堆前，高高揚起脖頸，一口幽綠的龍焰精準噴涌。
龍焰之中，遺體迅速焚燒。
乾燥的木頭堆加劇火勢，炙熱的火焰將逝去之人吞沒，只留給生者彌散的灰燼。
「嘶嘎！！」
「嘶嘎……」
隨著貪食者的咆哮，夢火、敘拉克斯幾條龍紛紛昂頭嘶鳴，龍吼響徹整個風息堡。
前來參加葬禮的賓客聞聲提起心臟，虔誠的念誦悼詞。
前庭內，數條鱗色各異的巨龍咆哮，給在場賓客帶來極大震撼。
清晰的感受到坦格利安家族的統治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