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伊耿的反抗
半個月後。
君臨，舊城門。
雷加站在城門口，目送一輛四輪馬車遠行。
馬車後跟著一隊護衛，裝備精良。
「唉，河間地紛亂不停，調停的作用不大啊！」
雷加輕輕一嘆，轉身離開。
乘坐馬車的是首相萊昂諾.斯壯。
布萊伍德和布雷肯家族的僵持還在持續，愈演愈烈。
一連爆發了數場千人以上的械鬥，影響半個河間地的安寧。
奔流城的老徒利扛不住壓力，再次請求王室出面調停。
韋賽里斯沒辦法，將萊昂諾派出。
……
雷加漫步在君臨的大街上。
他要去一趟龍穴。
龍穴建造在雷妮絲丘陵之上。
從通往河間地的舊城門出發，期間要路過絲綢街。
絲綢街是君臨最繁華的鬧市，熙熙攘攘，人聲鼎沸。
雷加孤身穿過絲綢街。
偶爾幾眼，他察覺街道上的不同。
往日的絲綢街臭氣熏天，好歹街面還算整潔。
今日一見，大街小巷遍地屎尿。
走在街上，惡臭撲面而來。
正值7月盛夏，屎尿在高溫的烘烤下，滋味別提多帶勁了。
雷加五官敏感，嗅到喘不上來氣，速速路過。
前腳剛走，後方傳來金袍子的吆喝聲。
「大街上禁止排泄髒污，違者重金處罰！」
「……」
回應的是百姓的唾罵，亂七八糟一片。
雷加心思一轉，猜到是奧托實施政策遭到阻礙。
「再等等……」
呢喃一句，雷加迅速離開絲綢街。
……
正午，太陽炙熱。
龍穴內。
雷加處理完事情，從樓上走下。
一抬眼，看見捧著幼龍暴雪的簡妮。
「嘶嘎……」
暴雪還是貓咪大小，亮銀色的身軀在簡妮身上亂爬，伸著小巧的龍首嘶鳴。
簡妮笑臉盈盈，想要摸一摸幼龍，卻怎麼也抓不住。
「簡妮？」
雷加疑惑開口，目光在一人一龍身上打轉。
暴雪是一條脾氣不太好的幼龍。
除了雷加，連雷妮拉靠近都不行。
豢龍人平時會給它一隻後足戴上鐐銬，以防它亂飛亂噴火。
簡妮聞聲回過頭，笑得很開心：「雷加，這條幼龍很可愛。」
「是啊，真是出奇。」
雷加走近一些，詫異道：「暴雪不排斥你。」
簡妮歪了下頭，思索道：「還好吧，它不會攻擊我，但不准我摸。」
「嘶嘎……」
見到雷加出現，暴雪嘶鳴一聲，拍打著翅膀脫離簡妮。
礙於還太小，搖搖晃晃的飛到雷加肩膀。
伸頭在雷加臉頰上蹭了蹭，後足歡快的踩踏。
雷加拍了拍暴雪的腦袋，對著簡妮笑道：「小傢伙很挑剔，也有點危險。」
話是如此說。
簡妮不是坦格利安，能接觸暴雪確實很稀奇。
坦格利安和艾林家族世代聯姻。
雷加的外祖母叫丹妮菈.坦格利安，是曾祖父傑赫里斯的第八個孩子。
丹妮菈.坦格利安嫁給了時任的羅德利克.艾林公爵。
兩人孕育了一個女兒，艾瑪.艾林。
生產後不久，丹妮菈死於產褥熱，年僅18歲。
艾瑪.艾林嫁給了韋賽里斯，孕育了雷妮拉和雷加。
難產，死於剖腹產。
雷加和簡妮是表親，但二者血緣淺薄。
外祖父唐德利克在迎娶丹妮菈.坦格利安之前，曾有一位妻子。
兩人共同孕育了三個孩子。
妻子早逝，續弦迎娶了丹妮菈.坦格利安。
簡妮的父親就是雷加外祖父前妻所生的長子。
從這一代開始，兩家的血脈就分開了。
簡妮體內沒有龍王血統。
「暴雪是一條漂亮的幼龍，我經常來看它。」
簡妮眼波流轉，注視著喜歡的人和龍。
雷加避開她的眼神，脊背發涼。
「王子，石階列島的傳信！」
這時。
伊利克從龍穴外急匆匆趕來。
雷加頓時思緒一清，相迎詢問：「什麼情況？」
半個月中，他騎著貪食者往來君臨和石階列島，並未發生什麼差錯。
伊利克遞給開封的信件，嚴肅道：「三女國僱傭了一批傭兵，趁夜侵占了灰絞架島。」
信件經手大學士和國王，傳到雷加手中。
雷加一眼十行，潦草閱讀。
王國在石階列島的兵力還有四千多人。
主要防守在血石島。
灰絞架島守備鬆散，再次被三女國奪回。
伊耿和蘭尼諾騎龍襲擊，敵軍躲藏在山洞裡，避而不戰。
傳信詢問如何應對。
雷加將信件拍在伊利克胸口，頭也不回的往外走：「我先去血石島，探明局勢。」
感受到他變化的氣勢。
暴雪慌忙的跳下肩膀，拍打著翅膀飛走。
「嘶嘎——」
龍穴大門打開，悶如洪鐘的咆哮從地穴深處傳出。
雷加大步走到龍穴外。
貪食者衝出地穴，宛若一顆黑色流星般划過雷加頭頂。
轟——
漆黑的身軀落在地面，雷加快速爬上軟梯，馭龍橫渡黑水灣。
……
血石島。
茫茫大海上，漆黑龍影一閃而過，降落在碎石遍地的荒島。
「表弟！」
「王子……」
雷加走下龍背。
以蘭尼諾為首，一眾指揮官涌了上來。
雷加環視一眼，直奔主題：「灰絞架島丟失，三女國還有其它動向嗎？」
蘭尼諾搖頭：「暫時沒有，一直躲在山洞裡，怎麼也不出來。」
「呵呵，這是想採取螃蟹餵食者的戰術。」
雷加冷笑一聲，表現出不屑一顧的態度。
這套戰術並不高明。
但在島嶼戰時，出奇的管用。
雷加也沒太好的辦法，但要表現出自信的氣度，穩定軍心。
「表弟，咱們先進大帳。」
蘭尼諾說了一句，湊近耳畔：「伊耿最近情緒很低，白港的曼德勒家族也派人來查問。」
「曼德勒家族？」
雷加皺了皺眉。
伊耿他不在意。
這小子一向怠惰，在血石島整日騎龍巡邏，估計早就膩死了。
曼德勒家族才是關鍵。
這個家族占有維斯特洛大陸五大港口之一。
還是北境史塔克的重要封臣之一。
石階列島戰爭之初，蘭尼諾求援曼德勒家族，帶回了十幾艘戰船，一千四百餘士兵。
血石島一戰中，曼德勒家族的繼承人和泰蘭等人合謀。
死於亂兵中。
「走吧，去瞧瞧。」
雷加心裡有數，八成來者不善。
進了大帳。
雷加一眼看見三個神態不一的人。
一臉憤慨的伊耿，蹲在角落生悶氣。
一個身材肥胖，鬚髮如針的半白老者。
老者不停講話，唾沫滿天飛。
臉色漆黑的魏蒙德相對而坐，臉色僵硬。
雷加進帳的聲音吸引三人的注意。
「雷加……」
伊耿眼前一亮，臉色剛浮現喜色，隨即迅速斂去。
他要回君臨。
今天必須跟大哥雷加講講道理。
「雷加王子，你終於來了！」
肥胖老者直勾勾盯著雷加，氣勢洶洶的逼近。
「威爾遜爵士，保持距離！」
蘭尼諾攔在他身前，一手抵住他的前胸。
這老東西就像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雷加繞過兩人，走到會議桌前大馬金刀的坐下，問道：「威爾遜爵士，你來此有何目的？」
路上蘭尼諾給他介紹過。
威爾遜是白港伯爵的弟弟，是給死去的侄子討說法。
「王子，我侄子為國捐軀，害死他的兇手呢？」
威爾遜嗓子特別大，張牙舞爪的質問。
瞧那副樣子，仿佛鄉下叫罵的潑婦。
雷加面色一變，一手重重拍打桌案，大喝道：「誰為國捐軀，誰又是兇手！！」
威爾遜沒想到他一上來就變臉，嗓門有所收斂：「我侄子死了……」
「我知道你侄子死了！」
雷加又一聲暴喝，怒斥道：「他與人私自出兵，形同叛國，死得其所。」
狗屁的為國捐軀。
真是會給面上貼金。
威爾遜氣勢一弱，吶吶道：「可他死在了戰場上。」
「廢話，要不是看在他是戰死，你認為我會輕易掀過他的罪名！」
雷加毫不客氣：「記住，他的死是咎由自取，沒有榮耀，沒有兇手。」
他看清對方的來意。
白港的繼承人死了。
合謀的泰蘭三人活的好好的。
所以來刁難。
雷加不吃他那套，叫來帳門口的衛兵，訓斥道：「將威爾遜爵士拖出去，趕出血石島。」
「王子，我代表白港的曼德勒家族而來。」
威爾遜沒想到對方這麼不近人情，氣的鬍子亂顫。
雷加冷麵道：「想要質問我，叫你哥哥來，坦格利安自有交代給他。」
「現在，滾吧！」
衛兵都是次子團的成員，趕著在雷加面前效忠。
將威爾遜擰胳膊按腿擒拿，殺豬似的抬出大帳。
一場風波匆匆結束。
一眾指揮官看的目瞪口呆，安安靜靜。
雷加目光犀利的掃視一遍，開口道：「小插曲過去，討論正事！」
「是，王子……」
指揮官們如夢初醒，趕忙入座。
歷經數月戰事，雷加行事風格越發果決。
他是王儲，代掌海軍司令。
普天之下。
除了父親韋賽里斯外，他就是最尊貴的人。
沒人能對他大呼小叫。
……
入夜。
商談結束。
指揮官們一直認為，採取圍而不攻的對策。
派巡邏艦和巨龍圍住灰絞架島，斷了後勤補給。
海盜們糧食再多，淡水資源也需要補充。
總有忍不住的時候。
但凡出兵，就是己方進攻的機會。
走出大帳。
夜幕掛滿繁星。
「雷加，我有事和你談！」
雷加走在前面，伊耿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