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比武大會(一)
由於兩位總督親臨現場的緣故,看台上的騷亂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就再度恢復了平靜。
在兩位總督的示意下,戰台上的太監高聲宣告了比賽的開始。
按照傳統,蘇達作為挑釁的一方,將由他率先派遣代理武士上台。
蘇達首先派出了一名全副武裝的冠軍角鬥士,他身穿一套黑色的全身板甲,拿著一柄重戰錘——其頂部一面是錘頭,一面是尖刺,整個看上去宛如一個鋼鐵巨人,配合他那高大的塊頭,即便是隔了這麼遠,哈贊這邊看台上的貴族們也能感覺到一股撲面而來的壓迫感,引得一陣竊竊私語。
但伊恩卻知道,這是送上門來的菜,於是他在哈贊身邊低語了兩句。
隨後,哈贊點名水舞者雅達上台戰鬥。
這引發了兩邊看台上的一陣爭論。
眾所周知,水舞者最不擅長的就是面對這些該死的鐵罐頭,他們想要殺死這些傢伙,僅有的途徑就只有通過面甲上的眼縫來攻擊他們的眼睛或是攻擊他們沒有被肩甲包裹的腋下。
雖然鐵罐頭想要傷到水舞者同樣不容易,甚至需要消耗掉大量體力才能找到機會,但總的來說,他們的容錯率要高了太多。
水舞者雅達並未理會任何的質疑,只是徑直走上戰台,向蘇達的代理武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馬茲拉爾,瓦蘭提斯大競技場連續三屆冠軍角鬥士,我為我的主人塞西托·摩恩總督以及他的朋友蘇達·泰特魯斯而戰。」蘇達的冠軍角鬥士率先自我介紹道。
「水舞者雅達,前任布拉佛斯海王殿次席劍士,韋賽里斯陛下的御林鐵衛,我為韋賽里斯·坦格利安三世陛下以及他的朋友哈贊王子的榮譽而戰。」雅達同樣以自我介紹回應。
雙方致禮結束後,位於戰台邊緣的裁判當即宣布戰鬥開始,然後急匆匆地跳下了戰台。
冠軍角鬥士馬茲拉爾舉起戰錘,直接沖向了雅達,而看台上的貴族們也發出了高喊。
而雅達卻好似閒庭漫步,一直等對方來到了自己身前兩米遠的地方時,才如雷霆般的速度拔出了自己的劍。
劍上的波紋帶著血紅與漆黑的光澤,在陽光下反射出一輪躍動的明亮紅光。
歡呼聲戛然而止。
大多數人都沒有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他們只見馬茲拉爾轟然倒地,而雅達站在他的身邊,手中的劍上有暗紅色的血緩緩滴下。
「瓦雷利亞鋼劍,」安德·普爾心底一沉,別人看不清戰台上兩人的動作,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剛剛那個水舞者在閃過了馬茲拉爾的錘擊之後,直接反手一劍從正面刺穿了馬茲拉爾的鋼護喉.當時馬茲拉爾對於防禦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眼睛和腋下,根本就沒想到那個水舞者可以在正面將他的護具擊穿。
雅達就是靠這樣出其不意的一擊,將馬茲拉爾當場擊殺。
可安德·普爾想不通的是,戴倫手下的那個水舞者是上哪兒搞的一把瓦雷利亞鋼迅捷劍?就算戴倫是君臨或舊鎮的奪寶勝利者,他得到的也該是瓦雷利亞鋼雙手劍才對,難不成他找到了擁有科霍爾工藝的鐵匠重新熔鑄了那柄巨劍?
當然,還沒有開啟積分商城三的安德·普爾永遠也無法想到的是,這劍可以直接買。
「你剛剛說什麼?」蘇達·泰特魯斯的聲音在安德的耳畔響起,「瓦雷利亞鋼劍?」
「對,大人。」安德點點頭,低聲向蘇達講述了剛剛戰台上發生的事情。
「該死!」蘇達咬著牙,完全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馬茲拉爾在他的手下戰鬥力可以排進前三,他讓其第一個上場就是為了打出氣勢來,結果馬茲拉爾居然一個照面就被秒了.這讓他怎麼接受?
重點是,一個配上了瓦雷利亞鋼劍的水舞者大師,自己稍後要怎麼才能處理他?
能讓蘇達思考對策的時間並不多,因為場下的僕人剛把馬茲拉爾的屍體搬下去,哈贊便說出了第二戰上場者的名字——雅達·莫爾。
哈贊不換人,決定讓雅達再打一場。
不過想想也是,雅達在上一場戰鬥中不但沒有受傷,甚至連體力的消耗都是零,那還換什麼人?
「上那兩個水舞者中的一個吧,」安德·普爾向蘇達建議道,「面對用瓦雷利亞鋼劍的水舞者,我們的重裝武士完全被克制的死死的,我們只能用水舞者來對付他,即便不能贏過他,但只要能讓他受傷,或至少是消耗大量的體力,稍後我就有把握能贏他。」
蘇達點頭同意,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在瓦雷利亞鋼面前,重型甲冑如同虛設,甚至會成為單純的累贅以,但讓這些平時習慣了披甲戰鬥的代理武士把鎧甲脫掉去戰鬥無形中也會折損他們的戰鬥力。
相比之下用那兩個反叛過來的水舞者就成了唯一的選擇哪怕是用兩個人來換掉雅達,自己憑藉安德和那個獵象者,也還有一定的勝算。
於是在蘇達的命令下,一個水舞者走上了戰台,和雅達互相致禮。
另一側的看台上,伊恩這才鬆了一口氣,讓雅達繼續打第二場就是他安排,而目的就是讓蘇達立刻將兩個水舞者中的一個派上台。
畢竟那兩個水舞者已經在6個小時前服下了哈贊提供的灰蕈粉,如果不讓他們快些上場戰鬥,等待會他們的藥性完全發作,伊恩讓他們占據蘇達那邊比賽名額的計劃就要落空了。
第二場戰鬥很快開始,對面的水舞者一上來就欺近了雅達,然後展開了狂風暴雨般的進攻,而雅達則僅僅只是招架,仿佛在節省體力。
水之舞迅捷而致命,兩名水舞者的步調幾乎一致,他們快速優雅的移動和潛行,引得兩邊看台上的貴族們連連歡呼。
伊恩不得不承認,至少從觀賞性的角度來看,水之舞比起鋼鐵之舞要美了太多。
場上的戰鬥讓伊恩想起了一個傳聞,有人說真正的水舞者能夠在水面上比試、戰鬥而不在水面上泛起一絲漣漪。
伊恩知道那肯定是吹出來的,但在心底,他卻隱隱有一絲期待.他們能做到嗎?
令人觀賞的舞蹈沒有持續多久,隨著灰蕈粉藥性的發作,場上的情形對於蘇達一邊來說可謂是急轉直下。
蘇達的水舞者一時間腹痛難忍,一個不留神,便被雅達用劍刺穿了胸口。
這一下,不僅僅是蘇達,就連安德·普爾的臉色也徹底地黑了下來。
雅達依然沒有受傷,甚至依然沒有消耗多少體力,而他們這邊已經折損了兩個人,再這樣下去,難道他們這一邊得直接讓那個水舞者給殺穿了不成?
而且,不是說好了從布拉佛斯來的那兩個水舞者都是在海王殿能排的上名次的高手嗎?為什麼他在那個雅達面前如此不堪一擊?安德·普爾想不明白。
然而他剛走到那個沒有上場的水舞者身邊想要質問,卻發現此人正捂著肚子蜷縮於地,臉色慘白。
「投毒?!」安德這才像是明悟過來了什麼一樣,憤恨地看向了坐在哈贊身邊的戴倫。
你這個不講武德的東西,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