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紅神祭司

  第67章 紅神祭司

  丹妮莉絲隨韋賽里斯從窗戶沖回房間的時候根本站不住身體。

  幸好在沖入窗戶前變化回人形的韋賽里斯抱住她,才不至於讓她癱軟倒地。

  她全身被汗水浸透,皮膚泛紅如同剛在沸騰熱水中浸泡過。

  分不清是她流出的汗還是雨水裝滿了她皮革制的長靴,那原本堅實的皮革靴子此刻軟的像爛泥,同樣軟化的還有她身上的皮甲,她身上的皮甲已經失去塑性,正散發著燒焦的難聞味道。

  那失去塑性的皮革衣服緊貼在她身上,內里的絲衣早已被汗水浸透,粘膩黏在她的皮膚上,讓她非常難受。

  丹妮莉絲根本沒力氣動作,韋賽里斯只能親自動手開始解她身上的衣服。

  丹妮莉絲身上屬於韋賽里斯的外衣已經被燒焦了大半,很快就被解下來,外衣腰間的劍帶不知何時被火焰燒斷,幸好劍還在、沒掉進海里。

  在這個時候,丹妮莉絲此刻唯一有力氣做的事是抬眼凝視她赤著身體的哥哥的眼睛,如果不考慮現在的情形,他就像個猴急的新婚丈夫,急著褪下新婚妻子的衣服。

  丹妮莉絲眼睛一眨不眨看他解下她身上已經軟爛如泥的皮甲和皮革長褲,只留下她被汗水浸透的絲質睡衣。

  丹妮莉絲敏銳發現了韋賽里斯褪下她長褲時視線在她大腿之間做了片刻停留,她面紅耳赤,心臟狂跳。

  是汗水,龍脖子的鱗片太熱太燙,那是她大腿流出的汗。她想解釋。可雙腿在本能的縮起來遮擋住他的視線。

  她發現韋賽里斯停下動作,做了個深呼吸。她忽然想讓他繼續,繼續褪下她身上所有的衣服,直到他們彼此赤誠相待,她想讓他吻她,擁抱她,她想他貼上她的軀體,用他堅實的身體感受她身上的灼熱,撫平她心裡此刻的激動和熱。

  接著,她感受到韋賽里斯將她攔腰抱起,他動作輕微,小心謹慎,但她可以感覺出他手臂里蘊藏的力量。她呼吸漸漸加重,忽然生出了些許力氣讓自己貼他更緊,她能感受到韋賽里斯和她碰觸的肌膚也正燙的出奇。

  從大開的窗外,風攜著細雨吹進房間,吹在丹妮熾熱的肌膚上,令她不禁清醒了些許。她忽然在想,這個時候她是不是應該冷靜下來,明明外面有很多緊急的事等著他去處理?

  這時他停了下來,把她放到了床上。

  「這不是什麼很合適的時候。」她聽到韋賽里斯開口說話,「但」

  他開始為她除去身上最後一件絲衣。

  丹妮莉絲心臟狂跳,猛吸了口氣,去凝望他的雙眸。

  兩人四目相交。韋賽里斯溫柔而堅定深深吻了下去。

  事情發生的倉促、缺乏儀式感。

  在韋賽里斯原本計劃中,他應該是在七神聖堂莊嚴完婚後,在新婚當夜給足丹妮莉絲儀式感和浪漫,然後一切水到渠成。他惟恐第一次給丹妮莉絲留下的回憶不夠美好,讓她把他和她原本那個殘酷的哥哥重新聯繫起來。

  可到底還是在婚前就擦槍走火了,還是在這種時候。

  他們剛剛屠戮了一艘海盜船,外面還有三艘船的人在等他從戒備森嚴的房間出去發號施令。

  船長和紅神的女祭司、二百無垢者、三艘船數百名水手都在等他,而他和丹妮莉絲在這個時候.

  韋賽里斯穿上那身從丹妮莉絲身上脫下的、軟爛如泥的皮甲時,在想他降落後在房間裡已經待了這麼久,還有沒有必要做這種遮掩?

  但他還是穿上了這身充滿焦糊味道和粘膩汗水的皮甲,然後再往身上套那件已經燒焦大半的外衣。劍帶已經斷掉,韋賽里斯只能把劍拿在手上。那繡了坦格利安家族紋章的黑色斗篷倒是完好,韋賽里斯把它迭好收在手邊。

  這時,韋賽里斯轉頭看向床上正赤著身子躺在床上含羞看他的丹妮莉絲,他湊過去,俯身吻了下她,然後說:「你在房間等我,我會下令讓所有人不准進來。」他開了個玩笑,「畢竟這房間藏了只有三個頭的巨龍。」他看了眼丹妮莉絲亂糟糟、正散發出各種味道的床榻,「你累了的話可以去我的床睡,這些東西等我回來再想想怎麼收拾。都燒了?」

  她不樂意,緊緊保衛住自己的床單:「不要。」

  韋賽里斯促狹的笑了笑:「.行吧,你的東西伱說了算。那我出去了?」

  丹妮莉絲紅了臉,催他:「快走快走。」

  韋賽里斯出了門。

  丹妮聽見他在門前昂聲發出命令:「紅跳蚤,你和你的小隊從今天起,就負責守住房門,除了我和小姐,誰也不能進去。包括你。你也是,彌桑黛,我會讓船長在船艙給你安排個地方住,拿著這個,去找商船的總管要幾匹布料,照上面的紋章繡幾面旗幟。會繡吧?」

  丹妮聽見彌桑黛回話:「會,大人。」侍女的聲音傳到這裡其實已經細不可聞,可她還是聽見了。她忽然臉漲的通紅,如果她在這裡能聽見外面,那麼外面剛才會不會也能聽見裡面?

  她的聲音應該很輕…吧?

  ——

  韋賽里斯在清晨微風輕拂的甲板上會見了從夏日之陽號被「請」過來的紅神女祭司。

  她到的時候,韋賽里斯正在前甲板抬頭望向還有些許積雲,但已經可以看到積雲露出的縫隙之後,一顆紅色彗星的尾巴划過天空,好似天幕上的一道在汩汩泣血的傷口。

  隨著寧靜號沉入海底,暴風雨在昨夜漸漸停歇,海怪再沒出現,韋賽里斯不知道寧靜號船長攸倫死沒死,但偏向於猜他沒死、和海怪一起逃出生天。

  韋賽里斯不知道攸倫出於什麼目的襲擊商船,但他猜測背後是淹神在作祟。祂或許還會再來。

  韋賽里斯不打算跟紅神的女祭司廢話,直接開口說道:「這顆星比我預見的要更早出現在這片天空上,這跟你帶來的龍蛋有關係嗎?」

  女祭司臉上毫不掩飾震驚訝異的看向韋賽里斯:「你是怎麼做到的,你不可能靠自己孵出龍?你不在聖火昭示之中。」

  韋賽里斯回頭,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看她:「別用問題回答問題,修士。你的行為冒犯到了我,即便我在這裡將你處死,你的神明也不會對此有任何意見。」

  可她還在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閉嘴!」韋賽里斯打斷她,冷厲目光看向她,像隨時會暴起傷人,「你就是學不會回答問題,是麼?」

  可這模樣沒能恐嚇到她,或者激怒她。反而被厲聲呵斥後,女祭司很快冷靜了下來,她臉上又恢復了從容,鎮定而平靜的說:「如果我死在這裡,那也是紅神的旨意。是我對聖火錯誤解讀的懲罰。」

  年輕的祭司恢復冷靜,她堅信,聖火選中她來找預言之人必有緣由,來時海上二十多天沒有遇到風暴和海盜就是明證,是紅神在庇佑她!

  韋賽里斯見女祭司又露出初見時虔誠聖潔而高深莫測的模樣,不由有些無奈。這種如同著魔的虔信徒最難搞,幾乎不可能用正常手段恐嚇脅迫,當然也可以用些下作手段處置、折磨,逼出她的底線,可人家信的邪教真有邪神罩著,而且韋賽里斯做不到泯滅人性,何況她帶來的是「善意」。

  說真的,韋賽里斯倒希望這名女祭司主動攻擊他、謀害他,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處理掉她。

  「來人,」韋賽里斯下令,「抓住她。」

  兩個無垢者應聲上前,拿住了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祭司。

  她居然不反抗。

  韋賽里斯看她仍舊平靜的臉蛋,命令:「取下她脖子上的項鍊!」這該是女祭司力量的源泉。

  女祭司看向韋賽里斯,眼神依舊平靜如常,她開始祈禱般虔誠頌念:「吾等凡人,獨生獨死,茫然無措,踟躕幽谷;幸得同胞,集聚而行,幸有真主,嘉以溢吾。長夜黑暗,處處險惡啊!」

  一名無垢者解開女祭司的項鍊,他伸手去扯時,火焰突然憑空而生,爬上了他的手。他發出一聲悶哼,看向對此不做任何表示的韋賽里斯,而後仍舊使勁去扯那紅金項鍊。

  韋賽里斯對此怪狀視若無睹,只戒備的看著女祭司,時刻防備著她可能發動的魔法攻擊。

  但她並沒有發起攻擊。

  隨著無垢者扯下項鍊,他手上火焰遍布手臂,他的肉體經過藥物培訓,已不會覺得痛,可那痛苦仿佛是他靈魂被灼傷,他根本拿不住那紅金項鍊,只能任由紅金項鍊脫手落在甲板上。

  「!」女祭司平靜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

  韋賽里斯凝視她,發現女祭司沒有變得蒼老年邁,而是依舊年輕美艷。

  韋賽里斯轉頭看向那齜牙咧嘴,卻始終沒有痛呼出聲的無垢者:「來人,幫他撲滅火焰。」

  有人將甲板上的水桶澆在他手上。

  火滅了,但無垢者在難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手。

  韋賽里斯發現了他的異樣:「你手怎麼了?」

  「我感覺不到它了。」無垢者回答,他語氣儘可能平靜,卻還是帶上了些許驚恐。他已感覺不到自己這隻手臂的存在,而這是他拿劍的手。

  韋賽里斯沉默片刻,問他:「你叫什麼?」

  他回答:「紅蚯蚓,大人。」

  「打今天起,你叫庫克,以後不用再隨隊作戰,我命你去船上的廚房學廚。」韋賽里斯說,「以後你是軍營里的廚師總管。下去吧。」

  得了新名字的廚師庫克應聲:「是,大人。」

  庫克轉身離開,又一個無垢者上來繼續擒拿住女祭司,不讓她有所異動。

  韋賽里斯問她:「怎麼,你的聖火沒有向你昭示今日的境遇麼?」

  女祭司抿著嘴,臉上卻漸漸恢復了平靜,最後,她虔誠的說:「無論發生什麼,都是紅神的旨意與考驗。長夜黑暗,處處險惡啊!」

  韋賽里斯不想再和她說話,命令道:「給她在船上安排個房間,安排人看好她,管水管飯,別讓她死,也別讓任何人靠近她。」他決定把這個不安定的因素軟禁起來。

  「是,大人。」無垢者押送女祭司離開。

  她居然仍不反抗。

  等女祭司被押送進船艙,韋賽里斯才又命令:「去找格羅萊船長要個玻璃箱子,不直接接觸嘗試把這項鍊裝進去,如果沒事發生的話,讓灰蟲子回夏日之陽號時帶上它藏起來。如果還有危險,就把它丟進海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