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全軍覆沒
克雷根公爵自從在深林堡見識過傳說中的森林之子後，在重返臨冬城的當天便向北境眾貴族下達公爵命令。
強制要求每個北境家族分派十分之一的力量，駐守在絕境長城的崩塌處。
這是因為他深深忌憚著史塔克家族代代相傳的亡者傳說。
既然森林之子是真的，那這個亡者傳說有很有可能是真的。
當然，由於不是戰爭徵召令，這將近四千名北境各家族士兵的糧草補給都是由史塔克家族負責。
還好上次南下救了喬佛里王子並恰巧知道了伊蒙德的行蹤，在新國王面前立下大功。
如果沒有君臨城這大半年來持續不斷送來的糧食補給，
恐怕臨冬城自己都不夠吃，怎麼可能有閒糧支援這支臨時徵召的北境軍隊呢？
由於黑城堡被毀，那新建的臨時木製據點僅可容納一半的守夜人。
所以這支北境軍隊和剩下的一半守夜人，駐紮在距離臨時木製據點一公里左右的鼴鼠村。
還別說，隨著這支北境軍隊和守夜人軍團入駐，鼴鼠村比之前繁榮了至少一倍。
特別是之前專門伺候守夜人的鼴鼠村紅燈區，裡面的技術性女工比之前多了三五倍。
聽說有很大一部分技女都是從臨冬城大老遠趕來的。
今天由於下起了暴風雪，才剛下午時分天色便已經暗了下來。
所以那些無所事事的北境士兵和輪班的守夜人們，早早的便前去紅燈區尋歡作樂。
嗚！！！
當鼴鼠村正鶯歌燕舞，炮火連天時，一道足以令整個村落的人都聽到的悠揚號角聲響起。
這獨屬於守夜人的號角聲非常容易分辨，所以鼴鼠村的守夜人和北境士兵同時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大廳之中，一桌正好互相認識的守夜人和北境士兵在喝著劣質麥酒。
其中一名北境士兵打著酒嗝詢問道：「嗝，兄弟，聽說守夜人軍團的號角聲都有特殊的含義。
這是什麼意思？應該不會是召集你們回去吧？」
「嗯，我們的號角聲確實都有含義，但並沒有召集士兵的含義。
這一聲號角是代表著同伴回歸。
不過有些奇怪，自從長城崩塌以後，便沒有遊騎兵前往塞外偵察了啊！
算了，反正今天也不是我輪值，喝酒，喝酒！」
那名守夜人聞言偏著頭回答幾句，然後端起酒杯便要繼續乾杯。
嗚！！！
他的話音剛落，第二聲號角便已經再次響起。
咚！
這名守夜人立馬表情嚴肅的放下酒杯，慌忙整理著的鎧甲和放在一旁的長劍並開口說道：「不好！
兩聲號角代表野人襲擊，都趕快動起來。
長城崩塌了，光憑那個木頭做的臨時據點肯定擋不住野人。」
那幾名北境士兵見狀，也立馬丟下手中的酒杯行動了起來。
不過他們倒是滿臉興奮，因為自從新國王的戰功賞賜制度傳遍七國後，
每個貴族家族的士兵都渴望著立下赫赫戰功獲得賞賜。
克雷根公爵的賞賜固然沒有傑卡里斯國王豐厚，但對他們這些一貧如洗的大頭兵來說，再少的賞賜都夠他們吃上好幾年。
嗚！！！
正當他們離開座位起身準備離開這處大廳，悠揚的號角聲竟然再次響起。
「三聲？喂，三聲號角代表著什麼意思啊？
是代表更多的野人，更多的戰功嗎？」
那幾名北境士兵聞聲立馬詢問自己那個守夜人朋友。
哐當！
但這名守夜人卻滿臉呆滯的軟軟倒回了自己的座位，並全身顫抖起來。
在其他人的再三詢問下，他猛地大喊出聲：「異……異鬼，三聲號角是代表異鬼襲擊！
不可能，不可能，我現在絕對是在做夢。
快讓我從這噩夢當中醒過來！」
那守夜人說完之後便猛地扇起自己耳光，那力道十足的巴掌直接讓他嘴角流出鮮血。
這一幕不止是在這處大廳發生，但渡過了前期的慌亂後。
絕大多數守夜人和北境士兵覺得號角聲有誤，他們正自己腦補或許是因為野人襲擊得比較突兀，
那名吹響號角的守夜人太過緊張，所以就多吹了一聲。
一公里的路程，普通人跑步一般來說需要五分鐘左右的時間。
但今天由於暴風雪影響，這幾千名從鼴鼠村趕過去的援軍至少需要十分鐘。
絕境長城崩塌處的臨時據點的城牆上，新任的守夜人總司令馬柯·卡斯威正臉色鐵青的用望遠鏡觀察著正前方。
只見一名名猶如提線木偶一般的人影正頂著暴風雪，邁著堅定不移的步伐緩緩朝著他們而來。
這些人影有小部分同樣穿著守夜人的黑袍，絕大部分是一身野人的打扮，或者就是乾脆未著片縷。
如果只是這些擁有人形的敵人，也不會馬柯總司令露出這種表情。
最關鍵的是，最前方有許多白森森的骨架子也正朝著他們走來。
這已經非常明顯了，這些不是人類，而是守夜人軍團之中的傳說，或者嚇人鬼故事中所講的異鬼！
「異鬼，真的是異鬼！」
「天啊！這數量太多了，根本沒法計算。」
「完了，長城崩塌，光憑這個臨時據點大怎麼可能擋得住他們？
要不，我們騎馬往南撤退吧！
最後壁爐城，不，只有臨冬城的高聳城牆才能擋住他們！」
在馬柯總司令身邊，一名名守夜人軍官和遊騎兵正一邊用望遠鏡觀察，一邊大聲議論著。
這些望遠鏡都是傑卡里斯的征服者艦隊當初從密爾帶回來的。
他之前在賞賜克雷根公爵糧食補給時，便順便將這些屬於軍械裝備的望遠鏡也一起送到了臨冬城。
不過一心防衛長城的克雷根公爵轉手便將其送給了守夜人軍團。
也正是這樣，否則在這種視野很差的暴風雪天氣，可能異鬼大軍要走到臨時據點下才會被發現。
馬柯總司令能身居高位，自然是擁有過人之處。
只見他強行裝出一副鎮定的樣子，開口下達命令道：「讓據點中的兄弟們立刻組建防禦攻勢。
火盆，燃油，以及所有阻燃物全都準備好。
對了，傑卡里斯陛下送的那一百枚爆炸果實全都從倉庫中取出來。
鼴鼠村的援軍最多十分鐘便會趕來，我們必須要守住這處據點！」
見馬柯總司令似乎真的想與這些傳說中的怪物戰鬥，這些守夜人軍官和遊騎兵頓時像木頭人一般呆在原地。
馬柯總司令見狀，立馬滿臉憤怒的大聲訓斥道：「我的命令都已經下達了，你們還在這裡愣著幹什麼？
快行動起來，瀆職者，臨陣脫逃者，殺無赦！」
「呃，遵命，總司令大人！」
馬柯總司令的強勢起到了作用，這些守夜人軍官和遊騎兵立刻按照他之前的命令行動了起來。
人多力量大，只用了三四分鐘的時間。
臨時據點的城牆上便出現一個個熊熊燃燒的火盆，同時在旁邊還堆放著包括燃油在內的助燃物。
之前橫向遍布在長城外，如同海洋一般的異鬼大軍開始以這處臨時據點為中心奔跑起來。
如果從上空來看，它們正從直接形成一個上窄下寬的啤酒瓶陣型。
而守夜人的臨時據點便是這個啤酒瓶的瓶口位置。
咻咻咻！
數百支浸過燃油的火箭射入正衝鋒的異鬼大軍海洋中。
根本不需要瞄準，隨隨便便都能射中一名屍鬼。
數百具熊熊燃燒的屍體倒在了地上，火焰確實是屍鬼的克星之一。
但似乎根本沒什麼卵用，相對於以萬、十萬為單位計數的異鬼大軍。
損失這幾百個屍鬼，完全沒有一點影響。
不過，有沒有用是一方面，該不該戰鬥又是另一方面了。
在守夜人軍團幾輪火箭後，損失了一千多名屍鬼的異鬼大軍已經趕到了缺口處。
咔啦，咔啦！
如同海洋般的異鬼大軍衝到臨時據點的城牆下方，最前面的屍鬼直接趴在地上成為底座，
而後方的屍鬼則層層迭迭的倒在它們的身上，竟然以迭羅漢的模樣朝在臨時據點的城牆外搭起了一個斜斜向下的屍骨階梯。
咕嚕！
呲啦！
沒了阻擋，後方的屍鬼立馬便沖了上來。城牆上的最前排，手持燃燒著火焰的長矛的守夜人士兵極為緊張的吞咽一口唾沫。
然後等到第一批屍鬼爬上來後，他們高高揚起火焰長矛刺了下去。
嘩啦啦！
被火焰長矛刺中的屍鬼要麼直接被強大的力量刺成一堆散亂的骨頭，要麼則變成一具熊熊燃燒的屍體從屍骨階梯上掉落下去。
隨著幾輪刺擊過後，最前排的守夜人們漸漸不再緊張，而是機械般的不斷用手中武器去擊殺登上城牆的屍鬼。
他們似乎發現屍鬼不過就看著恐怖而已，實際戰鬥力並不強。
手中的火焰長矛完全是它們的克星，這可比擊殺野人簡單多了。
憑藉著火焰武器，人數不過數百的守夜人竟讓將這數以萬計的異鬼大軍暫時擋了下來。
但只過了幾分鐘，這些守夜人卻感覺像是過了好幾天一般漫長。
之前感覺異鬼大軍並不怎麼樣的士兵們，現在開始體會到它們的可怕之處。
屍鬼大軍的數量就仿佛無窮無盡一般，而且它們悍不畏死，完全不知道疲勞。
但守夜人的士兵們在不斷刺擊火焰長矛後，雙臂開始酸軟發麻，開始變得越來越難以抬起來了。
雖然馬柯總司令發現了不對勁，開始立刻讓後排等待的守夜人將前排士兵替換下來，讓他們休息之後再替換。
但屍鬼大軍的密度和攻擊強度太高了，不止是這些手持火焰長矛的守夜人，連那些射擊火箭的守夜人弓箭手都有些招架不住。
到了這個時候，馬柯總司令便知道不能再留手了。
他讓身邊專門留下的守夜人士兵開始投擲爆炸果實。
轟轟轟！
拖著藍色焰尾的爆炸果實不斷在屍骨階梯上爆炸。
一具具屍鬼被爆炸的衝擊力炸得四分五裂，殘屍骨架四處亂飛，看起來猶如屍骨煙花一般。
在使用爆炸果實拖延時間的過程中，開始有守夜人和北境士兵從鼴鼠村趕到，加入到這場生與死的戰鬥之中。
之後便一直重複著之前的過程，只要己方太過疲憊，陣型出現散亂便使用爆炸果實炸毀屍骨階梯拖延時間。
馬柯總司令的這個戰術暫時起到了作用，不過要跟異鬼大軍來打持久戰，那活人永遠是失敗的一方。
時間慢慢流逝，天空早已變得漆黑無比。
經過數小時的持久戰鬥，堆積在臨時據點下方的骨頭和屍體早已堆得和城牆一樣高。
現在的屍鬼大軍根本不需要再迭加屍骨階梯，可以就這樣直接衝上來。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守夜人一方的士兵開始出現越來越多的失誤。
在這場生與死的戰鬥之中，活人只要一失誤，立馬便會被屍鬼們趁機擊殺，沒有一點活命的機會。
隨著爆炸果實消耗殆盡，臨時據點的防線已經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崩潰。
嘭嘭嘭！
當城牆下方堆積的屍骨足夠結實，那正進攻的異鬼海洋突然從中分開。
兩頭體型龐大的屍熊重重踩踏著這些屍骸，以衝進了守夜人的陣型之中。
屍熊在撞飛前排士兵之後，衝進守夜人的陣型之中不斷進行爪擊，撕咬。
雖然它們只是肆虐了很短的時間，便被圍攏上來的十多名守夜人用火焰長矛給點燃。
但可本就搖搖欲墜的陣型，以這處缺口為中心開始崩潰。
而守夜人的防禦陣型一破，大量屍鬼士兵便衝上臨時據點的城牆。
最前方那些英勇作戰的守夜人和北境士兵們，在幾個呼吸間便被屍鬼海洋給淹沒了。
馬柯總司令見狀二話不說，直接帶著幾名守夜人兄弟朝著臨時據點最高的塔樓逃去。
慘叫聲，哀嚎聲在臨時據點不斷響起，但又很快便沉默下去。
這數以千計的守夜人和北境士兵在倒下後，又被一種神秘力量給重新復活了過來。
馬柯總司令跌跌撞撞的來到最高塔樓，這裡赫然是一處臨時鴉巢。
見年邁的守夜人學士還在慢吞吞的書寫著信件，他走上前去一把搶過羽毛筆，然後以極快的速度書寫著剩餘的渡鴉信件。
在這個過程中，有屍鬼追著他們來到了這處塔樓頂端。
但那幾名守夜人兄弟手持火焰長矛，以肉身築成一道防線將屍鬼給擋了下來。
以最快的速度將信件寫好並封裝完畢，馬柯總司令和守夜人學士便打開鴉籠讓所有渡鴉都飛了出去。
這些渡鴉有朝著臨冬城飛去的，也有朝著君臨城飛去的。
剛做完這些，塔樓的防線也崩潰了，馬柯總司令和守夜人學士眨眼間便被湧上塔樓的屍鬼給亂刀砍死。
野人大軍、森林之子和黑鴉綠先知都沒出手，便讓守夜人軍團和四千名北境士兵全軍覆沒。
如果沒有巨龍，恐怕光憑屍鬼大軍便能滅絕整個維斯特洛大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