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凜冬
峭岩城，海岸的基地。
羅柏的艦隊今天就要啟航了，按計劃先前往派克城轉一圈，然後進攻仙女島。
一共有五十條長船停在峭岩城，極限滿載可以達到三四萬人，只可惜羅柏養不起這麼龐大的海軍，只裝載了一萬人。
此外，這些士兵還不是專職海軍。
他們說到底也就是受過海上訓練的步兵，關鍵時刻還得是拿長槍和弓箭殺敵。
但夠用就行了。
羅柏全副武裝穿戴好，帶著有些不適應和畏懼的灰風踏上最大的那艘長船。
長船是專為劫掠而生的高機動划槳船隻，是鐵民們的最愛。
所以羅柏打敗鐵民俘獲的船隻，全部都是長船。
羅柏所在的這艘長船原名『復仇鐵種號』，是鐵群島的旗艦長船之一，比一般的長船還要大一圈，只比跑掉的『無敵鐵種號』小一點。
在人擠人的情況下，這艘船能載人一千四百多人。
在船的兩側，七十多個之前被羅柏俘虜的鐵民充當划槳手，他們經驗豐富，而且本身地位低下，對鐵群島沒什麼歸屬感。
甚至本來有很多人之前根本不是鐵民，只是被掠奪過去的奴隸，給誰幹活都是一樣的。
文德爾·曼德勒爵士來到羅柏前面：「陛下，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羅柏點點頭：「出發吧。」
啟航的瞬間，周圍的長船傳來叫罵聲。
「不要慌，船會搖晃，你們跟著搖晃的節奏，自己扭你們的大屁股不就行了？」
「低頭！小心這種會移動的帆！能直接把你砸成傻子！」
「船傾斜一點有什麼奇怪的，伱們這些低能，又不會翻！」
文德爾·曼德勒爵士在一旁有些尷尬，經過一個月的訓練，他能做到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了。
白港是貿易城市，曼德勒家族成員熟悉的船隻也是那種運輸貨物的平底船，和專門劫掠的長船區別很大。
他們能教授的只是一些航海技巧，保證選出來的士兵不會出現暈船嘔吐的情況。
羅柏看到這一幕，也沒有苛責太多：「輕鬆一點，鐵民也不是生來就可以航海的好手，凡事只要多練多實踐，起碼能達到中等水平。」
文德爾爵士低下頭顱：「陛下寬宏大量，我們實在慚愧。」
「呼喝！」
「呼喝！」
划槳的水手一邊喊著號子，一邊滑動船槳，船隻開始緩緩向前移動，駛出峭岩城的基地。
這次出征，羅柏只帶了紅袍僧索羅斯、五個狼騎兵百夫長和文德爾家族的精幹，其餘的大臣都留在奔流城處理政務。
畢竟這只是一次簡單的行動，打個仙女群島的仙女城而已。
一旁的文德爾·曼德勒問道：「陛下，要給這艘長船取名嗎？」
這些船隻都是羅柏的繳獲，已經歸屬於北境，總是掛著鐵種的名號有些不好聽。
而且這艘長船是旗艦，羅柏的座駕，名字就更重要了。
羅柏想了一下確實，思索了一下：「那就叫凜冬號吧。不光是陸地，海上也要明白，凜冬已至。
至於其他的船隻，還是用原來的名字，等我任命船長之後，讓那些船長給自己的船取名字好了。」
文德爾趕緊送上馬屁：「陛下英明！自從『焚船者』布蘭登燒掉他父親『造船者』布蘭登的船隊，我們北境已經數百年沒有海軍了，陛下只花了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就讓北境艦隊再次出現，這簡直就是奇蹟啊！」
想要訓練海軍，正常造船加訓練，沒有一年半載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羅柏之所以這麼快就能組建海軍。
還是因為搶比自己造快的多。
羅柏看了一眼文德爾，心想這曼德勒家族自打上次分肉沒分到什麼關鍵好處之後，這態度直接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轉彎，也太舔了點。
但是嘛，這種感覺還不錯。
「別拍馬屁了，讓隊伍快點出發吧。」
文德爾心裡清楚，羅柏的意思是加大力度，於是高昂地喊了一聲：「陛下有令，凜冬號，全速前進！」
「凜冬號，全速前進！」
——
高庭。
荊棘女王奧蓮娜正在和家人商議鐵民入侵的事情。
有趣的是，高庭真正的公爵，荊棘女王的兒子，充氣魚梅斯·提利爾卻沒有出現在這次會議上。
整個維斯特洛大陸都知道，充氣魚梅斯是個貪得無厭，卻沒有絲毫才能的人。
無論是軍事和政治，他都一竅不通，荊棘女王奧蓮娜才是高庭真正的話事人。
小玫瑰瑪格麗和哥哥百花騎士、勇武的加蘭圍在奶奶身邊，一邊吃東西一邊閒聊，在談笑間就把河灣地的事情安排下去。
小玫瑰看了一圈：「哥哥不來嗎？」
她說的是另一個哥哥，提利爾家族的繼承人，維拉斯·提利爾。
荊棘女王寵愛地摸了摸小玫瑰，嘆了口氣：「他和你父親一樣，來了也沒什麼用。他性格好，熱心腸，但是鐵民要來了，他這些品格又有什麼用？高庭這一代真是……」
荊棘女王看著眼前三個孫子孫女，也感覺一陣無力。
真正的公爵和繼承人沒什麼能力，唯一有政治手腕的小玫瑰還要嫁人，所以高庭不是不想爭霸，實在是沒有那個底氣啊。
就算自立為河灣之王，又能在其他王的手下堅持多久呢？
看看那個北境的羅柏，一年時間不到，打的勝仗，俘獲的物資，比自己兒子二三十年打的勝仗加一塊都多幾倍！
人和人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所以河灣地這代人最好的出路，還是在這些王中找一個合適的成為他們的王后。
一開始荊棘女王選擇的是關係最好的藍禮，雙方一拍即合，自己的孫子和藍禮還有真感情，實在是穩妥。
誰能想到藍禮死了，孫子百花騎士和鹿家老二有不共戴天之仇，只能在喬弗里和羅柏中選一個。
最終，荊棘女王看到現在的局勢偏向北境，凱特琳又說了點喬大帝的常規操作，輕易就說服了她。
荊棘女王喝了一杯青亭島的葡萄酒：「鐵民要來了，盾牌列島的海軍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現在洗劫了盾牌列島，估計很快就會沿著曼德河，入侵河灣地。」
百花騎士躍躍欲試：「他們不敢進攻高庭，他們要是來，我就殺幾個鐵民試試手。」
勇武的加蘭沒有說話，他是行動派。
「他們當然不會進攻高庭，他們才多少人！」荊棘女王看了一眼百花騎士，「他們會掠奪曼德河沿岸的城堡和村莊，高庭附近也會被他們掠奪，我們要保護我們的封臣。」
小玫瑰問道：「青亭島的雷德溫伯爵已經出發了吧，他們要是敢來曼德河，就讓雷德溫伯爵的艦隊堵住入海口，將他們一網打盡！」
荊棘女王點點頭：「我得到消息，那位北境之王也出發了，帶著艦隊在派克城耀武揚威呢。那小子野心很大，不光想打退攸倫·葛雷喬伊，還想占領鐵群島。」
百花騎士笑道：「他要我們的糧食，有鐵群島那些瘋子在，我們怎麼把糧食運過去！」
荊棘女王現在說的才是重點：「那個史塔克現在還在發展，在夏天送去棉花不如在冬天送去炭火，既然我們已經決定選擇他，等鐵民跑了，就讓雷德溫艦隊幫他拿下鐵群島吧。」
在玫瑰家的構想中，讓雷德溫艦隊出動幫助攻打鐵群島，是向還在發展的羅柏示好。
政治說複雜，那肯定複雜，說簡單，也很簡單。
很多時候，拿出一大把金龍甩在對方臉上，比什麼陰謀詭計都好使。
荊棘女王也明白這個道理，在羅柏發展初期，自己給錢給糧，還出兵幫忙，對方難道還能拒絕自己的好意嗎？
等到羅柏壯大了，自己家族就能獲得回報。
這是潛規則，如果羅柏沒有回報玫瑰家，那以後還有誰願意幫助史塔克家族呢？
荊棘女王相信羅柏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也是因為早就得到羅柏在奔流城大肆封賞的事情：「我聽說他在北境……」
小玫瑰端著酒杯，聽著奶奶不斷談論羅柏的戰績和分封政策，心中對自己這個未來的丈夫也升起一些好奇。
少女本不在意誰是自己的丈夫，只要是個國王就行了。
自己要當王后是整個玫瑰家族的政治訴求，也是她自己內心的願望。
百花騎士也說了個小八卦：「我聽說這位少年郎不光相貌英俊，也很風流，在石籬城布雷肯家族的時候……還有峭岩城的維斯特洛女兒……」
荊棘女王笑了笑：「男人風流再正常不過了，那個勞勃國王，快把整個君臨城的biao子上了個遍。」
聽到這裡，小玫瑰反而鬆了口氣。
至少這位北境之王喜歡女人，能碰自己，這樣自己能早點生個兒子出來。
然後她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百花騎士，心中就一陣無可奈何。
就在玫瑰家族準備結束這次小宴會的時候，外面快步走來一個侍從，喘著粗氣跪倒在地。
他的聲音急促，從紗窗中闖了進來：「夫人，大人！雷德溫伯爵的艦隊被鐵群島圍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