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驚變
當凱特琳從高庭回來的時候，她驚奇地發現，奔流城的一切都顯得那麼井然有序。
大批量的物資吸引了維斯特洛大陸上不要命的商人。
河間地的貴族帶著自己的領民辛勤的勞作。
北境的士兵在羅柏的軍隊中占據主導，在劫掠西境的戰爭中，他們收穫了不少軍功分。
雖然所有人都想成為貴族，但不是每個人都能控制住心中的欲望，不少人看著可以兌換的美酒、奴隸、女人，他們還是忍不住。
有些家底的士兵開始出錢購買那些軍功分，拿到錢的人便開始揮霍。
有了消費行為，錢就像水一樣流動了起來。
錢一旦流動起來，就像聚寶盆一樣開始不斷增多。
奔流城現在空前繁榮。
看到這一幕幕，凱特琳心中反而有些莫名的失落感。
「自己的兒子羅柏長大了，不需要父母的幫襯也能幹出一番事業啦。」
「不對，他現在是陛下了，他的封臣們都傾佩他，我不能再把他當作小孩子看，這樣會影響他的威嚴。」
「瞧瞧這些人，臉上露出的笑容。誰能想到幾個月前，奔流城差點就要被蘭尼斯特家燒成一片焦炭呢？」
凱特琳心中感慨萬千，一邊看著煥然一新的奔流城，一邊在文德爾·曼德勒爵士的護送下進入城堡內部。
在侍從的指引下，凱特琳來到書房，她看到羅柏正在和傑森·梅利斯特伯爵說話，沒有貿然闖進去。
羅柏正在叮囑自己的宣傳大臣：「那些被封為騎士的士兵，先不要操練了，拉著他們去各個營地都轉一圈！赫倫堡，卡林灣，溪流地，這些地方的士兵還不清楚我們的政策呢！」
「我明白，我馬上就去安排。」
宣傳大臣梅利斯特伯爵在金牙城之戰後，徹底明白羅柏任命自己的這個職務有多麼重要。
看看那些發了瘋似的士兵。
梅利斯特伯爵估計，就算前面是傳說中最強的黃金團，那些士兵也會毫不猶豫地撲上去廝殺。
羅柏又吩咐了一句：「我繳獲的船隻馬上就要轉移到你的領地海疆城，你和那邊的人溝通好。」
梅利斯特伯爵將羅柏的安排就牢記在心，拿出紙筆記了下來。
看到羅柏和宣傳大臣談完事情之後，凱特琳才敲了敲書房門。
羅柏抬起頭，看到是凱特琳回來了，心情不由也好了起來：「這段時間辛苦您了。」
「我是你任命的外交大臣，當然要辦好伱吩咐的事情。」凱特琳看著已經長大的孩子，語氣中帶著悲傷：「我其實不想當什麼太后，也不想當什麼大臣……我只想做個好母親，看著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不管付出任何代價。」
羅柏還想開口安慰，凱特琳已經自顧自說著話了：「在藍禮死後，我也想明白了，我若不做好這個大臣，你們便無法平安。」
羅柏很高興凱特琳能想明白這些，看來自己連番取勝和治理奔流城的成果讓她改變了之前的想法。
「父親的骨灰送回臨冬城了，您可以回去看看。」
凱特琳很想回去看看奈德，但是她現在還不能走：「我有幾件事要和你說。」
凱特琳把藍禮之死和自己與荊棘女王談判的內幕都說了出來。
這些凱特琳沒有寫信傳回來，怕渡鴉或者探子被抓住，走漏了消息。
羅柏聽出了她的擔憂，安慰道：「那是光之王信徒施展的黑魔法，我們的隊伍現在也有類似的術士，您不用擔心。」
「至於高庭的擔憂，我會派人給他們回信。告訴他們以後的溝通交流都將不是問題，我會拿出鐵群島其中一個島嶼，當作我們聯姻的聘禮。」
凱特琳得知兒子還要打仗，心裡不由又是一緊。
但是她知道，這個兒子要去做的，正確的事情。
羅柏緩解氣氛道：「文德爾·曼德勒爵士跟您一起回來了吧，既然現在您有那位布蕾妮騎士效忠，我就把文德爾爵士叫回來了哦。」
「你準備讓他替你訓練海軍嗎？」凱特琳很快就猜到了羅柏的想法。
「沒錯，但不只是他們。」
曼德勒家族效忠北境之王，他們掌握的白港雖然是維斯特洛大陸幾個主要港口中最小的城市，但對海戰總比其他那些北境的旱鴨子要強不少。
目前羅柏的手下中，只有河間地少數貴族了解海戰。
加上曼德勒家族派出來的士兵，只能勉強訓練出一支看得過去的海軍。
可若想靠這些人就去攻打鐵群島，還是有些不切實際。
羅柏還需要更專業的海盜人才。
羅柏解釋道：「您應該知道席恩叛變的消息了。」
「那個孩子……」凱特琳嘆了口氣，「說實話，我並不感到意外，他總是讓我覺得不舒服，但是你父親和你，一直都信任他。」
「那是過去的事了。他攻打了臨冬城被抓，我用他做誘餌，吸引他姐姐阿莎來救援，現在姐弟兩都在我手上了。」
凱特琳不由佩服兒子的手段，問道：「臨冬城現在只有布蘭和瑞肯吧，他們怎麼做到的？」
羅柏有些不好意思：「我把瓊恩·雪諾叫回來了。」
凱特琳臉上先是閃過一絲怒意，隨後立刻轉成悲傷。
她現在還以為瓊恩是奈德的私生子，一直不喜歡他。
但是現在奈德已經死了，他的一切都讓凱特琳緬懷，對私生子這件事，也看開了不少。
「這樣也好，他能照顧你的兩個弟弟。」凱特琳問道，「那個阿莎，她願意幫你訓練海軍？」
「我用席恩的命去威脅她。」
凱特琳不清楚阿莎的性格，但是她有些不確定：「雖說她願意去救自己弟弟，但是也不一定願意幫你去打她的父親吧。」
羅柏贊同地點點頭：「她應該不會幫我打她父親，但是她的父親已經死了，她現在應該會幫我打殺死她父親的仇人。」
凱特琳吃了一驚：巴隆大王死了？！
——
熱浪河之戰後，鐵群島，海石王位。
一個侍從趕來稟報：「巴隆大王，您的弟弟回來了！」
鐵群島的主人，又一次自立為王的巴隆大王臉色鐵青，摔了手中的杯子，劣質的酒水灑了一地：「該死的混帳玩意！他還有臉來見我？！他怎麼不和那些船一樣，沉到海里去？！」
熱浪河一戰，巴隆命自己的弟弟主攻，卻被羅柏殺的大敗而歸，損失了幾十條船，前方戰報傳回來的時候，巴隆氣的心都在滴血。
那個侍從看到巴隆發怒的模樣，知道他正在氣頭上，聲音一下小了不少，怯怯道：「巴隆大王，不是出征的大人，是另外一位大人回來了，他也是您的弟弟。」
「攸倫？」巴隆大王瞬間想起那個讓人厭惡的弟弟，隨後勃然大怒：「他居然敢回來！我讓他立下誓言，除非我死了，否則他永遠不能再回鐵群島，他居然敢違背誓言！」
侍從小聲道：「攸倫大人他……帶了很多船回來，而且大多是戰船，約二三十艘。」
巴隆頓時冷靜下來，他是個瘋子，但是他也知道戰船對自己的重要性。
要是把這個弟弟騙進來，然後……
巴隆大王擺擺手：「喊他進來吧，我要好好問問這個畜生，他這些年到底幹什麼去了！」
攸倫·葛雷喬伊的船隊留在鐵群島外面，他孤身一人來到哥哥巴隆大王的住所。
攸倫的相貌雖然英俊，但是瞎了一隻眼睛，用眼罩蒙著，另外一隻藍色的眼睛透露著狡猾和殘忍。
他穿著奇異的盔甲，每個人都能看出這件盔甲的不凡，武器都被巴隆大王的人收走。
當他看到巴隆大王的時候，他熱情地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了，我親愛的哥哥！」
巴隆大王厭惡地看著他：「不要擺出這麼一副醜惡的嘴臉，真叫我噁心！」
「只不過是個鹽妾而已，哥哥你真是沒有度量，這樣怎麼配做鐵群島之主呢？」
巴隆瞬間暴怒：「我說過，永遠不許你再回來！」
攸倫糾正道：「是在你死之前。」
巴隆大王看向自己的手下，他們已經準備動手了。
巴隆根本不想和這個瘋子多交談，他只想現在就幹掉他，然後接手他帶回來的戰船。
攸倫的戰船似乎叫寧靜號？
因為他把船員全部割了舌頭，因此得名，不過無所謂了，馬上就都是他的了。
這些船，足夠彌補他在熱浪河的損失。
「哥哥，你還是這麼心急。」攸倫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慌張，他拍了拍自己的盔甲：「你知道這盔甲是什麼材料做的嗎？」
「關我什麼事情？」巴隆粗聲粗氣道。
「瓦雷利亞鋼做的。」攸倫說完，巴隆的臉上瞬間出現貪婪的神色。
攸倫似乎沒看見巴隆的眼神：「你知道的，被你驅逐之後，我便遊歷世界。在另一片大陸，我找到了瓦雷利亞的遺蹟，我親愛的哥哥，你絕對想不到那裡有什麼！」
巴隆急切道：「瓦雷利亞？你在說什麼，去過那裡的人全部都再也沒回來過，你說你去過那裡，你在胡扯！那裡有什麼？你說說看！」
攸倫哈哈一笑：「告訴你也無妨，我在那邊找到了一枚龍蛋，我親愛的哥哥，你聽說過了吧，在另一片大陸，坦格利安家族的餘孽已經孵化出龍了，他們馬上就要回來啦！」
「龍……龍蛋！」
巴隆此時已經有些意識模糊了，被利益蒙住了雙眼。
因為坦格利安家族三百多年的統治，維斯特洛大陸對巨龍有超乎尋常的崇拜。
聽到龍蛋和孵化巨龍，巴隆瞬間就夢想到自己成為七國之王的場面。
攸倫哈哈一笑：「哥哥，我本來準備把龍蛋交給無面人的，殺了你之後我再回來，但是現在嘛，我真是好運氣，你猜猜我又遇到了什麼？」
巴隆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你想殺我？就憑什麼無面人？」
巴隆大王再也不想和這個噁心的弟弟廢話了，尤其是他還當眾說要殺死自己，如果自己不幹掉他，自己在鐵民心中還有什麼威信？
至於攸倫說的是不是真的，等自己殺了他之後，就能從他手下那邊找到全部的答案。
龍蛋？
那東西只能是我的！
一旁的衛兵走上前，想要抓住攸倫。
這時，攸倫卻哈哈大笑：「忘了告訴你們，我之前學會了些黑魔法，是一些噁心的男巫教給我的。」
巴隆不屑道：「什麼黑魔法，裝神弄鬼！」
但是他很快就說不出來話了，他看到攸倫身上冒出黑氣，那些黑氣變成人手的模樣，就長在攸倫身上！
攸倫變成長了十個黑色手臂的怪胎！
那些手臂剛一觸碰衛兵，那些衛兵就捂住自己的脖子，臉上漲的通紅，似乎被人掐住咽喉，眼珠子瞪了出來，很快就迎來死亡。
「什麼鬼玩意！」
巴隆被眼前一幕嚇到，他猛地站了起來，想要逃跑。
攸倫堵住了大廳口，他只能從後面離開，向書房跑去。
攸倫不緊不慢地跟在巴隆後面，身上的黑色手臂消失不見：「我愚蠢的哥哥啊，我不會殺掉你的，畢竟你是我的骨肉，我怎麼會這樣對待你呢？
你是，珍貴的。所以，你應該獻身給那位大人。」
巴隆逃到吊橋上，通過吊橋，他便能達到自己的書房。
他準備跑到另一邊，只要攸倫敢追上來，他就砍斷吊橋，讓攸倫摔死在海里。
攸倫看著巴隆逃到吊橋上，忍不住哈哈大笑：「你還沒明白啊，哥哥，時代已經變了！
北面那頭狼，另一片大陸的巨龍，光之王，無面者，還有你不知道的舊神……魔法的力量已經甦醒，而你，還在夢中沉睡。」
「你這個瘋子！」
巴隆大王雖然在逃跑，但是他沒有忘記罵罵咧咧。
攸倫的臉上掛上一絲可憐的神色：「那麼，永別了，我噁心的哥哥。」
「什麼……」
巴隆大王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吊橋下面傳來一陣海浪破空的聲音！
轟隆！
水花四濺，波濤翻滾！
一隻巨大的觸手伸了出來，朝著巴隆大王席捲而來，它渾身呈現金色，就像……
葛雷喬伊家族的旗幟一樣。
另一邊，攸倫已經虔誠的跪倒在地上，嘴裡念念有詞。
感謝【莫自】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