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貪婪的巨獸
熊老雖然無法當面反駁羅柏的話，但是想讓守夜人就這麼簡單地倒向羅柏未免太過理想化。
羅柏知道，想要徹底將守夜人勢力收回，還需要一點時間。
但是這不會妨礙自己提前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羅柏敲了敲桌子：「我知道守夜人的誓言傳承至今已經數千年了，我給予你們尊重。暫時不會插手你們的事。
但是為了更好對付異鬼，我需要有人幫我守護好臨冬城，調配北境和長城的資源。所以，雪諾要跟我回去。」
熊老下意識就像拒絕：「但是他立下了守夜人的誓言……」
羅柏淡淡道：「我是他的國王，還是現任史塔克家族當家的，我有權解除他的誓言。但是，我不會讓你難做，就讓他保留守夜人的名號，回到後方處理後勤資源。」
羅柏不在乎雪諾的身份是守夜人還是其他的什麼，只要他能盡到守護臨冬城的責任就行。
而且雪諾保持守夜人的身份也是一件好事，下一任守夜人總司令競選，在羅柏的操作下，雪諾必然能當選。
這樣守夜人便和史塔克的聯繫更加緊密了。
熊老張了張嘴，但是這次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他清楚，眼前這位北境之王，似乎並沒有繼承他父親仁厚的性格，而是和之前歷代的史塔克一樣，充滿孤傲和果決。
而這種性格的史塔克，反而更能獲得北境之人的簇擁。
北境就是這樣寒冷而堅硬的種族，他們寧願要一個帶著他們走向滅亡的暴君，也不願一個軟弱的君主帶著他們苟且。
更關鍵的是，守夜人不可能也無法失去北境的支持。
身處北境，他們所有的後勤和補給都需要經過北境才能到達長城各個城堡。
所以面對北境之王的要求，他無法輕易拒絕。
「好，我同意了。」
最終，熊老還是點頭答應了這件事。
他的心裡暗自惋惜，本來他是將雪諾作為自己繼承人來培養的。
現在他要重新物色一個人選。
——
羅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試探出了守夜人的態度，心滿意足地離開了會客廳。
出了溫暖的房間，外面冷冽的寒風瞬間讓羅柏清醒了不少。
在黑城堡內部的武場中，幾個不懼嚴寒的遊騎兵正在操練。
看上去他們在操練一個胖胖的守夜人。
那個胖子的動作有些滑稽，但從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來他做的很認真。
隊伍有一個男人，他身材健壯，劍法精湛，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身邊跟著一頭巨大的白色冰原狼。
羅柏一眼就認出了那頭白色冰原狼，白靈。
嗖！
羅柏身邊的灰風像風一樣，直接從羅柏的腳邊躥了出去，撲向那頭白色的冰原狼。
嗷嗚～
灰風是史塔克家族所有收養的冰原狼中，最大最健壯的那個。
即使那頭白色的冰原狼看起來更飄逸靈動，也要在灰風面前低下腦袋。
看到壯碩的灰風，演武場上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停下動作。
他們從未見過這麼巨大，且充斥著血氣的冰原狼！
灰風數次戰場，殺死的敵人也不比一些士兵少，所以看上去越發兇狠蠻厲。
「羅柏……不，陛下！」
瓊恩·雪諾看到灰風，瞬間意識到是自己的兄弟來了，臉色一喜，四處尋找羅柏所在的位置。
羅柏微笑著揮揮手：「過來和我在長城上走走吧。」
瓊恩·雪諾迫不及待和羅柏離開這裡，在長城上邊散步邊聊天。
瓊恩已經得知父親死亡的消息，他現在最關心的還是兩個妹妹：「羅柏……額，陛下，珊莎和艾麗婭她們還好嗎？」
「這裡沒有外人，也不是什么正式的場合。伱和以前一樣叫我羅柏就可以了。」羅柏頓了頓，把妹妹們的近況說了一遍：「珊莎已經在臨冬城了，艾麗婭從君臨城跑了出來，現在不知道在哪個地方流浪呢。」
瓊恩心裡一緊，史塔克家族裡，只有艾麗婭和他最親近，不把他當做私生子看待，偏偏是艾麗婭下落不明。
瓊恩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我本來想去幫你的，但我已經是守夜人了……」
他之前兩次跑出長城，想要去支援羅柏，但是誓言束縛了他。
羅柏擺擺手：「家人就是要相互體諒。」
瓊恩一愣，家人……
羅柏繼續說：「這次我來，就是為了撈你從長城裡出來，我還要南下打仗，你要守護好臨冬城，照顧布蘭和瑞肯。」
瓊恩有些不解：「為什麼還要打仗？父親的屍體已經送回來了，兩個妹妹也脫離了他們的控制，為什麼還要打仗，增加無辜的傷亡呢？」
羅柏看向長城之外：「你說的沒錯，但是你只想到我們史塔克家族，有沒有想過北境的人？」
瓊恩愣了一下：「嗯？」
羅柏反問道：「戰爭是政治目的的延續。為了我們的父親和妹妹，我打了這麼多場仗，北境的糧食早就揮霍的差不多了，如果我現在停手，這個冬天，北境的人該怎麼辦？」
瓊恩無言以對，北境之人的冬天依靠史塔克家族的庇佑。
如果史塔克家族為了自己的家人把糧食全打光了，那麼那些效忠史塔克家族、依靠史塔克熬過冬天的人該怎麼辦？
「戰爭就是一頭貪婪的巨獸，一旦開始，就不是我們驅使著它，而是它壓迫著我們。」
羅柏看著雪花飛舞，感概道：「高庭有糧食，但是它憑什麼給一個縮回北境的北境之王？
西境和鐵群島憑什麼讓它把糧食送到我們手上？
只有戰爭，才能讓北境之人熬過去。
而且，班楊叔叔的事情我也聽說了，異鬼南下，光憑北境肯定抵擋不住，整個維斯特洛大陸為我所用，才能抗擊異鬼。」
瓊恩被羅柏說服了，他也是北境人，知道冬天的殘酷。
「我願意去幫你，但我許下的守夜人誓言怎麼辦？」
羅柏看了他一眼：「雖說我不會讓你為難，熊老和我會一起下令讓你在臨冬城做後勤工作。
但是我希望你要記住一點：要做正確的事情，而不是做那些流於表面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