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外公的託付
在艾德慕·徒利舅舅的帶領下,羅柏來到外公的書房。
奔流城是三邊造型,公爵大人的書房也是三角形,東邊有一突出的石制陽台,像是一艘巨大砂岩艦隻的船首。
在羅柏的記憶中,霍斯特·徒利外公一向體形碩大,然而如今的他看起來卻似乎有點萎縮,全身肌肉都融進了骨頭,他的頭髮和鬍子整個變成了雪白。
艾德慕舅舅輕聲說話:「父親大人,您的外孫來了。」
聽到艾德慕的聲音,徒利公爵睜開眼睛,他和羅柏一樣有著湛藍色的眼睛。
「羅柏……小凱特家的羅柏,我記得他,他繼承了我的眼睛……」
徒利公爵的聲音很小,也很痛苦,他雙手摸索著,想要握住羅柏的手。
羅柏趕緊走上前,拉住外公的手。
那手從前雖大,如今卻顯得枯槁,皮膚松垮垮地覆蓋著骨頭,早已喪失了所有的力量。
縱然病重,但是徒利公爵還是義無反顧召集封臣,為了自己的家人和蘭尼斯特家族血戰,這份感情讓羅柏有些動容。
羅柏的手掌爆發出金色的光芒:「外公,是我……你先不要說話。」
艾德慕驚奇地發現,地面忽然出現兩道金色的圓環,以羅柏為中心,爆發出一段令人趕到舒適的氣浪。
這種感覺艾德慕以前從來沒有感受過,但是他莫名感覺,這是只有神明才會降下的恩惠,只有最虔誠的信徒才能享受的洗禮。
【賜福恩惠】
【具有為王器量的褪色者的禱告。能包含周圍我方人物,治癒異常狀態。】
金光炸裂,被金光包裹住的徒利公爵只感覺身上暖洋洋的。
原本他的肚子巨疼無比,就像有無數隻螃蟹在他肚子裡夾,只能依靠藥物才能緩解痛苦,現在居然恢復如初了!
他驚奇地發現,他餓了!
對於已經很久沒有好好進食的徒利公爵來說,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在這一瞬間,他竟有些想哭。
「我……我的身體不疼了?!」
艾德慕欣喜地看到父親的臉色變好:「這……這是怎麼回事?你剛才……」
羅柏解釋道:「外公的病情很嚴重,我沒辦法完全治癒,只能緩解他的痛苦。」
「這樣已經很好了,這樣已經很好了。」
艾德慕喃喃自語,他看到父親虛弱痛苦的模樣就無比痛恨自己,現在父親的痛苦減輕,他感到無比欣慰。
艾德慕感激道:「謝謝你,羅柏!」
羅柏擺擺手:「都是家人,就不必說謝謝了,要說謝謝也是我說,為了我父親,伱們受累了。」
艾德慕舅舅身上滿是傷痕,脖子上纏了繃帶,那是和弒君者戰鬥時留下的,他差點就死在戰場上了。
徒利公爵的眼中恢復了神采,他看向羅柏,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以前你還只有這麼一點大,現在已經可以帶兵打仗了。
昨晚我讓他們抬著我去城門樓,我看到了。你做的很好,火把像潮水一般,我聽見河對岸的慘叫,攻城塔整個燒起來了。
你比你的舅舅要強。」
羅柏微笑著說:「只不過是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外公,不止是我,布林登爵士也來了。」
聽到自己的弟弟回來了,徒利公爵的眼睛一亮:「他從艾林谷回來了?小凱特呢,萊莎呢,她們也來了嗎?」
「我母親去鹿家找勞勃的三弟了。萊莎姨媽在艾林谷沒來,」羅柏搖搖頭,「她要照顧她的兒子。」
「她應該來的,她怎麼能不來。」徒利公爵有些不滿,「黑魚他,結婚了沒有?」
「沒有。」
徒利公爵更加不滿:「哼,我跟他說了,我命令他結婚!我是他的領主,他知道我有權替他安排婚事。」
羅柏看到自己外公這麼大歲數了,還有點小孩子脾氣,不由覺得好笑:「黑魚爵士作戰很勇敢,也懂得用計謀,沒有他我們的仗會很難打。」
「他從小就是帶兵打仗的料子。他的確有這方面的本領,他以前叫血門騎士,對不對?這條黑魚……」
徒利公爵看了一眼羅柏,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嘆了口氣,對兒子揮揮手:「我有話要和羅柏說。」
艾德慕明白了父親的意思,略有些失落的走出去。
「你做的很好,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羅柏想了一下,還是如實相告:「我想先把我的家人救回來。現在我會出兵攻打蘭尼斯特家族的領地,給他們施壓,但是我不想打到君臨城去,現在的局勢還比較複雜。」
徒利公爵點點頭:「你的想法很好,不愧是奈德的兒子。我沒幾天好活了,我知道。艾德慕他不如你,要是和平年代,他還能當好這個公爵,但是現在,他守不住河間地。」
羅柏見外公說的這麼直白,也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艾德慕舅舅雖然帶兵打仗不算一流,但是在領主間的口碑很好,適合管理領地內大小事務。
至於軍事方面,我想黑魚爵士會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徒利公爵盯著羅柏的眼睛,那是繼承他的眼眸:「你果然是個有想法的人,但是這對我們家族來說是一件好事。」
他的意思是羅柏有染指河間地的想法,但是徒利公爵知道現在外面的局勢危機,河間地必須依靠北境才能渡過難關,臣服於羅柏不是難以接受的事情。
徒利公爵年事已高,在大陸經歷了這麼多年風風雨雨,清楚什麼道路才是最適合的。
羅柏只帶著這麼點人就打敗蘭尼斯特家族的軍隊,還生擒了弒君者詹姆,這項豐功偉績足以讓羅柏的大名傳遍整個維斯特洛大陸。
相比之下,自己的兒子被詹姆殺的大敗而歸,還被對方俘虜,聲望已經降到最低,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和羅柏競爭統帥的位置。
羅柏鄭重地看著外公:「你們是我的家人,我不會讓任何一個家人受到不公正的對待。無論什麼時候,您都是河間地的公爵,艾德慕舅舅都會保留他的爵位。」
徒利公爵看著羅柏,沒有再過多言語:「河間地的未來,就交給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