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君臨驚魂
「要做的事情太多，人才培養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羅柏最近的苦惱全部在於學城的大學士們跟不上自己，搞科研進展緩慢也就算了，畢竟自己提出的要求蠻離譜的。
但是搞金融和政務這兩件事還是沒辦法做到盡善盡美。
從厄索斯大陸來的銀行家們在群星城和舊鎮兩個地方開設金融課，但是能理解願意研究的學士們還是很少。
主要是因為學士的數量本來就不多，大多數人都是文盲，甚至很多領主都不識字，平時管理領地基本依賴身邊的學士。
在這種情況下，羅柏的發展大計當然十分受限。
「生產力的發展就這樣吧，先把識字率給提上來再說。」
羅柏準備在打敗異鬼之後，將整個維斯特洛大陸都普及基礎教育，雖然生產力不是很允許，但是有厄索斯大陸的補貼，想要做好這件事還是比較容易的。
暫時將攀科技的想法放到一邊，羅柏準備開始對付自己目前最大的敵人——喬弗里。
現在只要統一君臨城，整個維斯特洛大陸就是羅柏的地盤。
面對最後一位曾經名正言順的國王，和史塔克家族有著血仇的蘭尼斯特家族，羅柏覺得不能給他們留一個體面。
——
君臨城。
喬弗里的寢宮。
此時的喬弗里已經快要崩潰了，君臨城外，足足有三萬敵人！
三萬啊！
里里外外，三萬大軍將整個君臨城圍的水泄不通，這個時候，可再也沒有他的好外公帶著軍隊神兵天降，打敗襲擊者了。
喬弗里感覺到有點不真實。
明明自己是合法的國王，為什麼別人一個接著一個的不服從自己呢？
為什麼那個羅柏·史塔克要反叛自己？
就因為自己殺了他的老爹？
可自己是國王啊！
自己想殺誰就可以殺誰！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呢！
喬弗里憤怒地在寢宮裡面來回踱步，手裡把玩著最新式的弩箭，他叫來了侍女：「我是不是國王！」
侍女被他的恐怖神色嚇到了，結結巴巴地說：「當……當然……」
「你會聽我的命令嗎？」
「是的，所有人都會聽從您的的命令！」
「很好，那麼你去死吧。」
侍女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沒有說幾句話，自己甚至什麼都沒有做錯，對方就要自己死？
喬弗里看到有些呆滯的侍女，瞬間暴怒：「你不願意對不對！你果然是騙我的，你該死！你騙我，你和外面的那些人都一樣！」
咯噠！
喬弗里手中的弩箭射出，將侍女的肩膀射穿，流出鮮血。
「啊啊啊啊！」
侍女尖叫一聲，巨大的疼痛讓她從剛才的呆滯中清醒過來，她的大腦也瞬間被一股屈辱和憤怒所包裹。
看著周圍聞聲趕來的衛兵，侍女知道，今天自己肯定要死。
當死亡的到來已經成為定數，恐懼便會被縮小。
侍女強行壓制住心中的恐懼，扯著嗓子大喊：「你根本就不是什麼國王，你這野種！你想殺了我，但是你根本做不到，你的箭都射歪了，你這個畜生！亂倫生出來的畜生！」
她竭盡全力，也只能罵出一些可以讓喬弗里破防的話語，但是她沒有更多的勇氣衝上去和喬弗里拼命。
她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侍女罷了。
喬弗里有些愕然，隨後便是巨大的憤怒，熱血一股腦的沖向了上面，整個人都有些暈眩：「你在說什麼，你這賤人！我要殺了你，我要折磨你到死！把你送給科本，對，把你送給科本！」
「我是國王，你怎麼敢對一位國王不敬！你這個賤人，婊子，啊啊啊啊！」
侍女聽到科本的名字，臉色一白。
現在科本的大名在君臨城無人不曉，他原本是學城的學士，後來得到了瑟曦的賞識，成為君臨城位高權重的官僚。
科本本著鍊金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的精神，開始為瑟曦研究各種各樣的鍊金物品。
這裡面當然也不缺乏人體實驗。
據傳說，活人進入科本的地下實驗室裡面，會經受難以忍受的折磨，但是會完好無損的出來。
只是那個時候，你已經不再是你了。
生，比死更可怕。
侍女回想起那些恐怖的傳說，心中升起一股無助的淒涼：「我和你拼了！」
她也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到現在這個地步。
自己從小到大，什麼也沒有做錯，一直安分守己。
她是貧窮父母的驕傲，因為她能近距離服侍一位國王，還能賺取不少錢來補貼家裡。
侍女從來沒做錯什麼，但就是因為喬弗里一個不好的心情，一個問話，她就得死在這裡。
她很想跪在地上求饒，痛哭流涕地求著喬弗里放過她。
這樣做沒什麼用，她知道。
但是這樣做卻是最符合她身份的做法，這樣做可以給她的內心極大的安全感，讓她不用在死之前還要忍受改變自己的巨大煎熬。
要是以前，她肯定會這樣做。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選擇了反抗。
可能是因為君臨城外三萬大軍讓她意識到喬弗里很快就會死，可能是因為喬弗里一直以來的弱智殘暴表現，讓她意識到喬弗里也就是一個凡人，可能是因為今晚她姨媽來了，有點暴躁……
原因有很多，誰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
反正，她沖向了喬弗里，想要反抗自己的命運。
「瘋婆子！」
喬弗里看著侍女赤手空拳朝著自己衝來，心裡清楚這女人並沒有什麼力量，還中了一箭，根本沒有什麼威脅。
但是她臉上的瘋狂和堅毅，還是深深讓喬弗里感受到恐懼。
喬弗里顫抖著裝填著弓箭，卻因為慌亂怎麼也沒辦法對準。
侍女衝到喬弗裡面前，開始瘋狂的撕咬他。
喬弗里根本沒受什麼傷，但是他卻無比驚慌：「啊啊啊！瘋子，你瘋了，你徹底瘋了！」
「嗚嗚嗚，為什麼逼我，嗚嗚嗚……」
這時，衛兵終於趕到，他們將侍女從喬弗里的身邊拉開。
侍女的嘴角全是血，顯得無比猙獰！
喬弗里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殺了她！殺了她！餵狗！把她拆碎了餵狗！餵豬，餵給我！我要吃了她！」
侍衛們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自己昏暗的未來。
身為國王，殘暴其實還好，要是無能的話，那就徹底完蛋了。
喬弗里大喊大叫，怒斥著侍衛和侍女，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但是很快，他就平靜了下來，準確來說，是呆住了。
一個矯健的身影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她張揚地露出了自己的臉，根本沒有一點刺客該有的謹慎。
伴隨著劍光，抓住侍女的衛兵們瞬間便被切割。
他們無力的捂住自己的喉嚨，帶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這個刺客，鮮血染紅了喬弗里昂貴的地毯。
喬弗里認出了刺客：「是……是你！那個野丫頭！史塔克家族的野丫頭！」
曾經喬弗里和老爹勞勃一塊去北境的時候，和艾麗婭的朋友來了一場『決鬥』，他殘暴無恥的行為讓他贏了比賽，還想殺死艾麗婭的朋友，於是被艾麗婭的狼咬傷了手臂。
那是他少有的受傷時刻，從那時起，他就恨上了史塔克家族的人。
這個敢為了賤民讓他出醜的家族！
艾麗婭卻根本不拿正眼看他，她看向那個干預抗爭的侍女：「年輕的女孩，你的抗爭行為為你爭取到了生命，你可貴的品質就算在貴族中也少有，所以，我是來救你的。」
侍女呆呆的看著艾麗婭，感覺自己在看一位神明。
喬弗里大喊：「你走不了，你們誰也走不了，我要抓住你，殺了你，用你來威脅你那造反的哥哥！」
艾麗婭冷笑一聲：「喬弗里，我們之間的帳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算的清的，活在恐懼中吧，直到我哥哥打破城門。」
喬弗里大聲呼喊著自己的侍衛，艾麗婭一個閃身來到他的面前，將手中的匕首抵在他的喉嚨上。
喬弗里瞬間卡住，一臉慌亂，根本不敢說話。
艾麗婭微笑著說：「這是利息，代我向你同樣斷臂的父親問好哦。」
匕首刀光一閃，喬弗里的手臂掉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
喬弗里發出這輩子最無助和悽慘的吼叫，他青筋暴起，痛苦的感覺傳遍全身。
他開始絕望，以為自己要死在這裡。
劈里啪啦！
就在這時，艾麗婭抓住呆呆的侍女，打破了喬弗里寢宮的窗戶，跳了出去。
艾麗婭現在的力氣很大，扛著侍女逃跑也是十分輕鬆。
侍女大急：「這條路有很多守衛，不能走這邊，我們會被發現的！」
「我知道，」艾麗婭淡定道，「但是這條路很近，而且只要殺光了敵人我們不就不會被發現了嗎？」
侍女：啊？
經歷了一陣騷亂之後，瑟曦和詹姆終於帶著人趕到了喬弗里的寢宮。
剛一進來，他們就被眼前的場景驚到了。
地上到處都是血跡，喬弗里無力的癱坐在地上，臉色慘白，正在哭喊。
他的左手無力的托著斷開的右手，眼淚和鼻涕混在一起流淌下來。
在他的周圍，是護衛們的屍體。
「啊啊啊！」
瑟曦承受不住這麼慘烈的場面，差點暈倒。
掙脫詹姆的攙扶，她竭盡全力沖向自己的兒子：「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把科本叫過來，把手給我接上，你們把手撿起來，把手撿起來啊！」
喬弗里先是大哭：「救救，救救我，我要死了！」
然後又是一陣發瘋：「都是你們，都是你們，不是你們，我也不會被砍，是你們搞得，你們都該死！」
瑟曦將兒子攬在懷中，淚流滿面：「都是我們的錯……」
「滾啊，你們都給我滾！嗚嗚嗚，學士怎麼還沒來，我要死了，嗚嗚嗚，我要死了……」
「不，你不會死的，科本馬上就到了。」
詹姆看著老婆和孩子，心中升起一股悲涼感。
他知道這君臨城是守不住了，就是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讓老婆和孩子認清楚現實。
喬弗里在瑟曦的懷裡一會哭一會鬧，就像是一個還沒有完全長大的孩子。
但是他的表演很快就被中止。
他驚恐地看向屋頂，那裡有一個女孩兒正在微笑著向他招手。
「啊啊啊，她回來了，她回來了！她回來殺我了！」
眾人朝著喬弗里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裡什麼都沒有。
喬弗里不斷向後撤退，臉上滿是驚恐，整個人縮在牆角。
詹姆趕緊帶著人將整個寢宮都翻了一遍，沿著喬弗里指的方向仔仔細細看了一遍，什麼也沒有發現。
瑟曦和詹姆對視一眼，他們心裡都有一個猜測：喬弗里可能是瘋了！
但是誰也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誰也沒有說出口。
喬弗里大喊：「為什麼，為什麼你們找不到，她剛剛就在那裡，那個史塔克家族的野丫頭！」
詹姆安慰道：「我們會找到她的。」
找了一圈又一圈，喬弗里的寢宮就這麼大，十幾個人翻了個底朝天，什麼陌生人都沒有發現。
但是喬弗里還是一個勁地說，自己又看到那個女孩了。
「就在你的身後！你感覺不到嗎？你這個蠢貨！」
御林鐵衛實在有些摸不准喬弗里的精神狀態了，他是這個大陸最強的那一批騎士，能感覺不到身後有沒有人？
但是喬弗里一直在發瘋，他們只能配合。
瑟曦的眼淚都快流幹了，自己的孩子變成了殘疾，腦子還不怎麼好使，這可怎麼辦？
科本最終還是趕來了，學士們將喬弗里包紮好，及時止血不讓這個弱智死了。
瑟曦決定陪著喬弗里一起睡，詹姆帶著人守在他們的外面。
喬弗里喝了點特製的上癮奶，緩解了一下痛苦，但是精神上的衰弱還是不可避免。
「我們不能睡著，她就在這！」
瑟曦像哄嬰兒一樣：「我知道，我也在這，你舅舅也在外面，這裡很安全。」
此時的瑟曦完全認為喬弗里患上了臆想症。
屋子裡面，燈火通明。
喬弗里受到藥物的作用，逐漸有些疲憊，想要睡覺。
瑟曦守著兒子，也有些疲憊，開始打瞌睡。
就在這時，兩人聽到一句極為清晰的話語：
「北境永不遺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