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第198章 藍禮遁逃,河間交鋒,北境血戰

  第198章 藍禮遁逃,河間交鋒,北境血戰

  高庭的梅斯公爵,荊棘女王奧蓮娜夫人,高庭繼承人維拉斯坐在書房的圓桌旁。

  維拉斯擔憂道:「提利爾家族跟蘭尼斯特結盟會是一個巨大的錯誤。」

  梅斯公爵攤手道:「不跟蘭尼斯特結盟,我們拿什麼去對抗史坦尼斯和佛羅倫呢?維拉斯,你也看到了,那些頭戴花環的狐狸,把玫瑰雄鹿王座上的玫瑰旗幟,換成了花環狐狸旗幟,那可是佛羅倫家族的紋章啊!」

  維拉斯不屑道:「我承認,當時在大廳里,看到那黃金女郎,灑一把金粉就變出了那些花環狐狸,我和你一樣震驚,仔細想想,那不過是黃金女郎的巫術而已。」

  奧蓮娜夫人說道:「就算黃金女郎的巫術是假的,佛羅倫對高庭的野心可是真的。艾利斯特·佛羅倫是史坦尼斯的御前首相,他們一心想從提利爾手裡,奪走高庭和河灣地。」

  「形勢所迫,我們只能和蘭尼斯特結盟。」

  維拉斯有些不開心,「蘭尼斯特是貪婪的,為了目的不擇手段。我寧願與史塔克結盟。祖母,狼王艾德手握北境,谷地,河間地大軍,冬狼軍,三河軍,雛鷹軍,野人,岩種和高山氏族,全都效忠於狼王艾德。」

  「最關鍵的是,狼王艾德是一個正派人。河灣地加入狼王艾德,就可以輕易地迫使蘭尼斯特,史坦尼斯和巴隆大王臣服,結束戰爭。瑪格麗完全可以嫁給少狼主羅柏。」

  奧蓮娜夫人臉色一沉,「按理來說,史塔克家族古老尊貴,艾德完全可以加冕為北境之王,谷地之王甚至是三叉戟河之王,可他並未稱王。現在艾德的頭銜,依然是勞勃國王冊封的狼王,是親王頭銜。」

  「如果艾德稱王了,我是可以考慮,把瑪格麗嫁給少狼主羅柏,甚至可以考慮,讓你迎娶珊莎,但是問題是,艾德並未加冕為王。就算艾德加冕為王,他也不是鐵王座上的王,提利爾家族的目的,是讓瑪格麗成為鐵王座上的王后,然後生下提利爾血統的孩子,未來就會誕生提利爾血統的國王。」

  梅斯公爵沒好氣道:「我甚至懷疑,艾德與史坦尼斯結盟了,伱看,艾德從未與史坦尼斯交鋒,不是嗎?艾德在赫倫堡手握重兵的情況下,眼睜睜地看著史坦尼斯占領了王領。我聽說,紅毒蛇奧柏倫去河間地,與史塔克並肩作戰。」

  「內戰爆發後,多恩一直嚴守中立,但是我不相信,道朗親王在睡大覺,他一定在整軍備戰,隨時準備入侵河灣地。多恩人一直都是河灣地的敵人。史塔克與史坦尼斯結盟,與多恩眉來眼去,就是提利爾的敵人。」

  奧蓮娜夫人說道:「維拉斯,你父親說的有些道理,我們只能與蘭尼斯特結盟。通過聯姻的方式。」

  維拉斯鬱悶道:「凱馮爵士居然建議我迎娶瑟曦,傳聞瑟曦與弒君者上床,她還和許多野男人搞在一起,聽說她在君臨,養了好幾個大力士做男寵,我才不要迎娶那種蛇蠍蕩婦。」主要是跛子維拉斯,擔心自己婚後沒法滿足瑟曦。

  奧蓮娜夫人用蒼老的手,碰碰孫兒維拉斯,「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迎娶勞勃和詹姆的殘羹剩飯。提利爾與蘭尼斯特的聯姻,會由瑪格麗與喬佛里的婚姻達成。到時候,瑪格麗就是王后了。」

  維拉斯揚起一邊眉毛,「祖母,瑪格麗現在就是王后啊,她是藍禮的王后。莫非,你把藍禮當做是死人?」

  奧蓮娜不屑道:「殺了藍禮,藍禮可不就是死人?」

  維拉斯緊張道:「祖母,你真的要殺掉藍禮?」

  奧蓮娜輕哼一聲,「反正藍禮這廢物跟屍體也沒什麼兩樣,我們不再提供青亭島的金色葡萄酒給藍禮陛下,陛下居然拿著麥酒喝得有滋有味。我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把瑪格麗嫁給他。」

  梅斯公爵說道:「瑪格麗和藍禮的婚姻,經過了修士和河灣地一眾貴族的見證,他們在七神面前完成了婚禮,只有殺了藍禮,才能把瑪格麗從這段失敗的婚姻里解救出來。」

  維拉斯嘆息一聲,「除了殺人,解除婚約還有其他方法。既然藍禮失去了提利爾家族的支持,他的王國已然覆滅,作為僭越稱王的人,在史坦尼斯,蘭尼斯特的眼裡,藍禮是有罪的。何不讓藍禮披上黑衣,送他去絕境長城呢?」

  「藍禮披上了黑衣,就自動放棄了家庭,家族,他與瑪格麗的婚約自動解除。藍禮同時也放棄了對風息堡,風暴地和鐵王座的權利,相信蘭尼斯特和史坦尼斯都會滿意。」

  奧蓮娜嘴唇抿緊,「我聽說,絕境長城的守夜人,已經幾乎變成了狼王艾德的私人武裝。藍禮要是去當守夜人,洛拉斯肯定也要跟著去,我可不想我孫兒百花騎士在絕境長城上凋零。」

  維拉斯想了想,「學士組織的誓言,一樣能讓藍禮解除婚約。我母親來自海塔爾家族,海塔爾家族與學城關係密切,相信學城很樂意接受藍禮,成為一名學士,藍禮成為學士,與瑪格麗的婚約自動解除。」

  梅斯公爵瞪大了充氣魚般的眼睛,「藍禮學士?一想到藍禮嬉皮笑臉在某個城堡為領主服務,感覺怪怪的。」

  奧蓮娜尖刻道:「如果藍禮成為學士,誰知道他以後會不會寫一本書,描述他在高庭短暫的國王生涯呢?沒準他會在書里詳細描述,自己如何拒絕品嘗高庭小玫瑰的蜜汁,卻獨愛百花叢里的菊花.還是算了吧!我決不允許藍禮出去胡說八道。」

  梅斯公爵贊同,「藍禮必須死,死了就乾淨利落。」

  維拉斯鬱悶道:「藍禮是高庭的客人,他吃了我們的麵包和鹽,居住在我們的屋檐下,這樣殺死他,是違背賓客權利的,會遭到新舊諸神的詛咒。」

  奧蓮娜露出陰狠的笑容,「誰說我會在高庭動手?我會把藍禮趕出高庭,派人在荒郊野外動手。」

  藍禮的臥室里,布蕾妮,百花騎士洛拉斯守在藍禮的身邊,藍禮一身髒兮兮的綢緞大衣,坐在稻草床上。

  維拉斯推門而入,壓低了聲音。

  「藍禮陛下,趕緊離開高庭,我祖母隨時可能殺了你。」

  洛拉斯大吃一驚,「祖母為何這麼心狠?」

  維拉斯無奈道:「高庭已經與蘭尼斯特結盟,如果藍禮陛下還想活命,就趕緊離開吧!」

  藍禮好似乞丐一樣,抱著那頂玫瑰與雄鹿王冠。

  「維拉斯,你真好心,還肯稱呼我這樣一個乞丐為陛下。你要我離開,請問我能去哪裡?風暴地貴族拋棄了我,河灣地貴族也拋棄了我,早知道國王之路的盡頭是小丑,我在君臨的時候,就該拜月童為師。」

  布蕾妮寬大的手掌放在藍禮的肩頭,「陛下,千萬不要意志消沉,請跟我走,我們一起去塔斯。塔斯是我的家鄉,我父親暮之星賽爾溫伯爵,雖然效忠於史坦尼斯,但是他一定願意幫助我們,在塔斯的群山里隱居。」

  如果在塔斯島群山里隱居,布蕾妮幻想能給藍禮,生下一堆寶寶。

  洛拉斯皺眉,「布蕾妮,塔斯島距離風息堡很近,你把藍禮陛下藏到塔斯,遲早要被史坦尼斯發現。這麼一來的話,你不但會害藍禮陛下丟掉性命,還會連累塔斯家族。」

  「我建議逃到多恩,從那裡找船去狹海對岸,我們可以在爭議之地,通過當傭兵賺錢,成立自己的傭兵團,藍禮當一個傭兵國王,有何不可?」

  藍禮想了想,「我不會去塔斯,也不會去狹海對岸。布蕾妮,洛拉斯,你們願意追隨我,就跟我一起去北方吧!」

  布蕾妮困惑,「去北方?」

  藍禮點頭,「我要投靠狼王艾德。」

  洛拉斯說道:「狼王艾德掌控北境,谷地和河間地,手握重兵,但是,他未必會支持陛下的事業,未必願意為你出兵,捍衛你的王冠啊!」

  藍禮朝手裡的王冠吐口唾沫,「正是這頂王冠腐蝕了我的靈魂,我不會再追求王冠,我會把這頂造價不菲的王冠,獻給艾德,然後,在艾德的身邊,獲得一個職位。洛拉斯,布蕾妮,你們追隨我,不是因為我的王冠吧?」

  布蕾妮,洛拉斯齊聲道:「當然不是!」

  藍禮握緊布蕾妮,洛拉斯的手,「颳大風的時候,才知道哪些草兒是堅韌的。」

  「布蕾妮,洛拉斯,你們在逆境中追隨我,經得起考驗,我們一起去北方吧!去追隨狼王艾德,為他效力。艾德有魔龍,有易形者軍團,有巨人,他一定會是最後的勝利者。」

  藍禮,布蕾妮,洛拉斯,在維拉斯的幫助下,帶足了食物和金龍,從高庭的邊門離開了高庭,一路向北,朝著河間地的方向進發。

  奔流城,城牆下十幾個被砍掉右腳的平民,接受學士和護士的包紮,盧斯·波頓伯爵看著這一幕,毫無表情,艾德慕爵士暴跳如雷。

  「血戲班正在蹂躪河間地,瓦格·赫特和那群畜生,把河間地百姓都弄成了殘廢,亞摩利·洛奇在螞蟻村大屠殺,魔山格雷果在蟑螂村強暴婦女。」

  由於河間地無險可守,西境總是可以派出騎兵,劫掠河間地,在河間地的村莊燒殺劫掠,把凡斯家族,派柏家族,徒利家族的領地,化作一片焦土。

  最可恨的就是勇士團,老百姓稱呼「勇士團」為血戲班,這是泰溫公爵從狹海對岸僱傭來的傭兵團,團長是科霍爾人「黑山羊」瓦格·赫特,他喜歡把平民和俘虜的手腳砍掉,是一位殘廢控。

  瓦格·赫特的手下也十分奇葩,他手下有一位厄特修士,喜歡強暴小男孩;一位叫尖牙的傭兵,喜歡在強暴婦女的時候啃食婦女臉上的肉;一位沒有頸鏈的學士科本,喜歡用刀子進行活體實驗,落到他手裡的人,生不如死。

  魔山,亞摩利·洛奇等人的手下,也是惡名昭著。

  泰溫公爵如今帶著大軍,聚集在金牙城,他派出的瘋狗都是幾十人一組的輕騎兵,到處劫掠燒殺,然後逃進西境的群山之中。

  艾德慕越想越氣,「我要求立刻進軍金牙城,進攻西境。」

  黑魚布林登冷冷道:「艾德慕爵士,你年齡不小了,成熟一點吧!泰溫放出他的瘋狗魔山,血戲班,亞摩利·洛奇,就是為了激怒我們,去進攻金牙城。在那座西境的要塞下,我軍會傷亡慘重。」

  艾德慕恨恨道:「叔叔,難道我們就什麼也不做?」

  回答的是羅柏,「舅舅,紅毒蛇奧柏倫親王的毒蛇團,殺死了好些個魔山手下的士兵,我們的騎兵,讓血戲班傷亡慘重,我們處死了每一個血戲班的俘虜。蘭尼斯特會為他們的肆虐,付出慘重代價。」

  艾德慕強壓怒火,「可我想要的是復仇,我希望立刻把戰火燒到西境,我要親自帶兵,進攻西境!」

  羅柏尖刻道:「舅舅,你沒這個權力,我父親去北方前,指定的河間地統帥,是我和布林登爵士。」

  艾德慕鬱悶道:「我是奔流城和河間地繼承人。」

  黑魚布林登說道:「如今河間地的我方軍隊,來自谷地,河間地和北境。艾德慕,你是個好人,但是不適合打仗,你留在城堡里,我和羅柏會對付蘭尼斯特。」

  羅柏,黑魚布林登朝著奔流城外的營地走去,羅柏說道:「布林登爵士,如果我們把荒石城的山地軍團,即將進攻西境的消息,告訴艾德慕爵士,他會不會安心一些?」

  黑魚布林登說道:「不行,從荒石城偷襲西境,屬於軍事機密。艾德慕這人嘴巴不嚴,你告訴了他,沒準他就會告訴他的情婦,他的妓女,或者是他的那些朋友馬柯·派柏,雨果·凡斯或者是派溫·佛雷。」

  羅柏和黑魚布林登,帶著一千騎兵,離開了營地,去掃蕩入侵河間地的泰溫瘋狗。

  根據艾德的命令,河間地已經開始重建荒石城,這座城堡里,聚集了高山部落,北方山地部落,穴居人,夜行人,岩種等擅長山地戰的士兵。

  這裡面雲集了格里格,埃洛克,賈爾等曾經攀爬絕境長城的野人掠襲者,此外還有山羊女吉塞拉,鷹王麥凱恩,歐瑞爾,山貓女荊棘等易形者。

  這支軍團將越過河間地與西境北部交界的群山,劫掠山間的村莊,金礦銀礦。泰溫要想擋住這支軍團,保護西境北方的礦區,就只能從金牙城分兵北上。

  如此一來,西境要塞金牙城的兵力減少,奔流城下的狼王大軍,就有機會攻擊西境了。

  狼王艾德帶著巨鷹,魔龍去了北方,他要在北境西海岸,對抗入侵的鐵民,河間地的軍事指揮權,交給了羅柏和黑魚布林登,至於赫倫堡的指揮官,艾德選擇了卡霍城伯爵瑞卡德·卡史塔克。

  赫倫堡不僅是軍事重鎮,保護著三叉戟河入海口和紅寶石灘渡口,還是魔龍幼崽錦鯉,鷹眼,七隻小獅鷲生活的城堡,艾德的妻子凱特琳,養子羅賓公爵,萊莎夫人,女兒艾莉亞,珊莎,也都生活在赫倫堡,此外赫倫堡還聚集了艾德在河間地,谷地收養的九十多位貴族養子。

  艾德重用黑魚布林登,羅柏,瑞卡德伯爵,是因為他們忠心耿耿,能力出眾,至於忠誠堪憂的盧斯·波頓,席恩等人,沒有得到重用。

  艾德慕被棄用則是因為能力不足,他鬱悶不已,一旁的盧斯·波頓說道:「艾德慕爵士,你是奔流城繼承人,理應保護自己的子民,我覺得,黑魚布林登和羅柏,不讓你帶兵出擊,真是太過分了。」

  狼王艾德騎著巨鷹,帶著魔龍去了北方,他命令席恩和盧斯·波頓,到奔流城的大軍效力。如今的盧斯·波頓,明顯感覺到自己不被重用,他和艾德慕,席恩一樣鬱郁不得志。

  不過,席恩最起碼還有少狼主羅柏的器重,盧斯·波頓只能和艾德慕,同病相憐。

  艾德慕鬱悶道:「我有什麼辦法?狼王和黑魚從來不肯給我帶兵的機會。」

  盧斯·波頓微笑,「你應該主動爭取機會,泰溫公爵派出的這些瘋狗,充其量就是游擊隊,掃滅這樣的敵人,有什麼難處呢?應該主動出擊。」

  這時候,費蘭和多米利克,帶著一隊騎兵,急匆匆地趕了回來。

  多米利克看到了艾德慕,連忙說道:「艾德慕爵士,黑魚布林登和羅柏呢?」

  艾德慕說道:「他們帶兵出征了,有什麼事情跟我說吧!」

  費蘭說道:「我們在囈語森林一帶,發現了弒君者,他帶兵劫掠囈語森林一帶的村莊。根據斥候帶回的消息,弒君者的騎兵,不到兩百人。」

  盧斯·波頓眼前一亮,「艾德慕爵士,機會來了,你如果抓住了弒君者詹姆,狼王勢必會器重你。」

  在盧斯·波頓的鼓動下,艾德慕立刻自信心爆棚,「我立刻帶著一千騎兵,一定要獵殺弒君者。」

  費蘭疑惑道:「艾德慕爵士,我覺得,還是應該請示黑魚布林登和少狼主羅柏。」

  盧斯·波頓說道:「機會稍縱即逝,等黑魚布林登和少狼主回來,弒君者早逃回西境了。」

  艾德慕和費蘭去召集騎兵,多米利克跟了過去,盧斯·波頓一把攔住。

  「多米利克,你留下來。」

  多米利克不解,「父親,獵殺弒君者詹姆,這可是莫大的榮耀啊!」

  盧斯·波頓輕哼一聲,「榮耀伴隨著巨大的風險,弒君者詹姆並非等閒之輩,他在戰場上擊斃的好手多了去了,我不允許你去冒險。」

  多米利克不解,「那你為何鼓勵艾德慕和費蘭出擊呢?」

  盧斯·波頓壓低聲音,「艾德慕是奔流城繼承人,守護領地本來就是他的職責。至於費蘭,他是狼王提拔的偷獵者,為狼王賣命是應該的。你沒有必要去跟弒君者這樣危險的敵人較量。」

  多米利克搖頭,「父親,費蘭是我的朋友,更是我姨媽芭芭蕾夫人的丈夫,我不會讓他獨自面對弒君者,我會去跟費蘭一起,獵殺弒君者。」

  盧斯·波頓看著多米利克上馬離開。多米利克顯然比留在恐怖堡的拉姆斯·雪諾高尚多了,一想到兒子越長越像史塔克,成為狼群的一員,盧斯·波頓就鬱悶不已。

  溪流地入海口的狼堡戰馬城,鐵群島艦隊用弩車,投石機,在戰馬城的城牆上,砸出一個又一個缺口,隨後,鐵種們好似鋼鐵洪流一般,湧上了戰馬城的城牆,經過了血腥的攻城戰後,城堡落入了鐵民的手裡。

  阿莎看著葛雷喬伊家族的金色海怪旗幟,在戰馬城的城頭飄揚,心頭湧上勝利者的喜悅。

  鐵民從敵人死者的屍體上,扒走鎧甲,匕首,長劍,戰斧,一些鐵民跪下來用小刀割去屍體手上的戒指,這就是「付鐵錢」,是鐵民們最讚許的付帳方式。

  戰馬城指揮官傑克斯被押到了阿莎,維克塔利昂的面前,傑克斯胸口的冰原狼紋章被利箭刺穿,涓涓流血。

  阿莎瞪著狼堡指揮官,「想活命的話,就趕緊投降。」

  傑克斯吐口血沫,「我是狼王的人,是史塔克的子民,絕不投降。狼王會把你們全部殺光。」

  「濕發」伊倫陰沉道:「這些崇拜魚梁木心樹的蠻子,都得獻給淹神。」

  隨後,淹神牧師帶著幾個士兵,把戰馬城指揮官淹死了大海里。

  在磐石海岸,鐵民付出很大代價才攻占了狼堡磐石城,隨後,「濕發」伊倫淹死了三十多個冬狼軍士兵,包括磐石城的指揮官戴斯蒙,「濕發」伊倫還想獻祭更多俘虜給淹神,被阿莎阻止了。

  如果想要征服北境這片土地,必須爭取人心,淹死太多北境俘虜,只會引來不必要的敵意,讓鐵民在北境更加難以立足。很顯然,「濕發」伊倫根本不懂這些。

  儘管磐石城,戰馬城都落入了鐵民手裡,但是城牆的損害十分嚴重,一旦北境開始反攻,這些城堡能堅持多久呢?

  最讓阿莎不安的,是狼堡里的魚梁木心樹。在鐵匠城,濕發伊倫下令焚燒神木林,神木林周圍的樹木都被烈火焚燒,只有魚梁木心樹在烈焰里巋然不動,人們驚訝地發現,魚梁木心樹周圍的土地上居然出現了海水。

  濕發伊倫認為是淹神展現了神跡,用海水饒恕魚梁木一命,象徵著淹神對舊神的仁慈。然而阿莎並不信服,那更像是舊神的神跡。

  攻陷磐石城後,濕發伊倫命令鐵民戰士法爾克拿著斧頭去砍神木林里的魚梁木心樹,魚梁木心樹流出鮮血般的樹汁,結果法爾克一不小心,斧頭脫手,鋒利的斧頭切掉了法爾克的半個腳掌,法爾克慘叫連連,第二天就死於傷口感染。

  鐵民開始竊竊私語,認為這是舊神的詛咒。

  如今拿下了第三座狼堡,溪流地的戰馬城,濕發伊倫已經學乖了,不敢去招惹這裡的神木林了。

  維克塔利昂望著殘破不堪的城堡,「北方人給城堡起的都是什麼蠢名字,戰馬城?為何叫這個名字?」

  回答的是「讀書之人」羅德利克·哈爾洛,他是哈爾洛島的領主,阿莎的舅舅。

  「溪流地是北境重要的戰馬產區,這裡是萊斯威爾家族的領地。此地的戰馬,在南方的比武大會上,廣受青綠之地騎士們的喜愛,比我們鐵群島的馬強多了。」

  鐵群島鐵民習慣乘船,不習慣騎馬,人們在島上的坐騎,通常是體型較小的哈爾洛小馬。因此鐵群島沒有像樣的騎兵,阿莎開始擔心,假如溪流地騎兵大舉殺到戰馬城,依靠這殘破的城牆,鐵民該如何抵抗?

  阿莎說道:「必須趕緊修補城牆。」

  維克塔利昂望向北方,「原來是戰馬產區,我聽說統治這片土地的,是老邁的萊斯威爾伯爵,他的兒子們應該都隨著艾德南下打仗了,我真想帶著船隻,去攻占溪流堡,用劍與火掃蕩萊斯威爾家族的領地。」

  阿莎說道:「三叔,溪流地還是先放一放吧!我們還需要征服曙光望,那座城堡是北境西海岸狼堡里,最堅固最大的一座,聽說狼王的私生子瓊恩·雪諾親自防守曙光望,一場硬仗在等著我們。」

  維克塔利昂不屑道:「那雜種打過什麼仗?我可以輕易攻下曙光望。」

  「讀書之人」羅德利克說道:「鐵艦隊司令,換做是我,不會輕視瓊恩·雪諾,我聽說這個瓊恩·雪諾,追隨狼王參加過征服岩種,征服塞外的戰爭,狼王南下,指定瓊恩·雪諾總督北境,一定是因為他有過人之處。」

  「別忘了,瓊恩·雪諾手裡有冰原狼。」

  維克塔利昂輕蔑道:「讀書之人,一匹小狼崽就把你嚇壞了?艾德遠在河間地,只要我們占領了曙光望,占領了卡林灣,艾德就回不了北境了。」

  阿莎說道:「無論如何,趕緊攻占曙光望,才是最重要的。」

  河間地,艾德慕在囈語森林獵殺弒君者詹姆帶領的西境騎兵。

  西境騎兵不到兩百人,為了包圍敵人,艾德慕把一千騎兵分為多個隊伍,輪番出擊。

  詹姆一頭金黃色頭髮,身披鍍金鎧甲和黃金寶劍,帶著西境騎兵,殺出了重圍,一路向西逃竄。

  多米利克和艾德慕的騎兵隊伍追殺弒君者,來到了一片丘陵,多米利克說道:「艾德慕爵士,我們應該等其他騎兵隊伍會師,一起獵殺弒君者,這麼追擊太危險了,很容易中埋伏,我們的騎兵只有不到三百人。」

  艾德慕爵士露出自信的微笑,「弒君者的騎兵死了很多,這會兒估計連一百人都不到了,我一定要活捉他。我活捉了弒君者,看看羅柏和黑魚布林登會怎麼說。」

  艾德慕堅持追擊,多米利克只好繼續追隨,他盼望著費蘭趕緊帶著騎兵趕到,費蘭手裡的騎兵更多。

  夜幕降臨後,艾德慕和多米利克追擊弒君者,來到了一片荒山,突然,亂箭齊發,多米利克周圍的騎兵紛紛慘叫著落馬。

  這時候,鍍金鎧甲的弒君者帶著西境騎兵開始從荒山的四面八方湧出,艾德慕一陣膽寒。

  艾德慕的戰馬被利箭射中,跌下馬來,多米利克把戰馬讓給了艾德慕。

  「艾德慕爵士,我們的獵殺行動,讓我們成為了獵物,趕緊跑吧!」

  艾德慕上了馬,「多米利克,你怎麼辦?」

  多米利克說道:「我會想辦法脫身。」多米利克抽了戰馬一鞭子,馬兒帶著艾德慕逃向東方。

  西境一個騎兵揮舞長槍,刺向多米利克,多米利克騰空躍起,腳踩長槍飛上了馬背,一劍刺死了槍騎兵,多米利克把屍體丟下馬,奪了敵人的戰馬,剛要逃走,兩個騎兵擋住了去路。

  多米利克砍死一個胸甲上鐫刻著兜帽人紋章的騎兵,隨後對上一個胸甲上是斑紋野豬的克雷赫家族騎士,多米利克用長劍削掉敵人右手,敵人慘叫著死去。

  冷箭嗖嗖,多米利克的板甲被射穿,他感覺到右手手臂一陣黏濕,鮮血流淌而出。

  一道人影閃過,弒君者詹姆騎馬沖了過來,將多米利克撞翻下馬。

  弒君者詹姆的陰影籠罩了多米利克。

  詹姆在君臨比武大會的時候,認識多米利克,他說道:「剝皮人小子,你的身手不錯啊!我原本想宰了奔流城繼承人艾德慕,不過既然恐怖堡繼承人送上門來,咱也只好將就了。」

  「把多米利克給我抓起來,押回西境!」

  荒冢地入海口曙光望,人心惶惶。

  最近幾天,渡鴉帶來的消息一個比一個可怕,海怪角的鐵匠城,磐石海岸的磐石城,溪流地的戰馬城,在鐵群島艦隊的攻擊下,全部淪陷。

  黑色的翅膀,帶來黑色的消息,城堡里的士兵,全都意志消沉。

  瓊恩站在城頭,年輕的士兵哈克萊說道:「我們應該讓北境艦隊去迎敵,單單依靠狼堡,根本擋不住鐵民的攻勢。」

  面對鐵群島大軍,瓊恩選擇了避戰保船的策略,因為北境西海岸艦隊根本沒法抗衡鐵艦隊,更別提是鐵群島艦隊大軍了。

  如今各地的狼堡雖然淪陷,北境西海岸艦隊和漁船,都藏到了荒冢河的上游,只要守住荒冢河入海口的曙光望,北境依然可以保住西海岸艦隊的船隻,以便未來反攻鐵民。

  另一個年輕的士兵稻草頭說道:「沒準是鐵婊子海倫出賣了我們,讓鐵民去防守狼堡,就會出現這種情況。」

  瓊恩·雪諾說道:「海倫很可能帶著她手下的鐵民,全部為北境戰死了,這時候再指責她,對海倫並不公平。」

  芭芭蕾夫人擔憂道:「戰馬城淪陷,我擔心鐵民會劫掠我父親的溪流地。」

  瓊恩·雪諾說道:「你放心,敵人的目標是北境咽喉卡林灣,溪流地對鐵民來說毫無意義。要進攻卡林灣,他們就得路過曙光望,我推斷,鐵民下一個目標,一定是曙光望。」

  面對一雙雙恐懼的眼睛,瓊恩·雪諾明白,他必須鼓勵士兵,喚起他們的勇氣。

  「鐵民攻陷了三座狼堡,但是他們傷亡慘重,每占據一座城堡,都得分兵留守,而且,鐵民攻打城堡的時候,狼堡的城牆損毀嚴重,北境隨時可能,奪回這些狼堡。」

  「我早就已經下令給菲林特之指的巴拉克·菲林特伯爵,要他伺機奪回海怪角的鐵匠城。我們在菲林特懸崖有伏兵,這些士兵會晝夜不息騷擾鐵匠城。」

  「此時此刻,陶哈家族的代理城主蘭巴德·陶哈和托倫方城繼承人本福德·陶哈,已經帶兵前往磐石海岸,伺機攻取磐石城。」

  「溪流地的萊斯威爾伯爵,也在調集騎兵和攻城部隊,一旦等鐵群島主力向東進攻曙光望,進入熱浪河,向卡林灣進軍,溪流地就能奪回戰馬城!」

  士兵們的眼睛裡逐漸燃起了希望,瓊恩·雪諾說道:「鐵民在攻占了鐵匠城,磐石城和戰馬城後,他們來到曙光望城下,就已經是強弩之末。曙光望是西海岸狼堡里,最堅固的堡壘,鐵民入侵者註定在這裡,一敗塗地!」

  君臨,瑟曦坐在鐵王座上,雷加王子和死亡風暴一左一右,守在鐵王座階梯的入口處。

  亡靈巫師奧格貝塔和大學士派席爾站在大廳里,坦格利安家族的龍骨,擺滿了王座廳的各個方向。

  奧格貝塔一襲黑衣,佝僂著身子,手握骷髏權杖。派席爾大學士有些駝背,一身灰袍。

  前幾天,派席爾大學士還在裝腔作勢,請求返回學城,讓學城派一名新的大學士來取代派席爾,瑟曦一口拒絕了派席爾的要求。

  如今的派席爾年紀老邁,老廢物隨時可能掛掉,好在奧格貝塔可以復活死人。瑟曦打算,派席爾一死,就讓奧格貝塔復活他,繼續為瑟曦服務。

  瑟曦準備讓派席爾寫一本名為《瑟曦征服記》的書籍,一定比伊耿征服七大王國還要好看。

  在鐵王座後方的龍骨最為巨大,來自於征服者伊耿當年的坐騎貝勒里恩,貝勒里恩也是維斯特洛歷史上有文字記錄以來,最大的魔龍,他能一口吞下一隻猛獁象。

  瑟曦盯著亡靈巫師奧格貝塔,「我們何時能夠復活這些魔龍呢?」

  奧格貝塔說道:「陛下,利用巨龍骨架復活的,嚴格來說不是魔龍,而是冰霜巨龍,他們沒有血肉,噴出的龍焰乃是寒冰。」

  派席爾大學士撫摸著脖子上的頸鏈,「恕我直言,沒有任何有關魔龍的書籍上,提到過冰霜巨龍。」

  奧格貝塔輕蔑道:「老頭,書籍上沒有記錄,難道人世間就沒有了嗎?你們的書籍還記錄巨人,易形者,巨龍,巨鷹和獅鷲都滅絕了,如今,這些東西全都出現在了維斯特洛。」

  派席爾大學士皺眉,「獅鷲也重生了嗎?」

  奧格貝塔點頭,「狼王艾德的傑作,他在赫倫堡孵化出了河間地魔龍錦鯉和谷地魔龍鷹眼,此外還孵化了七隻獅鷲。老頭,在你還在苦讀書本,研究歷史的時候,狼王艾德正在創造歷史,你卻渾然不知。」

  派席爾大學士瞪大了眼睛,「你這情報從何而來?」瓦里斯失蹤後,奧格貝塔成為了情報總管。

  奧格貝塔說道:「我侍奉的寒神告訴我的,在黑暗之中,我可以看到遠處發生的事情。」

  瑟曦攥緊了雙手,「如此說來,艾德的手裡有三頭魔龍,艾德兵強馬壯,即便我有死亡風暴和雷加王子這樣的悍將,也未必是艾德的對手。」

  奧格貝塔說道:「陛下無須擔心,塞外的夜王正在招兵買馬,等到冬天一到,夜王就會突破絕境長城,進攻北境,艾德的老家註定會淪為亡靈的天堂。」

  瑟曦的眸子閃過一抹懷疑,「這個夜王是誰?也是寒神派給我的僕人?」

  奧格貝塔強忍笑意,「是的,毫無疑問。」

  瑟曦說道:「等待冬天不知道還要等到何年何月。我聽說,乞丐王韋賽里斯的妹妹丹妮莉絲,在厄斯索斯也孵化了三條魔龍,怎麼現在這麼多魔龍?這婊子以後肯定會帶著魔龍進攻維斯特洛。我們得趕緊復活冰霜巨龍,奧格貝塔,我命令你,立刻行動。」

  奧格貝塔露出醜陋的笑容。

  「陛下,復活冰霜巨龍,需要強大的魔法力量。只有摧毀貝勒大聖堂上的七神雕像,才能取悅寒神。」

  這些日子來,派席爾大學士愈發害怕奧格貝塔,他已經懂得要委婉地抗議亡靈巫師。

  「我覺得,這麼做不太好,君臨城裡的百姓,許多都是七神的信徒,維斯特洛各地的騎士,各行各業的人們,大多敬拜七神。摧毀貝勒大聖堂的神像,恐怕會激起民憤。」

  瑟曦冷笑一聲,「如果我能復活冰霜巨龍,全維斯特洛的百姓都得跪在我的腳下顫抖,區區民憤算得了什麼?奧格貝塔,只要你能為我帶回冰霜巨龍,我准許你搗毀貝勒大聖堂。」

  曙光望,巨大的投石機停放在高聳的城牆上,巨人搬來巨大的石塊,放在投石機上,其他巨人合力拉動槓桿,巨石劃出一道弧線,墜落下來,瞬間砸穿一艘鐵民長船。

  瓊恩站在城牆上,發號施令。

  「我們投石機的射程,遠超鐵民,只要對準海岸邊的鐵民攻城器械狠狠地砸,敵人根本無法靠近城牆!」

  鐵民的投石機,弩車,剛到岸上,就被巨大的石塊擊中,許多鐵民被砸成肉餅,連一些海上的船隻都被巨石擊中。

  阿莎站在無敵鐵種號的甲板上,用繳獲的望遠鏡觀察著城頭的情況,鬱悶道:「曙光望的城牆上,至少有三輛巨型投石機。這是巨人操作的投石機,我們的投石機,射程比巨型投石機差遠了。」

  說話間,又有兩艘鐵民長船被巨石擊中,開始灌水沉沒,一些鐵民慘叫著開始跳海。

  「讀書之人」羅德利克說道:「曙光望看上去比戰馬城,磐石城的城牆要高,這座城堡很難攻陷,不如派船隻封鎖河口,直接進攻卡林灣。」

  鐵艦隊司令維克塔利昂固執地搖頭,「不行,按照俘虜的說法,海怪角的鐵匠城,磐石海岸的磐石城,溪流地的戰馬城,都把船隻送到了荒冢河的上游,曙光望正好扼住了荒冢河的入海口,只要攻下這座城堡,那些船隻,就都是鐵民的了。」

  「讀書之人」羅德利克看了看身後的艦隊,鐵民的船隻綿延到視野的盡頭。

  「就算你要攻下這座城堡,也沒必要讓這麼多鐵民長船,等在鹽矛灘吧?完全可以派一支艦隊,去熱浪河偵查一番,看看敵人有沒有什麼防禦。」

  想要攻占卡林灣,鐵民需要沿著熱浪河上溯,這是一條發源於頸澤的河流。抵達熱浪河源頭後,鐵民距離北境要塞卡林灣不到半日騎程,可以輕易威脅到卡林灣。

  維克塔利昂同意了,他叫來拉弗·肯寧。

  「帶上十艘長船,去熱浪河,掃除河上的障礙物。」

  拉弗·肯寧興奮道:「司令,我相信卡林灣的敵人,不堪一擊,沒準等你攻下了曙光望,啟程去卡林灣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攻下了卡林灣。」

  維克塔利昂慍怒道:「鐵民攻打鹽矛灘的狼堡,卡林灣肯定收到了警告,此外,熱浪河是沼澤魔鬼的地盤,不准輕敵。給你的命令是偵查,掃除障礙物,不准你貿然進攻。」

  拉弗·肯定帶著十艘長船朝著熱浪河的方向駛去。

  曙光望城牆上的巨型投石機射程覆蓋了鐵民預定的登陸點,鐵民的攻城器械只要一推上海灘,走不出多遠就被巨石砸中,海灘上到處都是鐵民的屍體,腦漿,鮮血染紅了海灘。

  眼看攻城器械無法接近曙光望,維克塔利昂和阿莎,下令讓鐵民長船從敵人投石機射程之外的地方登陸,然後朝著曙光望的城牆,發起決死衝鋒。

  瓊恩·雪諾調集弓弩手,從雉堞和箭塔上射擊,箭如飛蝗,鐵民慘叫著中箭倒地,好不容易殺到城牆下的鐵民,梯子勉強搭好,就遭到落石和沸油的攻擊。

  戰鬥持續到黃昏,戰死的鐵民越來越多,鐵民的屍體從曙光望的城牆下,綿延到了海邊。

  維克塔利昂強壓怒火,「雜種瓊恩,只會在城牆上當縮頭烏龜。」

  「讀書之人」羅德利克說道:「維克塔利昂,鐵民不擅長攻城,鐵民的攻城器械無法威脅到曙光望,註定了鐵民沒法攻下這座狼堡。趕緊去攻打卡林灣吧!難道為了區區一座狼堡,讓這麼多鐵民勇士去送死嗎?」

  阿莎附和道:「是啊!三叔,留下一支艦隊,封鎖曙光望外的海域就是了。」

  維克塔利昂無奈,他留下了漢博利家族和考德家族的船隻,封鎖荒冢河的出海口,鐵艦隊和哈爾洛家族,布萊克泰斯家族,波特利家族,卓鼓家族,古柏勒家族的船隻,朝著熱浪河前進。

  城頭上的瓊恩·雪諾,看到鐵群島艦隊向熱浪河進發,立刻找到芭芭蕾夫人和指揮官夏德。

  「你們兩個守住曙光望,我要去熱浪河上游,阻止鐵民進攻卡林灣。」

  瓊恩·雪諾帶著耶哥蕊特,二十個騎兵和白靈,朝著熱浪河上游的方向疾馳而去。

  巨鷹王子米楚,狼王艾德和巨鷹公主貝莎,帶著三十多隻巨鷹,在黑夜裡,飛過一望無際的頸澤,他們已經接近熱浪河和鹽矛灘。魔龍飛狼在一旁緊緊跟隨。

  為了及時馳援北境西海岸,艾德,米楚和貝莎,不斷換乘巨鷹,一隻巨鷹累了就換下一隻,晝夜不停息,終於趕到了熱浪河附近。

  皎潔的月光下,艾德吮吸著空氣里的自然之力,他嗅到了鮮血,海鹽與海風的味道,以及鑌鐵的味道。這是鐵群島長船上鐵民身上的鎖子甲和環甲的味道。

  阿莎站在黑風號的船頭,她注意到,熱浪河入海口四周全是茂密的樹林,河道明顯比荒冢河狹窄了許多,鐵艦隊和許多船隻盡數進入了熱浪河。

  瓊恩帶著騎兵,一路狂奔來到了熱浪河上游的一處營地。

  「鐵民的艦隊正在沿著熱浪河逆流而上,迅速把我們的船隻,放進熱浪河裡。」

  士兵把裝滿野火的獨木舟,破舊的漁船,盡數解開纜繩,水流帶著船隻,朝著下游狂奔而去。

  在黑暗裡,指揮偵查長船的拉弗·肯寧,站在船頭,看到遠處飄來的獨木舟,大笑道:「北方蠻子居然用獨木舟偷襲?笑死我了。」

  一旁的大副說道:「不對,後邊還跟著了一些小船。」

  拉弗·肯寧在月光下,手搭涼棚,不屑道:「都是一些獨木舟,漁船,這種乞丐船隊,怎麼可能是鐵民長船的對手?不過,好像都是空船,到底是什麼情況?」

  第一個獨木舟靠近後,拉弗·肯寧命令鐵民用抓鉤勾住了獨木舟,獨木舟里,全是濃綠的粘稠物質。

  拉弗·肯寧拿起火把,跳上獨木舟查看,他用手抓起一把粘稠物質,拿到火把前觀察,「這到底是什麼?」

  一瞬間,獨木舟上的野火爆燃,拉弗·肯寧慘叫著,全身被瑩綠色的火焰吞噬,他的眼睛好似果凍般爆裂,血肉熔化,長船被翡翠色的火焰吞噬,鐵民慘叫連連,一些人跳水求生,可是連河水都在燃燒。

  順流而下,滿載野火的獨木舟,漁船,酒桶,讓整個熱浪河燃燒了起來。

  維克塔利昂站在無敵鐵種號上,看到前方的長船起火燃燒,被綠色火焰吞沒,大吃一驚,「這是什麼?」

  書香號船上的讀書之人羅德利克,愕然道:「這是野火!鍊金術士的屎尿,大家趕緊上岸逃生!」

  一座又一座長船燃燒起來,體型較小的長船靠岸後鐵民直接逃走,像灰風號,無敵鐵種號,書香號這樣的大船,只能拼命向下游劃,身後已經變成了野火的煉獄。

  然而,讓鐵民長船們絕望的是,熱浪河入海口出現了鐵索,這是巨人鎖子甲拆解後組裝成的鐵索,巨人旺旺帶著五個巨人,河道左右兩側一邊三個巨人,拉起了水下的鐵索,拴在樹林的大樹上,擋住了鐵民艦隊的退路。

  長船們紛紛撞在鐵索上,身後的野火在逼近,綠色的火焰如此炙熱,仿佛天地間的火炬,天空都成了翡翠色。

  這時候,空中傳來了魔龍的怒吼,魔龍飛狼和巨鷹出現了。

  魔龍飛狼用龍焰沐浴熱浪河裡的船隻,點燃一個又一個長船,巨鷹的翅膀鼓動風暴,讓野火朝著下游席捲。

  一些鐵民開始脫去鎖子甲,環甲,跳海逃生。

  一條又一條的長船燃燒了起來,整個熱浪河沸騰了,鐵群島艦隊正在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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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