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狼王南下，勞勃震驚
「艾德大人，巨龍將會為臨冬城和北境，招致死亡和毀滅！」
書房裡，魯溫學士一邊看著桌子上的貓兒般大小的幼龍，一邊向艾德發出警告。
艾德用粗糙的手掌撫摸黑龍的脖子，黑龍那雙紅榴石般的眼睛盯著艾德。艾德和孩子們為這條幼龍取名為飛狼。
這是史塔克家族的第一隻龍，史塔克家族的紋章是冰原狼，飛狼這個名字可謂是恰如其分。
馬爾溫博士粗壯的脖子晃個不停，他叼著青銅菸斗，吞雲吐霧，一副神遊天外的表情。
艾德搔搔黑龍飛狼的脖子，「魯溫學士，你既然認為巨龍會給臨冬城帶來災難，為何不在我孵化巨龍前阻攔我呢？」
魯溫學士撫摸著頸鏈，沉吟半晌。
「實話實說，我沒想到你在神木林孵化巨龍，會取得成功。之前你在神木林祈禱龍蛋孵化，鍊金術士祭出野火孵化龍蛋，最後是凱特琳夫人，柴爾修士，茉丹修女到聖堂拿著龍蛋禱告，統統失敗了。我認為伱會和前幾次一樣，終歸失敗。如果我知道龍蛋里會鑽出巨龍，一定會全力阻攔。」
同樣是在神木林里，當人們看到冰原狼陽光產下七個狼崽，人們會怒吼著「生靈之父」和「史塔克萬歲」。當人們看到巨龍從炸裂的龍蛋里鑽出，人們會無言的跪下，匍匐在地，猶如遇到了神明，每個人臉上都是發自內心的敬畏。
魯溫學士盯著幼龍，「巨龍是血與火的造物，註定招來鮮血與烈焰。」
幼龍打了個哈欠，看著魯溫學士。
艾德說道：「幼龍降生在臨冬城的神木林，這是舊神的恩賜，無論是野人，還是學識淵博的學士，掌握動物魔法的易形者，古老的巨人，大家都看到了。」
魯溫學士固執地說道：「巨龍是誕生在神木林，但是艾德大人別忘了，你的冰原狼夜行，是在臨冬城地下墓窖的地下七層發現了這枚龍蛋，那裡是屬於亡靈和黑暗的國度。艾德大人不要忘記，灰黑龍蛋上的紋路是血紅與湛藍。」
艾德點頭，「我記得你說的話，血紅代表著鮮血和殺戮，湛藍代表冰冷和死亡。那是龍蛋，現在我孵化出了幼龍，這是新生和希望。」
魯溫學士謹慎道：「從地下墓窖走出的希望，更可能是詛咒啊！艾德大人，我侍奉你多年，你待我如家人，因此我才冒著得罪你的風險給出諫言。當巨龍還是龍蛋的時候，它比任何寶石都值錢，是大自然神奇的造物，但是，一旦巨龍破殼而出，那巨龍就是死亡的化身。」
艾德微笑：「飛狼連自己進食都做不到，怎麼可能是死亡的化身呢？」
黑龍飛狼出生後，如何餵養幼龍就成了一個問題，艾莉亞，羅柏和瓊恩，從廚房拿來新鮮豬肉餵幼龍，幼龍根本不吃，艾德的孩子們都急壞了。
這時候，艾德和馬爾溫博士都想起來，只有龍和人類享受熟食，於是艾德叫來大廚蓋吉，燒烤豬肉給幼龍吃，幼龍飛狼狼吞虎咽吃下了比自己體重還重的食物。
母狼陽光每天都在大廳角落裡，餵養小狼灰風，白靈，毛毛狗，夏天，森林狼，娜梅莉亞和淑女，幼龍飛狼看到了，擠在小狼中間吃奶。
這可嚇壞了艾德，因為幼龍黑狼的個頭，和小冰原狼差不多大，母狼陽光和一旁的公狼夜行可以輕易撕裂幼龍。龍會噴火，儘管此時的龍焰只能用來點菸，點蠟燭，萬一幼龍在吃奶的時候烤熟母狼的肚皮，那可就糟了。
好在幼龍吃奶的時候從不噴火，母狼陽光和公狼夜行很喜歡幼龍飛狼，他們像舔舐自己的狼崽孩子一樣，舔舐著幼龍飛狼。
書房裡，艾德撫摸著幼龍飛狼，「飛狼是個可愛的小東西，能有什麼危險？」
魯溫學士說道：「艾德大人，現在這幼龍只有貓狗大小，它需要人們餵養，但是，巨龍不會停止生長。以後誰能控制幼龍？除了坦格利安家族的人，沒人可以馴服巨龍。馴獸長法蘭這麼說，六形人瓦拉米爾也這麼說。」
「養龍為患。龍是養不熟的，飛狼長成了巨龍，它可能會殺死每一個餵養它的人。可以輕易用龍焰燒毀神木林，燒毀臨冬城主堡，地下墓窖，外面的避冬市鎮，玻璃農場，史塔克莊園都可能毀於龍焰。到時候，誰能阻止巨龍的殺戮呢？」
其實幼龍飛狼降生的第一個晚上，艾德就嘗試附體幼龍，他成功控制了幼龍，就跟控制母狼陽光，公狼夜行，黑熊蘭多夫和白熊小加索爾一樣容易。
艾德的易形者能力愈強大，而幼龍飛狼誕生的時候，使用了艾德的血液，從魔法的角度來看，艾德算是幼龍飛狼的血親。
不過，易形者的奧秘，不能告訴魯溫學士和馬爾溫。艾德說道：「幼龍飛狼吃母狼陽光的奶，我每天餵幼龍，它會成為我的寵物。」
魯溫學士駭然道：「寵物？假以時日，它可能長成貝勒里恩，瓦格哈爾，米拉西斯這樣恐怖的怪物。」
馬爾溫博士叼著青銅菸斗，「魯溫學士，征服者伊耿的坐騎，黑死神貝勒里恩的個頭最大，能一口吞下巨人的坐騎長毛象。維桑尼亞的坐騎瓦格哈爾體格同樣驚人，咽喉足以讓騎兵騎馬穿過，雷妮絲的巨龍米拉西斯，頭骨比瓦格哈爾更大。」
「坦格利安家族隨後一百多年的時間裡，沒有任何龍的個頭，超過貝勒里恩。魯溫學士，你假設幼龍飛狼以後體型能超過貝勒里恩，這不太可能發生。」
魯溫學士冷冷道：「馬爾溫博士，就算幼龍飛狼沒法超過貝勒里恩的體型，龍就是龍，足以散播恐懼。生活在維斯特洛各地的貴族領主，不會忘記，巨龍用血與火在這片土地上，製造的悲劇和恐怖。」
「赫倫堡的河間地與鐵群島之王『黑心』赫倫因巨龍而絕嗣，古老驕傲的河灣王園丁家族，在怒火燎原一役當中，子孫親戚全部灰飛煙滅。」
「坐擁血門與鷹巢城天險的谷地王，在維桑尼亞騎著瓦格哈爾降臨的時候，只能投降；古老的驕傲的史塔克家族，末代北境之王托倫·史塔克，在面對巨龍的時候，也只能向征服者伊耿，屈膝臣服，放棄王冠。」
「多恩人在巨龍面前不屈不撓，多恩人射殺雷妮絲女王的米拉西斯，讓伊耿的妹妹和王后伴隨著巨龍一起在多恩的獄門堡隕落，多恩人對巨龍取得了巨大的勝利，卻也死的人最多，在幾代人的戰爭里，無數多恩的城堡，村莊，平民，葬身龍王之怒的烈焰。」
「如果君臨的勞勃國王，御前會議，西境的泰溫公爵，河灣地的提利爾公爵，多恩親王道朗·馬泰爾，聽到北境擁有巨龍的消息，他們會怎麼想呢？他們一定會把北境看做是一個威脅，然後想方設法，削弱北境。」
艾德微笑：「河灣地，多恩與北境相隔遙遠，他們不會關心北境有沒有龍，正如他們不會關心塞外的異鬼。至於說泰溫公爵，蘭尼斯特貪戀權位，無論北境有沒有龍，蘭尼斯特都會用盡陰謀詭計削弱北境。」
「至於君臨，勞勃國王和瓊恩·艾林都是我的朋友。如果坦格利安的韋賽里斯，丹妮莉絲孵化成了巨龍，勞勃會把惡龍餘孽看做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史塔克是拜拉席恩的堅定盟友，我了解勞勃，勞勃會樂於接受史塔克有龍。」
魯溫學士激動道：「艾德大人，你了解的，是和一起在鷹巢城當侍從的少年勞勃，是和你一起對抗坦格利安的勞勃公爵。如今坐在鐵王座上的，是勞勃國王。」
「鐵王座和王冠會改變一個人的性情，陪伴國王就跟陪伴巨龍一樣危險。你和勞勃國王上次見面，還是多年前的鐵群島叛亂，你怎麼知道勞勃國王現在的想法呢？萬一在御前會議重臣的煽動下，勞勃國王認為史塔克試圖用巨龍謀逆，北境和史塔克豈不是面臨滅頂之災？」
艾德無奈，「所以你覺得這幼龍飛狼，還是一個燙手山芋了？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魯溫學士想了想，「最好的方法是殺掉巨龍，首先，封鎖一切關於幼龍降生的消息，要那些在神木林里，見證幼龍誕生的人，都在神木林或聖堂發誓，發誓永不泄密。」
一旁的馬爾溫苦笑道：「魯溫，你太天真了，這是龍，沒有不透風的牆。就算艾德大人在地下墓窖孵化了幼龍，一樣會在臨冬城傳開，然後傳到避冬市鎮，逐漸傳到整個北境。」
艾德說道：「馬爾溫博士說得對，如果我們刻意隱瞞消息，非但瞞不住臨冬城孵化出幼龍的事情，傳到勞勃國王耳中，他會懷疑史塔克瞞著王室孵化幼龍，是心懷不軌，史塔克的忠誠就會遭到鐵王座的懷疑。」
「御前會議的情報總管瓦里斯，綽號『八爪蜘蛛』，他的情報網遍布七大王國，不用懷疑，臨冬城裡也有瓦里斯的眼線。臨冬城多了一條龍，這消息能瞞過瓦里斯才怪。」
「從我歸併塞外，內遷十多萬野人，威震七大王國開始，我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君臨一些人眼裡的威脅，南境一些貴族也會恐懼北境的崛起，多一條龍可能會加深他們的敵意，但是，北境越強大，這些蠢蠢欲動的敵人才不敢輕舉妄動。」
「難道擔心招致敵意我就不養龍，不修建狼堡，不操練兵馬了？龍會招致敵意，鍛造廠日夜不停打造鎧甲兵器會招致敵意，北境不停造船會招致敵意。難道你要我燒毀船隻，殺掉幼龍，解散冬狼軍，拆毀狼堡，把冰原狼變成綿羊，好消除敵意，取悅別人？」
魯溫學士皺眉道：「艾德大人，你說的太偏激，我絕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希望，妥善處理巨龍。」
幼龍飛狼爬上了艾德的肩膀，「如何處理？」
魯溫沉吟半晌，「我們可以把幼龍放生，讓幼龍在大自然里自生自滅，這是最穩妥的方法。」
馬爾溫吐出一口煙，不屑道：「魯溫，你太死腦筋了。艾德大人好不容易孵化出幼龍，放到狼林，野狼，鷹甚至狐狸，都可以輕易殺死它。」
魯溫說道：「我聽財政顧問克拉爾說，布拉佛斯海王對龍十分迷戀。想想也是，布拉佛斯是瓦雷利亞逃亡奴隸的後裔，這座城市始終生活在魔龍的恐懼之中，不如這樣好了，我們把魔龍賣給布拉佛斯海王，如此一來，可以輕易償還鐵金庫的債務。」
艾德搖頭：「這不可能，巨龍絕不能落入布拉佛斯手中。」
馬爾溫說道：「布拉佛斯有海王的艦隊，有無面者，有鐵金庫，再讓他們得到龍，布拉佛斯可就真成了危險的鄰居。」
與北境貿易最頻繁的自由貿易城邦就是布拉佛斯，艾德身邊的財政顧問克拉爾，水舞者西利歐·佛瑞爾都是布拉佛斯人，布拉佛斯鐵金庫是臨冬城最大的債主。北境的羊毛，木材，楓糖漿，藍貴族在布拉佛斯暢銷，布拉佛斯的工藝品在北境也十分常見。
然而，布拉佛斯是一個危險的鄰居。
布拉佛斯的紫色划槳艦隊稱霸海上，如果他們有了龍，就能制霸空中。布拉佛斯艦隊控制著顫抖海，顫抖海西部是已知世界最肥沃的漁場，這片海域控制在海王的艦隊手裡，世界各地的漁民，不管是姐妹男漁民還是伊班捕鯨船，甚至北境漁船，去這裡捕魚都得得到布拉佛斯艦隊的同意，需要向布拉佛斯納稅。
這是一種霸權，因為顫抖海西部海域距離北境更近，顫抖海挨著斯卡格斯島與卡史塔克家的灰色大峭壁，岩種和北境家門口就是顫抖海，制海權卻控制在布拉佛斯的手裡。
如今，北境捕魚船主要在海豹灣，咬人灣，寒冰灣捕魚，顫抖海去的很少，北境艦隊沒法與布拉佛斯爭鋒，任由布拉佛斯戰艦在遼闊的顫抖海徵稅，捕魚。
未來，艾德至少要拿回靠近北境海域的顫抖海制海權。北境艦隊發展一百年也未必能抗衡海王的艦隊，如果把龍賣給布拉佛斯，布拉佛斯掌握海洋與天空，北境拿回家門口海洋的制海權就沒有任何希望了。
魯溫皺眉道：「艾德大人不肯把幼龍賣給布拉佛斯，那麼潘托斯呢？布拉佛斯的一些總督，香料販子富可敵國。里斯，泰洛西，密爾也可以考慮。艾德大人不是最愛手藝人和工匠嗎？一隻幼龍可以從密爾換回大批能工巧匠。」
幼龍飛狼在艾德的肩頭，舔舐著艾德的臉頰，艾德說道：「魯溫學士，你想把幼龍送走，無非是害怕幼龍留在臨冬城，會引發勞勃國王猜忌，引發南方貴族對北境的敵意。你想過沒有，把幼龍送去自由貿易城邦，有可能構成叛國罪。」
魯溫學士懵了，「艾德大人，主動送走幼龍到自由貿易城邦，證明你沒有野心，怎麼可能構成叛國罪呢？」
艾德淡然道：「最後的真龍韋賽里斯和丹妮莉絲，就在自由貿易城邦流亡，他們時而出現在布拉佛斯海王的宮殿，時而出現在潘托斯總督的宅邸，時而成為泰洛西大君的座上賓。坦格利安血統對巨龍有強烈的吸引力，只有坦格利安血統的人，才有成為御龍者的潛力。」
「如果我願意出售幼龍，毫無疑問，那些總督，大君，親王之流，願意花錢購買，他們中許多人都是瓦雷利亞的後裔，巨龍正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東西，然後交給丹妮莉絲或韋賽里斯來駕馭，當最後的坦格利安在狹海對岸騎上巨龍，你覺得勞勃會怎麼想？」
「未經勞勃國王同意，把龍賣給自由貿易城邦，只會觸怒勞勃國王，甚至得罪七大王國的貴族和平民，把重現人間的魔龍賣給鄰國，一旦魔龍捲土重來，用血與火攻擊七大王國，重現當年征服者伊耿的巨龍征服，人們都會認為我艾德·史塔克是七大王國的內奸。」
魯溫學士額頭上沁出冷汗，他用灰色的袖子擦去，「艾德大人，我沒想過這一層.」
艾德說道：「關於巨龍的討論，到此為止。」
魯溫學士轉身離開了書房，馬爾溫望著魯溫學士的背影，嘆息道：「這就是學城流水線培養出來的學士啊！古板保守，不知變通，他們是貴族領主的導師，醫生和顧問，總是能給領主一堆建議，但是別指望能有什麼好主意。」
幼龍飛狼呼扇著翅膀，落在了馬爾溫的面前，如今幼龍只能飛出幾米遠，還經常因為體力不支從半空中跌落。
馬爾溫盯著幼龍猩紅的眼睛與黑玉般的鱗片，「艾德大人，那天你在神木林里，用魚梁木心樹的樹汁，和一點點鮮血，召喚出了龍蛋里的魔龍，簡直讓我匪夷所思。我沒想到，史塔克的鮮血和魚梁木樹汁也能召喚出魔龍。」
其實這裡面還有瓊恩·雪諾的鮮血和黑曜石，這些艾德是不會告訴馬爾溫的。
馬爾溫脖子上的瓦雷利亞鋼鏈條閃耀著銀白光芒，「我在亞夏，一些巫魔女都跟我提起過，喚醒魔龍的儀式需要獻祭生命，獲得龍魂。可那天，我沒有看到你獻祭任何生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巫魔女的說法是錯誤的？」
艾德想了想，「臨冬城的神木林是很古老的，在英雄紀元就矗立在那裡，那裡的魚梁木見證了太多的人來來去去。」
馬爾溫恍然大悟，「是有一種說法，綠先知們可以通過魚梁木心樹，看到過去和未來。龍蛋是在地下墓窖發現的，那裡到處都是史塔克族人的雕像。艾德大人，還記得雕像膝蓋上鎮壓鬼魂的寶劍嗎？一些古老史塔克雕像上的寶劍，鏽蝕殆盡了。」
「既然沒有寶劍，鬼魂肯定在臨冬城裡遊蕩，一定是某一個史塔克，鑽入了龍蛋里，成為了龍魂。艾德大人的兄長布蘭登，妹妹萊安娜的雕像上，沒有寶劍，這是否意味著，幼龍飛狼，就是布蘭登或萊安娜當中的一個呢？」
布蘭登慘死君臨，萊安娜在極樂塔香消玉殞，艾德根本不相信他們的靈魂，轉化成龍魂，變成了幼龍飛狼。
可是萊安娜生下了最後的真龍之子。在許多人眼裡，雷加王子就是最後的真龍。艾德突然想到，如果勞勃相信萊安娜的靈魂，變成了巨龍飛狼，一定會開心。勞勃一直對萊安娜念念不忘。
萊安娜是冬雪玫瑰，她死後經歷冰與火之歌，變身巨龍重生，有何不可？
書房裡的冬雪玫瑰在綻放，散發出陣陣幽香。艾德立刻有了一個主意。
「馬爾溫博士，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在經歷了一連串孵化巨龍的失敗後，我對孵化龍蛋已經沒有了任何興趣。直到那天晚上，我夢到了萊安娜。萊安娜頭上戴著冬雪玫瑰的花環，她告訴我，在神木林里，用鮮血和心樹之淚，就可以把她的靈魂，轉化成龍魂。她會化身巨龍，守護北境和臨冬城。」
「那天我在神木林孵化巨龍，所做的一切，都是萊安娜在夢裡教給我的。否則我幹嘛把幼龍，取名為飛狼呢？萊安娜就是狼啊！」
馬爾溫信以為真，大受感動，「如果勞勃國王知道萊安娜小姐是龍魂的話，說不定會愛上這條黑龍。」
黑龍飛狼爬到了馬爾溫的胳膊上，馬爾溫翻過來查看，「根本看不出幼龍的性別，如果是萊安娜小姐轉世的龍，應該是母龍才對。不過，我現在傾向於巴斯修士的說法，龍沒有性別。我相信這龍就是萊安娜轉世。」
艾德無奈道：「不過沒人相信我的夢，人們會說，夢境是虛無的。」
馬爾溫說道：「理性的人的確不相信這些話，但是，作為研究神秘學和魔法的人，我從來都是一個魔幻主義者，對於這些事情，我一直都傾向於相信，只可惜，學城樞機會的掉書袋們不會相信，御前會議的重臣們，也不會相信。」
艾德傾身向前，「其實魯溫學士的擔憂，不無道理。御前會議的那些人，不是陰謀家就是馬屁精，正派人唯有史坦尼斯和瓊恩·艾林，其中史坦尼斯還是一個不近人情的主兒。如果御前會議的人，極力鼓吹巨龍的威脅，我的好兄弟勞勃，我連襟和養父瓊恩·艾林，也未免會起疑心。」
馬爾溫思考的時候，額頭皺成一團，他說道：「這樣好了，艾德大人送幾顆龍蛋給勞勃國王，國王陛下自然不會懷疑你的忠心了。」
艾德疑惑道：「地下墓窖只有一顆龍蛋，哪裡來的多餘的龍蛋送給勞勃？」
馬爾溫壞笑道：「艾德大人，你真是實誠君子，哪裡有這麼多真正的龍蛋送給王室？我前幾天去避冬市鎮大市場溜達，看到一些小販售賣龍蛋，那種龍蛋都是小販塗抹一層染料製作的藝術品，就是石頭。」
「大家都知道那是石頭，買回家當裝飾品，因此售價只有一個銀鹿左右。你可以派人買三個回來，送去君臨。」
艾德有些擔心，「假龍蛋是石頭，君臨的派席爾大學士一眼就能看出來。」
馬爾溫博士不屑道：「一些從未孵化的龍蛋，本身就被視為石頭。高級魔法從石頭裡召喚魔龍是有可能的，亞夏的一些紅袍女，巫魔女專門研究這種魔法，亞夏的一個紅袍女甚至聲稱，只要利用強大的魔法，龍石島的石頭巨龍全部可以喚醒。學城的書籍很多都記錄了這一點，誰能不能否認，包括派席爾。」
「派席爾大學士是我們樞機會選送到君臨御前會議服務的糟老頭，我跟他熟得很，此人在神秘學領域的研究不值一提。在自由貿易城邦，龍蛋被視為是寶石的一種，我們在地下墓窖找到的龍蛋，不就是一種魔法石頭嗎？相信我，勞勃國王收到你送出的龍蛋也會開心。」
艾德明白了馬爾溫的意思。馬爾溫博士是學城神秘學和魔法領域的權威，他的權杖，面具和頸鏈都是瓦雷利亞鋼製品，如果馬爾溫說臨冬城孵化出幼龍的龍蛋，與送到君臨獻給王室的龍蛋一樣，學城和派席爾大學士就無從否認。
一旦艾德主動把龍蛋獻給勞勃，無論小指頭，瓦里斯，瑟曦這些陰謀家如何煽風點火，勞勃也不會懷疑艾德的忠誠了。
艾德伸手觸碰馬爾溫，「馬爾溫博士，你幫了我大忙。」
馬爾溫叼著青銅菸斗，「艾德大人，在臨冬城我每天吃三文魚，黑松露，用菸斗大口抽菸，還能與我摯愛的龍，冰原狼，巨龍，獨角獸，易形者親密接觸，在臨冬城自由研究魔法，我的日子比諸神還快活，這都是艾德大人的恩賜。」
艾德說道：「馬爾溫，你痴迷魔法，你希望魔法未來能在世界裡，扮演什麼角色呢？」
馬爾溫不假思索道：「我希望魔法能改善人們的生活，為人們服務。『青手』加爾斯的魔法袋子裡，裝滿了各種種子，他隨手拋撒種子，即便是鹽鹼地，也能形成一座座豐饒的莊園，葡萄，蘋果，南瓜結實纍纍。」
「如果魔法能用來種地，北境和塞外的土地都能豐收了；如果魔法能用聖光和醫療聖水治療病人，許多病人都可以戰勝疾病；如果魔法可以改變季節，困擾人們的漫長冬季將不再是問題；如果魔法可以操縱風暴和海洋，人類就可以找到通往富庶東方的海上新航路」
艾德動容道：「馬爾溫博士，相信我，你我共同努力，魔法的時代終將到來。」
臨冬城的大廳里，幼龍飛狼與小狼們一起，趴在母狼陽光的肚皮上吃奶。艾德和孩子們在一旁圍觀。
羅柏說道：「父親，我真擔心幼龍一口火，會傷到陽光和小狼們。」
艾德說道：「不會。幼龍已經把母狼當做是自己的母親，把公狼夜行當做是父親，這些小狼就是幼龍的兄弟姐妹。」
史塔克家族的紋章是冰原狼，幼龍吃狼奶長大，註定會為北境和臨冬城而戰。
艾德依然記得，綠先知三眼烏鴉在夢裡對他的叮囑。魔法需要巨大代價，瓦雷利亞因為巨龍而招致毀滅，坦格利安因為巨龍而招致墮落和瘋狂。艾德希望巨龍可以帶給北境和臨冬城安全與和平，而不是無限殺戮。
隨後布蘭與瓊恩，艾莉亞一起，烤熟羊肉餵給幼龍，幼龍每天能吃下數倍於體重的肉類。
布蘭摸著幼龍的頭，「爸爸，以後我可以騎著巨龍飛，做龍騎士嗎？」
艾德說道：「誰知道呢？等飛狼長大了再說吧！」
幼龍的出現，讓臨冬城生火免去了麻煩，幼龍可以給壁爐，薰香蠟燭點火，馬爾溫還喜歡用龍給青銅菸斗點菸。龍剛落地的糞便滾燙帶火好似燃煤，放到壁爐里可以當煤炭那樣燒。
魯溫學士急匆匆走了進來，「艾德大人，從君臨來了一隻渡鴉。」
勞勃從君臨送出的渡鴉，歷經千山萬水，終於抵達了臨冬城，艾德心情複雜地看完了信，勞勃要冊封艾德為狼王，並徵召他去君臨效力。
對於勞勃的徵召，艾德並不驚訝，畢竟勞勃是一個慷慨的人，艾德征服塞外，讓勞勃成為維斯特洛歷史上，地盤最大的君王，勞勃的賞賜肯定不會少。不過艾德並不想去南方。
瑟曦的孩子喬佛里，彌賽拉和托曼，都是瑟曦和詹姆私通生下的私生子，艾德相信，君臨的瓦里斯，小指頭對這一切心知肚明，他們隨時可能為了利益，戳穿瑟曦的小秘密。
史坦尼斯，瓊恩·艾林和藍禮只要不是瞎子，遲早也能看出勞勃和瑟曦的三個孩子是蘭尼斯特的野種。
如果勞勃知道了喬佛里，彌賽拉和托曼是野種，震怒的他一定會處死孩子，而為了保住鐵王座繼承權和孩子們的性命，瑟曦大概率會先發制人做掉勞勃.
現在的君臨簡直就是火藥桶，一點就著，君臨距離北境太遠了，艾德去了君臨，能否全身而退，都是一個問題。
這消息必須立刻告知凱特琳。
艾德來到了神木林，凱特琳正在魚梁木心樹面前祈禱，艾德走了過去。
自從凱特琳目睹艾德在魚梁木心樹前，孵化了巨龍，她已經開始接受了舊神信仰，如今凱特琳每天去聖堂祈禱，也會到心樹面前祈禱。
「凱特琳，君臨來了一封信。」
凱特琳皺眉，「君臨？是我妹妹萊莎的消息？還是勞勃國王來信了？」
艾德把信交給凱特琳，「為了慶祝我歸併塞外，為七大王國開疆拓土的豐功偉績，勞勃冊封我為狼王，並要求我南下出任君臨御前會議的顧問。勞勃還要邀請各地的貴族聚集到君臨，舉辦狼王盛會，包括比武大會，劇團表演和宴會。勞勃還點明了邀請你和我們的兩個女兒，一起南下。」
凱特琳眼前一亮，「這是好事情。我們北境浴血奮戰，征服了塞外，我一直好奇，勞勃國王為何沒有任何賞賜，原來勞勃國王準備了這麼大場面的驚喜。」
艾德鬱悶道：「凱特琳，不要覺得這是好事情。到了君臨，可就遠離了北境，北境才是我權力的中心，是史塔克的大本營。」
凱特琳說道：「君臨的勞勃國王是你的好兄弟，你有什麼可擔心的？珊莎差不多也到訂婚的年紀了，你覺得喬佛里王子怎麼樣？我聽說喬佛里王子高大英俊，有他舅舅詹姆的美貌，珊莎一直夢想著嫁給王子，你向勞勃國王提親，陛下一定不會拒絕。」
只可惜喬佛里是詹姆和瑟曦私通生下的雜種，且人品卑劣，艾德可不想把寶貝女兒珊莎嫁給喬佛里這種變態。
艾德說道：「珊莎不可能嫁給喬佛里，我會給珊莎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家，找一個更好的未婚夫。」
凱特琳揚起一邊眉毛，「為什麼？我們徒利家族，從未在河間地稱王，我可是一直希望有一個女兒或一個兒子，可以和王室聯姻呢！」
艾德說道：「我們史塔克家族自古就是冬境之王和北境之王，因此我們的孩子，都有王族血統，何必追求與王室的聯姻呢？我告訴你，珊莎如果嫁給了喬佛里，一定不會幸福，因為我聽說，喬佛里王子人品卑劣。」
凱特琳不以為然，「你都沒見過那孩子幾次，怎麼說喬佛里王子人品卑劣呢？君臨和臨冬城隔著千山萬水，你還不是道聽途說？這樣好了，等我們到了君臨，我可以去詢問小指頭，小指頭從小在奔流城長大，是我父親的養子，他如今是財政大臣，身居高位，可永遠是我的弟弟。」
小指頭，培提爾·貝里席，這是一個喜歡玩弄陰謀詭計的人，是一個潛在的威脅。
如果凱特琳跟著艾德去了君臨，難免會被小指頭利用，還有瓊恩·艾林的枕邊人，凱特琳的妹妹萊莎，徒利家的這對姐妹，難保不會成為小指頭手裡的提線木偶。
可是，小指頭畢竟是凱特琳的髮小，小指頭一直暗戀著凱特琳，如果按照小指頭的說法，兩人還是初戀關係。
艾德該如何提醒凱特琳，小指頭人品不佳呢？
艾德尋思了好一會兒，開口道：「凱特琳，你以後少跟小指頭來往。」
凱特琳不解，「我和萊莎，艾德慕，從小和小指頭一起長大，是髮小，你憑什麼要我少跟小指頭來往？」
魚梁木枯骨般樹枝上的血紅樹葉沙沙作響，仿佛舊神在低語，艾德靈機一動，「我出征塞外的時候，認識一個君臨來的弟兄，他曾經在君臨金袍子效力，後來因為犯罪，流放絕境長城，成為守夜人。」
「這位軍官聲稱，他在君臨的時候，經常光顧小指頭的妓院，與小指頭很熟。這小指頭經常吹噓，他當年開了萊莎的苞。」
凱特琳嚇了一跳，「妓院裡的風言風語，怎麼可能是真的？我看大概率是這位金袍子軍官撒謊，否則他怎麼會流放長城呢？我小時候，是看到萊莎與小指頭經常玩親吻遊戲，但是那只是小孩子的遊戲，萊莎怎麼可能跟小指頭亂來呢？」
艾德壓低聲音，「萊莎當年為何會同意嫁給瓊恩·艾林呢？是啊，瓊恩·艾林出身高貴，人品端莊，可年齡比你的父親霍斯特爵爺還大二十歲，年齡足以當萊莎的祖父。」
凱特琳眨眨眼，「這本來就是政治婚姻，瓊恩·艾林可是鷹巢城公爵，有的是貴族少女願意嫁給他。」
凱特琳的思緒不由得回到了當年的奔流城聖堂，當時艾德代替亡兄布蘭登迎娶凱特琳，妹妹萊莎嫁給了瓊恩·艾林，當時萊莎的情緒確實十分低落，在婚禮上低聲啜泣，瓊恩·艾林也不開心。
艾德繼續說道：「我們都見過萊莎的孩子勞勃·艾林，那孩子病懨懨的，身材瘦小，纖細，經常癲癇發作，這可不像瓊恩·艾林的孩子。瓊恩·艾林年紀雖老，但是肩膀寬大，精神矍鑠，我覺得，勞勃·艾林長得很像小指頭，小指頭就很瘦小，纖細。」
凱特琳駭然道：「諸神在上，艾德，你無憑無據，怎麼可以污衊小指頭和萊莎呢？」
不過仔細想想，凱特琳也覺得小勞勃·艾林與小指頭長得是有幾分相似，凱特琳的心裡開始懷疑起來。
艾德把手搭在凱特琳的肩膀上，「霍斯特爵爺的身體一直不太好，你跟我去君臨的時候，我們可以去奔流城看望霍斯特爵爺，他肯定清楚當年小指頭有沒有勾引萊莎。」
一旦霍斯特公爵證實了小指頭當年玷污過萊莎，那凱特琳就不再信任小指頭了，凱特琳還會對萊莎保持戒心。
凱特琳點頭，「我們把布蘭，瑞肯一起帶去君臨吧！孩子們可以在宮廷，結交到許多貴族朋友。我們的孩子可以跟勞勃國王的孩子接觸，沒準他們會自由戀愛呢！」凱特琳依然做著與王室聯姻的美夢，完全沒顧及可能被一鍋端的風險。
艾德拒絕，「不行，除了勞勃點明邀請的珊莎和艾莉亞，其他孩子必須留在臨冬城。君臨是毒蛇窩，一旦發生宮廷政變，我們的孩子就是人質。」
凱特琳不解，「現在是太平盛世，君臨能有什麼政變？你別嚇唬我。」
艾德說道：「居安思危。孩子們的安全重要，還是結交權貴重要？」
凱特琳只好接受了艾德的決定。
當天晚上，艾德召見了羅柏，羅德利克·凱索爵士，曼斯，魯溫學士和馬爾溫博士。
艾德環顧眾人，「在我離開臨冬城期間，羅柏就是代理城主。羅德利克爵士，你負責操練軍馬，魯溫學士，你負責協助羅柏處理北境的事宜，曼斯，你負責協助羅柏管理野人的事宜。馬爾溫博士，你要幫助孩子們照顧小狼和幼龍。」
眾人散去後，魯溫學士和羅柏留了下來。
「艾德大人，我認為，你主動把幼龍帶到君臨，獻給勞勃國王，這樣可以打消王室對巨龍的擔心，以及對史塔克的猜忌。」
艾德微笑，「你放心，我會送三顆龍蛋給勞勃國王，陛下會滿意的。」
魯溫學士離開後，艾德叮囑羅柏，「任何時候，都不要讓席恩離開控制範圍，不要任命他做狼堡代理城主，他必須留在臨冬城。」
羅柏不解，「父親，席恩當了這麼多年人質，你不信任他嗎？連鐵婊子都做了鐵匠城的代理城主。」
艾德說道：「鐵婊子是平民出身，席恩的父親可是鐵群島的巴隆大王。未來如果鐵群島與北境發生戰爭，他可能會為了鐵民背叛北境。不要用利益考驗人性。」
第二天，艾德騎著冰原狼夜行，帶著一千冬狼軍，在避冬市鎮居民的歡呼聲中，離開了臨冬城。
凱特琳，護衛道森，西利歐·佛瑞爾，多米利克，鷹王麥凱恩騎在艾德的旁邊。白頭翁諾爾曼學士出現在隊伍里，他擅長醫學，艾德認為諾爾曼學士在南方可以派上用場。
珊莎和艾莉亞，抱著她們的小狼，坐在馬車上。
多米利克是少數追隨艾德去君臨的養子，因為艾德不放心把恐怖堡的繼承人留在這裡，誰知道盧斯·波頓會搞什麼么蛾子。況且多米利克有成為比武大會冠軍的潛質。
狼王的隊伍順著國王大道一路南下，費蘭在荒冢地加入隊伍，他告訴艾德，芭芭蕾夫人正在家裡等待著孩子的出生。費蘭擅長射箭，艾德認為，到了君臨，他可以在比武大會和射箭比試當中派上用場。
半個月後，艾德的隊伍抵達了卡林灣。
艾德注意到，卡林灣要塞修復完畢，到處是莊園，超過五千名冬狼軍和苦工，農民在這裡耕作。負責卡林灣的代理城主昆特，熱情迎接艾德的到來。
狼王的隊伍在這裡稍作休息後，繼續南下，開始進入頸澤地區，這裡是澤地人的故鄉，一望無際的沼澤地，到處是青蛙，蜥蜴，毒蛇，艾德還看到了蜥獅。
君臨，御前會議。
瓦里斯的光頭好似新生嬰兒的屁股，他穿著一身琥珀色的絲綢外衣，渾身散發著薰衣草從香味。
「各位大人，艾德公爵已經從臨冬城南下，朝著君臨而來。不過呢，臨冬城傳來了一個可怕的消息，臨冬城的神木林里，孵化出了一頭龍！」
原本昏昏欲睡的派席爾，眼睛頓時睜得老大。勞勃和瓊恩·艾林對望一眼，史坦尼斯開始磨牙，藍禮整理著藍玉雕的寶冠雄鹿胸針。
小指頭露出一抹促狹的微笑，「瓦里斯，你之前還說，艾德公爵從塞外帶回了異鬼，你的情報到底靠譜嗎？」
派席爾說道：「巨龍滅亡多年，世界上沒有龍了。」
瓦里斯一臉諂媚，「各位大人，我在避冬市鎮的眼線送來了消息，有一位農夫說，凱特琳夫人在心樹前，生下了幼龍，艾德公爵親自接生；有一個漁夫說，是史塔克的冰原狼生下了幼龍；一個馬僮說，是一個叫茜茜的巨人，生下了龍蛋，孵化出了巨龍。」
「無論這些情報差距多大，總而言之有一件事情是確鑿無疑的，臨冬城的確孵化了一條幼龍。」
小指頭揮舞著羽毛筆，「只有坦格利安家族的人，才能孵化巨龍，難道說，艾德公爵勾結坦格利安餘孽？丹妮莉絲和韋賽里斯是不是藏身臨冬城？」
勞勃慍怒道：「你瘋了吧？當年艾德的父親瑞卡德公爵，哥哥布蘭登，都是被瘋王所殺，艾德怎麼可能收留殺父仇人的子女？」
派席爾撫摸著雪白的鬍鬚，「各位大人，艾德組建冬狼軍，在北境各地建造狼堡，不斷的擴軍備戰，打造艦隊，如今又孵化了巨龍，他到底想幹嘛？」
瓦里斯搓搓柔軟的手，「大學士莫非暗示艾德公爵，意圖謀反？這不太可能吧？艾德公爵可是深受北境居民和野人的愛戴，人們尊稱艾德為狼王，生靈之父，艾德公爵在北境的威望，無人能及！就連咱們尊敬的陛下，總主教也不行哦！」
瓊恩·艾林正色道：「派席爾，瓦里斯，你莫非暗示艾德功高震主？圖謀造反？污衊北境公爵可是重罪。」
史坦尼斯下巴緊繃，「誰知道艾德要用巨龍幹什麼？當年征服者依靠三條巨龍，就征服了維斯特洛。陛下，我建議立刻命令艾德把巨龍送到君臨。」
勞勃撓撓耳根，「是幼龍不是巨龍，你們瞎激動什麼？」
其實勞勃面臨的局勢非常棘手，國內許多貴族，例如戴瑞城的戴瑞家族，赫倫堡的河安家族，鷲巢堡的柯林頓家族，海鷗鎮的格拉夫森家族，高庭的提利爾家族，青亭島的雷德溫家族，多恩的馬泰爾家族等，都曾經在簒奪者戰爭中，為坦格利安而戰。
至今國內許多平民和貴族，私下稱呼勞勃為簒奪者，乞丐王韋賽里斯和丹妮莉絲依然在海外流亡，一些貴族渴望真龍各地回歸，暗地裡供奉坦格利安諸王的畫像，勞勃必須團結七大王國。
然而，勞勃的弟弟藍禮和史坦尼斯素來不和，瓊恩·艾林年事已高，霍斯特·徒利臥病在床，勞勃不想把國家出賣給蘭尼斯特，他需要依仗艾德這個堅定的盟友。
派席爾大學士激動道：「陛下，艾德如果通知君臨，孵化巨龍，證明他沒有二心，如果他刻意隱瞞，證明此人圖謀不軌，應立刻用鐵與火蕩平北境！」
這時候，一隻渡鴉飛進了御前會議的窗戶。
正常情況下，渡鴉會去大學士的塔樓，但是，聰明的渡鴉會直接到御前會議的房間。
勞勃從渡鴉的爪子上取下信，「艾德送來的信。」
勞勃的眉頭逐漸舒展，他把信丟給派席爾。
「派席爾，你這老傻瓜，艾德在信里提到了孵化的幼龍，還要送給我三顆龍蛋。你們這群傻瓜，居然懷疑艾德的忠誠，他可是最珍視榮譽的人啊！」
感謝20220331173525797，月夜聽吹雪，天天酷跑主神，TCGMX，影飛鐮，鯊丁魚，朝朝南木，恰同學年少風華正茂，zhuhuabjss，20230311125215805，暗狼孤王，胡說八說，慢悠悠的游，送出的月票，謝謝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