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閃耀比武場
原本芭芭蕾·達斯丁夫人滿臉堆笑，但是一聽到「拂曉神劍」亞瑟·戴恩的名字，她臉上的笑容立刻像夏日之雪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為何要提到『拂曉神劍』，怎麼？艾德大人，你非要往我的傷口撒鹽嗎？」
芭芭蕾的聲音大了點，原本在大廳另一端聊天的大瓊恩·安柏，羅德利克·萊斯威爾伯爵，賽文伯爵，威曼·曼德勒等人，立刻湊了過來。
艾德無奈，「芭芭蕾夫人，我不過是拿『拂曉神劍』舉個例子。」
其實艾德在話里提到了「弒君者」詹姆，「無畏的」巴利斯坦·賽爾彌，「龍騎士」伊蒙王子，這些都是比武大會的常勝將軍，誰知道芭芭蕾夫人單單揪住了「拂曉神劍」亞瑟·戴恩的名字。
當年的「極樂塔之戰」，傳奇的「拂曉神劍」亞瑟·戴恩隕落，在這場被無數歌手傳唱的經典戰鬥里，死去的還有芭芭蕾的丈夫，昔日的荒冢屯伯爵威廉·達斯丁。
艾德沒想到，都過了這麼多年，「拂曉神劍」的名字居然還能揭開芭芭蕾心裡的傷疤。
「亞瑟·戴恩殺了我的丈夫。」芭芭蕾控訴。
艾德是當年「極樂塔之戰」唯二的生還者之一，他明白戰鬥的經過。當年的亞瑟·戴恩一己之力斬殺了艾德的三位夥伴，卻不包括威廉·達斯丁，艾德記得威廉·達斯丁在戰鬥中被奧斯威爾·河安擊殺。
芭芭蕾似乎認定是亞瑟·戴恩殺了她丈夫，難道僅僅是因為「拂曉神劍」的名氣？
當年雷加王子把艾德的妹妹萊安娜安置在多恩的極樂塔，並安排了傳奇的御林鐵衛「白牛」傑洛·海塔爾，「拂曉神劍」亞瑟·戴恩，奧斯威爾·河安守護。
艾德為了救出妹妹，帶著威廉·達斯丁伯爵，深林堡的伊森·葛洛佛，溪流地的馬克·萊斯威爾，山地氏族戰士席奧·渥爾，馬丁·凱索，澤地人霍蘭·黎德與御林三鐵衛廝殺，除了艾德和霍蘭·黎德倖存，其他人全部戰死。
大瓊恩·安柏，賽文伯爵，赫曼·陶哈，威曼·曼德勒等人在一旁圍觀，芭芭蕾夫人的父親萊斯威爾伯爵愁容滿面。
荒冢屯寡婦芭芭蕾想起與丈夫威廉·達斯丁短暫的婚姻蜜月期，立刻被悲傷淹沒。「艾德大人，我的丈夫為了救你的妹妹而死，你卻讓他和其他勇士的屍骨，在多恩的土地上長眠。這麼做真的合適？」
艾德耐心解釋，「當年我和霍蘭·黎德，嘗試去找靜默姐妹，帶你的丈夫和其他勇士的屍骨還鄉，但是，當年戰亂到處都是屍骨，靜默姐妹根本找不到，我無能為力，只能用石頭埋葬了我的勇士。」
當年艾德為芭芭蕾夫人帶回了丈夫的紅色駿馬，卻沒能帶回屍體。
芭芭蕾夫人冷笑，「艾德大人無能為力，卻帶回了萊安娜的屍骨。」
艾德撫摸心口，「威廉·達斯丁和其他為臨冬城戰死的勇士一樣，永遠活在我的心中。」
芭芭蕾眸子閃動著悲傷，「艾德大人，我很感激你的說辭。但是，我無法理解你為何把心中的勇士遺骨，留在了多恩的陌生土地？我丈夫出生在荒冢地，在始祖王注視下成長，荒冢地人最看重的就是入土為安。」
「當年我立刻派人南下多恩，尋找我丈夫的墳墓，結果卻一無所獲。你的勇士就這樣消失在了異國他鄉，陌生神祇看護大地上。艾德大人，如果當初是你的哥哥布蘭登帶隊，他根本不可能像你這樣，拋棄戰死的同伴。」
「夠了！」萊斯威爾伯爵沖了過來，一把抓住女兒芭芭蕾的手腕，「你瘋了嗎？居然敢拿陳年往事來打擾艾德大人。」
芭芭蕾擠出一抹微笑，「我只是想邀請艾德大人，去看看多米利克在比武場上的表現，艾德大人提起了『拂曉神劍』，我就多聊了幾句，就是這麼回事。」
芭芭蕾夫人看著艾德，一臉真誠，「艾德大人，請你一定得看看多米利克的騎術和劍術，他騎馬就像是你的哥哥布蘭登一樣。多米利克一直是我的驕傲。」
眾人看著芭芭蕾夫人旋身離開，萊斯威爾伯爵一臉歉意。
「艾德大人，請您千萬原諒。自從丈夫死後，芭芭蕾一直被悲傷淹沒，她住在始祖王墳墓下的廳堂里，有人說始祖王會慢慢吸走人的活力，讓活人變得像屍體一樣，你看看芭芭蕾的樣子，我都有點相信這詛咒了。」
大瓊恩·安柏粗聲道：「女人常年守活寡就會成這個樣子。芭芭蕾應該找個男人，在床上狠狠地疼她，愛情可以滋潤她，她這個年紀，再不生就沒機會了。」
荒冢屯是北境第三大人口聚集地，規模僅次於白港和避冬市鎮，作為荒冢屯的寡婦，芭芭蕾的嫁妝可謂豐厚，迎娶芭芭蕾就可以和她一起統治荒冢地，因此當年她失去丈夫後，無數求婚者蜂擁而至。
這裡面包括大瓊恩·安柏的兩個叔叔「妓魘」安柏和「鴉食」安柏，孿河城的瓦德·佛雷，深林堡伯爵蓋伯特·葛洛佛，白港的威曼·曼德勒，還有許多河灣地，風暴地的貴族。
不過，這些人在荒冢屯全部遭到了冷落，久而久之也就沒人再找芭芭蕾提親。
芭芭蕾夫人與凱特琳年紀相仿，如今凱特琳迎來了第五個孩子，豐饒多產，芭芭蕾卻沒有任何孩子。艾德突然意識到，芭芭蕾是把多米利克當成了自己的兒子，她想證明自己的孩子不比臨冬城的孩子差，這才會極力邀請他去看比武。
當艾德和大瓊恩·安柏，威曼·曼德勒，赫曼·陶哈，賽文伯爵等人，一起出現在校場邊的時候，芭芭蕾夫人立刻綻放出了笑顏，盧斯·波頓表情凝重，他朝芭芭蕾低語了幾句，芭芭蕾放聲大笑。
羅柏和多米利克·波頓已經穿上了比武的皮甲，手握比武鈍劍，站在校場中央。
這並非正式比武，但是臨冬城繼承人和恐怖堡繼承人的對決，還是引來了許多貴族，侍從，僕人的圍觀，校場旁邊擠滿了人。珊莎，艾莉亞，珍妮·普爾等人，擠在人群里。
多米利克·波頓比羅柏大了好幾歲，羅柏雖然經常擊敗比自己年齡大的對手，但是在多米利克面前，他沒有任何機會，很快長劍被震飛。
「小孩子打架而已。」大瓊恩·安柏輕鬆地評論。
接下來出場的臨冬城私生子瓊恩·雪諾表現比羅柏稍好，但依然被多米利克·波頓輕鬆擊敗。
艾德的養子席恩，與多米利克·波頓年紀相仿，臨冬城的教頭，僕人，士兵們都希望席恩能夠取勝，比賽開始前，席恩臉上掛著自信的微笑。
但是沒想到席恩很快被多米利克抓住破綻，席恩的手腕被擊中，直接被多米利克繳械。
眼看著自己的三個徒弟被恐怖堡繼承人打敗，臨冬城教頭羅德利克·凱索無奈地揪著雪白的鬍鬚，朝羅柏，席恩和瓊恩抱怨。
「在北境各地的貴族面前，你們可以輸，但是不能輸的這麼難看。」
芭芭蕾夫人朝羅德利克爵士大喊，「老頭，這就是你最拿得出手手的徒弟嗎？」
這話明顯激怒了臨冬城教頭，他朝哈爾溫揮手，「哈爾溫，你上！」
哈爾溫是臨冬城馬廄總管胡倫的兒子，是臨冬城侍衛，算是好手，但是哈爾溫在多米利克面前，堅持的時間比羅柏多不了多少。
人們這才意識到，多米利克在面對瓊恩·雪諾和羅柏兩個小孩子的時候，是有意放水。
上午的劍術比武以臨冬城的慘敗告終，下午是長槍比試，午飯的時候，羅德利克·凱索爵士一直抱怨席恩，羅柏和瓊恩表現太差，尤其是哈爾溫，讓他丟臉。
「我可以考慮讓喬里·凱索出戰下午的長槍比武，我必須贏一回。」老教頭盤算著。
喬里·凱索是臨冬城侍衛隊長，曾經參加過平定葛雷喬伊之亂，騎術精湛。小瓊恩·安柏，赫曼·陶哈爵士和一群白港的騎士，也嚷嚷著要挑戰多米利克。
芭芭蕾夫人牽來一匹紅色駿馬，多米利克換上鎧甲，鎧甲是恐怖堡的猩紅，頭盔做成萊斯威爾家馬頭式樣，他的盾牌則鐫刻著姨媽達斯丁家的生鏽王冠圖案。
臨冬城教頭渴望復仇，可長槍比武完全成了多米利克的個人秀，多米利克好似半人馬一般，把臨冬城侍衛埃林，海華一一挑落馬下。小瓊恩·安柏，赫曼·陶哈爵士，羅貝特·葛洛佛也在多米利克面前戰敗。
每次多米利克取勝，芭芭蕾夫人就發出野狼般的笑聲，珊莎和一眾侍女發出一陣喝彩。盧斯·波頓的表情愈發凝重，愁眉不展。
馬房總管胡倫說道：「這孩子騎術太好了，人馬合一，簡直就像半人馬一樣。上次我見過馬術這麼好的，還是萊安娜小姐。」
最終喬里·凱索親自下場，擊敗了多米利克，不過此時多米利克在多輪比武后，明顯體能下降，很多人都說喬里勝之不武。
芭芭蕾夫人帶著多米利克，來到艾德面前，在一眾貴族面前，得意道：「艾德大人，多米利克是不是比你的孩子更棒呢？不管是你的繼承人，私生子還是養子，北境各地的貴族，都不是他的對手。」
艾德微笑道：「是啊，多米利克太優秀了，擅長音樂，精通歷史，武藝還這麼好，芭芭蕾夫人為北境培育出這麼優秀的年輕人，真是辛苦了。我決定了，收多米利克做養子。」
芭芭蕾夫人愕然，「什麼？」
一旁的盧斯·波頓低聲咒罵著走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