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1章 滿盈缺的變化!

  「姐姐?」

  滿盈缺望著她乍現的笑容,被晃得愣神片刻,疑惑的抹了把自己的臉,「有什麼髒東西嗎?」

  曲蓁搖頭,如藥谷時那般親昵的揉了揉他的腦袋,「沒有,就是反過來要被你照顧,有些驚喜。」

  那雙眼中盛著滿滿的笑意。

  心被猛地觸了下,想起藥谷時的場景,滿盈缺白皙的面上浮現一抹緋紅,靦腆的笑,「以前太嬌氣膽怯,姐姐放心,往後我會努力的長大,好好保護你和爺爺!」

  「嗯,我等著!」

  曲蓁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抬腳往外走去,滿盈缺忙跟上,「容哥哥已經到了,聽說你睡著就沒過來,被曲爺爺拉去下棋了。」

  「家宴也快開始了,我們趕緊過去吧!」

  「好!」

  曲蓁歸家,陛下微服親臨,一頓家宴辦的是熱鬧異常,老國公聽聞迦樓有了身孕,也很是高興,以此為由多喝了兩杯,最後被兒子好說歹說才取走了酒盞,為此還生了會悶氣。

  酒過三巡,月上中天。

  兩人乘著夜色回了宮中,一切如舊,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曲蓁在瀟湘館外遇到了泉微,他此刻已換回了自己的衣裳,見她忙抱拳行禮。

  「主母一路辛苦,早些歇息吧!」

  他含笑往殿內掃了眼,笑得一意味深長。

  「去幫著無瑕查帳!」

  身旁的容瑾笙淡淡開口,瞥了他一眼,眼中卻並無多少怒色,泉微很識趣的轉身離開,臨走前還無聲往裡面努了努嘴。

  似是在提醒著什麼。

  「走吧!」

  容瑾笙牽著她的手,跨入瀟湘館宮門,宮中亭台小謝,溪水蜿蜒,夜風過,隱約還能聞到蓮香。

  曲蓁聳了下鼻尖,看向那扇雕花門後。

  在那邊!

  「我瞧著你很喜歡,便叫他們挖了個暗道,將溫泉水引了回來,移栽了些花種,這樣的話,以後在宮中你也可以看到了。」

  容瑾笙說的輕巧。

  但曲蓁知道,這時候動工前朝那邊定有議論,「何必這時候惹閒話呢?」

  「不打緊,是借著修繕奉先殿空隙做的,朝臣總不能阻礙他們的陛下盡孝吧?」

  容瑾笙淺笑,拉著她穿過道道迴廊,進了寢殿。

  廊下懸掛著四方的宮燈,明紙印著火苗跳躍,將這方院子照得通亮,曲蓁腳步微滯,望著眼前的一切。

  紅綢還掛著,窗紙上貼著大紅喜字。

  堂前鴛鴦紅燭靜靜的燒著,一切竟還保持著大婚之日的模樣,她扭頭去看容瑾笙,發現他正望著那對龍鳳燭出神,幽深的鳳眸熠熠生輝。

  半響,他收回視線,笑看著她,「走吧!」

  「嗯!」

  他們大婚之夜所有遺憾在這高燃的喜堂前,似乎都不復存在,沐浴淨身,撒帳系衣,唱詞慶祝,一系列的流程走完後,曲蓁依靠在床榻邊,看著那朝她緩步而來的男子。

  身形頎長,面容如畫。

  墨發流瀉垂至腰際,月色的霜白籠身上,顯得那眼愈深,唇愈艷,濃烈的紅點燃了這滿室旖旎,分不清究竟是帳子先落,還是衣衫先褪。

  交頸纏綿,耳鬢廝磨。

  一夜,未眠!

  曲蓁睡了許久,再醒來時身旁已經無人,她習慣了這般狀況,自顧自穿好衣衫,傳了些飯菜。

  「主母,主子讓您休息好了去御書房。」

  「知道了。」

  不習慣宮中的步攆,左右無事,曲蓁緩步朝著御書房走去,來往的宮人遠遠見她就伏趴在地上,高呼「千歲」,直等著她走出視線,才輕手輕腳爬起身,去做各自的事。

  這種規矩她不喜,卻也沒想過改變。

  每個時代都有自己的軌跡和規則,逆勢而為討不得什麼便宜,她也沒那個興致跟世代都活在皇權之下的人去討論什麼人權或是平等。

  只有三日,她想多陪陪他!

  御書房內尚在議事,容瑾笙通過風愁的口,將大盛目前的困境告知於群臣,包括徐閣老在內的大臣無不憤怒,憤怒於北戎趁火打劫的無恥行徑,也憤怒於讓朝廷被威脅,卻不得反手痛擊的無奈!

  大盛戰不起!

  「北境的戰事不容樂觀,這時候再招惹北戎,那我們必敗無疑。」

  徐閣老氣的雙頰通紅,手中的拐杖在地面敲得邦邦響,但也只能這樣發泄,誰叫大盛出了廢帝這樣的君王,竟不顧祖宗百年基業,不顧天下黎民,分裂疆域,進行內耗!

  「不止如此,據前線戰報,晏崢不知為何,數次舉兵強行渡江,妄圖攻占我安陽府,哪怕損失慘重也不肯作罷,就跟瘋了一樣。」

  「是啊,幸好有二殿下坐鎮,堪堪擋住了,不然安陽的門戶被打開,接下來都是平原之地,敵軍必會一路攻到汴京來。」

  群臣議論紛紛,無不擔憂。

  徐閣老和曲國公等人對視了眼,攏袖站在最前面,默不作聲,此事的確詭異,但一時半會也想不出所以然來。

  風愁作為武將被允許入御書房。

  環顧一周,朗聲道:「諸位大人且寬心,本將軍知曉由來。」

  「什麼?」

  眾人齊齊看他。

  風愁掃了眼自家主子,將早已經準備好的說辭倒出,「裴司影受命南下與南疆結盟,妄圖以容鳶和陰司琰的婚約作筏,對我大盛興兵,幸好晏曄將軍慧眼識破,並與我黑雲騎聯手,中途截獲了裴首座。」

  「你們抓了裴司影?」

  徐閣老微眯的眼倏地睜大,目光灼灼,「可是不應該啊,就算裴司影是廢帝的心腹,這又關北境什麼事?」

  「裴司影的人頭,掛在了鄴城行宮的外面!」

  「什麼!」

  一語出,石破天驚。

  群臣紛紛失色,駭然的看著他,幾乎瞬間反應回來,抓了裴司影是一回事,可要將人頭掛去景帝面前,那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以廢帝的心胸哪裡能忍得?

  他忍不了,也不會忍!

  晏崢的瘋狂進攻就是他給出的反擊!

  長久的死寂後,有人遲疑道:「這不是給廢帝理由興兵嗎?」

  「沈大人!」

  曲老國公悠悠看向他,語氣冷淡,「莫不是你以為,沒有裴司影這顆人頭,北境就能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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