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案發經過

  還有,「回」這個字,用的有些耐人尋味啊!

  「你祖籍是哪兒的?」曲蓁問道。

  鶯哥神色複雜的看了眼香側妃,就見後者平靜的面色下難掩慌亂卻不見憂色,心中多少有些酸楚。

  他們兄妹失散多年,沒有深厚的感情是情理之中,但他為她淪落至此,她難道一點都不擔心他嗎?

  想到這兒,鶯哥垂下頭,手指死死的摳著地磚,「回姑娘的話,奴祖籍就是臨江府的。」

  他回到這兒,也是不死心的想再找找妹妹的蹤跡。

  沒想到陰差陽錯的真叫他找著了!

  「你是怎麼認出她的?」曲蓁追問道。

  她的話,算是相信了鶯哥和香側妃二人是兄妹的說法,賴嬤嬤見此有些急了,「姑娘,你該不會真信了他的鬼話吧?」

  什麼兄妹,哪兒有那麼巧的事兒?

  「他說的是真的。」

  曲蓁沒多解釋,和她相處這麼久,汝南王等人都知道她自己有套識人慌言的法子,她說真的,那就必然是真的。

  幾位主子都沒說什麼,賴嬤嬤也不敢再插話。

  香側妃似是不敢置信的用帕子捂著嘴,看向鶯哥兒,美眸含淚:「你說,你是我兄長?」

  她面上交錯浮現出震驚,欣喜,憂慮等種種情緒,拿捏的恰到好處,多一分則虛偽,少一分則寡情。

  曲蓁戲謔的瞥向她,打從第一次見面,這位香側妃就端著裝著,除了平侯看不穿她的把戲被耍的團團轉,其他人她騙得過哪個?

  「對。」鶯哥本也是打算犧牲自己成全她的,可見她眼底的竊喜心忍不住揪疼,能活的話誰想死?

  他不過是沒的選罷了!

  想到這兒,鶯哥不由得加快了語速,像是生怕自己反悔似的。

  「淮香樓的姑娘有次見了我的玉佩,說是曾在側妃身上看到過,但那時側妃已經入了侯府,我無從求證,只能輾轉託人找到了當年把側妃賣入青樓的人牙子,核對過了地點和時間,側妃的確是我的胞妹,知道了這個消息後,我就賣身進了侯府,想要尋機與她相認,可惜我身份低微進不去後院,一直未能與她表明身份。」

  香側妃聞言,泣不成聲,揪著帕子跪在地上痛哭。

  「我以為你死了,我以為這世上就剩我一個人了,你為什麼不早點說出來,你要是早點說出來,事情就不會演變成今天的局面啊!」

  「對不起。」鶯哥兒的聲音有些麻木和冷漠。

  眾人看著眼前這幕,一時間覺得有些說不出的荒唐,總覺得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管你們是兄妹還是別的,你到底為何要害我女兒?」

  汝南王妃怒道,她對於這些八卦沒什麼興趣,她只關心到底是誰害了她女兒!

  「我身為兄長,沒能保護好妹妹,使她淪落青樓,受盡了委屈,竟還要給人做妾!她擋了我妹妹路,就該死!」

  鶯哥兒殘忍一笑,唏噓了聲:「我原以為我的計劃天衣無縫,怎麼也查不到我身上,不曾想……」

  他看向曲蓁,不曾想這一盤好棋遇上了更高明的對手,輸的一敗塗地,不過,他心服口服。

  「你個畜生,我殺了你!」

  汝南王妃見他至今沒有悔意,赤紅著眼咆哮著,像是要吃人。

  曲蓁移步擋住了她的視線,對著汝南王使了個眼色,讓他先帶著王妃去後堂歇息。

  汝南王會意的點點頭,半摟半抱的帶著王妃去了後堂,這下四周才清淨。

  「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你一手策劃,香側妃毫不知情?」

  曲蓁慢悠悠的問道,視線在二人身上來回打轉,她看的出來,二人之間的情誼,並非那麼堅不可摧。

  香側妃的呼吸一滯,下意識的抬頭朝鶯哥兒看去,眼露哀求之色,他說過她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願意為她付出一切的。

  「哥哥……」

  她聲音哀婉低柔,似泣似訴。

  鶯哥兒渾身一顫,緩緩道:「是,都是我一手策劃,是我和府醫醉酒後,聽他說郡主懷了男胎,擔心我妹妹地位不保,所以對郡主起了殺心。」

  「我趁蘭兒不注意,拿了郡主賞給她的簪子,偽裝成她站在郡主散步的必經之路上,利用口技偽裝成二人竊竊私語,透露給郡主此胎有異的消息。」

  「在郡主派人求證之前,我收買了人以家中老母重病為由,將府醫調離城中,請人滅口。」

  他聲音蒼涼而沉,帶著種決絕之色,看了眼容瑾笙和曲蓁,伏低身子,繼續道:「郡主得知府醫逃離,更加確信孩子有異。焦慮難安,我又故意透露天佛寺平安符的一事給側妃,側妃與郡主姐妹情深,果真提出了要去天佛寺為她跪經求符,我算準了以郡主的性子不會讓側妃孤身前往,必會相陪。」

  「臨江府孕婦被害的案子頻發,我自然不敢在這時讓我妹妹去冒險,所以臨出門那日清早,我故意在側妃經過的路上扔了幾塊鵝卵石和碎石子,使她崴了腳,留郡主一人上山前往天佛寺。」

  曲蓁點頭,事情的經過與她推斷的一般無二,「你繼續說。」

  香側妃等聽了這道清冷的聲音,忍不住往她看去,就見她面色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緒,這番說辭她是信了還是不信,誰心裡都沒底。

  而坐在一旁的容王含笑看著她的身影,目光寵溺,愜意的品著茶,似乎並不將這案子放在心上。

  老夫人自從知曉二人是兄妹關係後,又驚又喜,自然期望香側妃能脫了干係,好保住她腹中的孩兒。

  平侯狂怒的情緒平復下來,舌頭翻江倒海的疼痛,仿佛剜肉般擰緊了他每根神經,他自小嬌生慣養,何曾受過這種罪?擱平常早哭天喊地的疼暈了過去了,但現在,香側妃懷著他的孩子,他這一生,唯一的子嗣!

  他不能不管!

  鶯哥沒有理會他們的反應,一板一眼的道:「我知道郡主有睡前喝酸梅湯的習慣,便用南珠買通了賴嬤嬤,以山楂榨汁濃縮的法子摻入酸梅湯里,促使郡主難產,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專殺孕婦的兇手當晚找上了安平郡主,說起來也是她命不好,怪不得別人!」

  他一番話,是將故事的前因後果的交代的清楚。

  老夫人等人看向曲蓁,這下子,該沒話說了吧!

  「不,姑娘,你別信她,那南珠是側妃親手交給老奴的,不是他,不是啊!」賴嬤嬤聽後愣了下,高聲哭喊道,她恨毒了這對祖孫,實在不甘心就這麼讓他們逃脫了。

  一面是鶯哥完整的供述,一面是賴嬤嬤的指控,原以為玉佩的事兒抖出來會直接破案,不曾想又回到了原點,眾人下意識的看向曲蓁,姑娘她,到底會信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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