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大手一揮,頓時有幾人蜂擁而上,朝著曲蓁抓來。
曲蓁眸光陡寒,身子微側避開那隻抓向她肩膀的手,旋身倏地站起,往後退了步。
「想動手?」
她壓低嗓子粗粗的擠出這麼句話來。
面對眾多的敵人,未見懼色。
與她同帳的幾人見狀掙紮起來,奈何雙拳難敵四手,被按著退出了帳篷,只留下滿帳子的麻煩和身為正主的『耶圖』。
「別裝腔作勢,動手又如何?我這是代替主子好好教教你,到底什麼叫做規矩!」
男子眼中獰色不減,「動手,先打斷他兩條腿!」
「是!」
帳中幾人齊齊朝著曲蓁出手。
「這可是你們自找的!」
曲蓁低垂的眸子緩緩抬起,抽出腰間配著的彎刀,刀鋒冷厲而森白,蘊著無盡的殺意。
見她拔刀。
其他幾人紛紛大笑,「我說你是傻了嗎?就算同為刺奴,那也是有等級區分的,你敢在我們哥幾個面前拔刀?真是不知死活!」
「弟兄們,把他手筋挑了,讓他這輩子都拿不起刀來!」
為首的男子厲喝,引來數人呼應。
「大哥你等著,我這就砍了他雙腿雙腳送給你!」
面前之人撲殺而來,刀風逼人,就在即將划過她脖頸之際,曲蓁的身形驀地動了,不是朝著他殺去,而是凌空躍起。
手中彎刀舞出道道寒光,劈開帳頂,直衝雲霄。
「砰!砰!砰!」
掌風凌厲,化作大手壓下,那原本就搖搖欲墜的營帳當下「轟」的一聲炸開,隨即惡龍潭整個營地都清楚的聽到了男子憤怒而無奈的低吼。
「你們奉命而來,當真要不顧少主的禁令對我痛下殺手嗎?既如此,左右都是死,我和你們拼了!」
太過冒頭引人注意不是好事。
但曲蓁沒得選擇,一旦動手,時間長了必然會被察覺她的武功路數不屬於南疆,而且這麻煩不解決,她根本沒辦法行事。
既然他們想步步緊逼,取她性命,那就試試!
看看到底是誰死誰活?
這番動靜可謂是驚天動地,打破了整個惡龍潭的清靜,無數人從帳中走出,朝聲音的來源地趕去。
他們倒是要看看,是誰不要命了敢這麼鬧!
「是他!這不就是在少主營帳前與藍主子起了衝突的那人嗎?怎麼又打起來了?」
「他面前站著的那幾人好像是刺奴地字部的騰峰幾人?他怎麼會在這兒?」
「他一向巴結藍主子巴結的緊,該不會是來找場子的吧?」
「少主可是親口寬恕了那人的罪罰,他還敢來找麻煩,這不是在打少主的臉嗎?不僅是他,真要是鬧大了,就連藍主子都要受到責罰!」
「瘋了,這兩天營地里怎麼對了這麼幾個瘋子,真要是逼著少主大開殺戒,恐怕都活不下來幾個人!」
「趕緊去回稟……」
無數道聲音響起,朝著曲蓁等人四周聚攏而來,但如他們想像那樣的殊死拼殺並沒有出現。
眾人只見一人手持彎刀站在帳子的廢墟上,殺氣凜然。
騰峰幾人面面相覷,不敢上前,面對越來越多的眾人,不住的往後退,焦急的解釋道:「不,不是這樣的,我,我們只是餵招……」
大祭司從不遏止手底下的人互相爭鬥,真正的高手都是踩著屍山血海一步步走出來的,所以營地中常有人打鬥。
只要不驚擾到主子,沒人會理會。
如果出了人命,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壓根就沒人會在意一個死人的感受,所以騰峰等人一早就想好了說辭、
他萬沒有想到,這個『耶圖』是個愣頭青,居然敢直接打碎了帳子驚擾其他人,更是喊出了那句「奉命而來」!
這麼一來,他再動手,豈不是真的應了那句挑釁少主禁令的罪名!
當下他們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處境頗為尷尬。
「不是要殺我嗎?不是挑斷手筋打斷腿嗎?來啊!南疆的勇士能技不如人鋪就血路,能沙場征伐無懼犧牲,但絕對不能無緣無故死在一個女人的算計之下!」
「你儘管出手殺了我,即便是死,我也不會墮了主子的威名!」
曲蓁深諳人心,她這樣說,對方是更加不敢動手的,即便是真的招惹來了什麼人,也不會無視陰司琰的話,直接對她動手!
此事鬧到這種地步,已經不簡簡單單是一個人的生死。
而是關乎少主的威嚴!
敢老虎屁股上拔毛,那就要做好死的準備!
在她有心煽動之下,四周的議論聲逐漸高漲起來,紛紛指著騰峰幾人,「你們有自己的營地不好好帶著,跑來這兒鬧什麼?」
「別忘了誰才是你的主子!」
「都是同伴,為何要拔刀相向?你當真敢無視少主的命令嗎?」
「要是乾脆利落的把人殺了,好歹還算有點膽識,結果被人逼到這種程度,真是丟地部的臉!」
「還不趕緊離開……」
這些細碎的聲音傳入騰峰幾人耳中,氣的他們心肝抽疼,這是沒逮到狐狸,反倒惹了一身騷。
再鬧下去,恐怕就真的沒辦法收場了!:「
幾人迅速一合計,當下準備離開。
「你給我等著!」
他們剛轉身,一把彎刀就破空而來,直插入他們身前的地面上,少年聲音冷漠,「讓你們走了嗎?」
「你們一再相逼,如今見勢不好又準備撤退,把少主的禁令當做什麼?笑話嗎?」
「今日你們不顧命令逼殺同伴,他日又有其他人效仿,那我南疆規矩不成規矩,亂做一團,豈不是要淪為笑柄?」
騰峰等人原本已經罷休,沒想到他居然還敢逼迫,當下來了火氣。
「你想怎麼樣?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曲蓁面不改色,「你都敢不顧少主命令,奉命來殺我,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
她特意加重其中幾個字,大有引導眾人揣測的意味。
騰峰當即眸光陰沉,咬牙道:「我說了,來找你麻煩是看不慣你如此囂張,沒有任何人指使,你別胡亂扣屎盆子!」
「我可什麼都沒說!」
她語氣冷淡的應道。
從頭到尾,一個被逼無奈,奮起還手又忠心護主的刺奴形象經過她拿捏到尾的情緒收張,語調跌宕,被演繹的淋漓盡致。
縱然騰峰反駁,但所有人都心若明鏡。
「讓讓,快讓開,來人了!」
就在這時,外圍突然傳來陣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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