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蓁思索了片刻,頷首道:「時辰尚早,聽說醉香樓出了新菜色,聖女可有興趣品茶一番?」
「好!」
迦樓不假思索的應下,看向旁邊的容瑾笙,美眸含笑:「王爺可要同去嗎?」
容瑾笙輕扯了下唇角,聲音溫淺,「本王尚有公務在身,就不打擾了。」
說罷,他看向曲蓁,叮囑道:「你還病著記得別吃冷食,稍晚些我去醉香樓接你。」
曲蓁點點頭,目送他上了馬車遠去。
迦樓命人牽來兩匹馬,將韁繩丟給她,眼神略帶興味:「聽聞曲大人的騎術是前些日子大公子親自教的,也不知學了幾分模樣,試試?」
「嗯!」
她翻身上馬,兩人對視了眼,如閃電般疾馳而出。
血手和守在暗處的影衛悄然無聲的跟了上去。
醉香樓的生意依舊熱鬧,座無虛席。
曲蓁也算是熟客,掌柜的遠遠瞧著她進來,將手邊的活計停下迎了上去,「哎呦曲姑娘你怎麼來了,傷勢好些了嗎?」
「已經好多了,謝掌柜的掛心!」
她笑答了句。
聞言,掌柜的唏噓不已,嘆道:「那就好,自打聽說驛館的事兒,我這懸著的心啊就沒落地過,你說這太平盛世的,皇城底下一個番邦外族居然敢做出綁架朝廷命官的事兒,這是何等的囂張!哎,真該好好整頓下了!」
番邦、外族?
他眼前這不就站了一位?還是個大美人!
絕世尤物啊!
掌柜的說完才察覺迦樓的存在,頓時眼神一亮,「不知這位姑娘是……」
瞧著不像中原人!
她們兩人並肩而立,一個清冷絕塵,遺世獨立,一個嬌艷嫵媚,風情惑人,霎時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曲蓁不想遭人圍觀,壓低聲音對掌柜道:「雅間還有吧?清靜些的!」
「額,有,有有有!」
掌柜的回過神,見她不欲說破女子的身份,也識趣的不再追問,側身做了個『請』的動作,領著她們往樓上行去。
待幾道身影消失在二樓樓梯處,大堂霎時熱鬧起來。
「我沒眼花吧?曲主司旁邊那位,是南疆聖女?」
有人端著酒盞,猛地搖了下頭,還想再看已經沒了人影,嘟囔道:「肯定是看錯了!來,喝酒!」
「喝什麼!」
旁邊的同伴壓下他的手,湊近道:「你沒看錯,是她倆!」
「她倆湊一起做什麼?」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他環顧四周見無人注意,『嘿嘿』笑了兩聲:「你想啊,前段時間這位南疆聖女提議要去『香雪海』賞花,還點名要戰神將軍作陪,為什麼?」
「為什麼?」
醉漢搖頭晃腦的重複了句,大腦一片漿糊。
那人無奈的把他腦袋扶正,語重心長的道:「還能為什麼,看上他了唄!晏大公子統領狼軍常年駐守在西境,威名赫赫,令敵軍聞風喪膽,如此英雄,有幾個女子能不動心?」
「所以呢?」
醉漢費勁的睜著眼,努力思考著他的話。
「所以,南疆這位聖女是看上咱們將軍了,而將軍卻喜歡曲主司,聖女愛而不得,滿腔怨懟,不得看看贏了她的女子究竟是何模樣嗎?這不就約到一處了?」
「好個痴男怨女的戲碼!」
「關你屁事!」
醉漢重新拎起酒壺,塞到他手裡,「來來來,喝酒喝酒……」
「哎,真是對牛彈琴,喝死你算了!」
「……」
雅間的門一合上,迦樓原本還站的筆直的身子剎那松垮下來,軟軟的挪到桌邊趴著,「累死我了!」
曲蓁看的好笑,緩步在她身側落座,瞧著那眼眶下的烏青,疑道:「你這兩日做什麼了,累成這模樣?」
「別提了!」
迦樓唉聲嘆氣,雙手托著下頜看她,「我白日裡要應付你家那位黏人精,夜裡還要盯著陰司琰的動靜,沒一日睡過安穩覺。」
聽到『黏人精』這稱呼,曲蓁不禁莞爾,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外人也不好插手,從私心來說,她倒是覺得十分般配。
至於後半句話……
「陰司琰做什麼了叫你如此緊張?」
迦樓撇撇嘴,說起這事兒就覺得頭疼:「這兩日陰司琰和離戰私下接觸頻繁,似是在密謀什麼,但四周戒備森嚴,我無法探知談話的內容!」
曲蓁提醒道:「這位離三皇子能屈能伸,行事果決,是個人物,你行事要小心些。」
從那夜宮城外發生的事來看,離戰若為敵人,當十分棘手。
大離名義上是為賀壽與接太子回國而來,離戰表面上也是安靜乖順的很,該飲宴就飲宴,該賞花就賞花,逢人三分笑。
可做的太過就顯得虛偽!
離盛交戰多年,雙方之間隔著的是累累白骨,血海屍山,哪兒能說放下就放下,她總覺得大離在謀劃著名什麼!
迦樓很是乖巧的點頭,「放心,我有分寸,倒是你……」
「我怎麼了?」
曲蓁詫異的看她。
「你不是與宸王兩心相許嗎?怎麼又和晏大公子扯上了關係?」
「這衝突嗎?」
曲蓁微微抬眼,想著她方才在驛館門前裝腔作勢的那番話,話里話外也提到了晏曄,語氣怪異的緊,「你今日來找我就是為了討教這個?」
「那不然呢?本聖女活了近二十載,偏在汴京這地屢次碰壁。」
迦樓眼中怨念越發濃烈,「因著為你調離晏曄出城之事,我點名要他陪同引得外界流言四起,為此還被族中長老叫去訓誡了一番!面子丟了,起碼得知道原因吧!」
面對那雙眼中熊熊燃燒的烈火,曲蓁無甚憐憫的撇開視線,抿唇不語。
她忍不住又道:「那晏大公子為平息紛擾,可是當著貴妃娘娘的面兒說了自己心繫於你!」
「不可能!」
曲蓁回眸,斬釘截鐵的駁道:「我與他之間,並無男女私情!」
迦樓見她說的篤定,思索再三,突然輕抽了下嘴角,神情無奈:「我知道了,他是聽到議婚二字才發作的,晏大公子是將你用作擋箭牌了!」
曲蓁也想到了這層,不禁苦笑!
他倒是選了個好時機,晏崢為她『一病不起』,這事兒餘波未平,他再說什麼『傾心』於她的話,手心手背都是肉,短時間內,貴妃怕是都不會再提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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