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難逃干係!

  「她呢?」

  待景帝問完,容瑾笙補充了句,謝奉儀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輕聲道:「王爺寬心,曲姑娘施針為太子殿下止住血後,就去偏殿休息了。」

  話已經說過一次,謝奉儀再說起來就是行雲流水,他沒提什麼主治之類的話,只說曲蓁止血的功勞,至於其他就讓他們自己去想吧。

  直到被叫醒,看著床上容黎言已經恢復了平穩的呼吸後,他才明白了她開始說那句話的用意。

  那丫頭很清楚容黎言能活,不想居功!

  至於具體原因,他並不清楚。

  「那丫頭今日是累壞了,吩咐下去,別叫人打攪她,讓她好好歇息,命御膳房備些清淡的菜色,等她醒來再用。」

  景帝吩咐了一番就進殿去看太子,聚在此處的人群聽了容黎言平安的消息也鬆了口氣,被候在一旁的禁軍請去問話,逐漸散去。

  風愁推著容瑾笙停在廊下。

  容瑾笙道:「去查清楚,究竟是誰動的手。」

  「是,主子。」

  風愁沒走兩步,身後又道:「將晏曄帶走,告訴他,別浪費了她一番苦心,拿住幕後主使,此事尚有轉圜的餘地。」

  「爺,你這愛屋及烏也及得太遠了些,那晏大公子可是姑娘放在心尖上的人……」

  朝廷勾心鬥角的事那麼多,以前他們爺清心寡欲,活得像樽不食人間煙火的活佛,如今倒好,鐵樹開花要福澤天下了。

  晏家的兩兄弟,可是對主母虎視眈眈啊!

  風愁不免替自家主子叫屈。

  「策劃『香雪海』刺殺之人,究竟是為奪嫡之爭,還是想挑起幾國矛盾,點燃大盛危機,你心裡有數?」

  容瑾笙薄唇微勾了下,語氣並無波瀾,「至於其他,就不要多操心了。」

  從她設局支開晏曄的那刻起,他心中最後的一點芥蒂也消失殆盡。

  那個答案,他知曉了,也釋然了。

  「屬下這就去查!」

  風愁被問的語塞,不敢多話。

  他們王爺擔心的是有人想趁著幾國使臣都在盛京的時候動手腳,如果是內亂倒還好,如果是旁的,那就要仔細思量其中的利弊了。

  風愁走到晏曄身邊,兩人說了幾句,那跪的挺直的身影就緩緩站起,看了眼付扶搖殿,遙遙對他的方向拱手一禮。

  容瑾笙頷首致意,目送他遠去。

  不得不說,晏家手握重兵這一代的兩個掌權者都還算清醒,但有時候過分清醒就會束手束腳。

  比如現在!

  晏曄選擇了第一時間來陛下面前請罪,免去眾人的猜疑和不該有聲音,卻忽略了這時候最重要的是什麼!

  真相!

  容黎言尚在昏睡中,太醫院人和內監將裡面圍的水泄不通,這時候去也見不到什麼,容瑾笙徑直去了偏殿。

  血手在門外守著,見了他正要行禮被他抬手制止。

  容瑾笙隔著門扇往裡探了眼,輕道:「好好守著她,別再叫人打擾,等她醒來後告訴她,那邊的事情本王會處理。」

  「是。」

  血手小心的應了聲,唯有他知道他們姑娘有多辛苦,找到出血點後縫合又是個精細活,整個幾個時辰維持一個姿勢,結束後甚至連站都站不穩。

  後續整理和餵藥的事還是叫醒謝奉儀做的。

  這一日發生了太多事,忙的是昏頭轉向,只希望接下來,千萬別再生出什麼風波了。

  剛想著,就有道急促的聲音沖了進來,「曲蓁呢?曲蓁在哪兒?」

  "閉嘴!"

  容瑾笙看著來人,眸色不禁沉了些,「小六,你不在貴妃身邊呆著,跑這兒來做什麼?」

  「皇,皇皇皇叔!」

  來人穿著身藕粉色的繡花襖子,模樣嬌俏可愛,玉娃娃般玲瓏嬌小,正是景帝的六公主,容鳶。

  她見著容瑾笙居然在,忙拉扯好裙擺與袖子,急匆匆屈膝行禮,「容鳶給皇叔請安。」

  「什麼事?」

  容瑾笙壓低聲音問道。

  容鳶著急的在原地跺腳,話音摻了哭腔,「是,是刺離發燒了,太醫說今夜要發燒就沒得救了,晏世子說曲蓁可能有辦法,我,我想求她去救人。」

  「她體力透支,正昏睡著。」

  言下之意,是不願再被人攪擾,容鳶平日見著這位大不了她幾歲的皇叔總是忌憚害怕的很,請安後恨不能躲得遠遠的,更別說違逆他的意思。

  唯獨這次,她強忍著害怕,跪在地上哭求道:「求皇叔憐憫鳶兒,再不救刺離的話,他真的會死的!要不是為了救我,刺離也不會被人斷臂,就請皇叔念在他一片忠心的份上,賞個恩典。」

  嬌養在深宮的富貴花哭得泣不成聲,容瑾笙不為所動。

  血手在旁勸道:「六公主,並非我家主子狠心,實在是姑娘她傷重難行,救過太子殿下後力竭昏厥,叫醒後怕是連抬指都難!」

  「那,那怎麼辦……」

  容鳶慌得六神無主,眼淚洶湧而至,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拔下自己頭頂的簪子,抵在脖頸上。

  「六公主,你這是做什麼?」

  血手瞳孔驟縮。

  容鳶看向容瑾笙,哭著道:「不管能不能救,還請皇叔允我見曲蓁一面,求她看上一眼,若真救不了,那就當是刺離的命數,小六絕不敢為難她。」

  「你威脅本王?」

  容瑾笙眼眸平靜,冷漠的像掀不起半點波瀾的死水,控制著輪椅往外行去,語氣淡漠的撂下句話。

  「要尋死就動手,下手準點,免得目的達不成被救了,白遭皮肉之苦。」

  「皇叔!」

  容鳶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大喊了句,她可是他血脈相連的親眷,他當真如此無情?

  「吵醒了他,那侍衛更活不成!」

  容瑾笙微微側首瞥向她,警告的吐出句話。

  兩人各不肯讓,就在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曲蓁緩步而出,「我去看看吧!」

  她所受的是外傷,沒有傷及根本,剛才為容黎言診斷消耗心神,所以睏乏了些需要小憩片刻。

  此時已無大礙。

  容瑾笙見她醒來,雙目如刃般看向容鳶,容鳶被他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躲到曲蓁身後,小聲道:「皇叔,都是小六的錯,只要能救下刺離,小六願意受罰。」

  曲蓁淺笑走近他,俯身笑道:「即便沒有她我也無法安睡,不如就去看看吧,正好我也有疑惑未解。」

  是她請迦樓將阿淵調離城中,他們卻在香雪海遇刺,此事,她如何能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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