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人已入京!

  「怎麼個不一樣?」

  晏崢似是不甘心,決意打破砂鍋問到底,然而這次,等來的卻是一陣沉默。

  她不想說!

  「阿崢,你……」

  晏曄想要解圍,剛開口,就見晏崢視線轉動,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這丫頭與你相識滿打滿算也不過數日,大哥可莫要太偏心,我會吃醋的。」

  他說到最後半句,眼中的笑意已然淡了些。

  見晏曄不語,才看向曲蓁,「鬼丫頭,遮遮掩掩可不是你的性子。」

  曲蓁清冷的眸光凝在他面上,須臾,淡道:「與你無關!」

  那些陳年舊事,她不想再提。

  這四個字猶如尖刀般,將晏崢面上殘餘的笑意撕的粉碎,他的眼一點一點的冷了下來,盯著她瞧了許久,突然自嘲一笑,拂袖而去。

  火紅的衣袂划過空中,那聲比冬日的風還要寒沉冷厲,「與我無關?曲蓁,你好的很!」

  他含怒離去,屋內再度安靜下來。

  突如其來的狀況毀了曲蓁的好心情,她捧著茶碗,盯著那漂浮在水面的茶葉,眸光幽動。

  晏曄見狀,溫聲道:「阿崢生性灑脫,狂放不羈,鮮少執著於什麼,他待你的心思不同於旁人。」

  「我知道。」

  曲蓁語氣平靜。

  若說最開始她覺得是晏崢放不下藥谷禁地的恩怨,故意而為,那後來發生的種種也足以叫她看清楚。

  有些情,她註定要辜負!

  晏曄打量著她,隱隱明白了什麼,低道:「別在意,他就是一時之氣。」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他雖替阿崢惋惜,但輸給宸王那樣的人物,不冤!

  「太熟悉會讓人失了分寸,一旦越線,渴求就會變得更多。」

  她給不起晏崢想要的,就不會給他希望,憑白招惹。

  「不必多說,我懂!」

  晏崢話出,與曲蓁兩相對望,同時豁然一笑,閒聊了會,又去馬廄看過了照夜雪獅子,為它取名『小白』,命人好生照看著。

  「小白?」

  且聽風吟的書齋內傳出道聲音,薛靜琅嘴角微抽了下,「這名字,著實沒什麼……」

  『水準』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旁邊那道冷淡的視線飄來,成功的讓他閉嘴。

  「主子,我們在別莊還養了幾匹好馬,要不要給姑娘送過去?」

  風愁悄悄抬眼瞟了下,請示道。

  「不必,那匹照夜雪獅子是難以一見的良駒,他既捨得,蓁蓁也喜歡,就留著吧。」

  容瑾笙的手指習慣性的在桌邊輕敲著,慢條斯理道:「本王記得墨點也長大了吧?」

  「是,魘樓的人養的極好,十分精壯。」

  風愁恭敬答道。

  「該帶回來了。」

  「是!」

  他領命就要下去,便聽身後容瑾笙又道:「告訴魘樓的人,在入府之前,讓墨點習慣它的新名字。」

  「什麼新名字?」

  風愁疑惑的扭頭問道。

  容瑾笙面不改色,淡道:「從今日起,它叫小黑!」

  「噗,咳咳咳……」

  在旁喝茶的薛靜琅冷不防被嗆了下,連咳幾聲,見主僕兩人紛紛望來,奇怪的問道:「你們說的是什麼?墨點?」

  這種事兒自然輪不到容瑾笙來說,風愁便憋著笑,一本正經的解釋道:「是一匹馬,品種是烏雲踏雪,為它取名時主子正在作畫,筆上的墨漬滴在了畫卷上,形成了墨點,便叫它墨點了。」

  薛靜琅一時無語,墨點是任性了些,好歹還能入耳,小黑是個什麼鬼?

  就為了迎合那個小白?

  他何時這般幼稚了?

  「話多!」

  容瑾笙察覺到薛靜琅詭異的目光,面不改色的斥了聲。

  風愁識相的忍了笑,拱手道:「屬下告退。」

  他心想這算什麼?

  在遇到姑娘之前,主子的衣衫清一色的蒼藍淺白,不知何時起,就變成了天水碧和煙青色,江南那廚子被送去曲宅後,再換回以往的菜色,主子就用的極少,大多是敷衍了事。

  也不知是味道變了,還是其他。

  姑娘也是,從江南的針葉茶到府中的恩施玉露,口味和喜好,也悄然發生了變化,他想,這或許就是兩人的默契和磨合吧。

  待風愁離去,薛靜琅也沒再提什麼『小白』『小黑』的事情,想起來意,頓顯愁容:「我命人查探過了,耶律真一行沒什麼異常,若是帶著婉兒,極大的可能是藏在了作為賀禮的紅木箱子裡,具體的位置還在查。」

  他頓了下,沉聲道:「這件事你不便插手,免得被牽連,一旦我失手被捕絕不會活著見到景帝,剩下的事就都託付給你了。」

  「你來,是為了交代遺言?」

  容瑾笙鳳眸顏色清淡,不冷不熱的問道。

  薛靜琅搖頭,神色凝重:「此行耶律真手下高手傾巢而出,誓要把我留在大盛,想從他手中劫人,本就極為不易,更別說負責守衛驛館的還是有「殺神」之稱的狼軍主帥晏曄,我沒把握從他們手中全身而退,我不能害你!」

  此局是針對他的,只要他不出現,耶律真就無計可施。

  他清楚這一點。

  可,婉兒不能不救!

  他害她不死不活的躺了數年,已經悔恨無極,這次,如何能再放棄她?

  哪怕明知是死局,他也非去不可!

  「糊塗!」

  容瑾笙微微蹙眉,聲中摻了幾分冷意:「只要婉兒姐和你的屍身被交到皇兄面前,不論你我二人是否有瓜葛,光憑『雪』這個姓氏,我就難以徹底脫身,你以為到了如今,我還能置身事外?」

  薛靜琅沉默,他說的對,宸王生母姓雪,乃是先帝貴妃,這一點,誰都難以抹除!

  「那眼下怎麼辦?」

  耶律真不知何時會出手,總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坐以待斃吧?

  「等!」

  容瑾笙吐出一個字,鳳眸悠遠的望向驛館的方向,腦海中逐漸浮現調查所得關於耶律真的消息,冷道:「他拿婉兒姐為餌,引你上鉤,最終目的還是要從中謀利,未必會一開始就拋出自己的底牌,這未免太愚蠢。」

  「倒也是。」

  薛靜琅附和了聲,仔細思忖著:「他為人貪婪善變,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就是不知對我的身份究竟掌握了多少……」

  「等著吧,畢竟著急的,不止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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