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諸事畢!

  聽到墨香難產的消息,曲蓁沉默了片刻,道:「你本想利用安峰閒報仇,卻不曾想他參與曲家送屍案,被我抓獲。」

  「是!」

  安峰閒自嘲的笑笑,「我平侯府的人和姓曲的就是八字犯沖,當年因曲國公府被趕出京城,祖父病逝,留下我孤兒寡母苟且度日。」

  「侯府因你分崩離析,就連小叔,也栽在了你手裡。」

  他諸多感慨在曲蓁聽來,不過都是諉過於人無果的憤怒和不甘,她沒多加理會,直接問道:「你離開義莊後,又去了哪裡?」

  安懷慶看了她一眼,在經歷過那如噩夢般的事情後,深知她想知道的事情,必然瞞不過,索性說個明白。

  「我從一對主僕那兒知道了你要前往秋香山想參加遊獵的消息,就提前潛入獵場,準備伺機而動。」

  「結果我到了獵場身邊總跟著人,你不好下手,直到察覺我與冷嶸的矛盾,知曉他準備利用顧冬設局對付我,所以才有了後面的事情?」

  曲蓁理了下思緒,看著血手手中的人皮面具,以及他紅腫的臉,遲疑道:「你又怎麼確定我一定會為了個外人答應這賭局而備下殺招,除非……引棠越來見顧冬的人,是你?」

  「棠越說那人戴著面具,看不到臉,要麼就是真醜,要麼是為了掩藏身份,相比而言,我更相信是後者,若是不認識自然不必費心遮掩,可棠越,見過你真容!」

  「人皮面具不透氣,無法一直佩戴,當時,正好是你取下的時候吧?」

  如果是這樣,那一切的不合理就能解釋得通!

  聞言,冷嶸也看向安懷慶的方向,眼底滿是殺意,這個人應當是知曉棠越的身世和性情,引他去狼場與影衛廝殺,為報私仇是將他冷國公府都算進去了!

  安懷慶嗤笑了聲,道:「是啊,冷家那個紈絝子弟不清楚你是什麼脾性,以為捏住了個賤奴就能逼你就範,我豈能將所有的籌碼都壓在他身上?」

  動手的機會只有一次!

  他不敢賭!

  「所以你就利用棠越做文章。」

  「我若答應賭獵,棠越是生是死都會惡化我與冷家的關係,使得衝突更為激烈,我若不答應,棠越一死,我勢必要為他報仇,他要活著,冷家死了那麼多人,也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為了保下棠越,我只能入局!」

  看來昔日養尊處優,一切只懂得依賴祖母的小侯爺,也學會了謀算和布局。

  「你說的對。」

  對於他自己的手筆,安懷慶甚是得意:「那傻子是宸王身邊的人,你要愛自己勝過一切不肯入局我也無計可施,只是你與宸王之間,必生嫌隙!」

  怎麼算都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曲蓁點點頭,殺人誅心,他倒是將人心算的清楚,「這一句,步步為營,算的無比精準,唯一的敗筆,就是錯估了我!」

  安懷慶緩緩合眼,深深吐出口氣。

  是啊,這一錯,滿盤皆輸!

  待他們話落許久,都不聞人聲,眾人又驚又懼的看著他們,尤其是曲蓁,她身處局中,一步走錯就是性命之危,偏生以一人之力扭轉局面。

  不僅重傷冷嶸,還將幕後之人揪出!

  這是多深的城府,多可怕的算計?

  他們捫心自問,若是當時易地而處,絕不可能處理的比她還完美!

  「好了,事情問清楚就把人帶下去處置吧。」

  景帝一聲令下,禁軍拖著安懷慶離開。

  至此,平侯府的最後一絲血脈也徹底消失,這筆恩怨,畫上了句號。

  事情已畢,眾人恭送景帝離開,四下散去。

  冷家父子走的時候面如菜色,沒人敢去安慰他們隻字片語,誰都知道,隨著秋獵之事傳遍,青鏡司崛起之勢不可阻擋,汴京的局面,要大改了!

  外界如何猜測曲蓁都不在意。

  回到行宮後,她為棠越清洗傷口,上藥包紮,他只呆呆的看著她的動作。

  「好了,近期傷口不要沾水,不要亂跑亂動,每隔三天換一次藥,很快就能痊癒。」

  曲蓁說完不見他答,停下收拾的藥物的動作,抬眼望去:「怎麼了?」

  他咬著唇像是有什麼話要說。

  憋了好久,撂下一句話扭頭就跑,聽得曲蓁哭笑不得。

  他說:「以後別揉我頭!」

  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窗外,她收回視線,看向容瑾笙,「你……」

  話剛出口,眼前雪色一閃,身子立即被拽入一個沁滿蓮香的懷中,「看來以後我得把你看緊了,免得被人惦記!」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親近她已然習慣,順勢勾住他精瘦的腰線,似笑非笑:「你指的是冷嶸之流,還是晏崢?」

  不等他答,她又道:「想來冷嶸之流不足以讓你憂心困擾,那就是……醋了?」

  「好啊!」

  容瑾笙屈指抬起她的下頜,凝望著她,佯怒道:「你很得意?」

  「不,是意外。」

  曲蓁糾正他的說法,淺聲道:「晏崢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那人的心意,她方才知曉,但也僅限於知曉!

  「為何?」

  他問。

  她抿唇輕笑了下,貼近他的胸膛,明知他想要什麼答案,卻避而不答,只道:「我累了。」

  他鳳眸瞪著她,須臾,無奈笑道:「那就睡!」

  容瑾笙鬆開她的腰,俯身將她打橫抱起走到床邊放下,攤開褙子輕輕蓋著,自己則坐在了床邊,溫聲道:「放心吧,我守著你!」

  她點點頭,想了下,扣住他的手,指腹輕輕摩挲著那微涼的肌膚,正色道:「車到山前必有路,別想太多!或許陛下就是隨口一提!」

  話雖如此,但他們心裡都清楚,景帝必有打算!

  聞言,容瑾笙眸中的笑意淡了幾分,知道她剛才那些話也是為了安撫他,心中微暖,「你信我嗎?」

  這個問題,他也曾問過她。

  然而這次,曲蓁卻淺淺一笑,「嗯!」

  只一個字,卻讓容瑾笙的心柔軟的險些化開,他攥緊她的手,凝聲道:「那就都交給我,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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