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鴻門宴?

  定魁之後,秋獵已近尾聲。

  按照往年的慣例,餘興未歇的各家公子世子可定出彩頭,劃地做東,擬定規則進行遊戲,俗稱小宴。

  秋香山所屬黎家,黎書白獲罪自裁後,收歸皇家所有。

  這日,冷國公府小公爺出面劃取了秋香山後的一處空山擺宴,遍邀京中王公貴胄,座無虛席,熱鬧非常!

  除了冷國公府的號召力外,還有個最重要的原因!

  「太子殿下,請!」

  作為東家的冷嶸坐在下首,正中主位上坐著的是著玉錦色繡騰雲蟒,戴簪珠冠,耳側垂纓的東宮太子,容黎言。

  「本宮今日是來湊熱鬧的,就多叨擾小公爺了,請!」

  容黎言依言端起酒盞,一口飲下。

  冷嶸見狀,忙惶恐道:「殿下言重了,您肯賞臉,是冷嶸的福氣,何談叨擾?」

  「就是啊皇兄,咱們冷小公爺是最喜歡熱鬧的人,平日在汴京城被拘著總不盡興,好容易出來趟,還不得好好玩玩兒?」

  「四皇子就別拿我打趣了。」

  冷嶸看向說話的人,討饒的笑了聲。

  容檀笑笑,抄起酒盞對他輕搖了下,仰頭飲盡,他今日穿著便服,青玉色的玉蘭纏枝紋圓領袍,墨發半披散著,狹長的眼慵懶流轉,妖而不柔。

  此等風情,引的底下眾家貴女齊齊含羞垂首,掩面而笑。

  「陛下英姿勃發,儒雅寬厚,生的這幾位殿下容顏也都是極好,可真要論起來,最好看的,卻是四皇子。」

  幾位貴女攢成一堆,以摺扇掩面,低聲說著。

  「是啊,陛下這些成年的皇子中,太子殿下面如冠玉,儀表堂堂,但尊貴冷傲難以親近,三皇子英武不凡,器宇軒昂,卻少了幾分溫平,四皇子性情和善,模樣也最好,可惜是個庶出,母妃早亡,人又不得陛下恩寵,否則……」

  「否則什麼?你還打算做四皇子妃啊?」

  有人嗤笑了聲,那說話的女子芙蓉面臊的緋紅,啐了她一口,哼道:「求我做我也不做!那四皇子風流成性,夜夜笙歌,府中侍妾通房多不勝數,尚未娶妻就如此荒唐,白瞎了那副好皮囊。」

  幾人連連附和,唏噓不已。

  「對了,太子殿下為嫡長子,之下不應該是二皇子嗎?怎的你們直接避過只說三皇子?」

  一個穿著嫩黃色裙衫的姑娘疑惑的問道。

  「黃小姐剛來京城有所不知。」

  那幾人四下張望了眼,見無人注意,才湊近道:「我跟你說啊,在汴京的茶宴清談上想要走得開,千萬別提什麼二皇子,這是禁忌!」

  「願聞其詳。」

  「那二皇子名喚容溟,生母是當今四妃之一的珍妃,『「珍」者,寶也,這位珍妃娘娘入宮後,是千萬寵愛於一生,榮寵之盛,堪比晏貴妃。」

  「那這二皇子乃寵妃所生,不該是極得陛下聖心嗎?」

  黃小姐更是想不通。

  "你說得對,二皇子出生後,陛下就加封了珍妃為貴妃,母子倆盛極一時,可就在幾年前一場變故,他為了個官奴與陛下翻臉被叱責,剝了朝職閒賦在府,聽說……"

  「嗯?」

  「聽他府中的下人說,他瘋了!穿著喜服和棺材拜了天地,從那之後衣食住行,皆吩咐人準備兩份兒,還時常自言自語,仿佛跟前真的有另一個人一樣……」

  「行了,快別說了,好好的日子,憑白招惹晦氣!」

  幾人說的毛骨悚然,忙呸了幾口,但那黃衫女子卻喃喃道:「這二皇子也是個可憐人,夠深情的。」

  「深情管什麼用?紅顏禍水,要不是為了他,二皇子如今能落得如此地步?」

  縱然有人不屑一切,但更多的還是羨慕!

  容溟何等尊貴的身份,寵妃所出,陛下恩眷,前途無量的皇子,為了個官奴拋棄了一切!

  若她們能得如此深情,想來是死也甘願了!

  「說起紅顏禍水,就不得不提個人。」

  幾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曲蓁!」

  「對,就是她,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孤女,荒山野村來的賤民,也配讓晏世子和曲小公爺他們圍著打轉?就連剛回京的晏將軍也是!」

  「這些人便罷了,最關鍵的是王爺!他那般光風霽月,雲端神祗的人物,數十年都是端坐於九霄雲巔俯瞰眾生,冷骨佛心,偏偏被她拖入這紅塵里……」

  她們越說越起勁,沒多久身邊就聚了不少人,汴京從來不缺談資,尤其是近來的風雲人物,總有消息靈通的將她過往種種事跡盡數扒出。

  一時間,眾人口誅筆伐,義憤填膺!

  容黎言邊應付著冷嶸,邊聽著那些閒言碎語,遙望向另一側的入口處,心下微冷,算算時辰,那人也該去找她了!

  「求姑娘救命!」

  「噗通」一聲響,顧義跪倒在地。

  「有什麼話起來再說。」

  曲蓁話落,血手上前要拉他,被顧義避開,他腦袋重重磕在地上,顫聲道:「姑娘,我兒顧冬命在旦夕,那人說要姑娘親自去要人他才肯放。」

  「誰?」

  她剛問完,門外突然傳來陣腳步聲,伴隨著男子明朗的聲音,「還能是誰?冷嶸那個混帳!」

  晏崢推門而入,直接抬手阻斷血手要指責的話,扭頭看向顧義,「顧將軍,事兒可不是這麼辦的!」

  「世子爺,末將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那管事交代說冬兒被送去獵羊場的當日,正逢冷小公爺去,他贏了那場比試帶走了冬兒,我曾去跪求過,他決意不肯放人,只說讓姑娘親自去,眼下,冬兒已經被掛在狼場的旗子上,說是等午時一到,就降旗餵狼!」

  顧義被訓得面紅耳赤,但凡有辦法,他都不好意思來麻煩她。

  「你可知道冷嶸和她仇怨已深,要她前往,純粹是不安好心?」

  晏崢聽完後面色不改,斥了句,看向曲蓁,「鬼丫頭,顧冬是奴籍最低等的部曲,被冷嶸帶走後,屬於他的私奴,生死誰也不得干涉,別說是我,就算是去求陛下也沒用,你可考慮清楚了!」

  即便如此,她還要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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