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新的發現

  「這件事兒,與案子有何關係?」

  曲蓁疑惑不解,算起來這位質子,應當就是如今的大離陛下,她只知離王府是被火燒光,留下一片廢墟,剛好符合兇手作案的環境特徵。

  沒想到,這『離王府』的『離』字不是封號,而是大離的國號!

  她著實有些詫異。

  "自然有關係。"

  晏崢無奈搖頭,這女人怎麼就半點都沒有好奇心呢?

  他腹誹兩句,繼續道:「他在這汴京一住幾年,後來大離內亂,將奉詔回國,離開汴京後沒多久,這離王府就被一把大火燒了個乾淨!」

  「你猜猜,是誰縱火?」

  曲蓁對上他戲謔玩味的目光,徑直看向容瑾笙,他鳳眸含笑,溫聲道:「傳聞離王府被燒那晚,有人曾在附近見過皇兄!」

  "陛下?"

  這個答案倒是有些出乎意料,曲蓁不由得一驚,天子腳下,火燒王府這可是藐視皇權的重罪!

  究竟多深的仇怨,能讓當時正處於奪嫡關鍵時期的陛下做出這種事!

  「嗯。」容瑾笙輕聲應道。

  「為何?」

  「不知!」

  他們一問一答,很是流暢。

  晏崢被干晾在一旁,瞪大眼看著兩人,俊顏黑了瞬,也沒了賣關子的興致,徑直道:「正是有著這個原因在,離王府焙燒後,陛下被先皇叱責,幽閉在府,受了幾個月的冷落,後來奪嫡之爭愈演愈烈,朝政繁忙,這事兒就被眾人遺忘。」

  「至於陛下登基後,就更加無人敢提離王府一事,這座王府就一直荒廢至今。」

  幾人的注意力都在離王府的事兒上,沒有留意到當提及『火燒離王府』的原因時,阮舒白驟變的臉色。

  曲蓁蹙眉,催促道:「說重點!」

  這麼喜歡繞彎子,做什麼衙首,去茶樓說書恐怕更有前途。

  晏崢沒好氣的看她,心中嘆氣,說這話的要是旁人,他早就兩腳給踹廢了!

  也就面對她時,他格外好脾氣!

  「重點就是,自去年年初開始,太后臥病,長公主入京侍疾,本該在年後返回封地的,奈何太后身子一直不見好,就被耽擱在京中,恰逢中秋宮宴,太后便跟陛下提了要將她和駙馬留在京中一事。」

  「既在京中,定是要另賜府邸,可眼下並沒有空置合適的宅子,工部便上書稱還有這座『王府』符合公主府規制,所以陛下御筆一揮,准許工部在廢墟之上推翻重建,前些日子已經動工了!」

  他話落,議事堂內安靜的可怕。

  這些事向來不用容瑾笙過問,再加上他當時尚在江南,所以沒收到消息。

  在『曲家送屍案』查到離王府前,這等小事也不會引起幾人注意,可查到這兒,再看推翻重建一事,就變了味道!

  這宅子荒廢近二十年都無人提起,偏在送屍案再度發生後,就被下令重建!

  世上還有這麼巧的事兒?

  不管曲蓁如何惱怒,此事已成定局,多思無益,怪不得晏崢說有關係,推翻之後,所有的痕跡都會被抹去。

  想要根據離王府的線索再查幕後之人,就難了!

  「那線索到這兒,豈不是斷了?」

  阮舒白在他們談論的這段時間,已經回過神,「眼下,只能寄希望於那小乞丐身上!」

  他看向曲蓁,愁眉緊鎖,實在沒有辦法相信連太醫都治不好的人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家可以治好!

  萬一救不過來,那這案子又要中斷!

  「大人此言差矣,離王府這條線索斷不斷,總要去看看才知道,陛下賞賜的府邸要收回重建,需要重新造冊,歸檔,報備,計算投入,安排工匠等等一系列繁瑣的程序,真正動工的日子必不長,或許還留有蛛絲馬跡!」

  未見實證,絕不妄下定論,這是曲蓁一貫的行事準則。

  「還有,並非只剩下那孩子一條線索,破廟送棺,特指今年中秋這樁案子,根據屍骨特徵和李記棺材鋪的線索來看,此案與之前十六樁案子,當是同一人所為。」

  「不同的是,今年的送屍案,兇手的分屍地點發生了偏移。」

  曲蓁說著,手指落在地圖上,在那些紅圈的位置畫了筆,再移,就落在了城外的那個紅點,「我們假設離王舊宅是以往兇手的作案地點,從安寧坊到破廟,安寧坊離目標近,選在此處作案尚能理解,但為何這次棺木會送到城外破廟,兇手捨近求遠,是為了什麼?」

  「分屍在前,重建在後,今年中秋兇手作案時,宮中尚未提出為長公主賜府邸一事,也就是說離王廢宅依舊是無人注意,那為何兇手會突然捨棄用了十六載的安全據點,轉移分屍地點?」

  「這些,都要查!」

  議事堂內,靜謐安然,唯有她的話久久不歇。

  容瑾笙看著她侃侃而談,意氣飛揚的模樣,薄唇掀起了一絲弧度。

  「小姐的意思是,在某些程度上將此案切割為兩部分來看來,查破廟是為新案,查離王府是為舊案,可你不是說,這樁送屍案,是同一人所為嗎?」

  阮舒白很快會意,疑惑的問道:「如此,豈不是互相矛盾?」

  「查案需要條理分明,才能保持清醒的頭腦。」

  曲蓁反駁道:「連環案可以根據兇手的作案手法,地理特徵等分析出兇手的心理特徵,職業,或是年紀等,但此案為白骨案,年代久遠,兇手手法乾脆,有用線索極少,新案又與舊案在作案地點發生偏移,存在不同,會比舊案好查許多。」

  「不論順著那條線,都能查到兇手,所以分列開來,會更更加有利於整合線索,推斷案情。」

  「原來如此。」

  阮舒白恍然大悟,她的許多觀點和理論聽著都很是新奇,但卻很有道理。

  怪不得得宸王和晏世子另眼相待!

  曲蓁再未理他,盯著那地圖,直言道:「除此之外,我還發現了另外一個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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