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突然散去神輝,露出真容,這讓蘇玄一驚,接著目光微動。
這是一張怎樣的面孔。
美麗驚人,塵世間不可一見,任何神女站在她面前,都會黯然失色。
而在蘇玄的眼裡,這更像是一張跨越了五千年時空的面孔。
如同從畫中走出,像是從古史傳說,民間神話中降臨到塵世,躍然活躍在眼前,周身滿是神聖的光輝,震撼人心。
見到這張臉的一剎那,蘇玄頓時就感覺,女媧就該長這個樣,本來就長這個樣,跟他在腦海中曾經幻想過的一般無二。
微微失神,蘇玄回過神來,流露出一抹別樣的笑意,恍如隔世,像是見到了一位久別重逢,以為再也不會見到好友。
「道友,為何對我發笑?」女媧古怪的看了蘇玄一眼,輕聲問道。
這人看著她突然笑了一下,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好在他的目光很乾淨,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想起她來,這才發笑。」
蘇玄隨口解釋道。
女媧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問道「還不知道友名號,可以告訴我嗎?」
她開口問道,想從蘇玄的名號中知道些什麼。
蘇玄點了點頭,道「當然可以。」
「我名蘇玄,號道玄,天玄,太玄。」
他笑著說道,把這三個自己覺得不錯的道號,口頭申請了專利。
反正玄就完事了。
他名字里就帶玄,只要跟玄有關,並且聽起來有逼格的,都是他的道號。
女媧聽完心中微驚,僅憑此人的道號,就能窺知一二,他的來歷十分驚人。
玄之又玄,不能更玄。
「道友,請。」
蘇玄打開一瓶快樂水,舉杯相邀。
女媧莞爾一笑,兩人碰杯,可謂是世紀會晤。
她淺嘗了一口,美目彎彎,覺得這黑乎乎的東西,雖然古怪,卻有些好喝。
「噸噸噸…」
一旁的猴子也陪了一口,呼哧呼哧的一飲而盡,樂的齜牙咧嘴,意猶未盡。
蘇玄見狀,笑了笑,又丟給他一瓶,25升超大裝。
水過三旬,女媧打量了一番店裡的陳設,一旁的書架之上的,擺滿了書,有些還是她沒有見過的。
心中又是一驚,她之前沒有想過,這些神書居然還是量產的,隨意的擺放在書架之上,跟普通的書籍一般無二。
這是何等的法力,何等的胸懷。
都說道不可輕傳,但是在此人面前,他甚至很貼心的,編寫成書籍,方便人家感悟。
這簡直就是跟在屁股後面,往你嘴裡餵飯,還怕你燙著,幫你吹涼。
這等境界,女媧難以理解。
卻又十分欽佩,反正她是做不到這一點,普天之下,也沒有誰能做到這一點。
「道友,來都來了,帶幾本回去?」
蘇玄笑著說道,非常的隨意和草率,跟賣大白菜似的。
女媧頷首,正有此意,總是跟猴子要書看也不好。
於是乎,女媧直接來了一個全套。
前面幾本他都看過,但後面的幾本卻沒有看過。
求買完之後,她沒有急著回去,蘇玄見狀,邀請她來到店外。
孫悟空很有眼色的搬了兩張躺椅,給師父和娘娘坐。
蘇玄和女媧坐在椅子上,談天論地,猴子則在一旁蹲著。
夕陽西下,鳥獸啼鳴。
兩人身上沐浴光輝,有說有笑。
猴子也跟著傻笑了,莫名的覺得這一幕很美好。
不知過了多久。
這副美好的畫面被打斷。
天牛王著急忙慌的趕來了,撲通一下跪在蘇玄的面前,高呼道。
「老爺,那個女魔頭又來了。」
「女魔頭?」
蘇玄目光一動,很快便反應過來,這個女魔頭說的是誰。
「起來說話,她又讓你替她買書?」
「老爺聖明,女魔頭魔心不改,找到俺讓俺替她買書,如果不從,就要送俺下地獄,還說不準告知是她指使的。」
「求老爺做主啊!」
天牛王悲憤不已,又慘兮兮的說道。
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他身上跟裝了定位似的,窩在洞府修煉都能被女魔頭抓住。
毫不留情。
「呵呵,有意思。」蘇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一旁的女媧流露出好奇的目光,忍不住問道。
「蘇玄,你們說的女魔頭是?」
「后土!」
蘇玄沒有隱瞞,直接道出。
天牛王聽了之後,渾圓的牛眼露出疑惑,下一刻,差點癱倒在地。
后土之名,三界八荒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那可是地道主宰,理論上和道祖一個級別的存在。
掌管九幽地獄,六道輪迴,任何生靈死後,都要受她安排。
也就是說,她就是黑暗面的無上主宰,至高女皇。
他竟然無意中得罪了這等存在?
天牛王頭皮發麻,脊背發涼,若不是有老爺撐腰,他怕是要被嚇的魂不附體了。
「后土?」女媧驚訝出聲,甚至有些忍俊不禁,后土居然成了蘇玄口中的女魔頭。
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蘇玄沒有理會女媧的疑惑,而是抬手一招,一本本書飛來。
「拿去給她便是。」
他笑著說道,目光深邃,看不清在想什麼。
天牛王如獲至寶,小心翼翼的收起了書,還很會來事的將錢放在櫃檯上。
蘇玄暗自點頭,他早就看出,這頭牛妖非同一般,前途不可限量。
天牛王帶著書離去,牛不停蹄的趕回去交差。
「蘇玄,你為何叫后土女魔頭?」
等天牛王走後,女媧終於忍不住心頭的疑惑,問了出來。
經過這段時間的交流,他們之間,已經不像最初那般陌生,像朋友一般。
蘇玄啞然一笑,將事情大概的說了下。
他和后土的仇怨,是他在去地獄救嬴政的時候結下的。
根據蘇玄推斷,那時候的后土即將甦醒,已經有些意識,並將他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覺得是他摧毀了地獄。
這一點,蘇玄是不認的,佛門在地獄作威作福,肆意妄為,而他只是打翻了地府而已。
就憑這一點記恨上他,實在有些不應該。
女媧聽完之後,流露出一絲笑意,道「后土這個女人,自古以來就是一根筋,認定的事,很難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