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祖師祭奠自己

  劍峰練武場,蕭雲長在統計跟隨他下山歷練的弟子名單,見黎亦酒過來了,立即將她也記上去。

  基本上所有新入門的親傳和內門弟子都會下山,畢竟都憋一個月了,是只狗都想出去放放風。

  外門弟子也可以下山歷練,但不會有師長陪同保駕護航,所以大多數還是在清心宗內靜心修煉,等待下一次擇道日。

  蕭雲長見人來得差不多了,便將名單收起在宗門備案,而後對眾人道:「此番歷練,主要是去明燈祖師生卒地祭奠明燈祖師,其中包括明家遺址、玄武湖和神隕之地等,諸位可有異議?」

  弟子們神色期待,異口同聲道:「沒有!」

  黎亦酒:有趣,我祭奠我自己。:)

  蕭雲長的目光掃過眾人,頷首,「如此便立即去準備途中所需物品,一個時辰後在宗門口集合。」

  「是!」

  一個時辰後。

  百餘名弟子聚在宗門口。

  蕭雲長用通行令打開了結界,弟子們魚貫而出。

  陸鹿走出宗門,張開手深吸一口氣,「啊!是自由的空氣!」

  謝朗抱著劍道:「這自由的空氣沒宗門裡的好聞。」

  因為清心宗內靈氣更濃郁。

  蕭雲長持劍道:「諸位都會御劍吧?」

  「那是自然!」

  御劍是修士最基本的法術之一。

  殷蘭當即踏劍升空。

  其他弟子也迅速御劍,一群少年人穿著清心宗仙氣飄飄的服飾,意氣風發地在空中翱翔,場面甚為唯美。

  然而就在這時,一群劍中升起了——一張床???

  殷蘭差點從劍跌下去,看清床上的人,難以置信地開口,「不是、你、你怎麼能御這種東西?」

  黎亦酒舒坦地倚在靠枕上,面前還放著一張小茶几,茶几上擺滿了各種零嘴,好不愜意,「你們這群苦行僧,一點都不懂享受。」

  余錦神色一言難盡,「你這是好逸惡勞!你以為修士為何向來只御劍?」

  「因為劍更快,還能在御劍的時候鍛鍊和佩劍的契合度,對日後的對戰大有裨益。」

  其他弟子也道:「就是就是!她這樣肯定比我們慢,一會兒要是跟不上,我可不等她!」

  「走走走!把她甩在後面!」

  弟子們嗖嗖地化作殘影御劍離去。

  不一會兒果然看不到黎亦酒的身影了。

  殷蘭哈哈大笑,「果然被我們甩到後面了吧?」

  其他弟子也笑作一團,不約而同地停下來,「等等五十九吧哈哈哈哈,待會兒走丟了可別哭鼻子!」

  「誰哭鼻子?」

  風中傳來黎亦酒的聲音。

  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到身側有什麼東西極速飛過,帶起的風差點把他們掀飛,「???」

  臥槽!她的床怎麼飛得那麼快?

  蕭雲長:「還不快追?」

  眾人一個激靈,瞬間燃起了鬥志,「沖啊道友們!」

  「超過五十九!!!」

  可他們一直沒超過,每當以為自己能追上她的時候,她就會立刻加快速度,逗貓一樣逗他們玩,他們根本追不上!

  飛了一個時辰後,弟子們的靈力開始告罄,需要補回靈丹,由於身體緊繃地站久了,腿也開始酸麻了。

  而黎亦酒始終愜意。

  「……」

  突然發現御床的好,至少別御太細的劍,一名活動了一下腳卻差點掉下去的弟子心想。

  陸鹿哀嚎一聲,「不行了,我堅持不下去!」

  「師伯!」

  她眼巴巴地看著黎亦酒。

  黎亦酒對她勾了勾手指,並拍了拍床側,「來。」

  「……」

  陸鹿突然有種爬床的羞恥,而且這個人還是「師伯」。

  嘶,亂倫的禁忌感。

  但她還是真香地脫鞋上床了,靠在另一半靠枕上舒服地喟嘆一聲,「啊——好舒服啊~」

  「……」

  她舒服了,但其他弟子看得更痛苦了。

  謝朗也想搭個順風床,可惜他不是姑娘,不好意思開口。

  抵達第一個地點時,眾弟子已經累得落地就腳軟了。

  唯有黎亦酒和陸鹿,猶如旅遊觀光般悠哉。

  「……」

  下次,下次他們也要御床。

  蕭雲長一邊領著眾弟子來到一個石碑前,一邊道:「這便是明燈祖師的出生地,明家遺址。」

  陸鹿驚嘆地開口,「哇……什麼都沒有。」

  是的,什麼都沒有。

  畢竟一萬年過去了,別說明家,什麼家都化成灰了。

  這裡一片荒蕪,只有明燈祖師高高聳立的紀念碑,以及紀念碑下堆積如山的祭品和哀傷追憶的祭文。

  除了清心宗之外,還有一隊人馬提前來到了這裡。

  他們儀表樸素,粗布麻衣,神色肅穆,正在祭拜祖師。

  黎亦酒認出可他們帶隊的人,之前在取金元草的時候見過。

  天人岳的載道真人。

  載道真人見到他們,尤其是蕭雲長,心情複雜,客套地笑道:「劍尊幸會,您也攜弟子來祭拜祖師?」

  蕭雲長毫無之前奪過對方靈草的尷尬,平靜頷首,「正是。」

  載道真人看了眼自己的弟子,讓開位置道:「我等已經祭拜完畢,劍尊及其門生,請。」

  蕭雲長拱手,「多謝。」

  而後對眾弟子道:「依次祭拜祖師。」

  話音一落,弟子們就十分積極地排好隊,甚至帶了祭品。

  看著謝朗從乾坤袋裡拿出一個香氣飄飄的食盒,將一盤一盤珍饈擺在紀念碑下,黎亦酒陷入沉默。

  又來了,當著她的面供奉她,又不讓她吃。

  在眾弟子爭先恐後祭拜時,黎亦酒無語地坐在石階上。

  蕭雲長為明燈祖師上了三炷香後,見唯有她一個人不為所動,不由開口,「你為何不祭拜明燈祖師?」

  我為何要祭拜自己?

  黎亦酒無奈道:「沒必要。」

  「沒必要?!」

  殷蘭向石碑畢恭畢敬地磕完頭,聽到她的話頓時怒了,「明燈祖師身為正道鼻祖,每一名內丹修士都深受蔭庇,你也不例外,豈有沒必要之理?你怎麼一點都不尊師重道?!」

  「……」

  都頂撞到祖師面前來了,到底是誰不尊師重道?

  黎亦酒懶得搭理她。

  此時載道真人也注意到她,神色微頓,「這位不就是……」

  蘇流的通緝令遍布天下,任誰都能認出來。

  蕭雲長平靜道:「這是我們太上長老的親傳弟子,黎亦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