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骨嘯晚明 50.不知從何而來的仇

  「全小四,大帥召見你!快點!」師爺親自跑到配房喊全小四。

  全小四一進中廳,見姜鑲坐在中間帥椅上,立即撩衣準備下跪。

  姜鑲站起來,說道:「全兄弟,我姜某人一直把你當兄弟,從未把你看成我的下屬,就不要行軍中之禮了。」

  全小四被旁邊的師爺攔住下跪,只好抱拳,對姜鑲說道:「感謝大帥的厚愛,這幾年一直蒙大帥的照顧,才能讓我們全家得以無憂而活,不僅是全小四的福氣,也是我們全家的福氣。小四銘記於心!」

  姜鑲問道:「那你今日為何不辭而別呢?」

  全小四躬身答道:「大帥恩德還未曾報答,怎能再給大帥惹麻煩呢?」

  「此話怎講?」姜瓖問道。

  師爺趕緊繞過桌案,走到姜鑲身邊低聲說道:「大帥,是這樣的……」

  姜鑲的表情越來越陰沉……

  「報……」一個傳令兵慌慌張張地跑進大廳,跪下報告:「大帥,楊先生讓我們保護的那一雙母子被韃子押走了……」

  全小四一聽這話,腦袋「嗡嗡」,轉身就要出帥府。

  「全兄弟且慢!」姜瓖叫住全小四,說道:「先把事情經過聽全了,再說!」又對傳令兵說道:「把事情經過詳細說來!」

  那個傳令兵跪在地上,說道:「就在方才,來了一夥韃子,說是城內有人殺了十幾個韃子,拿著將軍府的令牌,要我們關閉城門,全城緝拿兇手全小四!」

  「那怎麼又把全兄弟的家眷抓走了?」姜鑲站起身急問。

  「他們看見了那輛拉著母子的大車,要帶走!說是要做為誘餌!我們也攔不住啊!」傳令兵回答道。

  「我不是讓你們保證他們安全嗎?你們不會來請示大帥嗎?」師爺也急了。

  「他們拿著將令,我們也不能違抗啊!有幾個帥府的衛士正好看到,就跟著大車一起去了將軍府!」傳令兵把話總算說完了。

  姜鑲沉思片刻,說道:「全兄弟,你殺了十多個韃子,你現在去了就是個死!你趕緊出城!」

  師爺忙問道:「大帥,你現在放走全兄弟,那……吳惟華要是怪罪下來怎麼辦?他們正愁找不到藉口呢!」

  全小四一抱拳說道:「大帥的恩德只有來世再報了。我這就去救她們母子。」

  姜鑲說道:「你單槍匹馬去了,無非就是多搭一條人命!好吧!來人!給我抄傢伙!這些韃子在大同無惡不作,死有餘辜!能說的通呢,就把人要回來!說不通呢,就把人搶回來!」

  這時,頭腦中那個聲音又出現了:這個姜鑲和師爺在演雙簧,攛掇你賣命。不論你搶不搶的回母子兩個,你都會死!所以,我勸你:有機會還是快跑吧!他們母子本來和你沒啥關係!

  全小四心說:命是我的!既然我已經對李延年大人承諾保證小芳母子安全,我全小四就不會自己一個人苟活!

  ——哎,你這個大傻帽……

  全小四惦記小芳母子的平安,不想多等,自己先行一步,向將軍府跑去。

  離將軍府有一箭之地,看到將軍府的二十多個韃子護衛正舉著刀槍和大車周圍的七八個邊軍士兵對峙。

  「全小四在此!」全小四大吼一聲,大踏步走向將軍府。

  那些韃子一見全小四,大驚失色,紛紛向將軍府後撤,並把大門關上。

  全小四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沒想到啊……我全小四一報號,看把韃子嚇的!

  身後傳來人喊馬嘶雜亂的聲音……

  全小四回頭一看,原來姜鑲帶著大隊人馬在自己身後不遠處停了下來。

  自己是白高興了!原來,那些韃子是看到了姜鑲的人馬才撤回將軍府的!

  將軍府的大門「擱楞」一聲,又從裡面打開了。

  只見一身紫色短衣短打的吳千戶手拿柳葉刀帶著一眾韃子又走了出來,走到全小四身前,嘿嘿冷笑兩聲,說道:「你躲了這些年,今天終於出現了!今天我要和你算一下總帳!」

  「我又不欠你什麼!有什麼帳可算?」全小四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