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如同兒童塗鴉!

  連霄凝視著陸風,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波瀾。

  真嫉妒他能贏得齊婉的芳心啊……

  真嫉妒他能與大師們一較高下,切磋畫技啊……

  正當此時,陸風似乎已有了靈感,他毫不猶豫地握住了桌上的畫筆。

  陸風的動作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一直在一旁觀望的許平和孟軒昂。

  孟軒昂打趣道:「陸老弟這是要動筆了?」

  陸風微笑著點了點頭:「正是,現在打算先試筆。」

  「試……試筆?」

  此言一出,孟軒昂不禁有些驚訝。

  而一旁許平則是嘴角微翹,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

  試筆對於大多數書畫家來說,往往是新手或初學者才會做的事情,因為他們在初涉藝術領域時,需要逐步熟悉工具的特性。

  然而,當技藝達到孟軒昂和許平這樣的高度時,他們對筆的掌控已經如同對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般熟悉,無需再去特地試筆。

  但陸風卻與眾不同,他拿起毛筆,輕輕沾了些墨汁,在紙上隨意地勾勒了幾筆,然後又換了一支筆,重複著這個動作。

  「這……連分染這種基礎技巧都要試?他難道真的是個新手嗎?」

  孟軒昂看著陸風的舉動,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疑惑。

  分染,作為繪畫中極為基礎的技巧,通常只需簡單地感受筆的軟硬即可,但陸風卻似乎對每一個細節都格外在意。

  遠處的連霄也注意到了這一幕,他回想起自己初學書畫時的情景。

  那時的自己也是像陸風一樣,對每一支筆、每一滴墨都充滿了好奇和探究。

  「難道說……這陸風真的是第一次作畫?他的動作,怎麼和我當初那麼像……」連霄心中暗自思忖。

  他曾經目睹過許老與孟老揮筆的風采。

  兩人揮筆,猶如舞劍,單憑那股氣韻,便讓此刻的陸風黯然失色。

  這陸風……莫非真的是只知書皮,不懂書畫之精髓?

  剛才那般流暢,莫非只是巧合?

  「哼。」

  目睹此景,許平站在一旁,臉上的譏諷之意更甚。

  這種未曾真正浸淫書法的後輩,與他比拼畫功,簡直是對他的羞辱!

  孟老頭怎地如此不察,竟沒看出這小子的底細。

  待會兒作畫完畢,定要狠狠斥責孟軒昂。

  怎能隨便什麼人都帶來此處!

  「已完成!」

  調整了一番呼吸,陸風長出一口氣。

  確認了自己的技巧和書寫無誤後,陸風再次換了一張宣紙,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恰在此時,許平與孟軒昂也靈感迸發,正欲提筆。

  那一剎那,三人同時下筆!

  孟軒昂揮筆如劍舞,筆觸犀利,勢不可擋,深入宣紙。

  許平運筆如刀割,橫衝直撞,氣勢磅礴,盡顯鋒芒。

  陸風握筆……

  咦?

  這是……三頭六臂的哪吒?

  只見陸風右手四指間穩穩夾著三支毛筆,猶如哪吒的六臂中伸展出的利爪。

  緊接著……

  嘩!

  三筆同時躍然紙上,縱向揮灑,一氣呵成。

  連霄和齊婉看得目瞪口呆,眼角抽動。

  他這究竟是來比賽的,還是來表演的?

  嘩啦啦!

  陸風手中的三支毛筆,宛如靈動的精靈,在宣紙上自由翱翔,舞動著獨特的韻律。

  原本空白的宣紙,隨著陸風的揮筆,漸漸被濃淡相宜的墨色所覆蓋。

  「哼,真是滑稽。」

  許平見狀,不禁嗤之以鼻。

  繪畫之道,講究的是內斂與沉穩,意在筆先,神在墨中。

  而陸風此刻的舉動,在他眼中無疑是幼稚的鬧劇,與真正的繪畫藝術相去甚遠。

  孟軒昂在一旁也是看得眉頭緊鎖,他的畫風一向以嚴謹著稱,此刻看到陸風這般隨意揮灑,內心不禁感到一陣波動。

  這樣的畫法,簡直是對繪畫藝術的褻瀆!

  就算是孩童塗鴉,也講究個章法,而楚勝此舉,簡直比孩童還要不如!

  他們不禁開始懷疑,這陸風究竟是否懂得繪畫的真諦?

  難道剛才那驚艷的點睛之筆,真的是他偶然間的靈光一閃?

  不僅僅是許平和孟軒昂兩人震驚,周圍觀看的人也是紛紛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他們朝陸風的畫作望去,只見宣紙之上,線條縱橫交錯,雜亂無章,粗細不均,毫無規律可循。

  這樣的畫面,簡直讓人難以置信,這真的是出自一個畫家之手嗎?

  「這簡直是對藝術的褻瀆啊……」連霄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走向孟老的畫作前,想要用孟老的淳樸之作來平復自己內心的波動。

  齊婉也深深地看了陸風一眼,搖了搖頭,隨後也走向許老,想要看看許老的畫作是否能給她帶來一些安慰。

  相比之下,孟軒昂的畫作則顯得更為傳統和淳樸。

  他選擇了「鹿台自焚」這一主題,將殷商時期的歷史韻味和神話色彩巧妙地融入其中。

  畫卷上,鹿台巍峨聳立,舉火燎天,下方百姓舉頭觀望,臉上寫滿了對推翻暴政的期待與喜悅。

  鹿台的古老建築風格,與烽火燃燒的大半江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儘管作品尚未收尾,但從那隱約可見的輪廓中,已經被孟軒昂帶入了畫的意境之中。

  那是一種激動。

  「孟老的畫作果然超凡脫俗,僅從這些百姓的輪廓中,便能感受到那份激動的心情。」連霄在旁輕聲讚嘆。

  畫景的最高境界,便是能從自然的人物之中,領略到那種內心活動。

  這需要數十年的沉澱與領悟才能完美呈現。

  孟軒昂淡然一笑,未置一詞。

  與此同時,另一側的許平,也正在勾勒著他作品的最後輪廓。

  孟軒昂描繪的是「鹿台自焚」,而許平筆下的則是「武王伐紂」。

  英雄逐鹿,烽煙四起,戰意激昂!

  如果說,孟軒昂的畫,流淌著的是百姓的激動和喜悅,那麼許平的畫,則充滿了戰場上的激昂與戰意!

  那是一種壯志!

  僅是遠觀這輪廓,即便是如齊婉這般溫婉的女子,也仿佛能感受到那股豪情壯志,激盪在心頭。

  擔重任,獻青春,為國獻身,為百姓安寧而戰。

  無論男女,心中都懷有這樣的壯志豪情。

  即便是柔弱的女子,也不例外!

  「許老的畫作中充滿了激昂的鬥志!」齊婉讚嘆道。

  「這是抗爭之志,非僅僅是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