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黑色印章，已處理
【我嘞個去，這可真是萬萬沒想到！】
【居然是親生的！】
【我這會都有那麼一點點同情豐小雨了，親生女兒幫警方打開福利院大門，敢情豐小雨被抓還有她親生女兒的一份功勞啊！】
【現實版的仁孝兩難全！】
【朋友們，這種事要換成你，你怎麼辦？能幹出來把親生母親送進大牢這種事嗎？】
【我不知道。】
【不知。】
【同上！】
【沒想到這小姑娘小小年紀，心性夠狠的！】
【說不定也被虐待過。】
【其他孩子不是親生的豐小雨虐待起來應該沒啥感覺，但自己親生的，應該不至於吧？】
【那誰知道呢，現在家長虐待自家孩子的新聞雖然不多，但也不是沒有。更何況是豐小雨這種心理變態的人。】
雖然心裡已經大致確定了眼前兩個人的關係，但林墨非還是忍不住朝素素問了一聲：「你，豐小雨是你親生母親？」
素素抬眸朝他點點頭，語氣平靜地回了聲「是」。
沒再看林墨非五味雜陳的表情，她又垂眸看向豐小雨已經變得猙獰起來的臉，「媽，我不能看著你再錯下去了。」
豐小雨臉頰肉劇烈抖動了下，冷笑一聲：「這次算我倒霉，養了十多年，養出來個白眼狼！」
「抱歉，讓您失望了。」
林墨非看著眼前自始至終情緒都相當穩定的小姑娘，眼眸微深。
問詢室。
兩人相對而坐。
林墨非遞了一杯溫水過去，先打了個預防針：「問詢時間可能會有點長，你要是覺得累了或者不舒服，提前說，不要忍著。」
素素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點點頭，「好。」
「那我開始了。姓名？」
「素素。」
「你隨母姓豐？」
豐小雨在現已查到的信息里一直都是未婚狀態，沒結過婚，卻突然多出來一個十多歲的親生女兒，不出意外應該就是未婚生女，這類孩子隨母姓的居多。
這是林墨非推測的，說完卻見面前的女孩搖了搖頭，「不姓豐，我沒姓氏。」
不等林墨非再問，又接著說：「沒有戶口，沒有上學，也不知道父親是誰。」
林墨非：「……」
他難得沉默了片刻，才在面前筆錄本的姓名一欄，寫了『素素』兩個字。
性別女。
「年齡是？」 「十二。」
【差點忘了這姑娘才十二歲！】
【這要是在正常情況下長大，這個年紀還念小學呢。】
【有的人已經能送親媽坐牢了！】
【其實就算素素不幹什麼，她媽也逃不了，從姜含影找上福利院，就已經是豐小雨噩夢的開始了好不好。】
【彈幕區某些人別老說送親媽坐牢什麼的，素素小姑娘又有什麼錯呢，人家只是不想看媽媽繼續做錯事了而已！】
【而且豐小雨這個親媽當得也不怎麼稱職啊，當她女兒連個完整的名字都沒有，還是個黑戶，十多歲了還沒上過學。】
【這麼一看，當豐小雨女兒也挺慘的。這小姑娘心裡應該也有怨吧！】
問詢繼續。
林墨非：「你從記事起就住在福利院嗎？」
素素：「是，我從小身體不好，這還是第一次出福利院的大門。」
林墨非：「我記得你剛才說，你不想看著你媽媽再錯下去了。在你看來，你媽媽做了什麼錯事？」
這次等了一會，素素才開口：「她管我沒有其他人那麼嚴，可能是因為我是她親生的吧，再加上我身體不好，關一次小黑屋就有可能沒命。所以我比福利院的其他弟弟妹妹要自由很多。
我通過電視，福利院裡幾位叔叔阿姨的手機，認識了一些字。福利院外面偶爾會有好心人送來的東西，吃的喝的，衣服鞋襪，還有書，不過這些東西里除了吃的喝的其他都被鎖進倉庫了，有次倉庫忘了鎖，我悄悄進去看了才知道，但我不敢拿出來，又實在很想看看那些書，我就去她房間偷偷複製了倉庫鑰匙出來，複製的方法是從一位叔叔手機上學到的。有了鑰匙，我就趁著她不在福利院的時候，把那些書一點點都給看完了。這些她都不知道，到現在也不知道。
我從那些書本裡面，感覺到了我們福利院好像不太對勁。我忍不住開始觀察，發現了越來越多不對勁的地方。我們的福利院，好像跟外面的世界分開了！
書里說，外面的世界很大很大，人也比我們福利院多得多得多，總不能外面世界的人都錯了，那就有可能，福利院的一切才是錯的那個。
我開始留意我媽的一言一行，因為福利院裡我媽說了算，所有人，包括那些叔叔阿姨，都要聽媽媽的。我發現我媽說的很多話都是不對的，但我不敢當著她面反駁，怕她知道我老是偷偷溜到倉庫看書。等她說完，我就悄悄跟下面的弟弟妹妹們糾正。
那時候，我還沒想過要把福利院的一切給捅出來。我勸自己，我媽雖然用錯誤的辦法去養弟弟妹妹們，但好歹也把他們給養大了。」
林墨非邊聽邊記，過程中頓筆了好幾次。
「是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嗎？讓你不能接受的那種？」
「嗯，本來我不是最大的，在我上面還有一個姐姐，比我大一歲，她很照顧我。可是在一個月前，她突然就不見了。我去問我媽，得到的回答是姐姐被人領養了，當時我覺得能離開福利院是好事。但在我準備出去的時候，風吹開了我媽面前的本子，我下意識往本子上掃了一眼，那上面貼著姐姐的照片，照片下面還寫著綜合評估報告什麼的，我當時只是覺得有點奇怪，領養和評估有什麼關係呢？但當時我來不及多看本子就被合上了。等到我過了幾天找到機會再看到那個本子，掀開那一頁，就看到照片上多了一個黑色印章，印章是個大大的叉，裡面還有個小印章，印著『已處理』。」
林墨非神色一凜，來不及記錄就追問：「是個什麼樣的本子？」
「就一個很薄的本子，」素素伸手比了比厚度，「第一頁印著草稿本三個字。」
「你先喝口水休息一下。」林墨非說著站起身，拉開門出去，又快步走到距離不遠的物證存放室，「找找從豐小雨房間搜出來的東西里有沒有一個印著草稿本的薄本子，找到之後拿給我。」
室內正在整理物證的兩人愣了下，齊齊點頭應了聲是。
【聽得我已經後背發涼了！】
【黑叉印章，還有已處理，素素說的那個大她一歲的姐姐，該不會已經沒了吧？】
【很有可能！】
【我記得素素前面還說過一句綜合評估報告，是評估的什麼？難道是評估沒通過，就被處理了？】
【別等了，趕緊審豐小雨本人吧，說不定人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