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昕抬眼便對上陶遇求救的眼神。
回想著他剛剛一路將這個石枕拿過來……
陶遇便頓感不好。
「昕姐,我不會有什麼事吧。」
「應該不會。」顏昕的表情認真,臉上淡淡的微笑。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表情,卻讓陶遇更加沒底。
「有事是不會有什麼事的,就是後面這段時間你會倒霉一點,還有可能會被這個石枕的原主人纏上而已,不過都沒有關係,相信以你的能力是可以應對的。」顏昕的眼裡帶著玩味的神色,語氣平靜。
但是陶遇越往下聽,心裡就越發沒底。
「師叔,真的會這樣嗎?」陶遇看向白鴻江。
「嗯。」
雖然顏昕的話聽上去有些輕鬆,甚至說得上是不靠譜,但是白鴻江還是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沒有錯。
而且,陶遇的印堂已經發黑,估摸著他已經被煞氣侵入。
「那怎麼辦?」
「小事。」說著顏昕拿出一張護身符。
見此,陶遇簡直要感動哭了。
然而還沒等他感動完,顏昕櫻唇輕啟,說出的話仿佛潑了陶遇一桶冷水,冰冷得毫無溫度。
「這張護身符,原價一萬,看在那點交情的份上,給你打八折,一共就是八千。♡♢ 👌💢」
陶遇愣了。
鍾義成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看顏昕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個怪胎。
陸勉似乎對於顏昕這話似乎不感到意外,平靜地看著這一切,嘴唇勾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
陶遇隨即想到顏昕在節目中,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坑了他們幾十萬的,對於這八千塊反倒就沒有那麼意外了。
想到這,他直接給顏昕轉了八千,拿到了這張護身符。
「白老先生,那個石枕?」顏昕將目光落在白鴻江的身上,問出了關鍵的問題。
「那是在梁彥輝的書房發現的。」
說起這個,陶遇的眉頭緊鎖。
「顏小姐,石枕在你這裡,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影響嗎?」白鴻江問道。
那個石枕,相當邪門,白鴻江看得出來,裡面的死氣一旦釋放出來不是他們可以應對的。
就如顏昕所說,這是一個枉死的怨婦,一連沾染了兩條命。
白鴻江從事這行四五十年,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兇險的邪物。
而且,就算是將那玩意帶回特殊部門,也難免不會鬧出什麼事端。
這也就是他能這麼輕易就將這東西交給樂樂的原因。
手上拿著一個不可控的邪物,這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不會。」
有樂樂的死氣鎮壓,裡面的東西就算想鬧,也整不出什麼事端。
只要特殊部門不介意將這東西給樂樂當枕頭就行。
白鴻江並不知道顏昕心裡所想,聞言也是鬆了一口氣。
「顏小姐,我能冒昧問一下,師從何處嗎?」
「師父老人家比較低調,抱歉。」顏昕微微一笑。
「無事。」白鴻江擺了擺手。
緊接著,就有其他特殊部門的人在梁先生夫妻居住的臥室找出一個怪異的玩偶。
這個玩偶是用稻草紮成的,上面用著一張硃砂紙寫著一個生辰八字,還插上了幾根香,甚至帶著濃濃的血腥味,看上去那些幹掉的血跡還清晰可見。
顏昕的注意力落在玩偶腦袋上,那個露出從稻草里露出的幾根髮絲,隨即看向梁先生。
「你這弟弟是有多恨你。」
梁先生苦笑一聲,並沒有回答。
接著,特殊部門的人又從梁家的宅院裡找出六件邪物。
這些都是梁彥輝帶回來的。
「梁彥輝搞這麼多邪物做什麼?」顏昕有些疑惑。
誰沒事會往自己家裡弄這麼多不乾淨的東西。
要是只有那隻稻草娃娃,那也能解釋得通。
但是這麼幾個……
梁彥輝莫不是想要自己家變為凶宅不成?
「這些不是他搞來的,是有人托他保管的。」陸勉平靜道。
一個梁彥輝算不上什麼,主要的問題就是梁彥輝背後的人。
陸勉說得很簡略,顏昕清楚這還不是全部,只是她也懶得往下問。
緊接著,白鴻江就讓他們自己的人在梁家各處貼上符紙,而梁家大廳正中央的位置被他親自貼上了一張八卦圖。
整個梁家大院現在處處透露著深深的詭異。
做完這些,這裡的人便沒有在梁宅繼續待下去,就連梁家夫妻也選擇離開這裡。
一時間,偌大的梁家宅院便徹底空置下來。
臨走時,顏昕還特意叮囑梁家夫妻離開這裡後要立即將找個酒店洗個澡,身上的衣物全部換下來,用火燒掉,然後撒上香水,越濃越好。
梁夫人已經將顏昕視為救世主一般的存在,哪裡能不答應,連連點頭答應下來。
還十分客氣提出要送顏昕回酒店,請她吃飯。
但是被顏昕婉拒了。
就在她尋思著,這地方也算是市中心,走出小區打個車也不難,便聽到陸勉的聲音。
「我和昕昕住得挺近的,就由我來送她回去吧。」
陸勉這話一出,不僅是梁家夫妻,就連鍾義成也是萬分詫異的看著他。
別人不知道陸勉,鍾義成還能不知道這小子。
他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
顏昕倒是沒有想太多,點了點頭。
「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的。」陸勉道。
肖柄這時候正巧將一輛黑色的奔馳開過來,陸勉還很紳士的為顏昕拉開車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顏昕也不跟他瞎客氣,直接坐了上去。
「保重,有事聯繫我。」鍾義成拍了拍梁先生的肩。
很少有人知道鍾義成和梁先生是多年的好友,這些年,自打三個孩子失蹤後,鍾義成很清楚的知道,他們夫妻兩過得有多痛苦。
「我沒事,不能放過那個畜生。」
梁先生無奈地笑了笑,臉上可見的蒼白。
「不用你說,我也會的,他害了太多人。」鍾義成道。
「我覺得顏大師絕對是能幫得上你們的。」
梁先生看著遠去的黑色奔馳,緩緩開口。
「再說吧。」鍾義成的眼睛微微眯起。
「你是不是不信任她?顏大師是個好人。」梁先生道。
鍾義成卻是搖了搖頭。
這不是信不信任的問題,主要還是得看有的人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