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庭州還在演,導演還沒喊「咔」。Google搜索
其他人紛紛回過神來,又將自己代入剛才的情緒當中去。
沐軟軟不自然地動了動身體,慢慢地找回了剛才的狀態。
「我牽你過去。」
耳邊傳來熟悉的嗓音,沐軟軟身體漸漸放鬆下來,點了一下頭,把自己的手伸出去。
導演看著設備里返過來的畫面,覺得剛才那一段還挺生動的,決定保留進正片裡。
這段拍完,沐軟軟又被人扶著坐在床上,開始下一段劇情。
紅燭搖曳,人影搖晃,盛庭州坐在沐軟軟身邊,按照導演的吩咐,伸手解開沐軟軟頭上的蓋頭。
心裡不由自主地伸出幾分緊張,他眼神克制,緩緩揭開蓋頭。
一張嬌顏映入他的眼帘,女子雙眸宛若清澈的湖水,眼中帶著三分嬌羞,四分期待,春花般的嘴唇向上彎起,喚他:「阿遇哥哥。」
一聲「阿遇哥哥」喚回了盛庭州的理智,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正在拍戲,眼中浮現出淡淡的懊惱。
方才他被她蓋頭下的那張臉晃了神,還以為她要嫁的人是自己。
「咔,不錯下一條。」
林務在一旁喊道,眼中滿是笑意。
今天這兩條讓他意外了,他們兩個剛才表現出來的氛圍感就跟真的要結婚了似的,曖昧氣息滿滿。
最讓他感到詫異的還是盛庭州看新娘子看失了神,反應過來後眼中生出來的懊惱。
這樣的小細節他都把控到了,影帝不愧是影帝。
沐軟軟聽導演喊「咔」鬆了一口氣,她剛入戲了,把這裡當做了自己的婚房。
下一條是她的殺青戲。
對於裴歡允來說,她生命中最快樂和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她成婚的那天,她選擇在幾年後的同一天,躺在她最愛的人懷裡,其實暗含著她對美好的嚮往和期待。
若是那天,長公主府沒有起火,她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新娘。
幾年後,物是人非,沐軟軟和盛庭州的妝容都要做出相應的改變。
化妝師快速上前把沐軟軟和盛庭州化得更成熟了一些。
兩人也在這個時候醞釀情緒。
等到他們化好妝,現場也清好了。
拍攝正式開始。
同樣的婚房,紅燭搖曳,裴歡允沒有蓋蓋頭,她一襲紅衣似火,白皙如玉的手上擒著一隻酒杯,辛辣的液體從她的喉嚨中滾過,落進胃裡,燒得她五臟六腑都在疼。
「吱呀」房門被人推開,杜青遇帶著一壺酒進來。
裴歡允彎唇一笑,他來了。
她早料到了。
普天之下,現在能隨意進出她寢宮的只有他了。
他若不來,那些等著他救的黎民百姓又該如何?
「你的酒比我的好喝麼?」
裴歡允眉眼堆起嬌笑,伸手搶過杜青遇手裡的酒壺,仰頭灌了一口。
說實話,味道不好,又辛又辣,還有點苦。
她喝得急,嗆得直咳嗽,眼淚都被嗆出來了。
他輕拍著她的背,語氣如同當年那般無奈,仿佛她還是那個喜歡調皮搗蛋的小郡主,「誰讓你喝的那麼急。」
淚眼模糊中她看到了他鬢角的白髮,眼睛像是被刺到了一般,五臟肺腑像是泡在沸水裡,她「哇」的哭了出來,抱怨著:「這酒好難喝,我不喜歡。」
這幾年她越來越沉默,他已經快忘了她孩子氣時的模樣,不由耐下性子哄,「都是我的錯,不該為小郡主準備這麼難喝的酒。」
她順著杆子往上爬,「本來就是你的錯,罰你和我一起把它喝完。」
他擁著她,輕聲應道:「好。」
一杯又一杯,不知過了多久,兩人雙雙躺在喜床上。
青絲交纏,他們相對著,慢慢閉上雙眼。
杜青遇我後悔了,我捨不得你陪著我這樣的人一塊兒死,所以我把你的毒酒換成了失憶酒,這一覺醒來,你會忘掉那些糟糕的回憶。
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那個風光霽月的杜六公子。
裴歡允伸手輕撫過杜青遇花白的鬢角,嘴唇緩緩勾起,像個孩子一樣趴在杜青遇懷裡。
恍惚間那些令她痛苦的記憶也好似消失了,她又是那個無憂無慮,人人艷羨的小郡主。
「咔。」
雖然不忍心,但林務還是打破了這個氣氛。
演完戲的沐軟軟和盛庭州都沒有立刻起來,而是過了一會兒才起。
沐軟軟眼睛有點紅,胸口也有點悶,她還沒有出戲,見到盛庭州眼淚就「吧嗒」「吧嗒」地掉了下去。
盛庭州胸口悶悶的,剛伸出手,就見她自己用手把眼淚一抹,吐出一口濁氣,「舒服了。」
盛庭州:「……」
默默地把手收回去了。
拍完戲後林務狠狠地誇了兩人一通,沐軟軟有些心不在焉,林務一看就知道沐軟軟還沒出戲。
「庭州啊,你有空呢就教教女朋友,總是入戲快,出戲慢也不是個辦法啊。」
「導演,你誤會了,我和盛老師不是男女朋友……」
「什麼,你們是未婚夫妻?」
林務眼中浮現出詫異,再看盛庭州,眼中滿是不贊同:「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有未婚妻了怎麼都不告訴我呢?」
林務那句「未婚夫妻」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按理說不會引起多大的關注,可這會兒大家都在豎起耳朵聽八卦,於是這句「未婚夫妻」就順理成章地被大家關注到了。
好傢夥,原來他們訂婚了!驚天大瓜!!
好幾道視線齊刷刷地朝沐軟軟投過去,沐軟軟頓時感覺如芒在背,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盛庭州頷首,「我待會兒教她。」
感受到身後又熱辣了幾倍的視線,沐軟軟覺得有些坐立不安。
好好的他為什麼要應話啊!
嫌熱鬧不夠大麼?!
盛庭州牽了沐軟軟的手腕,「跟我來。」
他牽她的力氣有點大,沐軟軟發現看他們的人有點多,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沒有掙開,直到被牽著走到人少的地方,才掙開。
「盛老師。」
聽到她客氣的稱呼,他伸手把她抱起來放在城牆上坐著。
身後是高几十尺的城牆,身前是好像生氣了的盛庭州,沐軟軟覺得沒有安全感,伸手護住了頭上的朱釵。
導演說了,這些都是真品,可貴!
她身上還穿著那身成親的戲服,因為生氣,那張嬌顏越發鮮活,瞪他:「你幹什麼啊?」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