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這會腦子裡一團漿糊。
真的是美色誤人……色令智昏!
她怎麼就大白天的明目張胆的盯著他那麼看了。
誰知道他沒睡!
他不會發現她在看他了吧?
應該不會的。
……
江殊同饒有興致的端詳沈芙驚疑不定的面色,忽然又想起什麼似的,拿過手機,點了兩下。
沈芙的電話接著響起,她低頭去看。
來電顯示:S君。
她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細想,江殊同忽然伸手,很輕巧的抽走了手機。
熟悉的衣袖,還有鼻尖縈繞過來的,一閃即逝的木質香草味。
鈴聲還在響,沈芙抬頭看過去。
江殊同仍舊是那個姿勢,單手枕在腦後,頭微微側著,低眉盯著手機屏幕,表情里有一絲不解。
沈芙想起她只改了微信備註,沒把通訊錄改回來,急著抬手去搶,「你還給我!」
江殊同任由她拿回去,拿手機的那隻手還維持著姿勢僵在原處。
沈芙按了掛算,車裡安靜了。
剛才只是著急,現在羞恥感也襲上心頭。
兩種情緒疊加在一起,她的眼眶不爭氣的紅起來。
她低下頭,劃拉著手機屏幕,皺了皺鼻子,瓮著聲音開口:「你憑什麼搶我手機,不就是一個備註嗎,我愛怎麼寫怎麼寫!你管得著嗎!」
越說越生氣,越想越委屈。
她在屏幕上飛速的打了兩個字,乾脆把通訊錄備註真的改成了「狗男人」。
然後遞到江殊同面前,「現在滿意了嗎?」
那語調跟炸了毛了小貓似的,奶凶奶凶的。
江殊同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好像……是過了點。
他把椅子調上去,坐直身子。
一回頭看到沈芙微紅的眼眶,心底的愧疚感瞬間滿溢而出。
剛才,是真的只想逗逗她。
但是此刻,他也是真的有點詞窮。
沈芙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索性把臉撇到一邊,擺出一副「不想交流」的架勢。
車裡一下子安靜了。
江殊同也有點為難,看沈芙頭都不願意往這轉一下的樣子,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打破這個僵局。
他看了眼時間,發動了車子。
「生氣了?」
聽到這句,沈芙的情緒消散了大半。
如果,他說一句道歉……不是,只要是類似於道歉的話,就原諒他好了。
看沈芙仍舊沒出聲,江殊同頭疼起來,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想了想,他緩和了語調,找了個看起來讓人無法拒絕的話題:「等會想吃點什麼?」
沈芙愣了一下,剛壓下去的火氣和委屈一下子又竄上來。
雖然,她也沒多理直氣壯!
但他憑什麼!這麼快就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沈芙閉了閉眼,一字一頓的:「我不吃。」
……
沈芙盯著車窗外倒退的街景發了會呆,感覺心裡悶得慌。
她拿出手機給殷樂發消息:【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殷樂那邊是上午,很快回過來:【我也氣死了我也氣死了我也氣死了!!!】
沈芙:【……?】
殷樂的情緒顯然更激動一些,噼里啪啦又發了一串過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那個混蛋不給我假!他不讓我去看演唱會!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他!我今晚就要殺了他!】
沈芙:???
隔著屏幕,沈芙都能感覺到殷樂在憤怒咆哮。
沈芙:【你之前不是說手裡的案子快忙完了嗎?】
殷樂:【是忙完了,但那個混蛋不讓走!你說他是不是有病!我看演唱會關他什麼事!我要殺了他!!】
……
殷樂大概是在氣頭上,反反覆覆重複著這幾句,再發又沒了回音,應該是去忙了。
沈芙這會已經逐漸冷靜下來,冷靜下來後不由反思:她是不是反應太大了些?
其實好像也確實沒什麼,她小時候不懂事,偷翻他日記他都沒有生氣。
現在只是一個備註而已。
相熟的好朋友之間,如果因為這種事把手機拿過去看一眼,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頂多調侃幾句,誰也不會真生氣。
是她心裡有鬼,所以才這麼激動。
那現在怎麼辦?
她已經朝他發火了。
可是再一想,又還是有點委屈。
她索性還是不說話。
回到酒店,沈芙跟在江殊同後頭上樓。
電梯裡還有其他人在,一路無話,沈芙甚至特意和江殊同拉開了距離。
到了房間門口,沈芙拿磁卡開了門,一雙手先她一步覆上門把手。
「別生氣了?」
他的胸膛從側面靠過來,大概是長時間沒說話,聲音微啞。
「你別……」沈芙往旁邊看了眼,「等會有人經過看到。」
江殊同跟沒聽到似的,一步都沒挪。
沈芙氣早消了,而且他靠的這麼近,她現在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
「我沒生氣。」
「……」
「你先讓開。」
江殊同仍舊沒動,像是在確認這個說法的真假。
沈芙咬了咬嘴唇,猛的抬頭看他,「松不鬆手!」
她晶亮的眸子瞪過來,江殊同猶豫了兩秒,緩緩收回手。
直覺告訴他,要是再不放開,就真的又要生氣了。
沈芙進到門內,門關到只剩一條縫的時候,她又往回拉了一點,探出頭去。
江殊同也在垂眸看她。
他的表情怎麼看都有點無辜,沈芙拿指甲颳了刮門,忽然揚起一個笑,「我真的沒生氣。」
說完利落的關上了門。
江殊同靠牆上,難得的愣了兩秒,然後偏頭笑起來。
剛才她那恨不得一輩子不理人的架勢,鬼才信。
林嘉洛正好開門出來,見狀奇怪道:「大清早的你幹什麼呢?」
江殊同斂了笑意,睇他一眼,淡聲道:「沒什麼。」
「沒什麼你站這傻笑?」林嘉洛走進了,仔細打量江殊同的表情,不依不饒道。
江殊同扯了扯嘴角,有點不耐的推開他往自己房間走,「你煩不煩。」
「……」
林嘉洛「呵」了聲,低低的罵了一句什麼,轉身上了電梯。
……
回到房間,沈芙坐到沙發上。
她發現自己無藥可救的,被江殊同剛才的一個動作兩句話撩到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心情無端好起來。
甚至,心底還生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甜蜜。
……
手機震了一下,殷樂又回了條微信,內容還是複讀機一樣在罵她老闆。
沈芙打了兩行字又刪掉,乾脆撥了語音過去:「他不讓走你就不走嗎?你還大律師呢,限制人身自由是犯法的誒。」
殷樂沉默了兩秒,「你是覺得我告的贏他?」
沈芙:「……」
好像,是不太可能。
雖然隔行如隔山,但沈芙多少聽殷樂科普過,她那個老闆世家出身,年紀輕輕就已經是金牌大律,但凡他經手的案子,至今沒有敗訴過,訴訟費都是七位起步。
不僅如此,那人生活刻板自律,到了幾近恐怖的地步,不沾菸酒不近女色,是政法界出了名的黃金單身漢。
「樂樂。」沈芙拿了個抱枕在懷裡,躺下來盯著天花板瞧,思索著道:「我有個問題。」
殷樂:「你說。」
沈芙:「你老闆……今年幾歲了?」
「二十九啊。」殷樂說,「怎麼了?」
二十九,也不老么。
沈芙想了一下,提議道:「那要不……你討好一下他?」
「討好他?」殷樂仿佛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怎麼可能?!你知道他有多恐怖嗎?」
「這個人不打遊戲不逛淘寶不聊天,辦公室弄得跟樣板間一樣,除了文件就一盆綠植,衣服永遠只有黑白灰三種顏色,每天洗兩次澡,每三天換一次床上用品,從來不睡懶覺!」
殷樂一口氣說完,長長的舒了口氣,反問:「你說我拿什麼討好他?」
沈芙到底還是個編劇,腦子飛速運轉,最後試探道:「色……色誘?」
那頭一陣沉默。
半晌,殷樂涼嗖嗖的接話:「我瘋了嗎?」
「等等。」沈芙猛的坐起來,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你怎麼知道他一天洗兩次澡三天換一次床上用品?」
「……」
殷樂閉了閉眼,「沈芙你正常一點好不好,你最近是劇本寫多了嗎?作為手下,知道老闆這些習慣不是正常的嗎?」
沈芙「哦」了一聲,又躺回去。
「對了。」殷樂說,「你剛剛找我是什麼事,被誰氣到了?」
沈芙沒答,沉默兩秒後開口。
「樂樂。」她斟酌著問:「你有喜歡的人嗎?」
「沒有。」殷樂答的乾脆,不屑道:「喜歡能當飯吃嗎?純粹浪費時間。」
沈芙一時語塞。
誰能知道這姑娘以前還是看著韓劇幻想過愛情的,現在看來,是徹底被那個工作狂老闆同化了。
這麼想著,沈芙長嘆口氣,斟酌道:「那、江殊同呢?你不是很喜歡他嗎?」
「我又不是女友粉,追星的喜歡和男女之間的喜歡能一樣嗎?」
「不一樣嗎?」
「當然了。」殷樂說,「有些人有些事本來就是可望不可及的,你今天怎麼了,說話顛三倒四的,難不成在劇組喜歡上哪個明星了?」
殷樂是隨口開玩笑,卻恰恰一語說中了沈芙的心事。
她沒注意到電話那頭的異樣,一邊收郵件一邊道:「我先不和你說了,有工作,回聊。」
語音很乾脆的被掛斷了,沈芙鬆開手,手機從耳邊滑落到地毯上。
剛才還有點甜蜜的心情,在這一瞬大起大落。
殷樂的話在耳邊迴響:有些人,有些事,本來就是可望不可及的。
是這樣嗎?那她該怎麼辦?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過直接告訴江殊同。我喜歡你,不是粉絲對偶像的喜歡,也不是妹妹對哥哥的崇拜。
是女人對於男人的,那種喜歡。
這種想法一出來,又被迅速的扼殺在搖籃里。
她太知道江殊同是什麼性格了,他看起來對什麼都不上心,但恰恰又活的很透徹。
他心裡頭有桿秤,一旦……那他們之間,可能連這種尋常的所謂「兄妹情」,都不會再有了。
他還沒出道那會,學校里不知道多少女孩對他表白,他拒絕起來從來不留情面,有人死纏爛打的,他也總能在兩三天內解決掉。
沈芙那時候年紀小,但這一樁樁一件件,她都記得。
她知道的,他一直是個狠心的人,對自己,對別人,都狠的下來。
他有底線,不管是誰,碰了都不行。只要決定了的事,他就不會回頭。
盯著天花板胡思亂想了很久,沈芙垂下手,從地毯上摸到手機,點到微信。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她還是把備註改回了「S君」。
看時間差不多,她起身重新洗漱一番,去了片場。
下午幾個室內的鏡頭,沈芙躲到外邊的迴廊下,遠遠的聽見導演喊清場。
陽光斜照過來,明媚熱烈,她的臉有些發紅。
「怎麼躲這。」欣欣湊過來,手裡拿了兩根冰棍。
沈芙接了一根過來,慢慢的剝開外邊的包裝袋,從邊角上咬了一口。
「這邊涼快。」她說。
欣欣抬手擋了擋,陽光照得她眼睛都眯起來,「是嗎?」
沈芙:「嗯。」
這冰棍有點冰牙,她又咬了一口。
「那我先過去了。」欣欣說,「你等會小心中暑。」
沈芙點點頭,繼續磕冰棍。
她已經躲著江殊同大半天了,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躲到他明天回北京。
她想冷靜一下,好好想想。
但只要一看到江殊同那張臉,她又冷靜不下來。
只好躲著他。
然而沒一會,有電話過來。
沈芙解決了一整根冰棍,把木棒塞進包裝紙里,從兜里掏出手機,是小松。
「小松哥。」她接通了電話搶先道:「我不熱。」
「沈小姐。」小松的聲音帶點急切,「你看看休息棚里有沒有老闆的手機,老闆受了點傷,我們在車上,你要是找到了就送過來。」
「受傷?」沈芙瞪大眼睛,抬頭看向人潮湧動處,那邊果然停了拍攝,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人全聚在了一塊。
來不及想其他的,沈芙連連點頭,「哦好,我馬上。」
她掛了電話就飛奔到了休息棚,中途不小心撞到幾個人,也只來得及回頭說一聲「抱歉」。
江殊同的手機就放在座椅上,沈芙抓起來就往車上跑,中途有幾條信息進來,她沒顧得上看,到了車旁邊才低頭掃了一眼。
隨即愣住。
手機電量50%,有幾條微信消息和未接來電,通知欄遮住了一小半的屏幕……
但沈芙不可能認不出來,鎖屏的壁紙是她之前畫的那張圖。
他竟然用了嗎?
愣神幾秒,車門從裡面打開,小松道:「快上來。」
沈芙應了一聲後上車,門又從身後關上。
江殊同坐在靠窗的地方,他只穿了一件中衣,領口敞開著,肩頭挺大一塊擦傷,還在往外冒著血珠。
看著都疼。
他這會闔著眼養神,從臉上的表情來看,像是感覺不到疼痛。
沈芙全然忘了早上的事,腦海里一邊是他的手機屏幕,一邊又是眼前看著有點觸目經常的傷口。
小松在鼓搗藥箱,她杵在原地有點手足無措,想幫把手又不知道該做什麼。
她的目光最後又落回到江殊同身上。
他額角有些汗珠,順著皮膚滑到太陽穴,裸露的肩頭肌理分明又不突兀,鎖骨處的線條一路往下延伸到胸口,隨著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江殊同睜眼的時候,就看到這小丫頭盯著他的胸口直勾勾的看。
她腦子裡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臉紅的通透。
「好看嗎?」他忽然開口。
「好看啊。」沈芙下意識的回。
說完她自己愣住了,捂住自己的嘴眨了眨眼睛。
她在幹什麼?
又一次的、當著江殊同的面、明目張胆的犯花痴嗎?!!
臉一下燒的更加厲害。
「呃,不是,你手機在我這,我、我是看你睡著了,在想要不要叫你。」一句話被她說的斷斷續續。
江殊同撐著座椅,微微坐直了身子。看沈芙磕磕巴巴一副懊惱的恨不得跳黃浦江的樣子,竟然覺得有點好玩。
他到底是個正常男人,看得出她剛才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那一刻是有點想逗她的,但想起早上的事,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丫頭最近脾氣大的很,惹了怕是不好收場。
而且,她大概不太懂這些,只是見著好看的多看兩眼而已。
沈芙也在心裡罵自己:怎麼能這麼不爭氣!一看見美色就忘了自己姓什麼叫什麼了!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矜、持!
他不會誤會她覬覦他美色吧?
不對,你本來就是啊,都不需要誤會的。
沈芙越想越覺得尷尬,沉默著把手機往前遞給江殊同,準備等他接了就跑。
「放那吧。」江殊同說。
沈芙照做,剛準備溜。
腳都踏出去半步又不放心,眨著眼睛回頭,「你、疼嗎?」
江殊同挑了下眉,她的擔憂明明白白的全寫在了臉上,連問他「疼不疼」都是小心翼翼。
像是生怕語調重了點,他就會更疼一樣。
其實這點傷對江殊同而言實在不算什麼,他倒真的沒放在心上。
但是,說不疼好像還挺辜負她這番擔心的。
江殊同微微低頭,臉上的表情瞬間從若無其事切換成了隱忍的強顏歡笑。
「不疼。」他淡淡道。
但中氣明顯的不足。
沈芙瞬間走不動路了。
小松準備好棉簽和藥水,左右看了眼有點為難的樣子。
最後,他的目光落到沈芙身上。
思索兩秒,他把托盤塞到沈芙了手裡,「你來吧,我一個糙老爺們,萬一下了重手不太好。」
沈芙哪裡做過這個,弄不好還不如小松。
她連連擺手,「小松哥,我不會。」
「沒事。」小松說,「老闆挺能忍的。」
江殊同:「……」
好像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小松抓了抓脖子,「主要今天司機不在,我得開車,看著不嚴重,但還是得去趟醫院,萬一發炎就不好了。」
小松也頭疼極了,雖然說去醫院,傷口最好也是及時做一下簡單處理。
但老闆不喜歡和陌生人接觸,更不要說處理傷口這種事。
外頭導演過來敲門:「怎麼樣殊同,沒事吧?傷口能處理嗎?這有個護理專業的小姑娘,要不要讓她上來?」
聽到「小姑娘」三個字,沈芙的耳朵警覺的豎起來。
她透過窗子往外看,果然導演旁邊還跟著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眉清目秀,往那一站有江南女孩的溫婉。
她緊了緊手裡的托盤,想說話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不用。」江殊同把車窗搖下一條縫,「沒什麼問題,你們繼續拍吧,我去趟醫院。」
知道他脾氣,導演也沒堅持,只說路上注意安全。
沈芙暗自鬆口氣,見小松還眼帶希冀的看著自己,點頭道:「那個,我試試吧。」
「好嘞。」小松說,「那我去開車。」
江殊同沒說話,算是默認。
沈芙把托盤翻到小桌板上,小心翼翼的坐到江殊同旁邊。
兩人之間只隔著不到十厘米的距離,沈芙的心跳驟然加速。
她用棉簽沾了稀釋過的絡合碘,看了江殊同一眼才小心翼翼的往傷口上沾。
剛一碰上,她又立馬撤手,輕聲問:「疼嗎?」
江殊同微微側眸,對上小丫頭擔憂的眼神。
他心頭一軟,「不疼。」
沈芙點點頭,繼續剛才的動作。
她一點一點的根本就不敢用勁,而且其實也沒什麼效果。
江殊同倒也不著急,單手拿著手機回消息,任由她這麼在上頭磨蹭。
偶爾有呼吸清淺的落在肩頭,他的心神逐漸被這邊吸引。
小丫頭很專注,長睫毛輕顫著,側臉姣好。
仔細看的話,她捏著棉簽的手微微發抖。
江殊同剛想說不用這么小心,前面路上忽然竄出來一個小孩,小松踩了剎車,車內人的身體因為慣性前傾。
江殊同是側坐著的,沈芙在他右手邊。
這就導致沈芙往前傾的時候,直接撞進了他懷裡。
棉簽擦過肩頭,一把鹽撒上去的感覺。
這次是實打實的疼,江殊同皺了下眉,低頭去看沈芙。
沈芙這會有點懵,鼻尖那種熟悉的木質香草味很清晰的提醒著她:她倒在了江殊同身上。
不僅如此,她的手好死不死的,撐著他的月匈……再往下一點點的地方。
手底下傳來硬邦邦的觸感,應該是……傳說中的腹肌?
那隻小手尷尬的停在那,江殊同以為小丫頭害羞了,剛想開口,就見她眨著眼睛茫然的抬頭:「你有腹肌啊?」
三生有幸,她居然摸了江殊同的腹肌?
這懷疑且不敢相信的語調,江殊同的臉黑了,「那你摸夠了沒?」
作者有話要說:殷樂老闆的這個人設,有人想看嗎?
給殷樂開了個預收《你是不是玩不起》專欄可見,感興趣的仙女們收藏一下吖~
昨晚失眠到四點,現在好累呀,要去補覺覺啦,就不多說啦~
但是這章好肥的!麼麼啾!
午安,50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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