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氣到噴血

  這沈明月可說是低眉順眼又明示情意了,那種一見鍾情的勁兒,用腳趾頭都看得出來。

  元起一襲黑色勁裝,也在垂眸看她,具體是什麼表情不知道,但想來看的挺認真。

  也是,那麼像夏侯郁,可不得認真盯著嗎。

  「她前幾日還叫咱們把柵欄給修補上,這回倒好,自己拆開了闖進來了。」萬里吐槽,見著了美男就這幅模樣,他長得也不差吧,怎麼沒見她獻殷勤?

  池念徽也不說話,就站在那兒看著那兩個人。

  驀地,元起轉頭看過來,見著了池念徽他黑眸也一顫,便轉身朝著她走了過來。

  沈明月欲挽留,偏生的又好像因為女兒顏面強行壓制下了,以至於在看著元起把池念徽拽走之後,她面上一股失落感。

  長得像個妖精,作態倒好像大家閨秀。

  元起死死扣著池念徽的手上了二樓,親衛擋在樓梯口,萬里想上去看熱鬧都不成。

  一直被拽上了二樓,元起才停下,池念徽往回抽手,他卻更用力的握住。

  垂眸盯著她,元起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但一時間不知從何說起,眸子黑壓壓,讓人壓力倍增。

  一看到他的樣子,池念徽也莫名心頭一堵,不知該說些什麼。

  「費盡心機逃跑,如今又被抓住,是不是很憤怒?」他開口,說的話可不怎麼客氣。

  池念徽暗暗的哼了一聲,「是啊。王爺若是能善心大發,帶著你的人離開,我就千恩萬謝了。」

  「想得美。借著這最好的時機把你娘也接走了,看來你惦記這事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或者,本王有什麼怠慢之處,你娘在盛城住的不安心。」放開了她的手,元起轉身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別,王爺你可別說這樣的話,忽然間小肚雞腸起來了。吃住皆上乘,但,那不是我們的家,所以不會安心的。」哪怕給予帝王般的待遇,那也不是自己家啊。

  元起陰沉沉的看著她,無論眼神兒亦或是表情,都讓人難以呼吸。

  「家?許是本王之前有誤,你若給你娘安排好了住處,本王不再打擾便是。」

  還有這種好事?池念徽眼睛都跟著一亮。

  「不過,你是否忘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沒忘。算了,反正你都來了,接下來如何王爺說的算吧,我放棄掙扎。」池念徽也在椅子上坐下,一副生死任君的模樣。

  在元起的眼睛裡,她此時的順從卻反倒不如尖利的反抗,好似她這種不情願會一直持續,可能這一持續就是一輩子。

  兩個人都不說話,氣氛滲著一股窒息感。

  「好好享受你所謂的自由吧,本王會把人都撤走,此後再也不打攪。」說完,他便起身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池念徽也站起來看著他,艷媚的臉清清淡淡,一個好的前任就該像死了一樣,他這樣說很合她的意。

  看著他走到門口,又停下了腳步,挑眉,他莫不是改變主意了?

  像他這樣一個能夠清楚分辨出利益得失的人,應該很明白一棵樹跟大森林的區別。她這樣一個不聽話的人,不聽話,不受控,不喜歡他,也沒那背著牌坊的意識,趕緊分道揚鑣才是上策。

  驀地,元起轉身又回來了,速度很快的抵達她面前,將她擁入了懷中。

  這操作讓人震驚,池念徽眼睛都跟著睜大了,這是幹嘛?

  什麼深情人設,她可不信,她不吃這套。

  「這麼長時間以來,你對本王當真沒生出半分情意?」他貼著她耳朵,用很低很低的聲音問道。

  不知怎麼的,他的語氣聽著有那麼一丟丟的傷痛,就好像他身體裡某個地方在疼痛,以至於聽著尾音都在顫抖。

  「沒有。」池念徽很誠實很直接,沒有。偶爾的心動,那只是受荷爾蒙影響,過去了就過去了,現在沒有。

  得到她如此乾脆的答案,元起的身體也一僵,深吸口氣,他隨後放開了她轉身便走了。

  他消失在視線之中,池念徽肩膀也往下一沉,「早晚有這一天。」還是那句話道不同不相為謀,他能不再糾纏,她還挺高興的。

  頓感無力,她腳下一動想回床上躺著,可能太高興了,累的想睡覺。

  也就在這時,忽然聽得樓下乒桌球乓,她轉身走到門口往樓梯的方向看,下一刻就見萬里匆匆的跑了上來。

  「主子你可太厲害了,你把那恕王氣吐血了!不是吐血,是噴血。」萬里佩服至極。

  「什麼?」池念徽面色一變。

  「他從樓梯上走下來,下了最後一個台階就噴了一大口血,然後就倒了。現在沒知覺了,不知道是不是死了。主子你可真厲害,我還從未見過能把人氣成這樣的。哎,主子你去哪兒?」萬里還吹捧呢,池念徽卻迅速的朝著樓梯跑了下去。

  樓下,親衛已經把元起扶著坐在了椅子上,但他沒有知覺,已經是暈厥過去的狀態了。

  「讓開讓開。」上前抓住元起的手診脈,另一手托住他的頭,稍稍試探了一下,「他之前受了嚴重的內傷,沒調理好。又長途跋涉,急火攻……。算了,趕緊把他抬上去。」

  急火攻心這四個字說不出來,誰把他氣的急火攻心?她唄!剛氣完人家。

  親兵立即行動,把元起抬到了樓上去,池念徽用浸濕的手巾擦掉他下巴上的血,然後往後他嘴裡塞了幾粒藥。

  看著元起一動不動的模樣,眼睛下明顯可見的疲勞,的確是匆匆趕來的。

  其實他根本不必這麼拼,畢竟她也不會領情。

  想一想剛剛他最後問她的那句話,以及離開時落寞到極致的背影,她心底反倒生出那麼幾分過意不去。

  「主子,你是不是愧疚了?」萬里把飯菜送上來,笑問道。

  「我有什麼愧疚的?他是原本就有舊傷,可不是被我氣得。注意言辭啊,不許造謠。」池念徽呵斥,不是她氣的,是他原本就有病。

  萬里連連點頭,卻又忍不住笑,外邊那幫人可都要氣死了,估計就沒見過這麼沒良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