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了,落央才從樓上下來,接過梁叔遞來的果汁,邊喝邊慢悠悠的走向餐桌。
「小姨,你醒了。」喬衷衷一身的汗從外頭回來,手裡還抱著籃球。
「嗯。滿身都是汗,去洗個澡吧。」正值青春期的孩子們,新陳代謝超級好,以至於渾身上下都是汗的時候,味兒真不太好聞。
喬衷衷燦爛一笑,青春年少的純粹,亮眼的很。
「小姨,你臉色看著不怎麼好,你沒事兒吧。」她小姨好像……很累的樣子。
「就是睡得太久了,黑白顛倒的,不太精神。」抬手揉了揉臉,手動的讓自己的臉紅潤起來。
喬衷衷又歪頭看她,「那不如一會兒咱們打籃球吧,我覺著,出一身汗,身體累了,晚上睡覺就會很香。」
落央嘴裡含著果汁想了想,然後搖頭,「算了吧,你小姨我年紀大了,籃球啊以前還能玩玩,現在是不行了。」
就在這時,陸行瑞從外回來了,他是開車出去了,回來提了兩個大袋子。
「你買什麼去了?」顯然他這是去購物了。
「大外甥要吃小龍蝦,我去買了些,正好看到一些特別新鮮的青菜。」因為落央吃素,他看到了就想買。
拿著杯子跟在陸行瑞身後,看他把青菜一樣一樣的拿出來擺在流理台上,那新鮮的小龍蝦直接倒進了水池裡,張牙舞爪的。
她眼睛都跟著睜大了,看著那些小龍蝦好像要往外爬,但水池邊滑,爬上去一些就掉下去。
它們互相碰著了,又難免不服氣的發脾氣,還會打架呢。
「拿這個碰它們,千萬別用手。」給了她一根長筷子讓她玩兒。
落央接過,用筷子捅小龍蝦,果然啊,脾氣超級不好。
她在那兒樂,陸行瑞歪頭看了她一眼,也不由得笑。從她身後抱住她,下巴也擱置在她肩膀上,「還疼嗎?」
向後肘擊他,「閉嘴。」
漂亮的眸子都染了笑,歪頭在她臉蛋兒上親了親,「不疼就好。我路過藥店還想著是不是去買些藥,但又想任何藥在你身上都不起作用。」
「你不招我,我好好的睡了一覺就都好了。」繼續用筷子捅那些小龍蝦,她一個大勁兒,它們都炸鍋了似得。
「不招你,別害怕。」摩挲她的腰,也覺著她狀態不好,所以說到做到。
「這些小龍蝦這麼凶,怎麼處理啊?還有,你做嗎?」扭頭看他,一眼望進他漂亮的眼睛深處,真好看。
「當然。大外甥要吃眉州口味的,我會做。」這麼說吧,他有很多技能,只要她有耐心,他都展示給她看。
落央笑笑,聽他一口一個大外甥的親熱勁兒。想想他三少討好過誰啊?親爹媽都未必得他這般伺候過。
反抬手在他腦袋上摩挲了兩下,跟擼貓似得,陸行瑞反倒笑的開心。
把頭更低下一些,「再摸摸。」
扔下筷子轉過身,落央兩手都落在了他後頸上,沿著他後腦勺摩挲,驀地瞧見他頸側一道道紅痕像被貓撓了似得。
她有瞬間的愣怔,隨後就明白了,這應該是她幹得。
「疼不疼?」摸他脖子,又扯他襯衫往裡看,好傢夥,他胸前跟二維碼似得,她指甲這麼鋒利的嗎?
「不疼。」陸行瑞只是笑,抓著她手順著襯衫的縫隙
往裡塞,讓她再好好的摸摸。
抬腿膝擊他,他後退了一下,「你呀,還這麼攻擊我,真把我撞壞了,你就不心疼?」
哼了一聲,她把手抽出來,轉過身繼續耍小龍蝦。
晚飯是陸行瑞下廚做的,除了喬衷衷點的眉州口味小龍蝦之外,還有牛肉,以及很多的素菜。
陸行瑞是研究過素菜的,別說,味道超乎了落央的想像。
「小姨夫,你這廚藝真了不得。」喬衷衷給予高度讚揚。
「嗯,真可以跟有名的大廚一較高下了。」落央也認為如此。
姨甥兩個一通吹捧,陸行瑞只是笑,他這番伺候還是沒白白出力的,總算是聽到好話了。
電話響起,落央起身過去拿,一看是邵京京。
站在了窗前,電話里邵京京的聲音傳來,「央,聽說明天梨南山那頭提於琮文,咱們過去看看?」
「好。」她還真想去看看。
兩個人簡單定好,她回到餐桌上繼續吃,也沒說什麼。
這頓晚飯吃的不錯,一家三口很是和諧,喬衷衷吃完就去洗澡學習了,孩子很自律的,根本不用操心。
看著孩子上樓了,落央才看向陸行瑞,「京京說明天梨南山那邊提於琮文,我們要去看看。」
「好。那邊兒盤山路,不熟悉路況還是有些危險的。」他想了想,隨後起身拿起手機去了旁邊打電話。
那邊的路落央的確不清楚,給邵京京發消息,特意交代了一下讓她和陳逸提前做了解。
這一晚,陸行瑞真沒招她,她半睡半醒間,倒是瞧見他起身打電話,也不知
在跟誰說話。
大清早,兩個人起來,敷衍了一下喬衷衷,就開著車出去了。
一輛不顯眼的黑車,在跟邵京京與陳逸會和後,他們在前,這輛車在後,朝著梨南山而去。
那兩個傢伙也挺聰明,也是一輛不起眼的黑車,跟街上普通的車沒什麼差別。在這京都啊,有時候最要不得的就是騷包。
梨南山果然是盤山路,不熟悉路況真不太好走,陳逸和邵京京開的快,數次拐彎後就不見了蹤影。
落央本想給她打電話,倒是下一刻電話就響了。
「央央,你們找個地兒先停下,我看到山上有直升機轉悠呢。山上還有不少車呢,瞅這陣仗不像提於琮文,倒像是保護他。」邵京京在那頭喊道。
落央立即囑咐他們倆別衝動,之後把邵京京的話說給了陸行瑞。
他把車子停在了一處臨山凹陷處,一手在方向盤上點了點,「我昨晚打聽了一下,得到的也是這個消息,說於琮文可能會完好無損的出來。」
「什麼意思?有人保他。」上陽宮老大都不好使了?
「也或許是虛晃一槍,這於琮文就是個幌子。你若信我的,今天的事別參與,就只是圍觀。不管於琮文會不會完好無損的出來,還是出來後被斃了,後頭的人很快都會坐不住。上陽宮那位深謀遠慮,而且,我聽說爸爸那邊也有一些動向,很神秘。所有這一切聯繫起來,這一次動靜肯定不小,說不定當年的幕後黑手也要露出頭了。」某些事情他們窺探不到,但是,可以猜測,這就是陸行瑞的猜測。
落央想了想,隨後點頭,「聽你的。」她把這幾年調查的東西都交出去了,如若最後沒有個結果,她還真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