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滸十分『溫順』的在查帳,作為兒子,為母親解憂是應該做的。
倒是那位母親大人正在和他心愛的姑娘琢磨精油,還有商行的管事也都在,精油經銷提上了日程。
「往後呢你就直接過來跟竇管事交接,我到時分給你幾個徒弟,讓他們幫你。」池念徽聞著手腕上檸檬的香氣,一邊說道。
班施點頭,「往後要麻煩竇管事了。」
「小姐千萬不要客氣,往後小的必當鞠躬盡瘁。」竇管事是沈大揚提攜上來的,可稱八面玲瓏。
「行了,去安排人手吧,過幾日我便離開。」池念徽眉眼含笑,看起來很開心。
「東家放心,人手都已經調派好了,船也準備好了,只等您帶著『俘虜』登船呢。」竇管事也笑,可說笑的幾分奸詐了。
池念徽點了點頭,一手撐著下頜手指動動,她這模樣真有些像土匪。
查帳的平滸抬眼看了看,之後就默默地笑了,同情那個『俘虜』。
班施眨著眼睛,倒是沒太明白池念徽話中的深意,但好像又聞到了陰謀的氣味兒。
夜深了,平滸和班施才離開,走出後門,她就轉到他身前,「王妃要出海是不是?」因為她聽到竇管事說準備船了。
垂眸看著她,平滸點頭,「沒錯。其實她想出海已經很久了,這麼多年來羅陽郡主多次出海,她也想同行,但每一次都被我爹給攔住了。今年的義診結束的早,她大概是想付諸行動了。」
「這麼說,那個俘虜……是王爺。」班施不由覺著好笑,他們夫妻太有趣了,還很讓人羨慕。
「又答對了。」平滸低頭在她小鼻子上親了下,當做獎勵。
眯了眯眼睛,「今日我也忽然有了目標,努力賺錢,到時也把大人擄走,帶你去遊玩。」
「好啊,那我就等班施大夫賺夠了錢,把我擄走。」他也很期待。
實際上他也很羨慕那二位,都這麼多年了仍舊如膠似漆。
商行里,池念徽正在收拾挑好的工具,這是她準備『綁架』元起所用的工具,結實,同時綁在身上也不會傷了他。
北疆的破事兒一大堆,他就算是整日不歇的處理,但好像這輩子都不會處理完。
那時想出海,每次都被他給攔下了,他說的可好了,待他處理了雜事,就陪著她一同出海好好玩一玩。
思及此,池念徽哼了一聲,等他處理完?說不準得等到頭髮都變白。
五天之後,池念徽便從盛城出發了,一襲勁裝,騎馬而行,出了城門後馬兒飛奔起來,裹在勁裝外的大氅隨風獵獵作響。
城外官道上,有隊伍正在等待,一行年輕人,但各個都是功夫好手。
「東家。」看到她過來了,少年們也興奮了起來,因為要出海呀。
「走吧,王爺過來接我了,咱們也到了行動之時。」眉揚起,她的颯爽宛如二八少女。
少年們立即縱馬跟隨,朝著王爺所等的地方而去。
元起不入盛城,是他之前做下的保證,所以,他會在盛城以北十里外的官驛等待。
入夜,池念徽也抵達了官驛,騎馬的少年們就等在外面,她一人進入驛站。
親兵都在,看到了她便陸續的出來請安,她倒是笑了笑,就直接翻下馬背上了二樓。
看她腳步輕快,親兵倒是沒覺著如何,只是又看向大門外,那些少年怎麼不進來呢?
這一波少年是專門調派到商行里去的,功夫高超,平時都是在各地的商行。
親兵們正看著呢,樓上忽然傳來踹門的聲音,他們迅速的調轉方向仰頭往上看,只見王爺被五花大綁,綁匪在他身後,正推著他往樓梯的方向走。
顯然那個綁匪是王妃啊,親兵面面相覷,又看著他們從樓上下來。這期間王爺始終沒掙脫,綁在他身上的也不是普通的繩子,白色的像什麼蠶絲。
「王爺被我綁架了,你們呢立即回北疆,很快福福和星星便回去了,一切事宜由他們處理。而我綁走了他,你們也不准追蹤,若不然我就把這人質『撕票』。」池念徽大聲的威脅,然後就扯著他走向了官驛門口。
元起全程沒說話,就被池念徽給劫走了。門口處少年給助力,成功的讓元起也上了馬,池念徽偏偏的讓他坐在自己身前,之後打馬就走了。
親兵簡直無話可說,王爺都沒反抗,他們又能說什麼?
隊伍南下,很快的,官道上有馬車接應。池念徽帶著她的『俘虜』下馬上了馬車,她推搡的可不怎麼溫柔。
倒是她的俘虜很配合,隨著她一同上了馬車不說,還聽話的坐在了一側的橫榻上,將主座留了出來。
旋身坐下,馬車啟程,車中一角掛著琉燈,她歪頭看他,笑的滿意。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王爺是其中之最。」他乖乖聽話,她還是很滿意的。
「那不知東家打算何時給我鬆綁?」他被捆著,別說,這東西他掙不開,結實的異常。
池念徽搖了搖頭,「看我心情。王爺就先保持這個造型吧,我非常喜歡。」往時水火不懼的模樣,現在雙手被反綁著,可柔弱了。
元起也沒再說什麼,她高興就行。
實際上心裡頭清楚,他都答應她很多年了,出海遊玩。可是這一答應,就是十多年都沒兌現,她忍不了了。
南下的速度特別快,外面的少年們亦是開心期待的不得了。他們這些人被分散到各地,北齊,赤沙城等等他們都去過,唯獨沒有出過海。
所以此次東家出海,就單獨把他們調過來了,可不興奮異常。
夜裡仍舊不停,馬車裡,『俘虜』已經困了。就那麼被捆著的靠在『綁匪』的身上,姿勢是有些不舒坦,但並不影響什麼。
池念徽一手落在他腰上,另一手順毛摸他,瞧他那閉著眼睛舒坦安然的樣子,她也不由笑。
低頭在他眉毛上親了親,他微微睜開眼睛,「你這綁匪還打算輕薄俘虜嗎?」
「你說對了。我這個綁匪不要錢,但要色。」掐住他下頜,她下一刻就兇猛的低頭吻上他的唇。
作為被劫色的人不止沒反抗,反倒是喉嚨深處滾出了一串笑,要錢他還真沒有,要色的話……他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