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診持續了七天,之後大部隊先行撤離了。
倒是池念徽與元起隨著班施還有平滸低調的進入了梁城,前往廣林館。
池念徽是有意跟白川談談的,也劃入她旗下,這往後每年都能分一大筆錢。
再說了,她還想看看班施如何提煉精油呢,這小姑娘手巧聰明。
來到了小小的廣林館,的確是把白川驚著了,哪能想到有一日大名鼎鼎的恕王和恕王妃會光臨他這小小的醫館。
再說這些日子恕王妃在城外義診他都聽說了,除卻去看病的,這城裡可沒人敢湊上前去熱絡。
參觀了一下這小小的醫館,池念徽就隨著班施去她的『小工廠』了,她所有的精油都是在這小屋子裡提煉出來的。
那些工具都小小的,都是她自己研究的,屋子小,擺的滿滿當當。前些日子運回來的檸檬還在呢,檸檬這東西可存放很久,但依稀的有些缺失水分了,班施還挺心疼的,當即就忙活起來了。
那些成品的精油都擺放在一起,用各種顏色不一的瓷瓶裝著,池念徽分別的拿起來查看,「施兒可真是心靈手巧。這回我去盛城,把你們那府邸重新改建一下,專門給你建一個工廠,到時再給你調派幾個人手過去。」兒媳婦發展事業,她必須支持。
「多謝王妃。」班施聽著也高興,以前她只是用這些精油賺些小錢。但這些小錢也是這廣林館一半的收入呢,往後能賺達官貴人的錢,想想就激動。 ✤✬
「非常好,我越看越滿意。到時啊,讓齊堯專門給你燒制一批瓷器來,裝這些精油。品質好,咱們再好好包裝,價錢還能更上一籌。」若論生意經,池念徽現在是精通的,有道是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就是這麼個狸兒。
「齊堯?就是朱城那第一瓷商。」
「沒錯,他是小檸檬的駙馬,咱們也是一家人。」現在義診時裝藥的瓷罐密封性極好,那都是齊堯贊助的。
「原來是這樣啊。」這事兒平滸倒是沒跟她說過。
看她熟練的處理檸檬,池念徽笑眯眯,「我去找你舅舅聊聊,到時我就先行去盛城了。待得平滸公事處理完了,你再與他同行。」
「好。」班施點頭,雖說她很喜歡王妃,但是更喜歡平滸。
池念徽去找白川商談醫館併入的事情,班施則盡心的處理這些檸檬,如若它們腐壞了,那她可真是太心疼了。
整個屋子都是檸檬的香氣,太好聞了。班施不由想起王妃說懷著常寧公主的時候特別喜歡聞檸檬的氣息,也不知道那位常寧公主的身上是不是也是檸檬味兒的。
「這麼多的檸檬,你得弄到什麼時候?」平滸進來了,一身銀白的華袍,乾淨華貴又溫柔。
「其實很快的。」班施沒覺著困難,她還挺沉醉這氣味兒的。
在她旁邊坐下,平滸看了看她如何處理,之後也開始幫忙。
檸檬的外皮去掉,留取果肉和皮之間的白膜,每一顆檸檬上其實這些東西不算太多,在平滸看來相當費勁。
可班施做的很快,其實她處理過比這更精細的,譬如葡萄籽等細小的。
「大人的公事何時能處理完?」歪頭看他,聞著檸檬的香氣,她都產生了幻覺,覺著他是不是也成了檸檬味兒的,想咬一口嘗嘗。
「天。結束了之後,我們就回盛城。相信待我們到了,聖旨也下了。」其實很快的。
點點頭,她也蠻期待的。
池念徽與白川的商談是很順利的,主要是一旦併入,會給這醫館送來些人手。
班施要隨著去盛城白川是知道的,她一旦走了,這裡坐診的就只剩下他自己了。送來人手,可就解決了他的燃眉之急,所以他很快就答應了。
談妥了這些,池念徽和元起也要離開了,天色暗下來,馬車也抵達了醫館前。
一行人相送,元起扶著池念徽的手,她也上了馬車。
站在車轅上,她忽然想起什麼來,轉過身來看向那牽著手的兩個人,「兒子,記得我的警告哦。」
平滸不可避免的臉頰抽搐,「娘,您放心吧,您的話我清清楚楚的記得,絕不敢忘。」他就差舉手發誓了。
眯著眼睛盯了他一會兒,池念徽覺著他是發自肺腑,她也放心了,之後就進了馬車。
元起倒是沒說什麼,孤冷而挺拔,好像這世上能夠讓他費心的,也只有他的王妃了。
看著他們離開,班施輕聲的嘆了口氣,倏地扭頭看向他,「王妃說的是不是十八歲的那件事?」
平滸垂眸看她,「你猜呢?」她分明知道,還非得問,壞蛋。
抿唇笑,班施幾許得意。
白川和小學徒都離開了,廣林館也關了門,兩個人又回了後院。
平滸去洗漱了,班施則繼續跟那些檸檬較勁,她打算今晚都處理完,然後明日就開始提煉。
其實這麼好的檸檬實在不該提煉精油,市面上有很多成色一般的,普通人家也買的起的那種。她在心裡頭計算著成本,用這樣的檸檬製作出來,不賣貴一點兒都對不起這檸檬。
「班施大夫,太晚了,咱們是不是該休息了。」門口,已經洗漱完畢的平滸就站在那兒看著她,眉眼間帶著淡淡的笑意。
歪頭瞅他,洗漱過後瞅著真是純良,像書生。
猛地想起王妃的警告,班施忍不住彎起紅唇,隨後把東西收拾好,走出了房間。
「大人先回房吧,我去洗漱一下。」甩著手,無處不在檸檬香。
「好。」抬手摸了摸她的臉,瞅她這小眼神兒,就知道她腦子裡沒醞釀好事兒。
班施痛快的去洗漱,但手上的檸檬香依舊殘留,真是好聞啊。
進了房間,燭火幽幽,床邊,平滸靠在那裡可真是好看,像一幅畫。
她什麼話都沒說,幾步走到床邊,就整個兒撲到了他身上。
壓得他瞬時躺倒,她雙臂往他脖頸上一纏,腦袋緊挨著他耳朵邊兒,熱乎乎的氣息吹著他耳朵,這不僅是折磨,是刑罰,最殘忍的刑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