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肉是酸的?

  檸檬的香氣猶在,那種清新是任何香料都無法比擬的。

  班施真是被酸的不輕,但同時又覺著提煉檸檬精油可行,她真的想試試。

  這味道簡直太好了,若是真用來按摩的話,身體上也散發出檸檬味道來,那得多好聞,她喜歡!

  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平滸看著她仍舊縮著肩膀,表情卻燦爛了起來,他唇稍也彎了起來。

  「你之前不是就說過,人肉是酸的嗎。」她說過的話,他可沒忘了。 ✮

  眨了眨眼睛,班施自然也想起來了,在馬車裡時,她腦子進水咬了他手,隨口胡說的。

  還沒想如何回答呢,就見他手伸了上來。

  捧住了她的脖子,迫使她腦袋也往上仰,其實在那一瞬她就明白他想做什麼了。

  但拒絕的話並沒有想好,也可以說,她那時腦子是罷工的,就盯著他朝她低頭壓了過來,越來越近。

  他呼吸時的氣息是溫熱的,劈頭蓋臉的把自己給罩住,她眼睛都跟著眯了起來,又好像因為在看他,眼珠子也轉成了鬥雞眼。

  下一刻,他的唇就壓了上來,熱熱的,軟軟的。

  鬥雞眼也迷離了,緩緩合上,檸檬的氣息和著他的味道,溫軟濕潤,攻城略地。

  她覺著自己根本連一下都沒反抗,就繳械投降了。

  天色徹底暗下來,這片檸檬林也在山下的營地燈火中顯得更為昏暗。平滸已經放開她好一陣兒了,但她好像還沒怎麼清醒。

  抱著她,她就乖順的伏在他懷中,他一手輕輕撫摸她的後腦,聽她雜亂的呼吸,他忍不住笑。

  「別說,人肉還真是酸的。」他忽的低聲說,還帶著笑。

  在班施聽來,他的笑是從胸膛里震出來的,伴隨著他的心跳聲,盡數鑽進她耳朵里。

  熱氣把她的腦袋徹底籠罩住,宛如發燒了一樣。呼吸間,他的味道占據了檸檬的上風。

  「怎麼不說話?你嘗到的人肉,是什麼味兒的?」低頭看她,平滸低聲的逗弄。

  感覺到他在低頭靠近,班施縮的更厲害了,她沒什麼好說的。反正,仔細一回想,她覺著挺滿意的。

  「真不說話?那不如咱們再試試,嘗嘗這次會是什麼味兒的。」更壓低了頭,班施一隻手就上來了,準確的捂住了他的嘴。

  往上推,她一邊站直身體,整張臉都是紅的,像被蒸過了似得。

  「天黑了,我們下山吧。」她盡力正常,但如何也是不正常,真像發過燒一樣,嗓子都是啞的。

  被推的人在笑,平滸抓住她的手,解救出自己的嘴。黑咕隆咚的,也不妨礙他看她,她都要熟了。

  「走吧。」抓緊了她的手沒放,平滸牽著她往山下走。

  班施倒是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但試了一下並不成功,她就放棄了。

  他手掌很熱,感覺起來,跟他唇舌好像一個溫度。

  猛地想起他的唇和舌頭,班施腦子裡又一炸,熱氣再次涌了上來。

  「所有事情都處理完了,明日我們返回梁城。」平滸忽然道。

  班施聽到了,猛地想起山上的檸檬,「大人,我想要一些山上的檸檬,打算提煉一些檸檬精油。福福說,我若想要的話跟大人討就成。」

  回頭看她,平滸笑了笑,「嗯,需要多少?有把握一次成功嗎?沒把握的話,那這片山的檸檬都可以給你,你可以盡情的拿來做實驗。」

  班施真的一驚,「這片檸檬林是大人的嗎?」

  「就別管是誰的了,只要我想要,那就是我的了。」準確來說,這片檸檬林是他家的。北疆家裡吃的檸檬,都產自此處。

  說出這種話,班施覺著,但凡換個人都會形成一種吹牛的氣場。但是,這話由他說出來卻不然,她就覺著是真的,絕非亂吹。

  「我也用不了那麼多,今日的竹筐,兩筐就夠了。」豎起兩根手指,她可不敢說都要,免得給他帶來麻煩。

  「好。」平滸痛快的應下了。

  其實本來對於他來說,這就不算什麼事兒。

  一直回了山下營地,前方有走動的人,班施忽然察覺到兩個人的手還握在一起呢,她猛地往回抽手。

  平滸反應極快,一把扣住,一邊轉過頭看她,「要往哪兒跑?」

  「我不跑。這裡都是人,咱倆這般牽著手算怎麼回事兒。」他那瞬間的眼神兒像抓犯人似得,她又不是犯人。

  「把你的心放在肚子裡,你沒那麼見不得人,跟我牽著手,不會有人說你不配的。」攥緊了,平滸繼續走。

  班施在後頭翻白眼兒,說的什麼鬼話!

  的確是無人覺著他們牽手奇怪,畢竟自從來到了貢嶺,人人都知道班施大夫是元司卿的人,人家二人牽著手有什麼奇怪的。

  翌日,果真要出發了。而且,沒想到福福和星星也輕裝上陣隨行,兄弟倆一模一樣,騎在馬上可以說相當惹眼了。

  兩輛馬車,後頭的馬車泛著檸檬的香氣,那滿滿一車都是檸檬。

  坐在馬車裡,班施手裡也拿著兩個新鮮的,眼下她再琢磨著提煉精油的事兒呢。

  可以在其中添加其他的花草,短短時刻,她已經在心裡有方子了。

  「看入迷了?」已經出發一會兒了,她始終在盯著檸檬看呢,平滸懷疑她魂兒可能都飛了。

  轉過臉看他,光線好,第一時間對上他的眼睛,隨後就不受控制的去看他的唇,下一刻她耳朵根就紅了。

  「腦子裡想什麼呢?臉紅的像被水煮了。」抿唇笑,平滸不乏逗弄。

  「我的腦子,我說了算。所以,我不回答。」宛如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犯人。

  「好,我不問。只不過,在腦子裡肖想我的時候不要太下流。」笑著說完,他就閉上眼睛了。

  班施很無語,他怎麼知道她腦子裡想法很下流的?莫不是,他也一樣?在他腦子裡也對她很下流?

  腦子裡的事兒,那的確管不了,她決定就此算了,大不了她在腦子裡再對他過分一點兒,占一些上風。

  一路朝著梁城而去,只是幾天的時間,城裡就又有大事了。

  從北方而來的義診隊伍,此次落腳梁城,北疆恕王妃坐診,附近村鎮皆風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