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又有孕了

  義診的大帳建好了,連綿出去很遠,一簇簇的坐落在雪地之中,若是在天空俯瞰的話,宛如一顆顆長出來的蘑菇。

  臨近的就是村鎮,以及一些牧民過冬時的據點,不止有牛羊,還有建立起來的保暖的棚子,面積也是相當可觀的。

  早就宣傳過義診的事兒,所以,這邊兒沈大揚的藥材還沒送來呢,就有附近的村民過來了。

  病患是被抬過來的,身上蓋著厚重的棉被,包裹的嚴嚴實實。

  進了最大的大帳,上頭的被子往下一掀,那人臉色青紫,乍一看好像已沒了氣息似得。

  見過各種死人的曲星楠過來一看都嚇了一跳,「這還活著嗎?」

  羅陽直接伸手在人家頸側試探了下,「活著。」

  扭頭看羅陽,曲星楠不由得笑,這幾天她也沒怎麼跟他說話,看起來好像不愛搭理他。

  但池念徽卻告訴他再接再厲,果然啊,是有成效的。

  池念徽很快過來,將身上的狐裘披風解下來,親兵立即接過去,她則微微俯身,先觀察了一下那人的臉,隨後把他手拿出來試了一下脈搏。

  「拿一根毛筆給我。」她聲音乾脆,小學徒迅速的拿了一桿筆過來。

  拿著筆,另一手捏開那人的嘴,直接將筆伸了進去。

  曲星楠眉頭一皺,還有這種治病方法嗎?

  倒是後頭小學徒們都湊過來了,眼睛睜得也大。

  毛筆伸進去很長,大抵應該是都進了那人喉嚨,池念徽驀地往外一抽,那人也猛地咳嗽起來,臉上的青紫也迅速的褪下去。

  抬著他來的家人也面露喜色,他們一路匆匆抬來,就是他在家憋得上來不氣,還以為他馬上要死了。

  「把他抬到床上去吧。」將筆扔了,池念徽也站起身。

  人被抬走,曲星楠也過來了,朝池念徽豎起了大拇指。

  「王妃果然厲害。」以前,她總是有一些神秘的藥,他吃過,也覺著效力非凡。可是又很好奇她的藥是什麼時候煉製的,甚至連王爺都是好奇的。

  再就是她處理外傷特別厲害,上手縫合什麼的,眼睛都不眨。

  但處理這樣的病症等等,曲星楠是第一次看她出手,真的很厲害。

  「正常發揮。」池念徽笑了笑,實際上,她這等同於回歸本真。

  只不過,有些不太適應,若是以前,她一顆藥下去,病就治好了一半。

  著手處理,更多的是給這些小學徒上課,整個青山關各個營地醫帳里的小學徒都過來了,二三十個。

  這一次,是他們取經驗最好的機會,就連各個營地的軍醫那都是贊同的,讓他們這回好好學。

  小檸檬亂跑,羅陽就把她抱起來了,抱著她站在稍遠一些的地方看池念徽給那患者治病,並講解。

  「王妃此次病了一回,性情大變。」曲星楠站在旁邊兒,低聲道。

  「我娘沒病。」羅陽沒說話,小檸檬先不幹了。

  她耳朵好使著呢,王妃這兩個字指的是誰她也清清楚楚。

  曲星楠一哽,「我說錯了,公主別生氣。」

  「哼。」哼了一聲,她抱住羅陽脖子,撅屁股。

  這意思明顯,就是要羅陽抱她去別處,離曲星楠遠點兒。

  羅陽忍不住笑,「他胡說八道,我家公主別生氣。你娘在給那些小學徒上課呢,咱們不給她添亂啊。」

  「哼。」依舊冷哼,小公主生氣了可不好哄。

  曲星楠真是無法,哄孩子,他不會。

  別看以前在女子之間縱橫,來去自如,但這些年紀小的姑娘,還真不吃他那一套。

  尤其是這小檸檬,平時瞧著好像個糯米糰子,可真耍脾氣的時候可厲害著呢。

  「請公主原諒在下。若不然,給在下個機會,給公主賠禮道歉?外面鏟了個小雪山出來,不知公主有沒有興趣挖雪啊?在下陪公主去玩兒?」曲星楠轉過來道歉,一邊說道。

  主要是想把這傢伙弄走,羅陽一直抱著她也很累,別看她小,但也是有重量的。

  一聽挖雪,小檸檬眼睛立即亮了,「去,這就去。」

  羅陽把她放下來,看了一眼曲星楠,他則正笑看著她,「走吧。」

  沒說什麼,羅陽跟著一塊兒出去了。

  池念徽則真的沉浸在給小學徒講課當中,因為很快的,又有病患送過來,不同的病症,這都是在營地里不常見的。

  沈大揚的藥材送來之後,她就更忙碌了,附近村鎮裡的百姓成群結隊的來看病。有的是大病,有的是小病,說真的,不幹這種義診,還真不知道這附近百姓普遍得病呢。

  羅陽調派人手去清點藥材,除卻這些,她就是和曲星楠帶著小檸檬與平滸玩兒。不得不說,這就是池念徽的一計,讓他們倆充分接觸,再尷尬的關係也能打破。

  具體成還是不成,在此一舉。

  沈大揚被凍得噝噝哈哈,這北邊是真的冷,他常年的也不過來,真有些受不了。

  「主子,咱們這義診持續到什麼時候?來時我可一路宣傳了,眼下大景境內差不多都知道主子在北疆這邊義診的事兒了。說起來,咱們今年應該去赤沙城走一趟的,鐵礦規模愈發的大,這兩年咱們也沒去過,一直都是王爺的人在守著。」沈大揚抹著鼻子,一邊說道。

  寫完了手上的方子交給了小學徒,池念徽這才扭頭看他,「你若是想去,便去跟羅陽商量商量,讓她帶著你走一趟。不瞞你說,我身體不適,眼下不敢長途跋涉。」

  「主子,前陣子聽說你被巫師魘住的事兒了,不是好了嗎?」再說,沈大揚自從來了之後觀察她,她挺正常的呀。

  池念徽看了看他,隨後嘆了口氣,「那病是好了。你別問了,總之,我現在不太方便。」

  沈大揚見此也不再問了,倒是池念徽起身又把狐裘披風給裹上了。

  身體不適?她的確是不適,倒也不是身體像正常人一樣知道疼痛了,而是,她覺著自己懷孕了。

  雖是摸脈還試探不出,但她身體有感覺,再仔細算算日子,好像就是跟元起在雪山冰洞裡那一次。

  她也是這幾天才察覺的,她沒對任何人說,只是想等元起過來時先告訴他。

  只不過,他這走了也有十天了,按著他當時所說,北疆事情多會耽擱些時日。

  可是,他妻子兒女都在這兒,距離又不算太遠,按著他性子,也應該奔回來一趟的。

  但現在不止沒個影子,甚至連個傳話的人都沒派過來,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