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大小一樣腹黑

  「人到齊了,叢憶,開始吧。」元起坐於主位,因為冷,滿身煞氣,讓人不敢逼視。

  眾人站在兩側不敢吱聲,只見叢憶走到那被五花大綁的人身邊,「這人諸位將軍不認識,但想必此次出任務的三位兄弟肯定認識,他跟你們一同出的任務。一共五個人,只回來了你們三個,那麼另外兩個你們肯定認為死了。可現在他就在這兒,他沒死,還好好的。並且,找到他的時候他正準備逃出北疆往南走呢。這些錢,就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

  「沒想到,是你叛變了!」捂著傷處,同行被害的如何也沒想到。

  「還有這些銀子底部的印,是前年朝廷運送到邊關的軍餉。巧的是,如這樣一批是送到了西關,運送到北疆的與此不同。由此可見,他是被西關的人收買了。你們出發那日,正好是王爺抵達營地之時,所以,此事與王妃無關。」叢憶接著道,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池念徽挑了挑眉,敢情今兒是給她洗脫嫌疑的局啊,其實她並不是很需要。

  縱觀這裡所有人,哪個也不是她戰友,她自然也不需要他們的信任。

  「可都聽清楚了?日後,再讓本王聽到有人議論王妃,亦或是將她與池懷騫扯上關係,休怪本王不講情面。軍營重地,最忌諱猜忌,如有再犯者,下場如此叛徒。」元起話落,叢憶便直接動手,咔嚓一聲拗斷了地上叛徒的脖子。

  周遭人無不一凜,瞬時明白王爺不是說笑。

  看著元起,池念徽真想不到他會如此鄭重,之前那些將軍都說她可疑,要如何如何調查,他都應了。

  然後,就真的調查了,查出了這樣的結果。

  是他當時真的相信與她無關才膽敢調查,還是調查出結果之後發現跟她沒關係,才擺了這麼一個澄清震懾局?

  「前幾日杜茜茜被下毒,此事也調查清楚了,是那個下毒的人自己說,還是本王來宣布?」黑眸如刀鋒,慢慢的從所有人臉上划過。

  杜茜茜也在場,她睜大眼睛立即去看池念徽。

  平滸和池念徽站在一起,低著腦袋不吱聲。

  無人說話,元起眸子微眯,「平滸……」

  被點名,平滸抬起頭來,眨巴著眼睛,小嘴巴一動剛要出聲,就被截住了。

  「是我下的毒,我看誰不順眼就喜歡給誰下毒。」池念徽說道,一邊盯著元起,他當真要這樣嗎?以前不好好管孩子,現在該護著的時候不護著,到底是不是親爹?

  眾人盯著她神色各異,杜茜茜滿臉不解和委屈,「王妃為什麼看我不順眼?我不曾得罪過王妃啊。」

  「看不順眼就是看不順眼,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池念徽掃了她一眼,隱藏殘戾,很是駭人。

  元起看著她,眸色深沉無兩,慢慢的看向平滸,「是你自己交代還是由本王來說。」

  「我都說是我幹得,你別沒完沒了。」池念徽真是搞不懂這人,以前平滸四處放毒的時候怎麼沒見他擺出父親的威嚴來?

  平滸歪頭看了看一定要替他扛著的池念徽,隨後伸手拉住她的衣袖,「你別替我說話了,就是我下的毒。」說著,他自己從衣服里掏出個小瓷瓶來。

  叢憶過來拿走瓷瓶,打開之後給那兩個軍醫查看,認證就是杜茜茜中的那種毒。

  「原因?」元起乾脆利落只兩個字。

  平滸深吸口氣,又挺直了腰杆,「我討厭她,她纏著義父,又氣王妃,我要教訓她。若是她不知悔改,妄想爬到王妃的頭上搶走義父,我就毒死她!」

  別看平滸小小一個,狠起來時那股猙獰的勁兒可一點兒不做假。

  杜茜茜往後退了一步,還真被這小傢伙給嚇到了。

  池念徽低頭看著他,覺著他是缺乏安全感,又十分想要一個健全的家庭關係。長時間的相處,他對她有好感,所以才會討厭杜茜茜。

  「大人的世界裡存在變數二字,沒有什麼是永遠的,會變化是十分正常的。你往後不要再因為這種理由討厭誰了,到時難做的反而是王爺。」摸他的頭,池念徽很想跟他說往後指不定誰做他後媽,可是說的太直白又有點兒殘忍。

  元起起身,一步步走過來,先看了一眼雖承認但臉上無一絲悔意的平滸,他又看向池念徽。

  「變數?你不存在什麼變數,也別妄想了。平滸做出此事,本王有一定的責任。沒人會搶走本王,也沒人有這個本事。把你的心放在肚子裡,然後去外面思過。」

  「是。」平滸很痛快的答應,然後就轉身出去了,十分爺們兒。

  池念徽扭頭看著那傢伙離開,「你要怎麼罰他?他才幾歲,心智不成熟,讓他認錯即可。該管時不管,不該管時瞎管!」倒了霉了,給這樣的人做兒子。

  轉身走出軍帳,她才不在意這什麼給她洗脫嫌疑的局到底是不是元起精心準備的呢。她本來就是無辜的,也用不著任何人還她清白。

  就她這出身,在北疆得不到任何信任是板上釘釘,她無所謂。

  「王爺,這西關都已經開始收買咱北疆的兵士了,不反擊著實氣不過。」周將軍大聲道。

  「是啊,搞得咱們懷疑王妃。幸好王妃大量,沒跟我們計較。」

  「要落雪了,沒時間與他折騰這些。你也回東臨關吧,日後不要亂跑。」後一句說的是杜茜茜。

  杜茜茜想了想,雖是不樂意,但也點頭答應了,垂下的眼睛裡皆是不甘和掩不住的陰狠。

  不相干人等出了大帳,元起開始部署迎接寒冬落雪之事,不在北疆的人根本不知道一旦下大雪會有多可怕。尤其北齊今年如此大的動靜,就是因為預測有白災。很多年前有過一場白災,死了無數的人畜,整個北疆恍如地獄。

  外面,平滸在自罰思過,方式就是蹲馬步。

  小小一個,馬步扎的極為標準,但就是不太穩,腿已經開始哆嗦了。

  池念徽在旁邊席地而坐,就那麼瞅著他,十分同情。

  「是你命不好,攤上那麼一個爹。人生若是可以選,他肯定孤家寡人到老。」沒人會想讓他做老子,太不負責了。

  平滸看著她眨了眨眼睛,「我都這麼可憐了,你可別走。」

  池念徽無語,這小屁孩兒,挺會順坡下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