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徽的表情忽然凝滯,那種大秘密被發現了之後的心虛,元起根本沒想到能在她臉上看到這些,他原本只是隨口那麼一說。
而且,他的意思是,她暗暗地盡孝心,羞赧的不想被旁人知道,所以才說是小秘密。
可如今看她那忽然之間的表情,她好像真的有秘密,而且他一直都不知道。
慢慢坐直身體,元起盯著她,「本王若是都知道了,你會選擇如實說嗎?」
池念徽一哽,「我的秘密也不算大事,又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只是關於我自己的,你知道了也沒用。再說了,我也不想被別人知道。」她絕對不會說。
這種事,即便是瘋子也不會相信的。
「連本王都不能知道?」那她這個秘密,可就大了。
池念徽點頭,「我不想被任何人知道。」
她都如此說了,元起又能說什麼,但,她不說的話,可不就對她的秘密更好奇了。
平滸終於到了,來到鄴城,這小子可以說非常興奮。
見到了池念徽就大聲喊娘,親親熱熱,連安氏都恍惚,以為這孩子是她女兒生的。
而接下來,這小子更是不用囑咐,自己就跑去安氏面前請安,還大聲的喊祖母!
安氏很意外,但下一刻就笑眯眯的接受了,懂事又可愛的孩子誰不喜歡呢?
池念徽就覺著這小屁孩兒有慧根,那種見人下菜碟的機靈勁兒,絕不是從元起這兒學來的,骨子裡自帶的。
正是因為這種慧根,他以後在哪兒都能如魚得水。
「一路辛苦了吧。不過,你爹真是親爹,不止把你的書本一併運來,連師父都帶過來了。」師父那麼大年紀,長途跋涉的,真是辛苦了。
平滸小小的撇嘴,他有什麼辦法,自然是聽從安排。
元起對自己的安排自然是滿意,他別想一直玩樂,以為離開了北疆就自由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安氏早就將給平滸住的房間收拾好了,被褥換新,房間也香噴噴的。
讓他換了新衣服,薄一些,透氣性更好。池念徽把他的頭髮重新綁起來,整張小臉兒露出來,別提多俊俏了。
「真是不錯,雖是出汗了一股汗味兒,但不影響整體。」聞了一口,池念徽評價道。
平滸微微噘嘴,這邊太熱了,從北疆過來他雖在裡頭穿了薄衣服,但是仍舊很厚。
「別噘嘴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把你弄來的,你好好表現。別惹怒了你爹,再把你送回去,我可救不了你。」小聲叮囑。
「所以我要討好祖母,這樣義父想把我送走,我就可以抱祖母大腿。義父總不會不聽祖母的吧。」他小心眼兒多著呢。
「原來我兒子就是一隻藕,肚子裡都是眼兒。」池念徽不得不豎起大拇指,佩服。
平滸笑出聲,好一會兒他才問,「娘,接我的親兵說我很快就能有弟弟或是妹妹了,是真的嗎?」
「是真的。不過,我還沒問你呢,你想要弟弟還是妹妹?」這個話題,池念徽也不避諱,直接跟他談。
平滸想了想,「妹妹吧,比較乖。」
「只要像你,我覺著都不算淘氣,都算乖。」如他這般聰明,她也就心滿意足了。
聞言,平滸彎著眼睛笑的很開心。像他就行?言外之意就是,她很喜歡他啊!
這樣就行了,他心裡就舒服了,小孩子的滿足就是這麼簡單。
鄴城是花的海洋,這個季節,北疆還冰雪封凍,鄴城都已經四處開花了。
沿街的商鋪門口還有房頂上都擺著盛開的花,那鮮艷的顏色,充滿了春暖花開的氣息。
平滸真是開心極了,又不是沒見過花,但剛從北疆過來,冰天雪地和遍地花朵,那真是讓人開心。
看著他在前面跑,什麼都覺著新鮮,池念徽也挺開心的。
他看到了什麼好吃的想嘗試,倚虹就迅速的過去付錢,然後親兵拎包,這配置可真是完美。
「你想吃嗎?」鮮花做到了糕點之中,烤出來的味道特別香。
池念徽搖頭,「不吃,這味道一聞就知道很甜。跟你說,我現在鼻子可靈了,狗都比不過我。」
她這形容成功的讓元起無語,「那看來這整條街的食物你都不想吃。」味道都很誘人,所以料一定很重。
「說對了。這些日子我娘親手做羹湯,我都吃習慣了。味道清淡,營養豐富,我只吃我娘做的食物。」她要代以前的池念徽盡孝,所以,這些日子極為聽話,安氏做什麼她都吃。
元起摸了摸她的頭,「本王若想討好,都排不上號。當然了,你的秘密本王也不配知道。」
池念徽暗暗翻白眼兒,他這幾天有意無意的提起,非常想知道她的秘密。
她覺著若是一直不告訴他,他可能這一輩子都會被愁困,估摸著連覺都睡不安生。
停下腳步,池念徽轉身看他,表情真摯又透著幾分嚴肅。
「這事兒我真的不打算告訴任何人,但是,你若一直不知道,看你又好像極為難受。所以,我告訴你,但是你不能告訴別人。這件事在你這兒就算是進了墳墓,不准透露出去一個字。」
元起看著她,他表情也跟著變嚴肅了。
聽她說這些話,那麼這個秘密必然很嚴重。
向前一步,他抓住她的手,「本王是你的夫君,你的事就是夫君的事。你的秘密,自然也是夫君的秘密。」
池念徽輕輕點頭,之後踮腳靠近他耳朵,他也順勢彎下身來。
貼在他耳朵邊,她深吸口氣,之後小聲道「其實,我剛出生的時候是個男孩兒。」
說完,她就甩開他的手走了。她這個秘密,堅決埋在自己的肚子裡,他人休想知道。
元起站在原地石化,他真是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發覺池念徽是在騙他玩兒。
長嘆口氣,看來他是別想知道她的秘密了,這份兒上都不說。
舉步追上那個開心逛街的人,她瞅他一眼,笑的得意又開心。
元起認輸了,「算了,本王不再追問你了,你也別用這種胡話來逗本王。」
「誰逗你了,我以前真是個男的,咱倆可以稱兄道弟的。」池念徽偷笑,總算讓這貨放棄了,好奇心太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