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各自忙碌,一時間都不可開交了。
池念徽和元起倒是回了貢嶺大關,她主要是看一下送來的物資。既然要送,那自然送的是最好的,她只是檢查一下,以免有瑕疵品,丟的是她的臉。
很好,送來的不管是吃的還是穿的,都挺不錯的,沈大揚做事還是靠譜的。遠在幾百里之外,都置辦的這麼好。
雷騰很是感激,這回不管是人還是戰馬,都能填飽肚子了。
搶這種事情,是再也不能做了。
「羅陽執著於出海的事,赤沙城那邊兒就得我親自來了。」池念徽說道,也是從另一方面告訴元起,她不出海,也有別的事情得做。
「叢憶已經傳來消息了,那邊一切正常,一個月後就能開採了。」元起淡淡告知,也是迂迴的告訴她,她不用親自過去,也一切都照舊,沒什麼影響。
「那請問,信呢?」這人,叢憶既然來信了,為什麼不給她看?
「本王看過後,便給了親兵,總是不能叫本王隨身攜帶吧。」他簡直有理有據,畢竟他又不是信使。
想了想,池念徽還無法反駁呢,無話可說,最後看了他一眼,她轉過身去看青山。 ❅
看她那模樣,元起忍俊不禁,從她身後把她給抱住,一邊歪頭在她臉上親了下,「跟本王回西關。」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很想給他唱一首你好毒。
「本王會把叢憶送來的每一道消息都交給你,再也不替你做決定。」他輕聲的說。
「你這麼一說,好像是很大的讓步似得。」扭頭送給他一個白眼兒,這回真的無話可說了。
似乎只能如此了,池念徽也沒再提回赤沙城的事。先不說那裡的鐵礦,池懷騫也在那兒,距離雖遠,但……有些人總是心裡不舒服。
既如此,沒出什麼大事,她不過去便不過去吧。
元起離開也許久了,的確是該回去,羅陽和曲星楠各自忙各自的,早就抓不住影子了。
於是乎,她與元起徑直帶兵離開貢嶺,返回西關。
走的是之前追蹤貢嶺軍時的路,山中崎嶇,陷阱也多。好在是之前走過,再加上鷹甲軍有地圖,一路還算順利。
走至赤沙城和大景邊界時,池念徽真是想調轉方向過去瞧瞧,奈何身邊的人盯得緊。別說騎馬往那邊去了,馬頭往那邊扭一下,他都緊盯不止。
所以,最終是與赤沙城擦肩而過,回到了西關。
元起此次要在西關巡視,查看練兵等情況,現在鷹甲軍與原西關兵融合的很不錯,可能還會有些嫌隙,但已可忽略不計了。
軍馬進入營地,守將已等候多時。池念徽從馬上跳下來,慢慢的搖晃了一下脖頸,真累啊。
短暫的和守將交流了兩句,池念徽便進了主帳,換下衣服休息。
她躺在床上半睡半醒的時候,依稀的聽到元起在外面和親兵說話的聲音,他好像說盯緊了,什麼什麼的,再就沒聽清。
這個盯緊了指的是誰?難不成是她?
那他這可就有點兒過分了,她都跟著他回來了,還能自己偷跑不成?再說了,把她當成什麼了,她又不是逃犯。
心裡不滿,也擋不住困意來襲,等了一會兒元起也沒進來,她就睡著了。
正經的大練兵,關口巡視,元起很忙的。
睡著的時候感覺到他回來了,動手動腳的。但待得天亮了她睜開眼時,他人已經不見了。
白日裡,她在營地里,的確是能看到守在這裡的鷹甲軍。那種嚴陣以待的緊張感,恍似隨時就要開戰似得。
她單手摸著下巴一邊琢磨,初時以為他們是在防範她,但現在一看吧又不太像。他們也不至於把她當成勁敵,要跟她開戰吧。
所以,這防的就是別人。
這是西關誒,他們防誰?
直接問他們,他們是不會說的。池念徽眸子一轉,隨後便朝著他們走了過去。
「人就在附近嗎?」她問,表情嚴肅,略帶警惕,而且還有一絲面對敵人的緊張感。
親兵看著她,肉眼可見他們臉上的懵,隨後互相看了看,疑惑都是一樣的,王妃知道了?
「問你們話呢,都看什麼呢?王爺說叫你們看緊了,他倒是挺緊張。可是我觀察了好一會兒,咱們這營地連蒼蠅都飛不進來,更別提大活人了。」她接著說,帶著些訓斥的意味。
親兵這才鬆口氣,想想也是,王爺跟王妃那是夫妻,自然是什麼事兒都會互相告訴。
「回王妃,目前沒見著人。不過從大薊城開始,夏侯郁就一直跟著,咱們回了西關,他肯定不會放棄,應當就在附近躲著窺探呢。」親兵回道,同時仍舊謹慎的朝遠處環顧。
夏侯郁?
他們這麼一說,池念徽忽然想起這個人來,她都把他給忘了。
當時在綠源川答應他,說她離開赤沙城後就去北齊給他來第二個療程的治療。她全都給忘了,徹徹底底。
雖說那第二療程是假,可夏侯郁不知道啊,他沒等到她,可不得來找她嘛。
抬手捂住額頭,池念徽慢慢的轉過身去,這傢伙估摸著要恨死她了。她說她怎麼最近總覺著一陣一陣的冷,肯定是他在背後罵她呢。
其實元起是知道這事兒的,她跟他說過,騙夏侯郁三個療程治病。那麼在大薊城他可能就發現了夏侯郁,可是他沒告訴她,甚至開始嚴防他靠近。
好嘛,這貨就是故意的,故意讓夏侯郁抓心撓肝的著急。
若說誰最壞,非元起莫屬。
也不知道夏侯郁這廝現在在哪兒呢,她想找他都無從下手。趕緊給他幾顆糖豆糊弄糊弄他,讓他儘快離開算了。
夜深了,池念徽盤膝坐在床上等著,等元起回來。
連續幾日他回來她都睡著了,倒也不是她等不了,而是在軍營里就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心裡舒坦,就容易睡過去。
終於到了半夜,她眼皮數次打架時,安靜的外面終於有了動靜,而且還不小。
喧囂吵鬧,好像是抓住了什麼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