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著圈的近距離圍觀這幫人,說實話,他們跟綠源川的蠻人是不一樣的。
他們深諳分散就會死的法則,所以非常的聚團。如若讓他們分開,他們是說什麼也不會同意的。
吃飽了,腦子也有空閒思考別的了,白於藉機開始跟他們說話。
說的就是接下來生存的事兒,眼下這個機會可以說很難得。如若他們不同意,那麼,也不會改變這些外來人的進度。他們在這兒必然大肆行動,屆時,沒準兒會大開殺戒。 ✬❇✩✷
所以,還不如就順從,還能得好生活,最起碼能日日填飽肚子。
白於說完,在他們之間就引起了一些小騷動,他們自己在那兒嘀嘀咕咕,顯然在商量。
池念徽從他們身後默默走過,他們都沒有察覺,腦子單線,其實也挺可愛的。
「怎麼樣,他們看樣子是不是要答應了。」大半夜的吹風,也有點冷,羅陽往自己嘴裡灌酒,一邊問道。
「咱們若開工,必須在這兒先蓋房子,到時他們有住的地方,還有吃不完的飯,沒什麼理由不答應。當然了,肯定會有一些刺頭,到時就得讓鷹甲軍教他們做人了。」她跟羅陽就是出錢的。
「其實這般一看,他們過的也挺不容易的。一切資源都在綠源川,在這兒,活下去都困難。」羅陽搖了搖頭,這兩三年她走南闖北,見過太多的窮苦人了。
各有各的苦法兒,生存不易啊。
「所以,我想到時賺了錢,接濟一下窮人,也算積攢功德了。」池念徽將想法告訴她。
羅陽微微垂眸,隨後點頭,「雖說我始終覺著人性很惡,每個人都存著一股惡氣。但是,現在想想,他們惡他們的,咱們做咱們的。功德不功德的我不在乎,就是不想看見他們餓死。」
池念徽看著她笑,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善和惡共存,每個人都如此。」不必覺著自己另類。
奪過她手裡的酒壺,池念徽喝了一口,然後就被羅陽給快速搶走了。
「你家王爺正盯著你呢,傷還未痊癒就敢喝酒,真不怕他發瘋罵你。」羅陽其實覺著無所謂,想喝就喝唄。但奈何那兒不是有個不准許的嘛,麻煩。
池念徽立即往那邊兒看,趕緊把嘴裡的酒咽下去,眼睛裡透著掩不住的心虛。
「真好喝。」她都很久沒喝著酒了,這味兒,進了嘴就勾起無盡的想念來。
酒味兒飄香,那邊兒也聞著了,那些蠻人吸著鼻子站起身,四處的扭頭找。
他們可是很久很久沒聞著酒味兒了,更別說喝了。
一瞧見他們那姿態,羅陽嗤笑了一聲,隨後掂了掂手裡的酒瓶,「看我過去跟他們盤道盤道。住上好房子,填飽肚子,看來都不如酒有吸引力。」話落,她便走過去了。
這一點倒是池念徽沒想到的,別說,是這個道理,酒要比飯菜什麼的更有吸引力。
「該休息了。」元起終於得著機會過來,把她帶走。
池念徽順從,跟著他走也不說話,營造出一個老老實實的形象來。
回到火堆旁,元起按著她坐下,隨後甩過來一條披風裹在她身上。
池念徽微微垂著頭,這就打算休息了。
沒想到,他忽的湊近她,鼻尖都碰到了她的鼻樑,吸了一口氣。
她瞬時彈開,睜大了眼睛看他,「這麼多人呢,你幹嘛?」
姿勢不變,元起幾不可微的揚眉,黑眸似笑非笑,「你覺著呢?」她跟他回來一句話都不說,呼吸清淺,刻意掩著她自己的呼吸不讓他聞見酒味兒。
做了錯事,她居然也知道心虛。
「我覺著……你心存不軌。」咬著舌頭,她說話也的確沒什麼底氣。
「過來。」示意她靠近自己,她那酒味兒可不是不說話呼吸清淺就能掩得住的。
池念徽才不聽他的,不動彈,然後就被他一手攬過去了。
貼在她唇鼻間又聞了一下,「酒不錯啊。」他說,仔細聽能聽出嘲諷來。
池念徽真是拿他沒招兒,「你一個大男人也不至於陰陽怪氣的,我就喝了一口,然後忽然想到還有傷,就沒再喝。主要是這夜裡風一吹有點兒冷,條件反射的就想喝一些酒取暖。我都忘了身邊有個可以取暖的人,真是傻到無極限。」話落,她就直接撲到他懷裡。
一隻手跟泥鰍似得順著他衣襟間鑽進去,摸他的肉,取暖。
像個流氓似得耍賴,元起一時間還真無話可說了。
垂眸看著她貼著自己,他嘆了口氣,之後擁住她。
「早知道就不喝酒了,王爺多暖和啊。」不止暖和,還細皮嫩肉的。上手一摸,好傢夥,睡覺的事兒都忘了。
她那手在自己腰腹間來來回回,不止她覺著熱乎,他也開始熱了。
那種血液往上沖的熱,他甚至恍惚間覺著腦袋裡有什麼東西在轟鳴,嗡嗡的。
聽得他呼吸開始變得粗重,池念徽抬起眼睛看了看他,暗暗的笑。原本在上部分徘徊的手開始不經意的往下,往雷區試探。
「停。」元起要更快的阻止她,當下若是換個地方,他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池念徽不再動了,緊貼著他,聽著他一下一下的心跳,那隻手也仍舊在他衣服里沒抽出來。
後半夜的風吹得的確離開,火苗歪斜著,全部朝著同一個方向,像是有一隻手在拽著它們一樣。
白於一晚沒合眼,當然了,其他的同族人也一樣。
他們在商量,在揣度如若答應了,在不斷出力的同時,會得到些什麼。
得到的,會比出的力氣更多嗎?
羅陽和曲星楠在這一夜,算是打入了他們內部,當然了,用的是酒。
他們都多少年沒見過酒了,如今挨個喝一口,那可真是眼珠子都冒出來了。
而羅陽和曲星楠言語之間透露出,只要他們順從聽話,酒這個東西,不會再是什麼奢侈之物。
天轉亮,曲星楠也把喝多的羅陽架起來離開了。她是膽子真大,跟這幫野蠻人呆一塊兒,還喝這麼多。多虧他始終陪著,他若不看著,誰知道會出什麼事兒。